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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一個鄉下老頭,一次趕集,傍晚坐在小店吃麵條,碰上個熟人,聊了一陣天,熟人說:「秋霖,秋霖,都說你會演法,今天演給我看一會噻!」老頭性情和藹,也略有些頑皮,伸手抹了一把嘴,扯了一個飽嗝,咧唇攪舌清理一番口腔,才回道:「那你一會把罈子盯到嘛。」熟人順著老頭的目光望過去,看見小店大門入口處擺放著一口半人高的酒罈子。
老頭哼著小調走出飯店,出門時隨意在酒罈子上摸了一把。轉身就走遠不見蹤影。熟人也慌忙跟過去,朝罈子里看到清清亮亮的大半罈子酒包穀燒。
約莫1分鐘後,罈子里好像有些動靜,又看不出有啥變化。再後來,才發現裡面的酒在慢慢減少。熟人緊張又興奮地盯著,也不敢張聲。眼看就要見底了,卻又發現酒又慢慢漲了回來。
且說這邊老頭,在那人少僻靜處,收起一個小碗,要趕回家了,眼見著天擦黑了。路過一座橋時,對面忽然出現一個渾身長毛髮紅,腳踏兩座大山的人形巨物攔在前面。老頭抬著頭望去,脖子仰得發酸。任他往左往右也進不得半步。「耶!今天你要跟我斗一斗不成?」老頭嘀咕道,拿出剛才那個小碗,對著念了幾句,合指一揮,小碗頓時裂為二,指尖噴出一線血絲,朝巨物拋灑過去。只見它一下站立不住,往後倒塌下去,人形迅速變小,縮成一小團躺地上。就著昏暗的星光看,就是一塊張牙舞爪的老樹疙瘩。
老頭哼著小調繼續前進,後又跟來一個後生,喊道:「老人家你走累了,我背你嘛!」 老頭停下腳步,二話不說,老腿一跨就騎上了後生的背。後生的背濕冷濕冷的也不嫌棄。後生背起老頭就轉了身,飛快向來時的那條河跑去。老頭在背上不慌不忙地念了幾句話,後生只聽得「雪山凌」幾個字,頓時就不能動彈。再聽「王家溝」就乖乖地朝老頭家跑去了。等到了家門口,家人拿火把出來接人時,瞅見老頭胯下騎著一個濕答答的樹疙瘩。
老頭翻身下來,念了幾句咒語,樹疙瘩一下倒在地上,好似被抽了筋似的。「莫來了哈,莫來了。斗不贏我。」老頭對著空氣叨叨,歪著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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