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個「快節奏」的時代,很多人都得了一種「懷舊病」。
從電影、綜藝再到短視頻平台,「懷舊」已然成為屢試不爽的「流量密碼」,引發無數人的情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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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李煥英》中賈玲「穿越」回80年代
還有各種「童年記憶」為主題的雜貨鋪,如今也是遍布各個城市,鐵皮青蛙、布沙包、玻璃彈珠,每一件都承載著滿滿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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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主題雜貨鋪,玻璃彈珠、布沙包,琳琅滿目的懷舊玩具
就像專家說的,「人們通過懷舊,緬懷無憂無慮、沒有壓力的過去。」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人們陷入不斷的懷舊熱潮,也意味著那些曾經隨處可見的傳統風俗、職業和手藝,正在被這個「快時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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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手藝「鋦」,如今難再尋覓
有這麼一部紀錄片,攝影團隊花了一年時間走遍中國的大江南北,正是為了尋找那些快要失傳的傳統工藝,以及少有人知的手藝人。
這就是評分高達9.0的紀錄片《一百年很長嗎》,在短短9集,4個小時的時間裡,它為觀眾呈現了中國大地上那些將手藝作為「一生所愛」的普通人。
今天皮哥就和大家聊聊這部驚艷世界的「神作」,以及這部作品誕生的幕後故事。
01
俗世「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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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佛山,蔡李佛拳的第五代傳人夏漢廣
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大雅始於俗」,在我們所處的俗世生活中,隱藏了不少掌握著獨門絕技的奇人巧匠。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將所學的手藝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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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阿勒泰,阿合提家族,正在製作手工馬鞍
攝製組跋山涉水走過十萬公里的路程,很多隱秘在民間的古老手藝、有著百年歷史的小店,以及與小店相依為命的手藝人們,被呈現在鏡頭前。
《一百年很長嗎》正是把焦點對準這些隱於塵煙的奇人巧匠,在對他們日常生活呈現的過程中發出追問:
一百年對我們來說有多長?作為普通人的我們如何度過?
就像本片導演蕭寒說的,一百年幾乎是人的一輩子,但放在歷史長河裡,也就是彈指一瞬間,頂多打個哈欠的功夫。
對手藝人們來說,一百年也不算長,畢竟每一門手藝,都有著至少百年以上的歷史,作為傳承者的他們,只是其中的「一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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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新竹,「翁記滷肉飯」已有百年歷史
整部紀錄片涵蓋了中國的東西南北四個地域空間,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獨門手藝,每一門手藝都有鮮明的地方特色。
西北沙漠的敦煌莫高窟,那些遭受風沙和時間侵蝕的千年壁畫,需要專業的修復師進行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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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修復中的敦煌彩繪雕塑
香港,為了給神靈慶祝生日,搭建的「神功戲棚」已經瀕臨失傳,搭棚師需要爬上十幾米高的竹竿,上演驚心動魄的「高空雜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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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正在搭建中的「神功戲棚」,
東南沿海的廣東佛山,不僅孕育了黃飛鴻、葉問等武學大家,也見證了民間拳法「蔡李佛拳」的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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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蔡李佛拳弟子,習練拳法
對於上面提到的這幾種傳統手藝和行當,我們或許都聽說過,但又不那麼熟悉。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不去拍像舞獅、詠春、年畫這種大家更了解的傳統?
