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出了什麼事?你怎會受這麼重的傷?」
和執法隊反應迅速,訓練有素不同,林偉和蘇媚反而比他們慢了半拍。
見林子成受傷,林偉和蘇媚二人平日里難以顯現的情感,頓時表露無遺,林偉滿面焦急,生怕林子成有何不妥。
「師兄,是哪個兔崽子敢在血魔宗內把你傷成這樣?」
本就冷麵的蘇媚此,刻面若冰霜,憤怒異常。
「是魏言這個孽畜。他把眉師侄當做突破金丹的鼎爐,還偷襲我,搶走了我的儲物袋,欺師滅祖,欺師滅祖……我已派執法隊追擊,定滅了這個孽子。」
林子成由於憤怒,外加傷勢嚴重,表情有些扭曲。
「什麼……怎麼會是他?不行,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最容不得沙子的反而是蘇媚,她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這個孽徒欺師滅祖,不擇手段。」林子成氣急。
「不好,那套法可在裡面?」林偉頓時大驚,連忙問道。
「怎會,如此重要的東西,看完我就把它給毀了。不過裡面的確有幾件價值不菲的好東西。」林偉答道。
「這就好,這就好。」林偉舒了口氣。
「師妹,你也去禽殺那孽徒吧!師弟傷勢嚴重,我要在此為他療傷。」林偉認真的看著蘇媚道。
蘇媚聽聞,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
「哎!師兄這一走就是幾個月,真是了無生趣。」
王立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旁邊倆位婢女伺候著,滿一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代王的樣子,不得不讓人感慨,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一面。
以往勤奮的王立,這段時間也鬆懈了下來,就連白丁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天到晚見不到人。而雷易一個多月前回了族裡,據說是有些要事,至今尚未回來。至於玉成和元俞,雖然不二很不負責,但是這兩人自從進了富候苑後,都有長足進步。
「咦!」
正在享受的王立突然間輕咦了一聲,只見富候苑的天空上泛起了圈圈漣漪,他身上攜帶的陣法鑰匙亦有所異動,顯然有人觸動了富候苑的護山大陣。
「咦!師兄!您什麼時候出的關?」
站在王立面前的是魏言,他非常驚奇,魏言怎麼會突然出關,而且會來這兒?
「不二兄呢?」
魏言微微一笑,剛才還在逃亡,此刻竟然如此淡定,還敢在血魔宗逗留。
「哦,師兄你找不二師兄啊!不二師兄最近幾個月一直不在,尚未回來。師兄若是有什麼事兒,可以派人去傳個話!」王立心覺奇怪。
「原來如此,那就算了。」魏言微微一笑,突然抬手向王立拍去。
王立尚未來得及反應,自覺一股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口中一股血腥突然湧出。
這股氣勢還未消失,那恐怖大手接踵襲來,正巧拍在王立命門上,一聲驚叫都未曾發出,王立便轟然倒地。
魏言看也不看,拍了拍手,心念一動,從容不迫的踏步而去。
魏言出逃的線路正好經過不二的富候苑,見此地豪華猶如宮殿,心中戾氣頓生,於是就想下來探一探虛實,沒想不二竟然不在,心中更加不悅,便毫不猶豫的對王立下了毒手。
魏言前腳剛走,後腳就落下一大波黑衣人,見王立不省人事,人人面色陰冷。
而後也不見有人吩咐,其中大部分黑衣執法隊員轉身便追,余留三人搜出王立身上護山大陣的鑰匙,打開大陣,叫出玉成和元俞,吩咐一些事情,把鑰匙交於二人後,亦拔腿追去。
……
待玉成和元俞帶著一眾婢女到時,只見地上鮮血片片,王立倒在血泊中,面色慘白,鮮血順著額頭徐徐流淌。
「啊!」
兩人頓時驚呆,身後的婢女更是尖叫連連。他們哪裡見過這陣仗,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閉嘴!趕快……趕快送師兄找大長老去!」
玉成第一個反應過來,哆嗦著,尖叫道。
待這些人反應過來,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抬著王立,沖沖忙忙的往林子成那裡跑去。
富候苑裡的一眾人正走著走著只覺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陰冷之氣,頓時一個哆嗦,擔架上的王立差點沒有掉下來,慌忙的穩住步伐,忙抬頭望去,只見頭頂上三長老蘇媚猶如一頭來至深淵的冰龍,冷至骨髓,那雙寒如冰刀的眼,看了一眼他們,轟然離去。
由於執法隊並沒有告訴他們兇手是誰,如今見連三長老都出動了,頓時緊張起來。
殺氣衝天的執法隊和蘇媚,再加上躺在擔架上的王立,驚動了血魔宗大部分弟子,他們知道,宗門恐怕有大事兒發生。
這邊,血魔宗弟子還沒有從驚動中清醒過來,執事堂里的執事,三三兩兩的,匆匆忙忙向血魔殿跑去,一時間,血魔宗上下人心惶惶。
