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美國紐約市當局在曼哈頓一家法院周圍設路障,為可能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據多家美媒報道,前總統特朗普最快將於21日因2016年大選前夕安排向艷星支付「封口費」一事受到刑事指控。特朗普支持者可能發起暴力示威。
這將是美國有史以來第一起針對總統的刑事案件。特朗普或將成為美國史上首位被控犯罪的前總統。美媒稱,這將給美國政壇和整個國家帶來震動。
起訴迫在眉睫?
過去近5年里,紐約檢察官一直在調查特朗普前私人律師科恩在2016年大選前幾周向艷星丹尼爾斯支付「封口費」一事。
科恩於2016年10月通過一家空殼公司向丹尼爾斯支付13萬美元,然後由特朗普報銷。特朗普集團總計向科恩償付包括獎金在內的42萬美元。特朗普集團將這筆開支記錄為「法律費用」。
聯邦檢察官認為,這筆款項構成對特朗普競選活動的非法援助。科恩於2018年因違反聯邦競選財務法等罪名被判3年監禁。
據科恩此前供認,特朗普指示他支付「封口費」。特朗普否認這一說法。聯邦檢察官沒有對特朗普本人提出指控。
與聯邦層面形成對比,紐約曼哈頓地區檢察官、民主黨人布拉格的調查重點是,特朗普方面在安排「封口費」或掩蓋這筆支出時是否有犯罪行為。據悉,特朗普可能捲入兩方面指控:參與偽造商業記錄、違反競選財務法。
本月早些時候,曼哈頓地區檢察官邀請特朗普在大陪審團面前作證。特朗普的律師回應稱,特朗普不會出庭;其法律團隊已與檢察官私下會見。
輿論解讀,特朗普被傳喚,意味著調查加速推進,起訴迫在眉睫。
與此同時,主要當事人科恩近來表現活躍,上周高調前往曼哈頓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參加閉門作證。
面對美媒追問,科恩拒絕透露作證細節,否認有意「報復前老闆」,但表示「他們掌握了大量信息」,「他(特朗普)需要為他的骯髒行為負責」。
紐約嚴陣以待
圍繞上述事態發展,前總統特朗普「火力全開」。
上周四,他將矛頭對準科恩。「科恩完全沒有可信度,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在社交媒體上寫道。
上周六,他在社交媒體發表長篇聲明,預告他將於本周二被捕,表達對民主黨人的強烈不滿,同時敦促支持者「出來抗議」「奪回我們的國家」。
輿論戰戰兢兢:兩年前的「國會山騷亂」又將重演?
有美媒稱,自上周六以來,美國國內的「暴力極端分子」在網路上的威脅和暴力言論明顯增加。據悉,已有數千名特朗普支持者進入紐約,打著彩旗在街頭舉行抗議活動。
20日早些時候,人們發現,紐約警方「如臨大敵」,在曼哈頓刑事法院和特朗普大廈周圍安裝路障和監控攝像頭,為特朗普可能被起訴和逮捕做準備。當天晚些時候,紐約市市長亞當斯表示,警方正在監控社交媒體,密切關注「不當行為」。
紐約警察局則表示,目前尚不存在可信的威脅。
引入特殊程序
儘管局勢暫時可控,但紐約當局不敢懈怠。
消息人士稱,特朗普律師已被告知最早可能在21日提出起訴,但也有可能會在本周晚些時候。
如果曼哈頓地方檢察官發出起訴書,特朗普可能不得不從位於佛羅里達州的宅邸出發,前往位於紐約的法院應訴。
不過,美媒稱,特朗普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才能現身。因為檢察官仍面臨技術難題:如何應對一個前所未有的法律場景?
