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年幼的帝君抱著抱著嬰兒敲響了一家住戶的木門。
片刻後,一個中年夫婦和一個和梁臨年紀相仿的少年站在門口迎接著梁臨。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你父親呢?」
中年男人面上有些詫異,但很快掩飾了過去。
女人親切的將嬰兒接過,三人把年幼的帝君和嬰兒迎進門,臉色微弱的變化和交接的眼神,是梁臨看不懂的神色。
「伯父……」
年幼的帝君在看到中年男人後,所有的堅強盡數瓦解。
他淚眼朦朧的跟伯父講出了自己的遭遇。
伯父一家人除了深表同情以外,並沒有做出任何錶態。
「小臨啊,伯父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沒辦法養活你們兩個人……」
中年男人面露難色,難看的嘴臉讓一眾強者很是不屑。
當初梁臨伯父一家可沒少受梁臨家的恩惠,現在梁臨一招落了難,竟然連收養都不肯。
「帝君會變成這般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錯。」
眾人皆知梁臨伯父的意思。
可不到十歲的梁臨怎麼懂得這些道理?
「伯父,我現在暫時沒法帶著我妹妹,你能不能先替我養一段時間,就一段時間,我可以去打獵!我還會砍柴!」
「要是實在不行,你能不能讓我妹妹吃一頓飯?她已經餓得連哭都沒有力氣了。」
少年帝君說到最後,已經跪在地上哀求了起來。
「我從沒想過,威風凜凜的帝君也會給人跪下磕頭……」
梁臨跪下的畫面給他們極大的震撼!
印象中,帝君身居高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強大的戰力,三界萬族都無不臣服在他的天威之下!
這般的人物,竟然會對一個凡人下跪!
而且還是為了個連血親都算不上的異姓妹妹!
連有血親關係的伯父都靠不住,帝君待梁瀟瀟當真極好!
「是重情重義還是拋棄就不得而知了吧!或許在他心裡,讓人借口收留一段時間才好直接拋棄!」
「對於一個連尊嚴都拋棄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說不定,在他眼裡,瀟瀟仙子是個累贅呢。」
白辰話音落下,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正如白辰所言,如今的梁臨雖然過河拆橋、見利忘義,涼薄無情。
但從別的角度來想,尚在襁褓的梁瀟瀟被當成累贅丟到報復一家,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去吧?
「白帝說得有道理,人心本就難測,誰知道這家人會對瀟瀟仙子做些什麼。」
「白帝果然是慧眼如炬,怪不得能率領我等打上天宮,封印帝君,光是這分睿智,我等就拍馬不急啊!」
白辰聽著周遭人的恭維不禁唇角輕揚,而梁瀟瀟面容苦澀,顯然是將他們的話給聽了進去。
「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梁瀟瀟嘴角苦澀,心內滿是凄涼。
「要不,你就答應小臨吧。」
伯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但突然出聲,而且還勸說起了丈夫。
「小姑娘吃得少,長大了還能當童養媳,以後光彩禮什麼的就能省一大筆錢,現在你那弟弟已經沒了,咱們不得緊著點日子過?」
「再說等她長大了,還能幫襯我們幹活。」
梁臨還小,從小又沒了母親,根本不懂伯母在說些什麼。
他只知道伯母在幫梁瀟瀟說話。
「對對對,伯母說得對,瀟瀟長大了還能當童養媳呢。」
聽到梁臨附和的修士們看向梁臨的眸光瞬間演變成了厭惡。
他果然是把年幼的瀟瀟仙子當成了累贅!
如若不然,他怎會讓一個姑娘家給人做太童養媳呢?
「恐怕帝君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想法去的,如此一來,他便少了個累贅,還能博得個美名。」
白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個壞事做盡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累贅而苦苦哀求?
這種自私的人,只會做對自己最有力的選擇!
梁瀟瀟此時神色已然冷到了極點。
梁臨為他跪下求人那一刻升起的期望被席捲而來的滔天巨浪湮滅得一絲不剩!
「行!那我就替你們收下了,這個時間點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先離開吧。」
伯母不由分說的把梁臨弱小的身軀退出門外。
梁臨盯著窗戶內並沒有受到分毫影響的嬰兒,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木屋,一頭扎進了山中。
看到這的修士們紛紛露出了失望之色。
少年帝君如此做法,實屬是將梁瀟瀟推進火坑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梁臨真離開的時候,他竟然從木屋後方的山林里冒了出來。
「他是故意讓人以為自己要走的?」
望著躡手躡腳蹲在木屋窗沿下的梁臨,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怔愣。
少年帝君竟然繞遠路折返回來了?
他當真只是想讓梁瀟瀟活著而已啊!
