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全紀錄：一場難忘的數學考試，醒來歷歷在目

黎明時分，天還沒大亮，屋子裡一片朦朧。

王生仰面躺在床上，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但他一動沒動，靜靜地躺著，像倒放電影膠片一樣，剛才發生的一切在大腦里一幕幕回放……

（一）

「你，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張老師左手裡拿著一張試卷，一邊說一邊右手掌心向上，四根手指似敲似彈地擊打得那張試卷啪啪地響，敲打完之後，隨手一甩，那張試卷就輕飄飄地飛起來，無聲地落在地上。

通過張老師的表情和動作，王生感受到張老師從滿心的希望到深深失望的巨大落差，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小刀正刺向自己的臉部和胸膛。

「老師你不要……」

話剛出口，王生就停住了，本想對老師說點什麼，卻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急得臉發紅髮熱，幾乎毫無意識地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去……

（二）

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雨，眼前一條曲折的土路向遠處延伸著。腳下泥濘難走，或深或淺的車轍里積著一汪汪的泥水。落下的雨滴不時地打在一汪汪的泥水裡，濺起一個個水花。

王生正沿著這條小路往學校走，他要趕緊去考場找回自己的試卷。要是去晚了考場鎖了門，丟失了試卷，這場考試他就只能得零分。

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考試，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王生的命運。王生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試卷上都寫滿滿的，不敢說能考得很好，及格應該是沒問題的。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考試結束到考場前頭監考老師那裡交卷的時候，他交的不是考卷，而是一張草稿紙。收卷的老師說他交錯了，讓他回去拿試卷。他看了一眼手裡的「試卷」，寫得密密麻麻，但確確實實是一張草稿紙，而不是要交的試卷，於是他趕緊往回走。

再一次讓王生沒想到的是，回走的路卻是那麼的漫長，從監考老師站著的地方到自己的座位，明明也就十幾步遠的距離，王生卻怎麼走也走不到自己的座位。他手裡拿著那張草稿紙，密密麻麻的字跡不停地在眼前晃動，彷彿是一片茫茫的荒草地，一眼望不到邊。王生就那樣走啊走啊，跑啊跑啊，不覺中彷彿失去了方向，他不知走向了哪裡，跑向了哪裡……

（三）

「這不是我的試卷嗎！」

當王生髮現雨中泥濘的路上車轍里那張白紙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只見那張白紙一半浸在泥水裡，一半斜立著，被空中落下的雨點啪啪地打著，幸好還沒有被雨水完全打濕，更沒有被打破。

王生趕緊走上前去，從泥水裡拿起自己的試卷，一手將被泥水浸泡了的下半截貼在自己的袖子上，一手輕輕按下去，好讓衣袖儘快吸走試卷里的水分。等水分被衣袖吸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試捲紙有了點挺勁兒，王生便試著去擦上面的泥污，不敢使勁擦，只是輕輕地，一點點地抹，稍一使勁，被水浸泡過的試卷就有可能被擦破，被擦爛，不可挽救。

王生擦好了試卷，心裡想著怎麼趕緊去交到監考老師手裡。可考試結束已經很久，當王生拿著自己的試卷跑回考場的時候，前後門都鎖著，監考老師早收完試捲走了。隨後王生趕緊跑向試卷裝訂室，結果那裡也是前後門都鎖著，空無一人——這場考試所有流程已經全部結束。

但王生還不想放棄，抱著一線希望，看能不能讓自己的老師幫忙把自己的試卷交上去。於是他便拿著那張從泥水裡搶救回來的試卷，踏著泥濘，深一腳淺一腳地，一路跑到老師家裡。當他把那張潮濕還帶著泥水漬的試卷遞到老師手上的時候，老師簡直被驚掉了下巴：「你，你……你怎麼……」

四

王生一動沒動，就那樣靜靜地仰面躺在床上，剛才的一幕又一幕，不停地在腦中盤旋，在眼前浮現，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卻又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夢。

天漸漸亮了，白色的天花板看上去一塵不染，王生的大腦一片空白……

————

後記：

王生說，告別學生時代已經三十餘年，大型的重要考試也多年沒有參加，不知怎麼的，每年都會有那麼幾次夢見高考，夢中的情形真實的令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