但正是因為不熟悉,這些傳統手藝才更應該得到推廣,讓觀眾知道它們以及背後那些手藝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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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光叔」的陳煜光,是神功戲棚的第四代傳人
在此之前,導演蕭寒執導的《我在故宮修文物》和《喜馬拉雅天梯》都是探尋,贏得了不錯的評價。
但對絕大部分觀眾來說,無論是神秘的「喜馬拉雅」還是巍峨的「故宮」,這些宏大的景觀距離我們的日常生活,還是有些遙遠。
所以這一次蕭寒選擇進入大眾熟悉的大街小巷,用他的話說,「如果說故宮是廟堂,這一次我們把目光投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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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白牆黑瓦間瀰漫的江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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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離島,高樓林立間,氣勢宏偉的神功戲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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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阿勒泰,在雪原縱馬馳騁的哈薩克牧民
在這方江湖裡,上至六七十歲的老爺子,下至年輕氣盛的打工人,這些放到人堆里,並不起眼的人,其實都擁有「不平凡」的技能。
蘇州,74歲的李兆霖,有著五十多年製作琵琶的經驗,從他手中孕育而生的琵琶堪稱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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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歲李兆霖,製作琵琶
很多人都會千里迢迢而來請李兆霖做琵琶,他的名字也被收錄進業界權威的《中華樂器大典》一書中。
但工作之外的他和其他老人沒什麼區別,每天看看看報紙聽聽新聞,接小孫女放學回家,有時間和幾個老哥們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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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外的李兆霖,完全就是個普通的老人
浙江紹興,同樣年過七十的老爺子沈佰和,是當地有名的釀酒師,幾年前還接受過日本NHK電視台的專訪。
生活中的沈佰和其實有著可愛的一面,他張羅著攝影師「給個鏡頭」,把酒缸當成陀螺轉著玩,活脫脫就是一個老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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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歲的沈佰和與他的酒缸
和妻子吵了一架後,老沈氣沖沖地在酒坊里自己做飯,對著鏡頭吐槽妻子的「節儉」,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廣東佛山,夏漢廣作為蔡李佛拳的第五代弟子,每天不僅教弟子打拳,還要做推拿來賺點「外快」。
但最值得一提的其實是夏漢廣的弟子黃忠堅,一個真正的「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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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成為「武林高手」的黃忠堅
上班、喝酒、回家,無論在什麼場合黃忠堅都在講著他對「武學」的熱愛,他的夢想也是以後回家當村長,在村裡開個武館。
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在工地搬磚的打工仔,因為沒有足夠的積蓄,遲遲無法和女朋友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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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歲的黃忠堅,已經在佛山打工十年
《一百年很長嗎》正是通過對奇人能匠「世俗生活」的展現,打破了觀眾和手藝人之間的「距離感」。
可以看到他們並沒有超然於世外,而是像你我一般未能免俗,每天也要糾結於日常的雞零狗碎中。
這恰恰印證了網上流傳的一句話:只有接地氣的故事,才會真正打動人。
02
「人投入情感的東西,是沒有辦法計算性價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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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歲的李雲鶴,仍然割捨不下做了一輩子的修復工作
在這個內卷如此白熱化的社會,「躺平」、「摸魚」成為很多年輕人,逃避現實的不二之選。
所有在工作上的努力,所有的熬夜和加班,都不過是為了兩個字:利益。
但對手藝人來說恰恰相反,他們所做的事,無關利益,之所以投入全部精力完全是出於熱愛。
比如沈佰和,經常騎著三輪車走遍大街小巷,挨家挨戶上門收購酒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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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酒大師,沈百和在收酒罈子
本著「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原則,老沈常常為了一兩塊錢和街坊鄰居鬥智斗勇。
不只是因為節省,在老沈眼中這些陳年的酒罈有包漿,做起酒來更穩當。
修補破損的酒罈子,打造裝酒的木箱子,甚至是發快遞這種工作,老沈都是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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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佰和製作酒箱,每個步驟,必須親自完成
對他而言,釀酒的過程再如何辛苦,只需要幾口小酒,便能煙消雲散。
李兆霖老爺子也是如此,他會花費幾個月乃至一年時間去精心製作一把琵琶。
從內堂的打磨到背板弧度的變化,都是李師傅用工具一點一點地推進,上了年紀的他更多時候是憑藉多年的經驗拿捏著分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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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紀的李兆霖,眼神不如從前,卻仍能保證每一道工序嚴絲合縫
李兆霖把做琵琶比喻成「生孩子」,必須要生好養好,要投入感情進去,才能製作出一把「有生命」的琵琶。
作為壁畫修復界的泰斗級人物,李雲鶴在六十多年裡修復了4000多平米的壁畫,讓無數歷史絕跡得以「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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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修復泰斗,李雲鶴
如今八十多歲的他沒有因為年齡降低要求,為了修復工作中的一點瑕疵,他必須親自爬上十幾米高的梯子,對壁畫進行檢查。
李雲鶴覺得自己其實就是醫生,壁畫就是不會說話還不會走路的病人,如果不好好給病人看病,怎麼能妙手回春?
