下大雨了,给丈夫打23个电话不接,妻子冷笑:离开你,我过得更好

2025年05月14日03:22:07 情感 1985

窗外雨声淅沥,我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已拨23次",冷笑道:"吴松,离开你,我过得更好。"

那年我二十七岁,刚从师范学校毕业两年,是县机电厂会计科的普通职员。

八十年代末的县城,能在国营单位上班已是许多人羡慕的事,拿着固定工资,每月还有布票、粮票、肉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吴松比我大三岁,个子不高,却结实精干,那双技术员的手总是干净利落,手指修长有力,在同一个厂的车间当技术员,我们是厂里组织联谊活动认识的。

我至今记得初见吴松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衣服是有些旧了,可整洁得很,连纽扣都是新缝的,这让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当时厂里正值兴旺时期,几乎每月都有文艺演出或篮球比赛,工会的李阿姨常说:"厂兴人旺,人旺厂兴,咱们厂的文化生活就该红红火火。"

那是个星期六的下午,天气晴好,空气中充满了初夏的暖意,我和几个会计科女同事去看篮球赛,穿着带花边的确良衬衫,梳着刚烫过的卷发,满怀少女般的兴奋。

吴松是车间队的主力,他个子不高,却特别灵活,投篮姿势很好看,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特别阳光。

赛后,我远远看见他抱着球犹豫着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假装没看见,低头整理随身带的挎包,只听同事小声叫我:"林巧,那个吴松向你走过来了!"

"林会计,我听说你喜欢打乒乓球,有时间咱们切磋切磋?"吴松站在我面前,脸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说话时目光不敢直视我,声音却格外清朗。

就是这样平常的对话,竟成了我们婚姻的开始,想来也是缘分使然。

开始时我们相约在厂里的小礼堂打乒乓球,后来渐渐地,又一起去看露天电影,在厂门口的小摊买冰棍,坐在护城河边聊天,许多细小而温暖的时刻,编织成我们最初的回忆。

半年后,吴松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普通的银戒指,在厂区的小花园向我求婚,他说:"林巧,咱们结婚吧,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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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婚礼很简单,没有婚纱照,只在照相馆拍了几张黑白合影,请了几桌亲朋好友吃饭,我穿着借来的红色旗袍,吴松穿着他唯一一套藏青色中山装,我们就这样成了夫妻。

婚后第一年,日子过得还算顺心,我们在厂里分了一套四十平的小房子,狭小的两室一厅,客厅堪堪放下一张老式方桌和两把靠椅,但我和吴松都觉得知足。

虽然简陋,但胜在是自己的家,那时候多少人挤在筒子楼里,一层楼共用一个水龙头,能分到独立的小套房已经是幸运。

吴松人勤快,手也巧,买了些木料自己做了书架和衣柜,还把破旧的墙面粉刷一新,那时的墙面不像现在用乳胶漆,而是用石灰刷的,白得晃眼,却透着朴实的温馨。

"你看,我贴了墙纸,这样显得不那么单调,"吴松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把花纹壁纸贴在墙上,脸上挂着汗水和笑容,"这可是从省城带回来的,听说现在挺时兴。"

那时的傍晚,我们常常一起去附近的人民公园散步,或是在家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夜半歌声》,虽然经常因信号不好而沙沙作响,但那声音里藏着我们年轻的欢笑和梦想。

夏天的夜晚,我们搬着竹椅坐在楼下的槐树下乘凉,和邻居们一起聊天,吃着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西瓜,孩子们在一旁追逐嬉戏,这样的日子虽简单却温馨。

转折发生在我们结婚第二年,那是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全国,连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也感受到了变化的气息。

国企改革的风潮开始波及我们厂,原本稳定的"铁饭碗"开始松动,单位里流传着各种传言,人心浮动。

厂里效益下滑,开始实行部分计件工资制,吴松所在的车间受影响较大,他们被通知七成基本工资,三成计件工资,这意味着收入的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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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这个月的工资又少了,"一天晚上,吴松将工资袋里的钱一张张摊在桌上点数,脸上闪过一丝愁容,"车间活少,计件部分只拿到六成。"

我安慰他:"没事,咱们又不是挥霍的人,够用就行。"

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如何增加收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谁不想过得好些?

