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時先天性全盲的人會看到什麼?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2022年07月01日11:43:09 健康 1708

寫在前面

以下內容也許會涉及到一些看起來很「玄」的話題。其實對於瀕死體驗與體外脫離等現象,筆者在某種程度相信是真實的,但並不喜歡「玄」類的解釋,特別是宗教上的「靈魂」、「神」等概念是筆者堅決反對的(當然,由於西方人多是信仰上帝的,因此在瀕死體驗中多出現宗教類的幻覺也是合理的)。因此,本文也盡量從科學研究的角度出發對瀕死體驗進行敘述,選取的事例也均有出處。但即便這樣,也請大家不要對這些事例囫圇吞棗,畢竟多數都年代久遠難以考證(之所以陳舊事例較多是因為1950年左右在美國發生的保育箱氧濃度過大造成數萬名新生兒失明的事件集中產生了許多可以作為調查對象的盲人),而且我相信其中不乏虛構事例(研究者或被研究者雙方都可能編造)。筆者認為對瀕死體驗的研究對揭秘意識來說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畢竟瀕死狀態是我們能體驗到並可能轉述給活人聽的最接近那個世界的狀態。在文末還將簡單說一下寫這篇文章的動機與這個專欄的意義。


在歐美的一些早期研究中已經發現經歷過醫學死亡狀態後復甦的人在昏迷中可能獲得特殊的意識體驗。這種瀕死體驗(NDE)是大腦產生的視覺形象(幻覺),還是具有某種客觀真實性的事件,現在仍有爭論。為解決這個問題,對天生全盲人的瀕死體驗進行調查是一個有意思的途徑。因為先天性全盲人完全沒有視覺,所以在他們的瀕死體驗中若沒有任何視知覺,就可以判明瀕死體驗只是大腦的幻覺;相反,若在瀕死體驗中有視覺印象,如發生體外脫離(OBE)並正確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就不能單純地將瀕死體驗判斷為幻覺。即使天生性全盲人能在臨床死這種極限情況下通過某種目前還無法解釋的大腦機制產生某種基於視覺的「想像力」從而體驗到體外脫離,也很難僅憑幻覺來解釋吧。

I 全盲者的視知覺

(A) 開眼手術

即使對眼功能殘損的先天性盲人和早期失明者實施「開眼手術」完全治好了眼睛,也不是手術後馬上就能讓他們看到。因為即使接收外界信息的眼睛痊癒了,處理該信息的大腦視覺區由於從未被輸入過信息,所以很不發達。為了能看到,看的經驗是不可或缺的。在獲得視覺能力之前需要進行相當長的恢復訓練。很多事例表明,先天性盲人在接受手術後的初期階段,只能感覺到光的刺眼,卻不能識別顏色和形狀。而與顏色相比,學習識別形狀則更加困難。另外,光還會擾亂視覺以外的其他感覺,甚至有已經復明卻仍願選擇閉上眼睛不看的人(von Senden 1960)。天生全盲者由於缺乏高度和距離的概念,所以沒有遠近感。還很難從三維物體中區分出二維物體(Nathan 252~254)。研究表明,人的大腦視覺皮層的臨界期(Critical Period)在出生後3、4歲左右。從幼年開始就長期失明的人,即使成年後進行復明手術,也需要1年以上才能獲得視覺。失明距出生越近,視覺模式越不發達,就越難以獲得視覺(Valvo1968.19~24, Gelbart et al 615~621)。先天性全盲者大腦視覺區的信息處理機制很不發達,所以也無法通過從視覺以外的4種感覺捕捉到的數據構建視覺形象。因此,一般認為,天生性全盲者瀕死體驗中出現視知覺的情況是無法用大腦產生的形象(幻覺)來說明的。

(B) 全盲者的夢

通常不使用五官就無法感知,但在夢和幻覺中即使脫離五官,也可以生成感覺形象。而且這種能力也不需要學習過程,可以立即實現。那麼,當瀕死體驗者處於五官失靈的臨床死亡狀態時產生的特異體驗是不是夢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通過調查全盲者的夢是否包含視覺形象來探尋。關於這一點的研究現在已經得出了以下結論:先天性全盲者的夢裡完全沒有視知覺,僅由其他感覺構成,在這一點上可以說研究者間基本達成了共識(Blank159,Kirtley171,Deutsch293,Ramsey434,Sullivan38.52~53)。但是,關於失明的年齡與夢中的視知覺之間的關係,多少還存有爭論。根據D.D.Kirtley,5歲以前失明的人在夢裡均沒有視知覺,5歲~7歲之間失明的人有留下或不留下視知覺的情況(171)。P.Nathan認為,3歲之前失明的人不會留下視知覺,但4歲之後失明的人可以感受到視覺(255)。據H.R.Blank的介紹,臨界期在5歲~7歲之間(160)。5歲以前失明的人雖然有極少的例外,但幾乎都不做視覺夢,7歲以後失明的人則保有視知覺(173)。N.Kleitman也主張5歲以前失明的人的夢缺乏視知覺(102)。綜合以上所述,得出了大致以5歲左右為分歧點的結論。但也有個體差異,即使在5歲以前失明的情況下,也有殘留視知覺的例子(Deutsh291,Blank159)。

