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秋說:「蟹是美味,人人喜愛,無間南北,不分雅俗。」這世間鮮少有一種美食像陽澄湖大閘蟹一般讓人能如此鄭重地去細細品嘗,去花上兩個小時來拆解、品味。吃蟹儼然已成為一種現象,一種流行,一種專屬於秋天的儀式。
說起吃蟹,最早古人吃蟹,最看重的是大閘蟹的蟹螯。曾有晉朝名士畢卓在吃蟹時感嘆:「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畢卓對蟹螯的追捧,以及狂放、豪邁的吃蟹姿態對後世影響頗深,一手舉著蟹螯,一手拿著酒杯的畢卓瞬間俘獲了眾多文人雅客的心,成了被爭相模仿的對象,蟹螯也就成了蟹中最受歡迎的部位。
而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文人饕客們對蟹螯都抱有極大的熱忱,亦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讚美詩篇:
李白揮毫作出了「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
黃庭堅感嘆道「不比二螯風味好,那堪對酒把江山。」
陸遊提筆寫到「讀書時亦掛牛角,對酒正須持蟹鰲。」
李漁稱讚道「獨於蟹螯一物,心能嗜之,口能甘之,無論終身一日皆不能忘之。」
……
左手持蟹螯,舉觴矚雲漢。
當然在如此長的時間內蟹螯受到的追捧不減,還是要歸功於蟹鉗肉它本身的鮮美。儘管蟹鉗外表堅硬,藏在厚殼下的蟹螯肉難剝,但潔白的蟹鉗肉卻擁有十分迷人的味道,飽滿豐腴,口感鮮甜有彈性。一隻蟹螯剝出的蟹肉是幾隻蟹腿肉都無法比擬的,蘸著姜醋汁一口下去,鮮甜的口感充斥在口中,讓人滿足。
蟹鉗的美味讓古人們不再滿足單一的清蒸做法,並嘗試用其他烹飪的方式來激發蟹鉗肉的滋味。或是酒醉,或是香辣爆炒,或是調製醬汁涼拌......做法多樣,再加上精心的擺盤,不僅比清蒸的蟹鉗更有味道,也更加能吸引眼球。
蟹螯能長時間被廣大文人雅客喜愛,得益於其蘊含的雅趣。古人邀友人舉辦蟹宴,可不僅僅是為了與友人分享美味的蟹,一次蟹宴必然會和雅趣相掛鉤。別緻的蟹菜、精巧的食蟹工具,高聲暢談、觥籌交錯之間,慢條斯理、細敲細打,這便是雅。作蟹詩,畫蟹畫,對蟹對,吃完後將蟹殼拼回原樣,或是將拆下的蟹鉗拼成蝴蝶,這便是趣。尤其是這拿蟹鉗殼拼成的蝴蝶,把蟹鉗頭上毛茸茸的兩個東西拼起來做成一隻蝴蝶,吃幾隻蟹就做幾隻蝴蝶,貼在家中的牆上。這「蝴蝶」不是獨屬於古人的樂趣,即便是現在,一到金秋蟹季,還能在不少人家的白牆上看到這一個個栩栩如生的「蝴蝶」,十分有趣。
蟹蝴蝶
現如今,香醇油潤的黃膏更容易受到人們的追捧和喜愛,而蟹螯與黃膏相比只能算是輔菜。
說起現在人們對蟹黃的喜愛,便不得不提到後漢開國皇帝劉知遠的兒子劉承勛。在那個還以蟹螯為首的年代,每每吃蟹劉承勛不吃蟹螯,而是只挑那個頭飽滿的蟹,掰開,只吃其中的蟹黃。身邊的人非常的好奇,便含蓄地問他「蟹黃滋味幾何?」劉承勛毫不猶豫地說「十萬蟹螯,不抵一殼蟹黃。」聽了這句話的人好奇蟹黃的滋味,也嘗了嘗蟹黃,發現果然非常好吃。久而久之,蟹黃走進了人們的視野,國內更是掀起了一股「蟹黃熱」,到如今蟹黃已經成了人們最愛吃的部位。
自當人們發現黃膏之美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黃膏也就成了吃蟹的重頭戲。當然每個人的吃法各不相同,有人喜歡大口吃掉,靜待豐腴醇香在口中散開;也有人喜歡將蟹黃搭配其他食材一同食用,感受不一樣的鮮香,如蟹粉獅子頭、蟹粉湯包、蟹粉豆腐等等蟹香濃郁的蟹粉菜五花八門;還有人喜歡將黃膏密閉存封,等到了沒有大閘蟹的時節,再取出細細品品嘗。
事實上,
不管是蟹螯還是黃膏,
都各有各的獨特風味,
每一個部位都值得細細品味。
吸吮黃膏,細嚼蟹肉,
滿口醇香滑過齒喉,
彷彿一口便吞下了整個金秋。
誠如梁實秋所言:
「斟一壺小酒,啖二三肥蟹,
聞滿庭菊香,人生之樂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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