同一时期,我被调到财务科,负责应收账款,开始接触了一些外地来的商人和本地冒出来的个体户,渐渐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繁华和机会。

县城里第一家服装店开业时,我和科里几个同事去参观,那里的衣服款式新颖,色彩鲜艳,与我们单调的确良衬衫、的确凉裤子形成鲜明对比。

"你看这件,多漂亮,"我拿起一件碎花连衣裙,眼里闪烁着向往,"听说老板娘以前也是国企的,下海才几年,现在就开上店了。"

物是人非,心境已变,我开始憧憬着不一样的生活,这种憧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同春草般疯长,悄然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你就甘心一辈子拿这点死工资?看看杨大姐开服装店才几年,都买了楼房,"一天晚饭后,我对正在修收音机的吴松说,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渴望和焦虑。

那台老收音机是吴松的心爱之物,是他父亲留下的"红灯牌",每当它出现杂音,吴松总会耐心地拆开修理,仿佛那不只是一件电器,而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吴松抬头看我一眼,继续专注于手里的活计,他的手指灵活地在电线和零件间穿梭,眼神专注而平静:"乱世才出英雄,现在社会变化太快,我看有些发财的路子未必长久,咱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安稳?就像我爸那样,一辈子种地,老了连个体面的房子都没有?"我有些激动地说,"时代变了,不抓住机会就会被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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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乎在应和我内心的躁动,吴松叹了口气,轻轻合上收音机的后盖:"林巧,人各有志,我理解你想过好日子的心情,可我这个人,只会老老实实做事,投机取巧的路子我走不了。"

这成了我们之间越来越频繁的争论主题,我嫌他没上进心,他觉得我虚荣浮躁,矛盾如同一道无形的鸿沟,在我们之间渐渐拉开。

机会来得很突然,财务科接待的一位香港客商看中了我的工作能力和英语水平,提出想让我去他在深圳的公司做会计主管,月薪是我在厂里的五倍多。

当时,深圳特区已经成为全国人民心中的"黄金地带",报纸上常有"深圳发财"的故事,黄灯下打麻将的人们也经常谈论"特区速度"和"下海经商"的话题。

我心动了,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绿洲,这或许是我摆脱平庸生活的唯一机会。

"我不同意你去,"吴松听后,脸色阴沉得如同窗外的乌云,"那么远,你一个女人,能照顾好自己吗?再说,我们的家怎么办?"

"什么家?这个筒子楼里的小房子就是你心满意足的家?"我语气尖锐,话语如刀,伤人伤己,"我才二十九岁,难道就此甘于平庸?"

"林巧,钱不是万能的,"吴松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失望,"你去了深圳,我们就成了两地分居,这婚还怎么过?"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有这样的机会,会不会去?"我反问他。

吴松沉默了,良久才说:"我会和你商量,看什么对我们俩都好。"

我冷笑一声:"说到底,你是怕我在外面学坏是吧?吴松,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的梦想,没想到你和那些老古董一样!"

我们争吵了一整夜,直到天光微亮,他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疲惫和沮丧。

最终,我还是决定去深圳,那天清晨,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院子里的几棵向日葵正迎着朝阳怒放,邻居家的鸡在咯咯叫着,一切如常,却又好像从此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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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厂里几个要好的同事为我送行,杨姐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巧啊,出去闯是好事,但别忘了你还有个家在这儿等你。"

唯独吴松没来,他只在我出门时塞给我一个信封,说是路费,让我路上小心,神情复杂得让我看不透。

我没打开那个信封,只是草草塞进了行李包,心里暗自庆幸总算结束了这场拉锯战,终于可以开始追求我向往的生活。

深圳的生活如我所料般丰富多彩,高楼大厦,西式餐厅,彩色电视机,这些在县城还很稀罕的东西,在这里却司空见惯。

第一次拿到工资时,那厚厚一沓钱让我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是我一个月的收入,比在厂里大半年的还多。