這裡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即使5歲以後失明,在夢裡產生的視覺形象也只能是失明前過去記憶中的內容,而不會是這個人在瀕死體驗或體外脫離當時的記憶。另外,即使5歲以後失明者保留了視知覺的記憶,這種記憶也必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清晰度逐漸減弱,最終消失(Kirtley171,Ramsey434)。與此相對,有報告稱瀕死體驗的記憶會長年鮮明地保留下來。總之,5歲這個分歧點被認為與人在幼兒期大腦的視覺皮層發育的臨界期在3~4歲左右有關(IA)。

(C) 盲人對致幻劑的視覺反應

前述中確認到了5歲以前失明的人在夢裡也有視知覺,那麼盲人對LSD等致幻劑會有什麼反應呢?關於這一點,有以下實驗結果。對24名全盲的人投用LSD後,以前有過自發性視知覺的13名全員都因LSD獲得了視知覺,但以前沒有過視覺經驗的全盲者,則無法體驗到任何視知覺。另外,雖然LSD的視覺致幻機制與視網膜及更高級的視覺通路是獨立的,但是具備某種程度功能的視覺系統是LSD產生視幻覺所必需的(Krill et al 184~185)。同樣,其他研究者對兩個視神經完全萎縮的盲人使用LSD時,曾有過自發性視覺體驗的盲人會產生幻覺,而未曾有視覺體驗的盲人則不會產生,但該盲人的視網膜電點陣圖與正常人相似,所以這也證明了LSD幻覺的產生不需要視網膜或更高級的視覺通路(Rosenthal242)。還有很多其他實驗:研究者對先天性全盲者投用LSD時,沒有視覺反應(Rinkel 235,Hoffer44.77.)。另外,其他研究者對以前沒有自發性視知覺的盲人(視神經受損)投用了LSD,也沒有視知覺反應。另外,對2名雙目視覺神經萎縮症的盲人投用了LSD,但沒有產生視知覺。相反,向以前有過自發性視知覺的全盲人(雙眼摘除)投用LSD時,發現產生了視覺幻覺(Krill et al 183),以及向以前有過自發性視覺體驗的10名盲人投用了麥司卡林,也產生了視覺幻覺(Zader 127)。 從以上的實驗報告可以得出結論,5歲以前失明且未曾有過做夢等視覺體驗的盲人,即使通過致幻劑也不會產生視覺上的幻覺

II 盲人的瀕死體驗

Kenneth Ring在美國盲人協會的協助下,調查了盲人的瀕死體驗的事例。他找到了16名有過瀕死體驗的盲人、10名在非瀕死狀態下有過體外脫離體驗的盲人、5名體驗過這兩者的盲人共計31名盲人(1997.106 )。21名瀕死體驗者中有10名在5歲之前完全失明,非瀕死狀態下有過體外脫離體驗的10名中有4名在5歲之前完全失明,因此5歲之前完全失明的人共計14名。這14名中的11名是由於1946年到1958年間因早產兒保育箱氧濃度過高而導致的早產兒視網膜疾病(晶狀體後纖維增生症),其中2名天生全盲,1名在4-5歲前摘除了雙眼(1997.107)。在21名瀕死體驗者中,有20名體驗到了安逸、幸福與被愛的感覺,14名脫離體外,10名看到自己的肉體,8名穿過黑暗的隧道,12名與他者(聖靈、天使、宗教上的人物)相遇,8名看到閃耀的光芒,7名聽到音樂和聲音,4名回溯了人生,6名遇到了屏障,10名被告知返回地上或者被要求選擇是否回去。這些報告與非盲人的瀕死體驗要素在本質上基本一致(1997.114)。經歷過瀕死體驗的21名盲人中,在瀕死體驗中感覺到視覺形象的有15名。非瀕死狀態下體驗過體外脫離的盲人的10人中有9人在體外脫離中有視覺體驗。再加上5名同時具有瀕死體驗和非瀕死狀態體外脫離的盲人的話,15名中有13名當時體驗到了視知覺。瀕死狀態或者在體外脫離中有視覺體驗的盲人合計24名,佔全體(31名)約80%。5歲以前失明的人14名中有9名,有明確的視覺體驗,佔全體的64 %(1997.115)。據報告,21名經歷過瀕死體驗的盲人中有10人在那時看到了自己的肉體。10名在非瀕死狀態體驗過體外脫離的盲人中也有7名作證說當時看到了自己的肉體。在這兩種情況中,有些人看到了治療自己的醫療團隊、病房的各種特徵和周圍的東西。另外,在有瀕死體驗的盲人中,有看到光體、超自然風景、天使或宗教人物、死去的親人等超自然事物的事例;在非瀕死狀態下體驗過體外脫離的盲人中,也有看到光、美麗的顏色或他者等超自然事物的事例。這裡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先天性盲人本應該是連光和黑暗的概念都不懂的。在非瀕死狀態的體外脫離下獲得視知覺的盲人卻可以對那時地面上或超自然的場景描述到細節,聽起來非常完整與逼真。這一點也和非盲者的情況相同(Ring 199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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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eth Ring (1936~ )