和上面幾位專業的手藝人相比,黃忠堅完全就是「業餘選手」,每次集體訓練都是動作最不協調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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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李佛拳弟子,黃忠堅
儘管心懷武俠大義的宏大夢想,周圍的人都沒當回事,了解他們認識的黃忠堅和這個高談闊論的「夢想家」之間有很大差距。
但黃忠堅從沒把這些不屑或輕視放在心上,仍然堅持日復一日的練拳,一有時間就去找師父討教招數。
之所以,要拍黃忠堅這樣一個「非正統的手藝人」,是因為蕭寒想到了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
和尹天仇一樣,黃忠堅同樣有著一股打不倒的執著和韌勁,在笨拙中透著令人動容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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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師父面前,黃忠堅都像個守規矩的孩子
其實就像片中老沈說的,「人投入情感的東西,是沒有辦法計算性價比的。」
在生活節奏更快、人們越來越缺乏耐心的當下,這樣的熱愛和堅持是多麼難能可貴。
喜歡了就去做,一做就是一輩子的事,這是手藝人們堅守的「信條」。
03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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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能夠從事自己喜歡的行當,無疑是非常美好,非常浪漫的一件事。
但《一百年很長嗎》並不只是關於手藝人堅守理想的單純呈現,而是剝開理想的純粹美好,呈現手藝人不為人知的現實之痛。
比如60多歲的馬鞍手工藝人阿合提,因為前些年給小兒子準備結婚,欠下一筆錢至今還沒有還完。
年過半百的他不得不靠製作馬鞍的傳統手藝還債,忍受著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到集市上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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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提已經很久沒有賣出馬鞍子了
以往對手藝的熱愛,如今卻成為迫於現實的無奈。
另一方面,阿合提弟弟的孩子因為得了尿毒症,需要阿合提的小兒子捐贈腎臟救命,又讓阿合提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一邊是催債人上門討債,另一邊是弟弟上門請求幫助,這對一位老人來說著實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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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困境的阿合提,落寞地看著小兒子離開
有著相似境遇的還有黃忠堅,因為婚姻大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沒錢沒車沒房,再加上形象也不算出眾,這讓黃忠堅在女朋友的父母那裡受到重重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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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李佛拳弟子黃忠堅,彈吉他,抒懷
逼仄的出租房裡,黃忠堅彈著曾讓女朋友著迷的吉他,得到的卻是「趕緊洗澡睡覺」的回應。
好不容易,女朋友懷上了孩子,孩子還未出生,卻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一向樂觀的黃忠堅也眉頭緊鎖,陷入「生不生」的糾結。
對功夫的熱愛和堅持在此刻成了一片虛無,無法解決他在現實中的屢屢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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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樂觀的黃忠堅,也難以迴避現實的苦楚
《一百年很長嗎》無意製造焦慮,它更想讓觀眾看到儘管生活艱難,但咬緊牙關堅持下去,總會迎來一線生機。
集市上,有人終於被阿合提的熱情以及他的精良製作所吸引,直接定製了四套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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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提完成了今年最大的一筆買賣
有了這筆收入,阿合提的債務問題也迎刃而解。
黃忠堅和女友商量後決定生下孩子,積極為孩子治療,履行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但他並沒有因此丟掉自己的武俠夢,女友臨產前,在醫院陪護的他,在走廊上也不忘練練拳,重溫師父的諄諄教誨。
這份對理想鍥而不捨的韌勁,或許也是女友一直對黃忠堅不離不棄的原因所在。
「活著」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導演說的,他們對手藝不只是單純的熱愛,更是從中汲取面對生活的力量。
04
他們又重新「活了」起來
正在「隱入塵煙」,他們的「出路」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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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師傅做推拿之前先練拳「熱個身」
在這個充滿各種誘惑的時代,傳統技術手藝對於年輕人而言似乎失去了吸引力。
像是蘇州的刺繡、安徽的手工宣紙,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在做,年輕人基本都去大城市打工賺錢,不願意留下了學這些賺錢少又枯燥乏味的手藝。
《一百年很長嗎》中的幾位老手藝人,同樣也都面臨著手藝失傳的危機。
比如沈佰和,他引以為豪的修罈子這個「獨門絕技」,在如今卻乏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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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佰和,修罈子
在他的兒子看來,花幾塊錢就能買個新的,誰還願意費時費力去修補?