公司提供员工宿舍,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合住一间,虽然空间有限,但设施齐全,还有热水器和电风扇,这在县城还是稀罕物件。

我很快适应了工作节奏,也交了些新朋友,学会了用传呼机,穿起了时髦的裙装,甚至化起了淡妆,仿佛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唯一的遗憾是吴松很少给我打电话,即使打来,也是简短几句,大多是询问生活起居:吃得好不好,住得习惯不习惯,工作累不累。

每当我兴奋地谈起深圳的见闻,他总是静静地听着,不时应和两句,却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已不只是地理上的一千多公里。

有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结婚时吴松说的话:"林巧,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

那时的我们,挤在狭小的宿舍里,手挽着手看星星,憧憬着未来的生活,那些简单而真挚的时光,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第一年年底,我辛苦攒了些钱,买了些深圳特产和时髦衣物,准备回县城过春节,想着见到吴松时他惊喜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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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冬天比深圳冷得多,下了火车,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我裹紧了羽绒服,拖着行李走出站台,吴松穿着那件旧棉袄站在出口处,手里捧着一束不知从哪弄来的腊梅花。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我惊讶地问,明明没告诉他确切时间。

"我这几天每趟车都来接,"吴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怕你回来没人接。"

那一刻,我的鼻子一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很快被深圳生活的习惯所掩盖。

厂里的变化很大,许多老面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人,厂区大门口的光荣榜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的照片早已褪色。

吴松瘦了,眼角也多了些皱纹,他说厂里开始大规模裁员,许多老工人被买断工龄,领了一笔钱就回家了,他被借调到了技术组,虽然工作量增加了,但总算保住了饭碗。

"你回深圳后,考虑一下申请停薪留职吧,厂里现在这情况,你的位置不一定保得住,"吴松小心翼翼地建议,语气中带着担忧。

我点头应下,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如果留在厂里,现在恐怕也和那些下岗工人一样,前途茫茫,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回到那个四十平的小家,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整洁,甚至更加井然有序,吴松说他把我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就盼着我哪天回来。

"我学会做红烧肉了,你尝尝,"除夕夜,吴松端上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那香味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无限思念,"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这些年其实也在默默地成长,学会了生活的各种技能,只是我太忙着自己的世界,没有留意到而已。

短暂的春节假期后,我回到了深圳,这一次,我带走了更多的行李,心里隐隐有了长期不回去的打算,深圳日新月异的变化和无限的机会,让我越发不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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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我正式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我也获得了晋升,成为部门主管,有了自己的办公室,生活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

吴松来深圳看过我一次,下了长途汽车,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拎着一个旧皮箱,在车站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局促和格格不入。

我带他去了公司,介绍给同事认识,却发现他几乎无法融入这个环境,对这座喧嚣的城市充满不适应,与我的新朋友圈——那些说话夹杂英文、谈论股票和进口化妆品的人们格格不入。

"这里的饭菜不合我胃口,"吴松嚼着一块西餐牛排,表情尴尬,"太生了。"

"这是七分熟,正宗的西式吃法,"我有些不耐烦地解释,"你得学着适应新事物啊。"

短短一周的相处,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明显,好像活在两个平行世界里,共同语言越来越少。

"林巧,你变了,"临走前,吴松站在我租住的公寓门口,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复杂,"我不是拦你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是希望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我有些心软,送他到汽车站,目送他登上回县城的长途汽车,心里五味杂陈,既不舍又松了一口气,这种复杂的情绪让我自己都感到困惑。

车子启动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什么,冲着车窗喊:"吴松,我一定会回去的!"