(A) 先天性全盲者的瀕死體驗事例

我們來看一些典型的先天性全盲者的瀕死體驗事例。

① 天生全盲女性Vicki Umipeg的瀕死體驗(Vicki1~8,Ring 1995)。Vicki在1950年12月出生於加利福尼亞。因為是早產兒,所以被放在帶氣閥的保育箱里。那時,因保育箱供氧過度,導致從1947年到1952年間約有5萬美國早產兒因視神經損傷而全盲。這個女性兩眼的視神經都破壞了,所以一次也沒有過視覺體驗。沒見過光影,也不知道光與顏色這些概念,在夢裡也沒有包括光影色在內的視覺形象。她有過兩次瀕死體驗。這裡,首先來看看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視知覺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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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ki Umipeg

第一次瀕死體驗(12歲,1963年)

闌尾炎腹膜炎接受急救治療。她從天花板附近看到金屬手術台上準備接受手術的自己的肉體。她發現那是自己的身體。她不知道什麼是顏色,但發現手術台上的床單發出不同亮度的光芒(後來她發現那是顏色。她不是看到了顏色,而是感知到了光的變化。顏色的識別對於先天性全盲人來說是不可能的,這一點很重要)。然後她被吸入黑暗的隧道中。在穿過隧道的時候她看到了有著身體姿態的人們。她看到前方人們的臉和上半身。隧道的前方閃耀著明亮的光芒。進入光芒時,全身都感覺到這裡是home。然後回閃了過去的場景:盲校時代的女性朋友Bunny(那時已經去世)珍視的十字架上的基督像被Vicki偷走了。Bunny焦急地尋找它。Vicki在體驗中充分體會到了當時Bunny的哀傷之情。Vicki看到了自己作為盲人的行為,有生以來第一次能看到。她深深地被敬畏之情打動了。隧道的盡頭充滿著光芒。她還看到了花和草。遇見了盲校時代的另一個女性朋友Debby (那時已經去世了)。鄰居Z.夫人(那時已經去世)也在那裡。還遇到了名為Diane(那時已經去世)的盲校時代的其他女性朋友。Diane和Debby看起來很幸福很美。 Debby生前很胖,但現在不胖。Debby見到Vicki非常高興,並向Vicki伸出雙臂。最後出現了比其他人擁有更耀眼光芒的人物(Vicki認為是基督),用愛和安寧包裹著她。 那個人說:「你要回去,學會愛和原諒。」 下一瞬間,她回到了自己的肉體。

第二次瀕死體驗(22歲,1973年)(Vicki1~8,Ring1995,1997.109~112)。

西雅圖的夜總會當歌手時,有一天晚上下班後,和兩個喝醉的客人一起開車回家。那時發生了交通事故,Vicki受了致命的重傷。頭骨破裂,腦震蕩,脖子、背和一條腿受傷,到出院花了整整一年時間。她失去了意識,但突然在上空「醒來」,看見自己的身體倒在道路上。她看見救護人員趕到,撕開她的衣服,把她放在脊柱矯正板上。接下來,Vicki還記得在急診室從天花板附近看到了男醫生和一名女性搶救她的樣子。Vicki聽到那個女性說她的耳朵鼓膜出血,可能會聾。Vicki試著向兩人搭話,但沒有任何反應。Vicki從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長及腰部的頭髮及瘦高的身材分辨出躺在手術台上的就是自己的身體。突然她穿過醫院的屋頂,看到城裡的燈火。建築物、大街和醫院的屋頂,所有東西都能看到。她異常驚喜。但不久她又被黑暗的隧道狀物體吸入,然後穿過隧道,前方是光的世界。在那裡看到了花、草和樹。她看到光了。所有看見的東西都是由光的各種細微差異造成的。所有的東西都閃耀著光芒,放射著愛。她遇見了盲校時代的同學Debby和Diane。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幸福很美。小時候照顧她的Z.夫婦(那時均已去世)迎接了她。Vicki的祖母也來了(祖母在第二次瀕死體驗的兩年前去世)。然後,光輝的人物出現了,對Vicki說:「你要回去,學習愛和原諒。」 於是下一瞬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肉體。