根據常規程序,一旦被起訴,被告將被逮捕,並送往位於曼哈頓的法院審訊室。在那裡,被告將被短暫拘留,登記在案、採集指紋、拍照並戴上手銬。然後,被告會戴著手銬走進法庭,在眾目睽睽下接受提審,並有可能在提交保釋金後獲准回家。
但是,特朗普不是「常規」被告。他可能成為美國首位受到刑事指控的前任總統。根據法律,前總統始終受到特勤局的保護。
因此,檢察官一直在與特勤局以及包括紐約警察局在內的其他聯邦和地方執法機構就如何妥善處理前總統的起訴和逮捕事宜進行細緻協商。
據美媒報道,執法官員20日還在開會討論後勤問題。有消息人士稱,特朗普律師應該會和檢察官達成協議。警察闖入私宅、特朗普戴上手銬的戲劇性場景,估計不會出現。檢察官將允許特勤局特工而不是法庭安全人員護送其進入法庭。
定罪仍有難度
伴隨著「起訴」「逮捕」的風聲,外界關心,接踵而來的是否就是「定罪」的雨點?
根據紐約法律,偽造商業記錄可被視為輕罪;如果與更嚴重的犯罪有關,則可被視為重罪。目前尚不清楚紐約檢察官是否發現可能導致重罪指控的證據。
有法律專家稱,如果檢方對特朗普提起刑事訴訟,這表明特朗普很有可能將被定罪。
「一旦你決定起訴某人,往往會有定罪的把握。」美國司法部刑事司前高級檢察官理查德·塞拉菲尼(richard serafini)說,「我認為,眼下前總統就是這樣的情況。」
但也有美媒指出,這起潛在案件仍有障礙。
一是,紐約檢方的主要證人科恩曾向國會撒謊。
「科恩的誠信受到質疑。」美國紐黑文大學高級講師、前聯邦刑事檢察官羅伯特·桑德斯(robert sanders)說, 他曾在法律訴訟中撒謊,被判偽證罪,而且他特別關注特朗普。這是任何陪審團都必須考慮的事。陪審員們是否認為科恩的證詞足夠誠實,這是一個關鍵問題。
二是,紐約檢方不得不證明特朗普有意犯罪。特朗普的律師可能會採取一系列反擊措施,試圖駁回此案。
三是,紐約檢方還面臨其他方面的法律糾葛。
檢察官正在考慮的另一項指控是「封口費」旨在影響2016年大選、涉嫌違反紐約州選舉法。此舉可能會使起訴升級為重罪。
但是,這仍是一套未經檢驗的法律理論。因為總統競選活動的捐款受聯邦選舉法管轄,目前尚不清楚紐約州的選舉法是否可覆蓋總統競選中的支出。
或許正如美媒所言,任何定罪都可能取決於「尚未在紐約法院進行評估的法律理論」,這增加了法官駁回指控的可能性。
早已官司纏身
值得一提的是,紐約方面的調查只是這位前總統面臨的諸多法律困境之一。近幾年來,特朗普在全美多地官司纏身。
在喬治亞州,富爾頓縣地方檢察官正在調查特朗普是否干預2020年大選。上月公開的特別大陪審團報告顯示,陪審團的大多數成員認為,一名或多名證人可能做了偽證。
美媒稱,喬治亞州檢察官可能會在未來幾個月內對特朗普及其助手提出指控。
在華盛頓特區,司法部長加蘭任命的一名特別檢察官正在審查特朗普在兩年前「國會山騷亂」事件中的作用、他處理機密文件的方式,以及他是否妨礙機密文件被取回。
法律專家認為,相比之下,紐約的潛在指控並不起眼。
不過,也有美媒分析稱,特朗普被起訴將對美國政治和國家產生多重影響。
其一,2024年的共和黨初選格局可能會被顛覆。特朗普稱,這是民主黨人「政治迫害」。特朗普的黨內對手應該如何回應?他們可能進退維谷。
其二,兩黨內鬥有了新的「火力點」。國會眾議院三個委員會的共和黨籍主席20日聯名致信紐約檢方,要求後者呈交文件,前往國會受詢。紐約、喬治亞州和司法部的檢察官都面臨危險的未知時刻。
其三,民主黨人受到輿論質疑。讓特朗普受審所造成的政治分歧和創傷,真的符合更廣泛的國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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