「帝君是看出來那對夫婦不安好心了?」
修士們看著少年蹲在牆角不敢妄動,卻又小心翼翼查探屋內情況的樣子,心內一陣感慨。
怪不得帝君能成為天宮之主,睥睨眾生!
誰家少年不到十歲變更有如此的頭腦?
「恐怕也是擔憂一會吧,畢竟是自己親手拋棄的,他年紀尚小,總歸還是良知未泯的。」
白辰輕描淡寫的說完,眾人一臉恍然。
不論如何,少年帝君拋棄梁瀟瀟是真,去而復返也是真。
總歸年少,良心未泯也是正常。
只是梁臨衣著單薄又滴水未進,應該不會在那待上多久。
如此想來,眾人對少年梁臨則又多了些別的看法。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一連兩日,少年帝君都在木屋後一動不動。
她在屋內啼哭,她就在屋外看著,她安穩睡覺,他便瑟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只是少年帝君見到嬰兒的時候,那雙黑眸亮得驚人。
「或許、帝君真的很想讓瀟瀟仙子活下去,他已經兩天沒進食了,瀟瀟仙子卻喝著糊湯,睡在綿軟的被子里。」
兩天時間,梁臨除了梁瀟瀟哭的時候,其餘都是一動不動的在那呆著。
即便是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這般地步,更何況還是少年帝君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
白辰盯著蜷縮在窗外的少年,少見的沒有去反駁。
「哇~哇~」
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再次響起。
伯母的埋怨聲讓昏昏欲睡的少年帝君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小丫頭可真煩人,不但會吃還會哭,現在又快入秋了,打獵的都不進山了,咱還得跟伺候小祖宗一樣伺候她。」
「不如,今天晚上咱們拿著她吃涮肉算了。」
眾人聞言境界一怔!
這女人,竟然提議吃了梁瀟瀟?
梁瀟瀟同樣怔愣在了原地。
這些人,竟然要吃她?
宋鳴看了眼梁瀟瀟,冷笑道:「以往災荒之年便有易子而食,別說是吃人,為了能活下去,吃草皮吃土的都大有人在。」
宋鳴和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生在世家不知凡間疾苦。
要不是他的父親為了歷練他將他丟進凡間,他也不會了解到這麼多卑劣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那次的歷練,他遇到了梁臨……
「竟還有這般情況……」
眾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了在窗口處盯著木屋內的少年身上。
他的黑眸泛著森冷寒光。
淡漠冷凝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將印象中的帝君相重合!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看看,梁臨會如何做!
「他、動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
只見少年帝君從木屋後方摸出了一把斧頭。
這還是伯父一家親口跟父親借走的斧子。
梁臨摸了摸斧子邊緣,不疾不徐的走到門口敲動著木門。
「誰啊!」
男人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他邊應聲邊打開門。
隨著一道光芒閃過,女人尖銳的叫聲驟然響起。
「你、你不要過來!」
梁臨掃了眼害怕的母子兩,臉上滿是平靜。
「我剛剛聽你說,你想吃她?」
女人瘋狂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你聽錯了,我……」
女人話音未落,少年已經揮動了手上的斧子。
「嘭!嘭!」
刺鼻的血腥味在木屋中蔓延。
少年帝君面無表情地抱起嬰兒,輕聲哄道:「瀟瀟不怕,以後哥哥再也不丟下你了。」
說罷,梁臨冷靜的將斧子背到悲傷,而後用燭火將木屋引燃。
等梁臨抱著嬰兒往山中走去的時候,火勢已經將整個木屋盡數吞沒了。
「帝君竟然如此果決!」
眾人驚愕之際更多的是震撼!
一個不到十歲的人為了梁瀟瀟竟然親手殺人了!
明明之前他連見到個凶獸都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顫!
他只是為了保護一個梁瀟瀟啊!
「怎麼會這樣?」
梁瀟瀟看著少年抱著自己沒入山林,少年背後被火海吞沒的木屋讓她久久無法回神。
她有記憶以來便是在宗門長大,直到師尊身消道隕之前才提及了自己的哥哥梁臨。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來的!
白辰見梁瀟瀟有所動搖,連忙出聲道:「瀟瀟仙子,帝君的冷酷絕對不是因為你,他後來那般冷血無情,恐怕只是本性而已。」
梁瀟瀟仿若未聞般定定的看著古畫,並未打理白辰。
古畫中
抱著嬰兒的梁臨還在往山中深入。
沒過多久,少年帝君又回到了先前的山洞前。
不少修士都面露疑惑之色。
「山中凶獸眾多,帝君為何還往山中跑?」
眾人面面相覷,盡皆面露迷茫。
按說山林中十分危險,為何帝君還要回去?