可以看出,Vicki的2次瀕死體驗在本質上是相同的。

② 名為Brad Barrows的全盲男性的瀕死體驗例(Ring1997, 112~113)。

1968年冬天,Brad在波士頓盲人學校經歷了瀕死(8歲)。他得了嚴重肺炎,陷入呼吸困難。護士說他的心臟至少停止了4分鐘,實施了心肺復甦處理。不能呼吸時,Brad從床上浮起到天花板,清楚地看到了床上失去生氣的自己的身體。又看見盲人同學從床上爬起來,跑出房間求救(這個同學作證這件事是事實)。Brad從天花板上浮到這座建築物的屋頂上(這件事估計發生在早上6點30分到7點之間)。他看到很多雲,昏暗的天空(前一天是暴風雪),除了大街以外到處都是雪。大街上還很泥濘,但雪已經被除去。Brad看到了鏟雪後形成的雪堆,看見市營電車在行駛,還看到了自己盲人學校操場上的學生和他經常去攀爬的特別的小山丘。Brad說:「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些東西。完全清楚地看到了。」 然後他穿過隧道,進入了被光眷顧的廣闊草原。他看到了被高草包圍的小路與長著闊葉的高個子樹。那裡沒有影子。他看到了閃閃發光的石頭。那些石頭的光輝讓人感到熱乎乎的。後來遇到一個不認識的人,那個人讓Brad返回了地上。當再有意識時,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肉體。

③ 科羅拉多州丹佛市縣的心臟醫生Fred Schoonmaker講述了天生全盲的女性在瀕死體驗中脫離體外,正確說出當時在手術室的醫療隊人數(14名)和搶救情況的事例。該女性無法識別體外脫離過程中看到的顏色,但可以看到形狀和動作(Blackmore 1993.133,Ring&Lawrence 224.)。

(B) 5歲以後失明盲人的視覺體驗事例

正如已經指出的那樣,5歲以後完全失明的人,在失明前的視覺形象仍會保留下來,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實,而不是瀕死體驗或體外脫離時的現在的情況(IB),因此5歲以後完全失明的人的瀕死體驗事例也是十分重要的。

( a ) 瀕死體驗的視覺形象

① 住在長島的70歲女性的事例(Moody171)。該女性8歲時失明。70歲時心臟病發作,被實施了復甦搶救。康復後正確地說出了自己接受的復甦處理,那時醫生穿的藍色襯衫和使用的器具的形狀和顏色。這裡重要的是,當時使用的器具大部分在本人還有視力的50多年前根本就不存在。從視覺以外的感覺幾乎不可能正確判斷出之前從未見過的醫療器具的顏色和形狀。醫生穿著藍色襯衫,如果是熟悉醫療的人可能會知道。

在這個事例中,因為沒有明確記載該女性脫離體外,所以在邏輯上也存在透視的可能性。

② 過去10年以上完全失去視覺的數人,在急救治療中脫離體外,看見了周圍人的衣服、領帶的款式、顏色、圖案,甚至佩戴的寶石的顏色。又說對了誰最先進入那個房間,誰實施了復甦措施。(E.kübler-Ross.22.96,E.kübler-Ross 1995.72.88,1988.282~283,E.kübler-Ross1985.307)

這個事例由於報告很簡單,所以不清楚是否有通過聽覺和觸覺獲得上述信息的可能性。

③ 22歲時,因突發病症而完全失明的人在瀕死體驗時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醫生和手術室。 那個人說:「我能看到。什麼都看到了。在體外脫離中,所有細節都看到了。」 ( Ring 1997. 116 )

在這個事例中,沒有記載該盲人在體外脫離中看到的事情是否與事實嚴格一致。也有可能是誰都能想像的一般事情。

④ 失明的化學家,1年後遭遇事故瀕臨死亡,在視覺上詳細正確地報告了周圍的情況。 (Habermas et al 1992.75,Andersen1980. 91)

在這個事例上,本人真的體外脫離了嗎?猜到的周圍狀況是誰都能想像的一般事情嗎?用視覺以外的感覺能否獲取猜對的信息等詳細的方面未被報告。

⑤ 19歲時因汽車事故失明的男性,在瀕死體驗中橫穿山谷時,看到了安慰他的死去的祖母。本人說:「我在事故中完全失明了,所以沒有視覺。但那時祖母的形象非常地鮮明與清晰。」(Ring 1997. 116)

