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吃完午飯後準備去五金店買點絕緣膠布。
五金店在餐館左手邊,溜達著過去汗水把背心都給濕透了,在呼倫貝爾這座草原上的城市這樣的氣候很怪異,以往年的六月份時不時的一場雨下來還需要翻出柜子里的外套披上。翻看最近二十年的平均溫度和諮詢當地人得到的回復都是:「冬天不冷,夏天越熱」,猜想全球變暖的大趨勢,無論是哪兒都避免不了。
大中午,店裡沒什麼人,老闆說東西在裡邊貨架上自己拿,徑直往裡走穿過逼仄的貨架尋找膠布。剛看見擺放的位置,就聽見店門口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老闆,你這螺絲釘為啥比別家貴這麼多?」
老闆眉頭微挑,抬高嗓門道:「啥玩意就貴很多啊?」
進門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瘦小老頭,皮膚黝黑頭髮花白,左手拿著三個十來厘米長的方形小盒子。聽老闆的聲音抬高,更加不高興嘟囔:「別人家一盒才15塊錢,你賣我18,你說是不是賣貴?」說罷把三盒釘子扔店鋪櫃檯上要求退貨。
老闆抬手扒拉檢查了一下,瓮聲瓮氣地告訴老頭:「你這有兩個盒封皮都破了,沒法再賣,這盒好的可以退。」
「那咋行,你這不是黑店嗎?」老頭上前一步就吼了出來,太陽穴黑皺的皮膚下青筋凸顯像是虯龍一般。
聽老頭這樣講,老闆臉一下就耷拉得很長彷彿驢臉,頭也不抬「c,你TM瞎嚷嚷啥?你都弄壞了我還怎麼......"
沒等老闆話說完,老頭上手就揪住老闆的脖子衣領「你TM罵啥?信不信勞資扇你!」
老闆的年紀不大三十來歲,身材略有些發福,老頭揪住衣領的時候身體往後一仰,猛抬左手沒有撥開老頭鐵箍般的雙鉗,又拽著右拳使勁下砸費勁的掙脫老頭的控制。
「我c!!!」老闆喘著粗氣瞬間往後退兩步拉開身位,隔著櫃檯老頭上半身往前搶撈竟然沒有薅到老闆的衣角。
「勞資打死你個狗r的!」老頭不解氣,腦袋上青筋猙獰,擺頭左右一看,操起貨架上的一把鋤頭挖向老闆。鋤頭並沒有固定好,老頭用力下砸的過程中鋤頭就和鋤桿發生了分離。老闆一看這老頭架勢也慫了,側身往邊上躲。平常人的正常身體反應哪能快過突然投擲的東西,距離越近反應越慢,分離的鋤頭直接磕在老闆的下巴上,老闆中招後身體才完成轉身動作。
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染紅了老闆白色T恤衫,胸前「中國加油!」四個字和刺眼的血跡彼此映照。
老頭血氣上涌愣是沒發現老闆流血,見鋤頭飛了出去,手握著嬰兒臂粗的鋤桿還一個勁地往老闆身上捅,誓不罷休。
老闆身子使勁往裡躲,感覺脖子黏膩,抬手摸了下巴才知道出血了「我c,干出血了!你完了!!!」
聽到老闆的提醒,老頭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扔下鋤把「c你TM的黑店!」罵罵咧咧地轉身準備走。
老闆吃了虧,氣勢上卻得到提升「有種你TM一別跑!,店裡有監控你也跑不了。」
「誰說我要跑,我要等警察來封了你的黑店!」老頭聽見老闆的話,走出幾步後又轉身折了回來。
老闆掏出手機,見老頭回來又往店鋪裡邊退了幾步。「你等著,我報警了!」
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我還沒緩過神來。南方的打架基本上是以語言和聲音為主,氣勢上威猛無比但一般不會上手;北方感覺就直接很多,一言不合也懶得再逼逼什麼,直接就干,由此也可見南北方性格上的差異。
想到網上的一個段子,北方人打架就一個理由:「你瞅啥?」「瞅你咋地?」「你再瞅一個試試?」然後就是戰鬥環節了。
當然任何時候動手肯定不是明智的行為,打贏坐牢,打輸住院,這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