「他應該是打算回去找那隻餓狼。」
宋鳴盯著梁臨的動作,眼眸里閃爍出了些許微光。
「找那條凶獸做什麼?」
眾人有些張二摸不著頭腦。
以梁臨的實力,即便是對上凶獸都能應付一二。
若是為了食物,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回去找一隻兩天前就逃了的凶獸了。
除非,梁臨還想將那凶獸斬草除根!
「他應該是準備跟凶獸要奶水!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凶獸應該是只母狼,而且……尚在哺乳階段。」
眾人聽見宋鳴的話,當即有些傻眼。
「帝君為何能確定那隻凶獸正在哺乳期?」
有人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如果沒記錯的話,梁臨跟母狼只有一面之緣吧?
如今的帝君滿打滿算也就九歲左右!
一個九歲的孩提就有如此細緻入微的觀察力,成為帝君之後的梁臨以一己之力鎮壓三界,另立新規,萬族臣服!
如此的人物,當真會如同板魚肉般任人宰割嗎?
眾人細細想來,發現他們這次的封印計劃似乎有些過於簡單了!
強如帝君這般的人物,即便是反抗也該當尚有餘力!
為何他們從始至終都從沒見帝君反抗過?
「帝君的縝密心思無人知曉,只是這點小事,彷彿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一般,哪怕只是看上一眼,諸多細節都瞞不過他。」
宋鳴說著,心下微頓。
興許,他們裡應外合的事也沒能瞞得住他。
眾人心內一陣酸澀。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就在少年帝君站在山洞前一番尋找的時候,餓著肚子的嬰兒發出了嘹亮的啼哭聲。
少年帝君邊輕聲哄著嬰兒,邊飛快的辨認方向,又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心內一陣唏噓。
誰能想到,威不可犯的帝君曾經也有這般溫柔的一面?
半個時辰後
撥開叢林、窺見清幽山洞的梁臨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
「嗚!」
熟悉的低吼聲由遠而近地自山洞內傳來,熟悉的狼嚎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嘶!他、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凶獸的老巢!」
一名准帝倒抽了一口涼氣,為梁臨的觀察力感到格外驚駭。
他話音落下,山洞口閃現出了兩道幽幽綠光。
只見原先襲擊過梁臨的餓狼眸色警惕的站在洞口,嘴裡還時不時的發出低吼,用於警告梁臨。
從它時而倒退的腳步來看,應當是對梁臨還帶著些許畏懼。
梁臨抱著嬰兒來到山洞外跟母狼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後,才緩緩開口。
「你應該聽得懂人話吧?」
餓狼謹慎的盯著梁臨的動作,幽綠的眸子還帶著幾分兇狠。
它不知道這個人類是怎麼找來的,但是它絕對不能讓這個人類再進一步!
「既然聽得懂,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妹妹需要喝奶水,你要是肯給,我可以給你打獵,拿肉餵飽你和你的孩子。」
「你要是不給,那我只好自己拿了。」
梁臨抽出背後的斧子,淡定的話令餓狼面露錯愕之色。
這個人類是什麼意思!
它不給他就準備明搶?
看到這的眾人被梁臨給整無語了。
幼時的帝君這點倒是沒變!
他就差明搶了!
「吼!」
母狼嘶吼一聲,抱住梁瀟瀟的梁臨微微一頓。
「你不信我?沒關係,我可以現在就拿肉跟你換。」
梁臨話音落下,眾人一陣錯愕。
梁臨四周空無一物,哪來的肉讓他去換奶?
接下來梁臨的舉動,徹底震撼了眾人。
母狼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所有人都吃驚於他的行為。
只見他一咬牙,用斧頭把大腿上的肉削了一塊兒下來。
緊咬牙關,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沒有痛感似的。
但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剛剛割過的那條腿也不住的抖動起來,他怎麼可能不疼啊!