但我食言了,接下来的两年,我只在春节回去过一次,公司业务扩张,我被提拔为财务经理,薪水又涨了一大截,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念头渐渐被稀释在繁忙的工作和丰富的都市生活中。

我开始考虑在深圳买房,甚至动了把吴松接过来的念头,终于在一次电话里鼓起勇气提出这个建议。

"我不适合那种地方,再说厂里现在需要我,我不能走,"电话那头,吴松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遥远,透过话筒传来的沙沙声,仿佛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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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极了,同时也埋怨他不理解我的苦心,渐渐地,我们的通话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个月才联系一次,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了敷衍了事的例行公事。

九十年代中期,香港回归前夕,深圳经济更加繁荣,到处都是建筑工地,高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这座城市散发着令人目眩的活力和机遇。

我所在的公司被一家外资集团收购,我的职位再次提升,还配了一辆日本进口小轿车,在当时的深圳,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同事们都羡慕我的好运气和能力,也有人私下议论我在深圳这么久,丈夫却从未露面,难免引发一些猜测,但我已经学会对这些闲言碎语置之不理。

"林总,过年回家看看吧,你都好久没回去了,"公司的小李是我的老乡,春节前一周这样劝我,"听说咱们县城现在也变化不小呢。"

我点点头,却因为一个重要项目被留在公司加班,这个春节,又一次与家乡失之交臂。

"对不起,今年可能回不去了,"除夕夜,我打电话回家,电话那头是春节联欢晚会的背景音和亲戚朋友的说笑声,让我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吴松淡淡的声音:"没事,工作要紧,我理解。"

那语气中的疏离和失望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我的心,却又很快被工作的忙碌所淹没。

挂了电话,我继续投入工作,把那一丝不适感抛之脑后,心想等项目结束,一定要好好休假,回趟老家看看。

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1996年的夏天,那是一个特别闷热的雨季,深圳连续下了三天大雨,市区多处积水,交通几乎瘫痪。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准备季度报表,心里盘算着过几天回老家的计划,突然接到了县城老家的长途电话。

"林巧,是不是厂里有人找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以为又是些工作上的琐事,或者是吴松例行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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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电话那头是邻居李大姐焦急的声音,"是吴松,他生病了,住院了。"

"什么病?严重吗?"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电话线那头的急促语气让我意识到事情不妙。

"医生说是胃溃疡大出血,现在已经转到县医院,"李大姐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责备,"他原来就有胃病,你不知道吗?"

我愣住了,电话那头的质问如同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我确实不知道吴松有胃病,这些年,他在电话里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健康问题,总是说一切都好,让我安心工作。

突如其来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我想起他曾经说过工作太忙经常忘记吃饭,想起他那张越来越消瘦的脸庞,却从未往深处想过,从未真正关心过他的身体状况。

"我马上订机票回去,"我慌忙收拾东西,向公司请了紧急假,心里满是自责和焦虑。

回程的飞机因为大雨延误了四个多小时,我在机场焦急等待,一遍遍拨打县医院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航班广播里不断重复着延误通知,窗外的雨点敲打在玻璃上,如同我急促的心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登上飞机时,我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反复告诉自己吴松会没事的,他一向坚强,一向什么都能扛过去。

从省城机场到县城,又花了三个多小时,出租车在泥泞的乡间公路上颠簸前行,雨刮器不停地摆动,却难以抵挡倾盆大雨带来的视线模糊。

当我匆匆赶到县医院时,已是深夜,医院走廊的灯管发出冷白色的光,照得人脸色惨白。

病房门口坐着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厂里的老同事,看到我,他们的表情有些复杂,有惊讶,有欣慰,也有些许责备。

"吴松怎么样了?"我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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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完手术,已经没事了,"一位姓张的师傅回答,嘴角微微上扬,"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松了一口气,推门进了病房,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角的老式风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吴松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比我记忆中的他瘦了不止一圈,青筋暴突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床头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他睁开眼,看到是我,先是一愣,眼神中闪过惊讶和喜悦,然后又归于平静,淡淡地笑了笑:"你来干什么?工作不是很忙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扎进我心里,语气里的疏离和苦涩,让我一时无法接近他,那个曾经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吴松,如今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强忍泪水,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胃病?"

