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阿芳的反應是不是過了頭?按理說初次見面本該和普通朋友一樣正常打招呼和交流,可阿芳突然不會說話了,喉嚨澀澀的竟一個字也沒吐出來。阿芳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可她越努力越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那樣傻愣愣地杵在那兒。
王仁從阿芳手裡接過她的行李,對她說:「你累了吧!」「還好。」阿芳微笑著輕聲回答。「走,咱找個地方吃飯去。」王仁接著說。「嗯」,隨著阿芳「嗯」了一聲,王仁早已走在前面,阿芳就乖乖地跟在後面,像個聽話的小孩。
這時,阿芳才抬起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中等個兒,儘管個子不高,但一身職業裝足以彰顯出挺拔,阿芳不知不覺臉又開始發燙了。
吃完飯,王仁提議說帶阿芳去逛街,阿芳溫順地答應了。兩人走著走著,王仁覺得熱就把外衣脫了順手遞給阿芳,阿芳也很自然地接過來,整個過程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的自然。
阿芳自己也察覺到了,不覺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東西在涌動。她似乎已經不受控地從內心接受了這個男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自己定位成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女人,是什麼促使她有了如此快的變化,難道是這一身職業裝帶給女人的安全感嗎?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其實在吃飯的時候,阿芳有觀察過王仁的面相。他五官都不咋地,雖然算不上歪瓜裂棗,但著實相貌平平,沒有可圈可點之處,匹配不了阿芳堪稱精緻的面容。
王仁並不帥,可阿芳偏偏就如此迅速地傾情於他,我們有時候不得不感嘆於命運。
兩人邊逛邊聊,跟所有年輕的情侶一樣,吃冰棍兒,喝汽水,品嘗各種小吃,王仁還給阿芳買了幾身漂亮的衣服。阿芳內心充滿了甜蜜。
自阿芳的母親去世以來,她從沒有感受過一個人對她如此的好,她沉醉了。在荷爾蒙的催發下,她貪婪地吮吸著身邊雄性的氣息。
盛夏的七月,風起雲湧,雲捲雲舒。每當夕陽沉入天際線,霞光在天邊渲染開來,天空像上帝打翻了調色盤一般五彩斑斕。王仁將阿芳攬入懷中,對著阿芳的朱唇輕輕吻了上去……
艷麗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阿芳微閉雙眼,小臉通紅。她沉醉於這色彩的浪漫,也迷醉在這初開的情竇之中。隨著萬家燈火的亮起,她早已將準備匯合的同游室友拋到九霄雲外。
(五)
甜蜜的時光總是太匆匆,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阿芳該回新疆的單位報到了。王仁給阿芳買了回新疆的火車票,走的時候還給阿芳塞了幾百塊錢,阿芳帶著萬分不舍離別了雲南和這個相處了七天的情郎。
一年以後,王仁定向分配到了廣東茂名某單位工作,此時阿芳在新疆已經工作了一年。王仁很快在茂名安頓下來,並叫阿芳辭職過去跟他在一起。
阿芳從小沒了母親,在她內心深處一直渴望有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這致使阿芳對於王仁的呼喚無力抗拒。她毅然決然辭掉了工作,隻身從新疆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來到了茂名這個陌生的城市。
隨著阿芳的到來,她和王仁在他的寢室里儼然過起了小夫妻的生活。白天王仁去上班,阿芳就宅在寢室里做家務,她本就不愛到處亂逛,再加上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就更不願意出門了。
阿芳也想過出去找工作,但王仁說他的工資養得起她,叫她別急,先玩一陣子熟悉熟悉環境。阿芳想想也可以,就同意了。於是她真正過起了金屋藏嬌的生活。
三個月後,阿芳懷孕了。阿芳喜憂參半,喜的是就要當媽媽了,憂的是她倆還沒結婚呢,還不知道王仁的父母是否喜歡自己。
怎麼辦?木已成舟,不容多想。阿芳當晚就和王仁商量,決定儘快回王仁的陝西老家完婚。
婚期定在三個月後,因為那時寶寶基本穩定了,幾千公里的長途跋涉對母子來說相對安全一點。
因為孕吐,這三個月阿芳被腹中胎兒折磨得沒了人樣,好在有即將為人母的喜悅,阿芳覺得苦也值。
阿芳和王仁提前兩天到了老家,王仁的父母對於這個初次見面的兒媳婦兒並沒有想像中的熱情,二老沒說話,只是給兒子準備婚禮該辦事宜。
阿芳不傻,當然明白王仁父母對她的冷淡意味著什麼。但又能怎樣呢,走到這一步她已回不了頭。
婚禮那天,阿芳踩著高跟鞋,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對著王仁父母的冷臉,強顏歡笑艱難地度過了漫長的一天。她天真地以為,她從小沒了母親,只要她把婆婆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對待,婆婆遲早會被自己感化,總有一天會喜歡自己的。
但她錯了,從她辭職踏上去茂名的第一步就錯了,然後結婚沒要彩禮、沒有三金,娘家人也沒參加婚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錯。阿芳自以為對男方的體貼,反成了王仁父母眼裡的倒貼貨,一輩子被這家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