看到他的行為,旁邊的母狼瞳孔瞬間縮小,說不出的震驚,眾人也驚恐無比。
這世上居然有對自己如此狠的人。
在場的修士一個個都感到有些局促。
「這帝君孩童期間,就如此狠厲果斷,實在是令人生畏……」
「對啊,這樣的膽識和心性實在是難得啊……」
眾人小聲議論著,坐在一旁的白辰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睜大了眼睛。
沒錯,剛剛的場景確實是他沒想到的,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梁瀟瀟。
看了剛剛的情景,她直接懵了,整個人不住的顫抖,就連原本漠然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
「如果說這一幕是真的,那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番模樣?」這樣想著,梁瀟瀟鼻子酸酸的,左胸處的疼痛感不斷傳來。
眾人都不說話了。
被他們比作修羅的帝君,在這一刻,打動了每個人的心。
「這瀟瀟仙子還不是他的親妹妹,他居然都能如此付出,帝君真是重情重義啊!」
「然而,也只是從前了……」
眾人又感慨了起來,四下議論著帝君的變化。
而畫中。
「你吃吧,我只要你的奶!」
伸過手,還握著自己身上割下來的肉,梁臨對母狼冷冷的說。
可能是剛剛梁臨的行為把這母狼給震懾住了,也可能是身為母親的母狼見梁臨的這行為,被他給觸動了。
生性殘暴的狼族,終於對這個人類的少年妥協了。
慢慢走近,輕輕咬住梁臨遞過來的肉,接著轉頭把肉放到了小狼崽旁邊。
隨後,她直接在原地躺下,把自己的乳房裸露了出來。
「生性殘暴的狼被帝君給感動了?」
外邊的人此時也在議論,其中一個修士感慨道:「方才就看出此獸能懂人語,想必也有類似於人類的情感吧。」
「世道險惡,如今這世上,有的人披著人皮的狼!終於明白帝君為何會帶妹妹進山了。」
……
可能是被梁臨當天割肉的樣子嚇到了。
隨後的這段日子裡,只要梁瀟瀟餓了,梁臨就用肉從母狼那兒換狼奶過來。
慢慢的,他也學會了在野外捕獵,再也不用割自己的肉去換了。
叢林是野獸的天下,他們熟悉地形,又相對靈活矯健,但是帝君不光身手了得,還擁有這些野獸都沒有的智慧。
運用一些技巧,捕捉到一些野豬什麼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並且在這段時間裡,他的劍術也得到了鍛煉,手裡的那把斧頭也用的越來越熟練起來。
外邊的修士們都唏噓不已,想當初,就他們那種垃圾天賦,都被家族當個寶似的培養,可帝君這種天才,卻用在了捕獵上。
眾人無奈之餘,也感到一絲心酸。
就這樣,每天日出而作,出去打獵,然後回來跟母狼換成奶水,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慢慢的,原本抱在懷裡的梁瀟瀟也能扶著牆壁追著小狼玩兒了。
「瀟瀟仙子能平安長大,完全是帝君用汗水和血水換來的啊!」
「當時帝君對妹妹是何等用心……」
畫中的少年帝君,每次出去打獵回來,身上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這樣重複著相同的事,就為了妹妹能喝上一口奶,不禁令人動容。
畫中的故事大家都看了,原本對梁臨的看法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改變。
梁瀟瀟只是他的妹妹,就算是親生的女兒也很難做到這樣拚命的照顧。
再說了,她還不是親妹妹。
時間一天天過去。
梁臨和山中的母狼,因換奶的事兒不得不朝夕相伴,也多少有了些感情。
到了後來,梁瀟瀟慢慢長大,斷了奶,梁臨出去打獵回來,還是會分一部分給母狼和小狼吃。
就這樣,他們在山中一直待了兩年。
考慮到梁瀟瀟還小,總不能永遠不和人打交道,所以梁臨摒棄對外人的排斥,帶妹妹在一處村子裡安了家。
一接觸了人類社會,梁瀟瀟也開始牙牙學語,第一句就是叫哥哥。
慢慢的會說話的也多了,經常有問不完的問題。
「哥哥,他們為什麼說我們不是他們這兒的人?」梁瀟瀟歪著頭問道。
「我們是後來才搬過來得。」
「那小毛說大家都是爹爹和娘親生的,我為什麼沒有見過他們?難道我是哥哥生的么?」她好奇的追問道。
梁臨頭都大了,但終究是經不住她軟磨硬泡就直接告訴她:「爹爹和娘親都去世了,你也不是我生的,我在外頭撿的!」
每當梁臨這麼說,梁瀟瀟總會噙著淚水拿粉拳捶他的胸口:「壞哥哥!你撒謊……」
雖說這些都是實話,但梁瀟瀟還這麼小,梁臨也不忍心看她那麼傷心,從那以後,就不再提了。
就是梁瀟瀟主動問起,他也閉口不談。
可即便他不回答,瀟瀟還是會一臉不滿的用拳頭錘他,或者用梁臨給她做的木劍在他身上刺兩下。
每次梁臨就站在那裡,任她撒氣,想著不過是玩鬧罷了。
後來有一次。
又是這樣的情景,但本該站著挨揍的梁臨忽然動了,握住捶向他的拳頭,緩緩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梁瀟瀟!」
畫外。
看到這裡,梁瀟瀟的睫毛有些抖動,原本已經冷若冰凌的心,開始有了溫度。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梁臨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坦白之前發生的一切,就是想欺騙利用自己。
但沒想到,在自己沒有記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對待自己了。
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之所以瞞著自己不說,是怕自己傷心,擔心自己為了報仇而受苦。
曾經自己對於他的那些虛假的回答那麼嗤之以鼻,原來他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好!!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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