"告诉你又能怎样?"吴松虚弱地说,眼神中混合着无奈和认命,"你会回来照顾我?还是能把深圳的高薪工作丢了?林巧,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各自有各自的选择。"

我无言以对,这些年,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视了吴松的感受和需求,他的话虽然刺耳,却是事实,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的自私与忽视。

"对不起,"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曾经有力的手指变得如此薄弱,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应该多关心你的。"

吴松轻轻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疲惫:"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不该把什么都闷在心里,逞强硬撑。"

接下来的一周,我请了长假,留在医院照顾吴松,每天给他换水倒药,擦身喂饭,日夜守在病床前。

从医生那里,我了解到他的病情其实已经持续两年多,只是一直靠药物控制,这次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加上饮食不规律才导致恶化。

医生皱着眉头说:"家属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病人拖到这种程度才来医院?再晚点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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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责备如同一把尖刀剜着我的心,我却无力辩解,只能默默承受这应得的指责。

在整理他的物品时,我在他的钱包里发现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是我们结婚时在照相馆拍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年轻稚嫩,笑容灿烂,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照片背面用钢笔工整地写着:"无论天涯海角,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显然经常被翻看,被手指摩挲过无数次。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五年了,他一直带着我们的合影,而我却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甚至在同事面前很少提起自己已婚的事实。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它不是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这种默默的坚守和等待,是即使被伤害也依然不离不弃的执着。

还有一封信,是我走时他给我的那个信封,已经褪色陈旧,显然被保存了很久,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除了当初那些零钱,还有一张泛黄的字条:"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在原地等你,如果你累了,随时可以回来。"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扑在病床边嚎啕大哭,泪水打湿了被单,也浸透了我固执的心。

吴松出院后,我们回到了那个四十平的小房子,屋子里一切如旧,只是更加整洁了。

书架上的书按高矮整齐排列,厨房的碗筷都收拾得井然有序,窗台上还摆着几盆我走时种下、如今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的吊兰。

我才发现,这些年吴松不仅照顾好了自己,还把家里打理得很好,那些我曾经嫌弃的老物件,如今看来竟然充满了温情和回忆。

"你看起来比在深圳时胖了,"某天吃晚饭时,吴松忽然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是吗?可能是你做的饭太合我胃口了,"我笑着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那熟悉的家乡味道让我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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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吴松的厨艺确实进步不少,远比我记忆中的好,他说这些年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不行,慢慢就学会了各种家常菜。

"厂里大部分人都下岗了,"他把一块红烧肉夹到我碗里,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忧虑,"但我因为技术特长,被留下来维修设备,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稳定。"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未来,深圳的高薪工作固然诱人,但那里没有家的温暖,五年来,我赚到了钱,却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爱与陪伴。

而这个简陋的小屋,因为有吴松在,成了我心灵的港湾,一个无论经历多少风雨都能回归的地方。

"吴松,"我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他,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想留下来。"

他愣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你不是开玩笑吧?深圳那边的工作怎么办?"

"我已经辞职了,"我平静地说,心中却是波澜起伏,"这几天我联系了县财政局,他们正缺会计,明天我去面试。"

吴松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黯淡下来,摇摇头:"林巧,别冲动,深圳的生活条件那么好,你习惯了,回到这小县城,会不会后悔?"

"我离开这里五年,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粗糙却温暖的触感,"没有你,那些都没有意义。"

吴松眼眶湿润,轻轻握紧我的手:"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坚定地点头,"你这些年一直等我,现在该我陪你了。"

那一刻,我看到吴松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重获希望的光芒,如同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第二天,我去县财政局面试,很快被录用,工资只有深圳的三分之一,但胜在离家近,工作也相对轻松,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和吴松一起生活,一起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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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松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说要好好庆祝一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买了一瓶老白干,那是我们结婚时剩下的喜酒。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那天下午,天空乌云密布,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县城的排水系统跟不上,街道很快就成了小河,人们撑着伞匆匆走过,溅起片片水花。

我在财政局加班到六点,准备回家时,发现外面雨势更大了,雨帘笼罩着整个县城,能见度极低。

"林巧,要不你别急着回去了,等雨小点再走吧,"同事劝我,指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没事,我打个车就行,"我看了看手表,知道吴松这会儿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正等着我一起吃饭。

然而,雨太大,出租车根本叫不到,电话占线,我犹豫再三,决定冒雨步行回家,反正距离不远,只有二十分钟路程。

刚出财政局大门,我就后悔了,雨太大了,伞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冰冷的雨水顺着伞边流下来,打湿了我的衣服和鞋子。

更糟糕的是,我不小心踩进一个大水坑,整个人摔倒在水中,爬起来时,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我摸出手机想给吴松打电话,却发现手机进水了,屏幕一片漆黑,我使劲按了几下开关,屏幕闪了几下又黑了。

"该死!"我懊恼地拍打着手机,希望它能恢复工作,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烦躁。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屋檐下,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冒雨前行,还是回办公室等雨停?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巧?"

