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紅子熟了(散文)(三）

安鎖堂

老天實在登勁。從縣城出發時天氣尚灰濛濛的，這時陡然放晴，萬里無雲，天空湛藍，時間充裕，我們驅車又來到趙五家灣鎮。

鎮上杜瑞兵先生早已在路口的大牌樓處等候，徑直把我們引到村裡的海紅子地頭。

這裡的數畝海紅子尚未採摘，盡可細細觀賞：一棵樹上少說也掛一萬顆以上果子，「圓疑竊龍額，色已奪雞冠。」果實大小不超2.5厘米，暗紅色，有光澤。陪同我的韓海俠主任激動地說：「你看多紅，真是紅得發紫！」 我還沒有親嘗此佳品，於是順手摘下一顆品嘗，味道真好，質地細翠，果肉黃色，汁液多，味酸甜，怪不得食之開口味增食慾。看著滿樹密密麻麻的海紅果，大有「萬顆瑪瑙垂熟時，一樹甘翠欲咥消。」之況味。

又來到溝對面坡上觀賞、拍照時，不料遠處山樑出現一50開外的農婦，揚著嗓門朝我們喊了起來。

壞了，農婦以為我們是在偷摘她家的海紅子吧，我這個外地人，心裡不僅突突了起來。「人家怕咱們偷吧，你們給解釋幾句啊。」我說。

不料韓主任和杜院長笑著說，人家喊的是「樹底下的不好吃，你們要爬到樹上去，樹上頭的好吃，你們盡量多摘的拿上些！」。「要錢嗎？」，「不要！」。這裡的老百姓多好啊！ 隨即他們給我講了一個趣聞：府谷與內蒙毗鄰，過去，人們摘果後挑著擔子去內蒙賣，內蒙人見了不識，於是出現一問一答：「哪裡的？府谷的。擔的甚？海紅子。吃兩顆，不能的，老婆家裡有數的。」

面對今天農婦讓我們上樹去多摘的拿上些，我的感慨是，其一，那時人們普遍窮，一粒一粒數得賣錢，二是府穀人如今富了，已不把賣海紅子當做來錢的主要手段了。

海紅子不僅高產，且高壽。一般樹樹齡在百年以上。皇甫鎮山神堂村有一株老的海紅子樹齡已達200年以上。說其高產，一樹掛果萬枚以上，就按50粒為一斤計，也是280斤吶。大岔硬路塔果農劉五命先生說，最大的一顆海紅子，一年可產2000斤以上，真是「搖錢樹」啊！

府谷縣被中國特產之鄉組委會授予「中國海紅果之鄉」稱號，並被授予「中國國家地理標誌產品」實行保護。

願這種稀有樹種得到更大發展，更願產地群眾生活像海紅果一樣紅盛！

(海紅果熟了 鎖堂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