在這個事例中,這個男性直到19歲為止都有祖母的視覺形象,所以在瀕死體驗的時候,也可以考慮成因為發生了人生閃回,而出現了祖母鮮明的視覺形象的可能性。

( b ) 非瀕死狀態體外脫離時的視覺形象

① 這個女性20歲左右因眼內出血導致失明。1972年夏天,每周末都在男朋友的公寓里度過。某個七月的星期六晚上,兩個人睡在床上很熱,凌晨兩點仍未睡著。她試圖睡覺,卻突然注意到自己站在床的右側角落,而她的視點在天花板附近。她從上面看到自己和男朋友睡在床上。她很驚訝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她當時毫無疑問地知道,這是絕對是現實而不是夢或幻覺。第二天早上,她確認了那個卧室里沒有可以從那樣的位置往下看的地方。(Davis- Cambridge 180~182)如果將這個事例解釋為實現失明者願望的夢,那就不能說明為什麼視點必須在天花板附近。因為是睡眠中的事件,所以五官沒有直接參与。不過,在床上和男朋友睡覺的場景本身也是很容易想像出的事情。

② 名為Frank的美國人在1982年完全失明,之後包括光影在內什麼都看不見了。10年後的1992年,Frank與女友一起去參加逝去朋友的葬禮。路上,女友在服裝店為他買了一條領帶。因為女友有其他事,把領帶給Frank後就暫時離開了,而並沒有說明領帶的款式與顏色。Frank自己繫上領帶躺在沙發上時,突然跳出身體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他發現領帶是紅色的,上面有兩個灰色的圓。不久女友來接他的時候,他告訴女友那條新領帶的信息。女友開始以為有別人告訴了他,但並非如此。她自己也在之後作證,沒有告訴Frank關於新領帶的任何信息(Ring 1997. 120~121)。在這個事例中,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體外脫離。很明顯Frank捕捉到了由視覺以外的感覺無法知曉的信息。在邏輯上無法排除突然獲得透視能力的可能性,但這無法解釋為什麼需要會脫離身體從上面看。

③ 一位叫Nancy的加利福尼亞女性在1991年因胸部腫瘤接受活檢時,因醫生的過失將大靜脈切斷並縫上導致眼瞎。為了進行血管成像,她被放在推床上搬運,但由於驚慌,醫療人員把推床撞到了電梯門上。在這一瞬間她脫離了體外,浮在推床的上面,看到了下面戴著呼吸機的自己的身體。在附近的大廳里可以看到她兒子的父親和她現在的情人震驚地站在那裡。兩個人只是獃獃地站在原地,沒有接近她。這一點,之後在對她的情人的採訪中,細節都被證明是事實。Nancy當時戴著呼吸機,視野被遮住,應該看不到在大廳里的她的情人和她兒子的父親的身影。而且從病歷和其他證據來看,她發生體外脫離時,確實已經完全失明了(Ring 1997,122~124)。這個事例中的Nancy不是長期失明的人,醫學上也不排除撞到電梯門時的衝擊讓她的視力短暫恢復的可能性。關於在這次事故前後是否有人通知Nancy她兒子的父親和她現在的情人來探望她,報告中沒有提到。這種情況下也不能從邏輯上否定突然發揮透視能力的可能性,但即使這樣也無法說明需要脫離體外從上面看的理由。

III 夢(幻覺)以外的原因來解釋先天性全盲者視知覺的可能性

關於5歲以前失明的全盲者,儘管完全沒有視知覺卻能在瀕死體驗中獲得明顯的視覺體驗的理由的說明中,除了夢(幻覺)以外還有其他可能性嗎?

(A)皮膚視覺

據J.Grinberg-Zylberbaum介紹,將19名5歲到13歲的正常孩子聚集在一起訓練後,培養出了不用肉眼就能看見的能力。其視覺形象甚至與在視網膜上的視覺具有相同的透視、對比度、敏銳度及運動規則。據說其中一個受試者不僅能看到自己面前的東西,同時還能看到背後和側面的東西。另外還有幾個孩子能對別人進行體內透視,描述出了幾年前骨折的位置和受傷範圍。360度的視野和體內透視,在瀕死體驗的體外脫離的例子中也能找到,這一點值得注意。

文章中還試圖通過量子論解釋這種不使用肉眼的視覺對象物的解碼機制(141~158):大腦產生了與空間結構(量子場)相互作用的能量場(神經元場),這種相互作用形成了與構成感知經驗能量結構的全息圖具有相似的干涉圖案。然後這個構造與中央的信息處理相互作用,就會產生視覺體驗及感知。沒有視網膜的活動,神經元場就缺乏正常的視覺要素,但依然會產生與量子場視覺要素的相互作用。