李兆霖製作琵琶的手藝也是無以為繼,孩子們都怕被尖利的工具傷到手,再加上賺錢也不多,沒有人跟著老爺子學習手藝。
就連生活在山村裡的阿合提也未能倖免:因為馬鞍越來越難賣,做馬鞍這項傳承千百年的手藝活,越來越沒有施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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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供不應求的馬鞍逐漸「邊緣化」,只剩下老一代手藝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畢竟在這個交通工具如此發達的時代,山溝溝里的年輕人都騎上了摩托車,誰還喜歡騎馬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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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釀酒用的米,一定是七月收割的早稻
因此,「傳承」成為決定傳統手藝存亡與否的一個關鍵。
比如「百年老字號」的翁記滷肉飯,翁老闆的大女兒用當代年輕人的思想,對家族品牌進行改造升級。
為外國客人準備英文和日文的菜單,參加當地舉行的美食大賽,把滷肉飯做成真空包裝推銷給年輕夫妻,這些策略都讓「傳統」萌生出一股潮流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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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家大女兒,在桌子貼上多國語言的菜單
雖然因此和固守傳統的父親有過多次爭執,但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必須要進行新的嘗試來尋求出路。
雖然家裡沒人從事製作琵琶的行當,但李兆霖的小孫女卻已經跟著專業的老師學習彈奏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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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霖小孫女,練習琵琶
李兆霖非常欣慰,他覺得只要子孫後代還有人在撫摸琵琶,琵琶的傳統就不會斷掉。
李雲鶴的孫子從國外留學回來後,跟隨爺爺和父親的腳步回到敦煌從事修復工作;在外十年的孫女也選擇回來考取文物保護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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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鶴一家三代人,都先後投入文物保護和修復的行列
老沈的小兒子在30歲以後開始品嘗到黃酒的美味,他沒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加入父親釀酒的行列。
在新的時代環境下,傳統手藝完全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在下一代人身上得到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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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兩代人共同經營翁記滷肉飯
人生百年,沒有比能看到自己喜歡做的事,在後代身上得以延續,更為幸福的事情了。
05
打開了國人,解讀「活著」的天花板
拍的不只是手藝,更是人情
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這件「爛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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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兩人難掩喜悅,女友更是掩面而泣
在整個拍攝的過程中,導演蕭寒不只是作為採訪者和拍攝者,更是情不自禁參與到了拍攝對象的生活中。
當看到黃忠堅因為孩子的先天性心臟病瀕臨崩潰,蕭寒的心也緊緊地揪著。
完全沒有猶豫,蕭寒告訴黃忠堅放心把孩子生下來治病,如果錢不夠,我給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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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心臟手術最後非常成功,黃忠堅終於浮現出笑容
看著阿合提的馬鞍遲遲賣不出去,蕭寒偷偷讓人從他那兒買了兩個馬鞍子,這件事至今他也沒有告訴阿合提。
按照紀錄片拍攝的慣例,攝製組應該做到客觀、真實,不應該輕易干涉拍攝對象的生活軌跡。
但在皮哥看來,正是這樣的干涉,才成就了一部有溫度、有人情味的紀錄片。
和很多以匠人為主角的紀錄片不同,《一百年很長嗎》與其說在向觀眾介紹傳統手工藝,不如說是在關注手藝人「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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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廣安,91歲的刻章人陳功完和老伴相濡以沫
黃忠堅的生活儘管困難重重,但挽著女友的手過馬路,看到兒子降生的那份喜悅,種種細節足以說明他活得並不失落。
在紀錄片的最後一集,在黃忠堅的婚禮上,他手忙腳亂給妻子戴上戒指,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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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這一刻的慌亂與局促,伴隨的是苦盡甘來的幸福與甜蜜
整天呼喊著「我的美人在哪兒」的阿合提,時不時要給妻子整點小浪漫。
開上電動三輪,戴上墨鏡,噴上濃烈的香水,老夫老妻如同好萊塢電影里的「雌雄大盜」,在肆意瀟洒中流露著深情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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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氣風發的老兩口,把電動三輪開出跑車般的感覺
對於手藝的熱愛,對生活的熱愛,讓他們看似庸常的人生變得非比尋常。
就像蕭寒導演說的,「一點點的英雄主義和浪漫色彩,足以讓我們對生活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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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茶,剝著堅果,李兆霖和同行們談笑甚歡
這些手藝人的生活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四個字:知足常樂。
但在浮躁喧囂的當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一點?
它,打開了國人解讀「活著」的天花板——
《一百年很長嗎》藉助手藝人的故事提醒著觀眾,我們活著的目的是什麼?什麼東西真正讓「活著」變得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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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歲的陳功完老爺子,從40年代就開始做印章的工作
「我們學的行當就像一件爛棉襖,它不見得能讓你風光體面,卻能在最冷的時候為你遮風擋雨。」
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這樣一件「爛棉襖」,支撐我們度過生活中每個艱難的時刻。
這或許便是這部紀錄片想要傳達的意義。
文/皮皮電影編輯部: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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