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爺，你咋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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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春（原創）

因為天氣晴好，市場上賣菜的人多了起來。

我想買一些土豆，於是就在市場里轉來轉去的挑選。

轉過之後我發現，市場里賣的那些土豆本地產得很少，大部分都是外運進來的，這從土豆的外觀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本地產的土豆，個頭大小不一，最大的也不過一個拳頭，而且土豆的表面有很多泥土；而外地運進來的土豆，個頭勻稱，最大的都超過一個拳頭，並且土豆的表面比較乾淨，稍帶一些浮土。

在市場的邊兒上，有一個老大爺在賣本地土豆，我問了問價格，三塊錢一斤。走到他這裡，整個市場上的土豆銷售情況我就大概有了了解。

價格上，本地土豆大都三塊錢一斤，並且個頭偏小，適合醬燜，不適合去皮做菜吃；外地土豆價格是兩塊五一斤，個頭比較大，適合去皮做菜。我想買做菜吃的土豆，並不想買太小的土豆，收拾起來太麻煩。

我看了看老大爺賣三塊錢一斤的土豆，個頭小得像個雞蛋，表面上沾著和很多泥土，黑乎乎的十分不受看。

我轉身想走，他大喊著：「給你兩塊五！這土豆可面了，回去保管你能吃好了！」

我笑笑，抬頭看了看他，竟然發現他是我們單位包保的一個五保戶。前幾天中秋節的時候，我們還去給他家送過月餅。

原本我是打算買一些的，算是照顧他生意，儘管土豆的個頭小了太多，收拾起來十分費勁，可是少買一些倒也不是不行。

就在我蹲下身去準備挑一挑時，他突然制止我說：「大小都拿的話是兩塊五啊，要是你挑，那就得三塊了！」

我聽了心裡有些不快，看看那些土豆，除了帶有過多的泥土，還有一些是被刨壞了的，更有一些甚至都開始往外冒水了。

就這還賣三塊？我站起身來，轉身離開。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幹嘛要花錢買這麼次的土豆回家！

轉身到了另外一個攤兒上，對方賣的是外地土豆，兩塊五一斤。我蹲下身去開始挑的時候，老闆一邊遞方便袋給我，一邊說：「兩塊錢一斤你挑吧！」

我挑了些不大不小的土豆裝了小半方便袋遞給老闆，老闆放到電子秤上稱了一下，問我：「湊十塊錢的吧？」

我點點頭，老闆隨手放了一個土豆在袋子里，我付了十塊錢後接過袋子走人。

當我拎著土豆走過那個五保戶的攤子時，他沖我擺手說：「我就這點兒了，要不你也一塊兒拿著吧，兩塊五給你！」

我笑著搖搖頭，走出了市場。

做好人，是需要付出代價，可這位五保戶大爺讓我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又不是傻子，為啥要買那些壞土豆回家呢？

更主要的是，我們幾乎每個月都去他家一次，他不認識我是不可能的。我買他土豆的時候裝作不認識，不就是怕我不給他錢嗎。

如果我是那樣的人，還用得著跑市場上去買土豆？我們包保的那個村裡，誰家不種土豆？我要是臉皮厚一些，問誰不能要一些土豆回來？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啊。這大爺咋就丟了農村人純樸的本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