當然,必須說明的是J.Grinberg-Zylberbaum在物理學上只是一個外行。一些物理專業的朋友看到上一段的解釋多半會被氣壞吧。筆者個人也無法贊同這樣的解釋,但這畢竟不是本文的重點,這裡就不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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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o Grinberg-Zylberbaum(1946~1997(失蹤))

B.W.White等利用將錄像機的信號翻譯成對背部皮膚的觸覺刺激模式的振動器對盲人(天生盲人25名,兒童時代後期失明的人5名)和非盲者進行了試驗。結果,兩者都在訓練後能夠通過皮膚刺激正確識別出對象物。首先固定錄像機,問受試者對象物是什麼,受試者通過背部來感知對象物。然後移動錄像機,模擬視覺的掃視時,受試者也能通過感覺判斷出對象物是位於自己前方視野外部的哪個位置(23~27)。用同樣的方法對16個盲人進行了試驗,短期的訓練後可以識別出幾何圖案、深度、周圍事物、面部照片、單詞等。其中兩名天生全盲。4歲開始失明的人需訓練約50個小時。對深度的感知,在重要的線透視等複雜問題上,與天生全盲者相比,中途失明者獲得能力更快(Bach-y-Rita et al 963~964)。

A. G. Novomeysky對後天失明者進行實驗的結果表明,皮膚視覺依賴於明亮度和有色物體表面的大小。通過用手掌感知,訓練2個月後,就可以識別無彩色了。不僅如此,還能夠區分各種蠟筆的顏色,識別獨立於背景顏色的不同著色物質的表面。被金屬板刺激後,皮膚視覺被強化,金屬板復蓋顏色時,特別是對混合色的感覺減弱。A. G. Novomeysky推測失明以前的視覺體驗起著重要的作用。他還稱先天性盲人們只能從藍色中識別出紅色。另外,盲人無需觸摸就能感知到幾何圖案、文字等,但移動手和手指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用單手就能描繪出放置在2-3cm下形狀的輪廓。將問卷放置在金屬框架上的話,閱讀的過程會更快,減弱燈光的話手的位置可以保持得更高。受試者還識別出了鋁板下面的數字,但是很難分辨出4mm厚的玻璃板下面的數字(341~367)。

Sheila Ostrander與Lynn Schroeder報告了一位叫Rosa Kuleshova的俄羅斯全盲女性,從1962年的6年間一直每天進行幾個小時的訓練。結果表明,即使被遮住眼睛,也可以用手指識別顏色,讀取文字,辨別照片上人物的容貌。其他小組將其眼睛遮住,並坐在遮蔽物內,用臨摹紙、玻璃紙或玻璃版下面放置的彩色紙進行了實驗,結果她正確地猜到了顏色,甚至還能讀取玻璃版下面的文字和樂譜。實驗結果表明,她並不是靠皮膚接觸和溫度差來識別的(Ostrander等342~3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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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ila Ostrander(右)與Lynn Schroeder(左)

R. Maublanc報告了先天性全盲的Leila Heyn夫人進行長期訓練直到能用手看見。沒有見過顏色的她能分辨出紅色和黃色,但藍色卻無法分辨。她對顏色感覺不穩定,反覆無常,無法區分光明和黑暗的日子持續了很長時間。將屏障放在臉和著色物之間,用手指感覺熱和厚度,可以區分出黃與紅,但在區分黃與藍時錯誤率在33%左右。訓練3個月以上後,可以用手指讀取文字,但顏色和文字的知覺會相互排斥。進一步反覆訓練後,從衣櫃里選擇禮服的時也可以識別顏色。紅色與黃色容易區分,但藍色和紫色容易混淆,藍色是最難識別的顏色。 因為白色表示通常狀態,所以無法想像白色,但可以看到黑色。由於初期不知道顏色的名字,所以只是感覺到了顏色的不同。為了看到顏色,有必要經歷各種各樣的步驟。另外,對圖形與顏色的知覺是不同的知覺方式,但通過臉和雙手可以完全區分形狀和顏色的知覺(Duplessis 59~63)。

1964年Georgi Lozanov博士(保加利亞)遮住60名天生全盲或從小失明的孩子的雙眼,在孩子和對象物之間設置了不透明的屏障進行了實驗。60人中有3人在用玻璃板覆蓋圖形和顏色時,也能通過皮膚視覺識別顏色和幾何學圖形。剩下的57人也通過訓練,掌握了皮膚視覺。 因為沒有見過顏色,所以有必要教授顏色的名字(Ostrander等571~5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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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i Lozanov

