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黃山腳下一個無名村莊里,住著一對老夫妻。老夫妻沒有孩子,到了四十多歲時才領養了一個男子,取名叫盧立夏。老兩口含辛茹苦地把立夏撫養成人,又給他娶上了媳婦後,盧老爹就病逝了。
盧立夏娶的媳婦張氏看不上婆婆,就時不時地給婆婆找事,而婆婆也不願忍讓,婆媳二人就事事對著干,時間一長就成了一對冤家。
盧立夏心疼老娘,但也稀罕自己的媳婦,碰到媳婦和老娘吵鬧時,他就兩頭勸架,但這樣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漸漸地,知道也不會出大事的盧立夏就乾脆不理會婆媳倆的吵鬧,每天只管幹自己該乾的活。
一天,張氏又和婆婆大吵了一通。到了晚上睡覺時,張氏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向丈夫哭訴,說白天自己是如何如何地受了婆婆的氣。盧立夏心煩,但他還是忍著難受聽完了媳婦的哭訴,隨後就像往常一樣長長嘆了口氣,說:「那你就忍著點兒吧,別和娘生那份閑氣了,等娘老死了,也就好了!」
盧立夏本是拿話安慰媳婦,可沒有想到的是,李氏竟然把他的話當了真,當下就氣呼呼地問立夏:「什麼,讓我忍?你老娘身體硬朗著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死?我得忍到什麼時候呀?」
「難道你想讓我老娘早點死?」盧立夏聽出媳婦說出的話味道不對,氣得把牙咬得「咯咯」直響。
「是,我恨不得她『嘎嘣』一下子死了,那才好呢?」李氏見丈夫也對自己生氣了,就更不高興了。
盧立夏這回可能是真被媳婦給氣壞了,竟然有些昏頭了似地說:「想讓我老娘早死,那有什麼難呀。娘有腿疼病,等她再犯病時,你弄點毒藥放到她喝的葯里,那不就……」
「啥?我……」這回沒有等丈夫說完,李氏心裡就害怕了,她趕緊打斷立夏,說:「你可別瞎咧咧了。要是讓村裡人知道是我們害死了老娘,往後我們在村子裡還能待下去嗎?」
「那不可是咋滴。你想啊,你和老娘都已經成了冤家了,這是街坊鄰居都知道的事吧?如果老娘一下子沒有了,旁人不說三道四,不懷疑才怪呢?到時候沒準要吃官司的,那可就晚了!」盧立夏邊說邊暗暗觀察著媳婦,見媳婦不吭聲,又說,「我們得長個心眼,就是既能讓娘沒了,還不能讓旁人說出個啥來!」
李氏聽著丈夫的話,心裡盤算著,可她根本想不出法子,就問:「小冤家呀,那你說到底讓他怎麼個死法呀?」
「要我說,過兩天我就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幹活了,一年後才能回來,這一年裡你和娘怎麼在家過呀?」盧立夏慢慢地進入了主題。
只見李氏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很為難,說:「怎麼,你這一去就一年?這一年裡,就只有我和她在家,那是要我伺候她一年呀?」
「對,要你侍候老娘一年,而且還要好好侍候。」盧立夏不容置否地說,「你在家好好侍候,我出去干一年活回來,到時候咱們就能把老娘送走了。」
見媳婦聽著納悶,盧立夏又說:「你好吃好喝地侍候娘,娘逆來,你得順受;娘罵你,你笑著聽;這樣街坊鄰居看著,都會誇你是個好媳婦。等我回來時,帶些葯,那娘要是一犯病……到那時,誰會想到娘是咱倆害死的呢?」
「好,就這麼辦!」李氏聽得喜上眉梢,但心裡卻在罵盧立夏:「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可別怪我心狠。」
兩天後,盧立夏真的背著行李和幹活的工具離開家出遠門去了。李氏就事事照著丈夫所說的去做,順著婆婆,還侍候婆婆好吃好喝,但她的心裡卻是十二分的不願意。不過,一想到一年之後的計劃,她就都忍了。
再說婆婆,為了不讓媳婦佔上風,就沒事找事,不是摔盆罵「娘」,就是砸碗訓「狗」,自己心裡不高興了就破口大罵兒媳婦。
可是讓婆婆這回想不明白的是,自從兒子出遠門後,兒媳婦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是罵不還口,老老實實地聽著,還嘴角上帶著笑。見兒媳婦這個樣子,婆婆心裡犯上了嘀咕:這小妮子心裡憋著什麼壞呢?
然而,婆媳倆在一起的日子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兒媳婦對婆婆的謾罵仍是不往心裡去,還像沒事兒似的好好侍候著婆婆。等到第二個月時,婆婆想找媳婦的茬兒,卻有點撂不下老臉了。後來,婆婆臉上也有了笑容,對兒媳婦也開始心疼了。
一晃年半過去了。這天,懷孕的李氏挺著大肚子正在做飯,忽然肚子就擰著勁兒地疼了起來。婆婆一見慌了神,也不顧外面正下著大雨,就冒著風雨去把接生婆找來,媳婦這才順利生下個大胖小子。婆婆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忙前忙後地給媳婦做好吃的。
婆婆煮了雞蛋,又把雞抓過來要殺了,這時兒媳婦李氏連忙阻攔說:「娘,那雞是留給你過生日才吃的,這會兒別殺了呀。」但婆婆沒有聽進去,自作主張把雞給殺了。到吃飯時,給兒媳婦端了一大碗香噴噴的雞湯。
俗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媳婦兒喝著婆婆燉的雞湯,心裡熱乎乎的,感動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進了湯碗里。婆婆見兒媳婦無緣無故地掉眼淚,又慌了神,「哎喲,好媳婦呀,你好端端怎麼就哭了?快別這樣子了,會傷身子的。」聽出了婆婆的心疼,李氏心裡更為感動,就「哇」地放聲大哭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李氏想丈夫盧立夏了,老娘也盼兒子了,沒事的時候,婆媳二人就在一起扳著手指頭數日子,盼著盧立夏早點回來。
好不容易盼著一年過去了,盧立夏終於回來了。一家人團聚了,歡喜得不得了。盧立夏抱著胖兒子親了個沒夠,婆婆和媳婦兒一起在廚房裡也忙個不停。盧立夏偷偷瞄了幾眼,心裡敞亮起來了。
到了晚上,盧立夏問媳婦:「怎麼樣,我走了以後,你都照著我說的話做了嗎?」李氏笑著說:「當然了!」
「那好!」於是,盧立夏應聲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包葯,對李氏說:「看,過幾天你就把這包葯摻進湯藥里,給娘喝了吧!只要是老娘喝了它,就能遂了你的心愿,別人也不會說別的了!」
李氏聽了丈夫說的話,臉一下子就給嚇白了,她一把搶過藥包,隨手就扔進了爐火里,又紅著臉說:「孩子他爹,我現在明白過來了。以前我不該對咱娘那樣,明天你重新請大夫給娘瞧瞧病,重新抓副葯吧!」
盧立夏見媳婦把葯給燒了,這才一下子拉著媳婦的手:「不用請大夫了,剛才你燒的那個紙包里不是葯。你看,這才是我給老娘抓的葯。」
盧立夏又從包袱里取出了三包草藥,笑嘻嘻地說:「老婆,明天你就給娘親自煎藥吧!」李氏這才放鬆下來,含羞地倒在了丈夫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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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故事為民間故事,旨為豐富文化生活,屬本人文學創作,故事情節和人物角色有虛構成分,請勿與其他掛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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