我回头一看,是吴松,他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车前挂着一把雨伞,整个人被雨水打湿,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却笑得无比温暖。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打了你二十三个电话都没人接,担心你回不来,就出来接你,"他把雨伞递给我,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快撑上,别再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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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心如电击,二十三个电话,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拨打,只为确认我的安全,而此刻,他不顾大雨冒险而来,只为接我回家。

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庞和关切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在你需要时默默出现的坚定身影。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心中满是感动和愧疚,"手机进水了,我没收到你的电话。"

吴松笑了笑,那笑容如同雨中的暖阳:"没事,找到你就好,来,坐上来,我带你回家。"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撑着雨伞,听着雨点打在伞面的声音,感受着吴松的背部传来的温暖,雨水模糊了视线,却洗净了我内心的迷茫和浮躁。

回到家,吴松给我拿来干毛巾和干净衣服,又烧了热水让我泡脚,那些细微的体贴和关心,胜过千言万语的表白。

那天晚上,我从行李箱最底层翻出了五年前吴松给我的那个没拆过的信封,里面除了一些零钱,还有一张泛黄的字条:"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在原地等你,如果你累了,随时可以回来。"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想起了刚才那个冲动的念头——"离开你,我过得更好",那是多么可笑而幼稚的想法啊。

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外在物质的堆砌,而是心灵找到了归属,找到了那个无论风雨都会为你撑伞的人。

在那个雨声淅沥的夜晚,我和吴松坐在窗前,喝着热茶,规划着我们的未来,房子虽小,却充满温馨;日子虽普通,却满是幸福。

"等攒够了钱,我们也买套大一点的房子,"吴松憧憬地说,"到时候有了孩子,也不至于太挤。"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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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我们经历了许多风雨,但始终手牵着手一起走过,那个雨天的二十三个未接电话,成了我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每当有人问起我们夫妻相处的秘诀,我总是说:"真正的爱,是在对方需要时,不问缘由的奔赴。"

时至今日,窗外依然会下起大雨,但我的心里,永远晴空万里,因为我知道,无论风雨多大,总有一个人,会冒雨而来,只为接我回家。

而那个曾经让我萌生"离开你,我过得更好"念头的雨天,最终教会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课:幸福不在远方,而在于此时此刻,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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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男生说,他和女朋友出去旅游回来,在动车上,女朋友问他要不要帮他P图,男生答应了。结果P完以后,他女朋友说5块钱一张,两张10块。后来男生给女朋友发了红包,没想到她秒收。回忆起旅游时,两个人在付款时总是闹矛盾,于是男生心里不乐意了,他决定
护士节这天,阿姨说了一件隐瞒多年的“小事” - 天天要闻

护士节这天,阿姨说了一件隐瞒多年的“小事”

5月12日国际护士节,湖南省直中医医院肾病科护士站前,62岁的莫阿姨来看望当班护士汪妮,汪妮挽着莫阿姨的手问她身体近况,莫阿姨和她聊着下月的旅行计划,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既亲切又自然。莫阿姨与汪妮结缘于2010年秋天,那时汪妮刚参加工作,莫阿姨的丈夫因为糖尿病肾病需要定期做血透,长久以来,他们结下了深厚的...
嫁大15岁大叔被骂拜金,5年后我成了姐妹圈最幸福的女人​ - 天天要闻

嫁大15岁大叔被骂拜金,5年后我成了姐妹圈最幸福的女人​

都说一个人的命运总共有三次机会,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高考,最后一次,便是婚姻。的确,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许多女生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当真正的贫穷摆在眼前时,相信肯定有不少人会选择物质。以下来自一位笔者的独白:26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