出生後不到一年就失明的Nelya(女性)通過短時間訓練,可以識別隱藏於玻璃板下顏色,經過5個半月的訓練後可以閱讀文字(Ostrander等353~354 )。

18歲時完全失明,一隻眼睛被切除,另一隻眼睛視神經被切斷的名為Mary Wimberley的俄羅斯女性,經過幾個月的訓練後,能100%正確地分辨黑白,在黑暗中也能識別顏色。實驗表明,她不是通過觸感來識別顏色的(Moss 98~100)。

R.P.Youtz 根據具有皮膚視覺能力的人的實驗推測了皮膚視覺的機制。皮膚通過感知從有色卡片發出的反射熱(紅外線)的不同,也能感知電磁光譜中的不同波長,因此根據溫度的不同或對象物發出的波長的不同來識別顏色(37~41)

M.Smirnov也從實驗例中否定了皮膚視覺是由觸感和熱感受引起的說法。並且他認為這不是由皮膚感受器的特殊結構起作用,而是通過訓練就能激活的能夠從光中分析經感受器轉播的信號的潛能(Duplessis89)。

Ostrander認為皮膚的所有部分都有可能具備潛在的視力,經過訓練的話,所有人都可以用整個皮膚看到(Ostrander等66)。視網膜是因皮膚的特殊化、進化而形成的視覺專用構造。而皮膚本身也有視覺基礎,只是長期不使用的話功能就退化了而已(vom Senden,Valvo 1966)。

Goldberg博士發現,雖然因眼睛和視神經障礙而失明的人可以發展出皮膚視覺,但對大腦視覺中樞有障礙的人來說,皮膚視覺是不可能的(Ostrander等364)。如果這個說法正確的話,若先天性全盲人的大腦視覺中樞沒有損傷,那皮膚知覺也是可能的吧。

對於5歲以前失明,沒有視知覺的人,皮膚視覺就這樣突然起作用了嗎?瀕死體驗以前沒有皮膚視覺,瀕死狀態時因大腦的某種狀態變化,皮膚視覺就突然產生了嗎?這兩者之間存在具體的差異,所以不能被同等看待。正如K. Ring也指出的那樣,為了掌握皮膚視覺,需要經過相當長時間的訓練,才能從最初的全盲狀態逐漸獲得明顯的視覺。與此相對,在瀕死體驗和體外脫離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訓練就立即體驗到了明確的視覺(1997. 131~132)。

50歲時失明的Robert V. Hine(羅伯特V海恩;加利福尼亞大學歷史系教授)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通過聲波與聽覺識別方向和距離的皮膚感覺,這樣皮膚視覺在早期失明的人的情況下是可能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困難,要想學會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海恩 1997.228)。由於早產兒視網膜病,天生全盲的Tom Sullivan可以通過用面部捕捉在空氣中傳播的微小振動,識別出對象物是什麼及其大小,但能掌握這種皮膚視覺的盲人很少(Sullivan從1500人的盲校中只發現了3例),Sullivan自己也經常失敗,還撞到過混凝土柱(Sullivan 14. 89~ 90)。

瀕死時先天性全盲的人會看到什麼?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 天天要聞

《重見光明》(Second Sight)作者 Robert V. Hine

( B )盲視

初級視皮層(V1)的部分或整體缺損的患者在意識上什麼也看不到(沒有視知覺),但卻可以判斷出運動刺激(Weiskrantz1986),這種癥狀被稱為盲視。一般認為,盲視可以定位刺激並探測運動,有一種說法稱盲視可以辨別的不是形狀而是線條的傾斜(Weiskrantz1987.77~92)。通過V1以外的通路到達聯合區(association area)的信息無法產生意識。比如存在經由被稱為第二視覺系統的上丘、丘腦等中腦部位到達MT區等高級視覺前區的通路。但在人類大腦中,上丘視覺系統是低於皮質的,無法產生意識(但對於青蛙等較原始的動物來說,上丘就是視覺信息處理的中樞。因此盲視也可以說是因大腦皮質損傷喚醒了進化學上的原始大腦功能而產生的「能力」)。另外,從外側膝狀體(LGN)有很少的但可以直接投射到前紋外皮層的通路(Yukie & Iwai 81~97,Fries 73~80)。V4和V5區被確認包含在該通路的終止部位中。當向盲視者的盲視野呈示刺激時,對刺激信號的導產生誘導反應會被皮質直接記錄下來,說明人腦中也存在這樣到達皮質的通路(Celesia et al 862~869)。更進一步,在猴子大腦的視覺系統中確認到有兩個信息處理的通路。1、從枕葉的V1沿顳葉分布的腹側通路主要負責識別物體(形狀和顏色,what),2、從枕葉的V1沿頂葉分布的背側通路主要負責識別空間(運動和位置,where)( Unger leider et 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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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rence Weiskrantz (1926–2018)