執事堂地位最高的莫過於唐展,由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此刻的他在大殿里,焦急的走來走去。
「師叔,宗里到底發生了何時?」
除了唐展,內門弟子也一個個陸續趕到,一向比較活躍的柳靈曦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發問。
「我哪裡知道?」
唐展用手背,使勁的拍打著手心,急迫又不耐煩的道。
在唐展的他印象里,這一百多年來,血魔宗算得上是風平浪靜,宗門緊急召集令他還是首次接到,這意味著定有大事兒發生。讓人焦慮的是召集令上偏偏什麼也沒有說。
「掌門,掌門,救命啊!」
這時,突然聽見血魔宗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呼救聲,緊接著就看到十幾人簇擁而入。
「何事大呼小叫?」
唐展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回頭,腳下步伐湍急,急切的問道。
而周圍人亦是如潮水般涌了過來。
「師叔,師叔,快救救師兄!」
元俞不像玉成那般冷靜,進了血魔殿,見到宗里的大人物,心中綳著的那跟線頓時斷裂,帶著哭腔疾呼道。
圍著王立的一眾人見唐展迎面而來,連忙紛紛讓開。
唐展見擔架上躺著一個滿身鮮血的弟子,腳步情不自禁又加快了幾分,來到跟前又是把脈,又是望氣,只見其眉頭愈加緊鎖,接連從懷中拿出丹藥,急忙送入王立口中,平時吝嗇的唐展此刻仿若變了性子。
做完這一切的唐展,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依舊是憂心忡忡,問道:「何以傷成這樣?」
由於玉成、元俞他們並不知道王立因為什麼受傷,只好把執法隊和蘇媚之事一一說。
聽聞玉成的話,唐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大殿里的內門弟子和一眾執事聽完,一個個亦是憂心忡忡。
「哪位師侄受傷了?」
血魔殿內突然傳來一聲憤怒而又急促的聲音。
這聲音的出現,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殿里的所有人,彷彿聽到仙音。
「師兄!此子性命難保啊!你可有回天之術!」
這聲音唐展聽了一二百年之久,太熟悉了,整個人頓時激動起來,仿若找到了救星。
「哪位弟子?哪位弟子?」
看唐展一臉凄慘模樣,林偉頓急。
「王立,是王立,是哪個千殺的會下如此重手。」唐展一臉痛惜道。
對於一個生活在宗里已經一二百年的老人來說,血魔宗早已是自己的家,這些弟子都像是自己的孩子,如今有人傷了他最疼愛的幾個弟子之一,這怎能不讓他痛惜。
「危咦……」林偉這句話的很是痛苦!
「長老!」
元俞是個性情中人,這又是和他朝夕相處的師兄弟,一臉悲戚的呼喚著林偉的名字。
「師兄,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么?」唐展亦是一臉期許。
林偉並沒有急著給他們答案,而是掏出一粒丹藥,輕輕送入王立口中,自語道:「魏言著畜生,一而再的讒害同門,此子傷勢如此之重,這粒四品回還丹下肚,卻不知能否救得了。」
「什麼?是魏言幹得?」唐展聽聞,頓時一臉驚愕。
眾人紛紛呆住,魏言可是他們的榜樣,如今卻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不可能,師兄怎會幹出這種事情!」
魏言在血魔宗積威已久,難免會出現幾個愛慕之人,而楊雲洛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個。此刻,她心目中的那個完美無暇的形象轟然倒塌,極力而又無力的為其辯護道。
「你師傅深受重傷,現在正在療傷,你師姐已被那畜生所害,你師弟如今正躺在這裡,將要聽天有命,那畜生又有何事不敢做?」
林偉被魏言傷到痛處,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不少。
「師姐……」
這句話彷彿給了楊雲洛一記重擊,她臉色頓時蒼白,身體不自覺的踉蹌著後退數步,若不是身旁的內門弟子連忙上前扶住,她定然會癱軟在地。
再看內門弟子,一個個神色慌張,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成、元俞,還不趕快帶著你們富侯苑的弟子,抬王師侄回去好生照顧,待那白丁回來,讓其趕快去把不二這混賬小子叫來。」林偉連忙吩咐道。
「唐師弟,派一名三品丹師,隨他們一起去。」還沒等玉成和元俞回答,林偉又道。
「師兄,三品丹師尚未回來。」
這就是小門小派的尷尬,各種專業人才奇缺,血魔宗緊緊林偉一個四品丹師,三品丹師也僅有一個,一品二品丹師也不過十幾位罷了,唐展難免有些焦急。
「那就趕快把他召回來,先派一名二品丹師。」林偉有些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