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姑娘們滿懷期待盼望畢業後當政府工作人員或進入中小學當「先生」之時,上級突然決定縣女子師範學校暫時關閉(後來成了永久關閉),所有學生暫回原籍。這對這些滿懷期待的姑娘們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感覺猶如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得知消息後的姑娘們不禁傷心得抱頭痛哭。但是,哭歸哭,決定歸決定,當決定正式宣布後,姑娘們只有無可奈何、依依不捨地告別熟悉的校園,回到已經有些生疏了的「桑梓之地」。
從滿懷憧憬到心灰意冷,一下子從「天堂」跌入了「地獄」,萬念俱灰的唐莉萍回到了老家鷹嘴崖。當她跟著幫他背行李回來的大哥走進村子時,就注意到了村裡男男女女、老老小小異樣的眼光,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懶得搭理,搞得他大哥不停地跟人賠不是、遞眼色。他們在前面走,後面陸陸續續跟了幾個人,後來隊伍不斷加長,當他們走進自家院子時已有十幾個人前腳後腳跟進院子,後面還不斷有人進來。全家人一時都忙起來,又是找板凳招呼大家坐,又是裝煙敬茶謝謝大家關心云云,但她進屋跟誰也沒打招呼,直接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躺在床上痴痴地望著床頂發獃。樓下爸媽、哥嫂不停跟鄉親們賠不是,聲音還不敢大了,鄉親們也都表示理解,這麼大的落差,擱誰身上肯定都得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坐了一會兒後都相繼離開了。
剛回到家的前幾天,她連飯都不下樓來吃,等大家出工去了,家裡只有媽媽和大哥二哥的孩子了,媽媽才給她端上樓來吃,她才下樓來上茅房、洗她自己的衣服什麼的,但在樓下呆的時間都不長,也從不走出自家院門。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在樓下呆的時間逐漸長了,也會偶爾逗逗、抱抱侄兒侄女,還會幫媽媽做一些簡單的家務活兒,但還是很少走出自家院門,跟家裡人的話也很少,像對外人似的禮節性地招呼一下就算了,問什麼答什麼,給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這些當然都逃不出家裡人的眼睛,開始時也都將就著她,但時間一長,就難免招來對等待遇。尤其是兩個嫂子更為明顯,大嫂是個「冷豆腐」,外表文文弱弱,實際上心裡有數,平時話也不多;二嫂跟大嫂截然相反,大大咧咧,嗓門也大,是出了名的「大喇叭」,老遠都能聽見她的聲音。幾次「熱臉貼冷屁股」後,也變成了冷臉對冷臉,你不理我我還不想搭理你哩。後來發展成含沙射影,冷嘲熱諷,特別是二嫂,有好幾次孩子在跟姑姑玩,她跑過來不問青紅皂白拉著孩子就走,嘴裡還說著諸如「哎呀,明明,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讓你不要打擾先生休息,你怎麼就不長耳性?」「哎呀,雯雯,叫你不要往先生身上爬,你怎麼老是不聽,你看你把先生的衣服弄成什麼樣子了?」在外面,也是不斷添油加醋,對小姑子回家後的所作所為進行義務「宣傳」,主動接受免費諮詢;再後來,含沙射影,冷嘲熱諷升級為當面指桑罵槐,當著姑姑的面罵孩子「好吃懶做」、「 心比天高」,「狼行千里吃肉,狗走萬里也只能吃屎」、「狗始終是狗,別以為披個虎皮你就真是老虎了」,對於這些,開始時唐莉萍都是裝聾作啞,假裝沒聽見或者假裝聽不懂。但有好幾次她覺得實在忍不下去了,差點直接幹起來,都是媽媽或者大哥見勢不對趕快把她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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