根據M. I. Posner和M. E. Raichle對盲視患者進行的實驗,假設「what」通路參與對象的識別,「where」通路參與注意的方向定位,那麼即使無法通過「what」通路有意感知,也可以利用「where」通路來定位對象的方向。R. Graves和B.Jones還通過實驗論證了健康者也能對看不見的對象進行方向定位(Posner et al 208~209)。由此可知,對某個對象的方向定位的識別性視覺反應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進行的。這種有意識反應和無意識反應之間的脫離表明,作為有意識的知覺判斷基礎的視覺信息處理過程,與手部伸取或眼動等視覺運動行為的自動調節神經機制,在大腦的某一水平上是獨立工作的(Goodale et al 154~156)。

先天性全盲者的瀕死體驗中產生的視知覺能通過盲視來說明嗎? V. Krishnan暗示了在體外脫離的情況下,有記憶對象物位置的可能性(1993.258~259),但無法說明對象物可以被視覺化到被分辨出是什麼的程度的事實。如K. Ring也指出的那樣,1、盲視患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能看到事物,而在盲人的瀕死體驗中,盲人主張自己清楚地看到事物;2、盲視的情況下,患者無法用語言表現對象物,而在盲人脫離體外的情況下,則能用語言描述看到的東西,因此盲視與盲人的瀕死體驗完全是不同的現象。那麼是否有可能在瀕死這樣的大腦異常狀態下盲視患者也能產生視知覺呢?雖然不能完全否定這種可能性,但目前科學上還沒有可以解釋這種可能性的大腦機制。皮膚視覺或盲視與體外脫離現象相比還有其他的不同。正如V. Krishnan也指出的那樣,在體外脫離時,只能從上空的視角進行觀察,如果醫生彎身前屈於體外脫離者的肉體上,則只能看到該醫生的背影卻看不到臉。這樣的事實 (1985.34)是很難用皮膚感覺或者盲視來解釋的。即使用透視(超感覺論)也無法說明需要脫離到體外從上面看下去的必要性(Krishnan 1982. 21)。


一些結論

①5歲以前失明的全盲人,即使在夢裡也不會有任何視知覺(即使有若干個人差異)。

②5歲以後失明的全盲人,失明前的過去視覺印象能保留下來,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會逐漸消失。

③在瀕死體驗或非瀕死狀態的體外脫離中有視知覺的盲人佔到8成,其中還有全盲人在體外脫離時正確觀察到當時自己周圍狀況的事例。由①②來看,這樣的體驗可以說是背離現代科學常識的奇怪現象。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是今後的課題。




自然地,我們到最後也沒有得出什麼十分重要的結論。但是我們至少能察覺到一些意識的特殊性。意識真的是無法用科學解釋、與物質完全脫離的不同事物嗎?事實上這是我想在接下來的一些文章里寫的東西。不過我可以在這裡先放出我自己心理的答案:意識與其他物質一樣,並不是什麼無法解釋的特殊存在。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必要將「意識」這個概念也引入到自然科學裡,在科學的範疇內對其進行探討。反對唯心主義的科學家往往不願意觸碰意識這樣的話題,但筆者卻認為將意識的概念也納入科學中作為一般對象來研究才正是避免意識被捧上神壇的最好辦法。

那麼,意識究竟與自然科學有沒有接點呢?當然是有的。腦科學與神經科學就不用說了,這裡可以說是物質與意識最直接的分界線了——意識產生於物質,又作用於物質。但這只是宏觀的表象,這種「產生」與「作用」的機理還是必須通過物理學來進行回答。在物理上,我們能看到一些接點。許多朋友可能會提出量子力學中的「波函數坍縮」與「量子糾纏」。雖然我們也許看到過許多相關的科普和學術資料,但不得不說無論在本體論還是認識論中涉及意識的研究都是非主流。意識導致波函數坍縮這種事外行人說起來容易但對內行人來講也許只是笑柄 。筆者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員,但從內心來講還是期待意識和量子力學能牽扯上關係的。最近獲諾獎的彭羅斯也曾對腦中的「微管」結構產生宏觀量子效應提出過一些見解,但好像也並沒有太多深入鑽研和成果。

另外,要將意識作為客觀實在來研究的話,意識的「信息化」也許是必要的。關於這一點,神經科學家Giulio Tononi 提出的信息整合論(Information Integrated Theory, IIT)是一個目前看來已初步具有基礎的理論(但離真正解釋意識還差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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