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婦韋紹蘭:遭受日軍3個月非人折磨,逃生後生下日軍兒子

2022年07月13日11:05:21 熱門 1261

2013年12月29日,一部影片在中國大陸上映(非公映)。2014年3月30日,這部影片在美國上映。

這部影片名叫《三十二》。2013年,這部短片一上映就獲獎,而後的獲獎還有許多。有的是獎勵短片講述了一個現實中悲慘的故事,有的是獎勵短片揭露了人類歷史上一段最真實最黑暗的歷史。

2017年8月14日,續集公映,片名《二十二》。名字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影片中的主人公只剩下22人。而特意選在8月14日公映,因為這天是「世界慰安婦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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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脈相承的兩部影片,不但「主題」一致,拍攝手法也高度相似。彷彿就是一個故事沒有講完,接著講完。講述的,是一群可憐人,一群受害者,一群到今天都沒有得到正義的「慰安婦」。

名聲大噪的兩部影片都沒使用同級商業片廣泛採用的特效,可以說是同級電影中最沒「技術」含量的。這部影片也沒有用各種學院派的表現手法,更沒用充滿「藝術」感的鏡頭語言,甚至連拍攝手法也略顯粗糙,只是在剪輯的時候用了若干「蒙太奇」,僅此而已。鏡頭盡量平和,讓主人公自己述說,沒有旁白,沒有解說。兩部影片還有個共同點,和《三十二》一樣,《二十二》也獲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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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是首部獲得公映資格得以「慰安婦」為題材的紀錄片。

《二十二》拍攝完成後,導演郭柯發現預算400萬的經費已經花光,已經連發行費都掏不出。便在公益平台上發起了眾籌,參與眾籌出資的人數達到了32099人,這些人名也一一出現在影片最後。這個情況,一度在韓國也發生過。

韓國電影《鬼鄉》也是經費異常緊張,大多數工作人員都是無償工作。即便眾籌到5億韓元,離預算25億韓元還差很遠。甚至投資方都撤了資,只好再次眾籌。要知道,韓國拍的是一部商業電影,尚且面臨如此困境,我國的紀錄片遇到的困難,對比之下,也不算什麼艱難險阻了。

《二十二》的票房達到1.7億,和紀錄片《厲害了,我的國》共同組成我國紀錄片的天花板。導演郭柯和資助人張歆藝沒賺這個錢,他倆一起把影片賺的錢捐了,完成了人生的某種升華。

不管是《三十二》還是《二十二》,影片全程無解說無旁白,沒有剪輯進來任何歷史鏡頭,沒有挖掘普遍意義上的「意義」。單純就是記錄她們的現在,記錄她們願意的那部分回憶,記錄她們的喜怒哀樂,和專門的工作人員一起,把這些受害者的情況,讓世人看一看,聽一聽。以證明這個世界,並不全是哪個紀念日要買什麼禮物,並不全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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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是請廣西偏遠農村的韋紹蘭和她的兒子羅善學做主人公。講述的是1944年,日軍進攻到廣西,24歲的韋紹蘭和她年僅1歲的女兒被日軍抓進「慰安所」,遭受到3個月的非人折磨後,韋紹蘭僥倖帶著女兒逃離了魔窟。歷經3天終於回家的她,沒想到沒想過,她將會面臨如此不可預知的苦難。

韋紹蘭的苦難並沒有因為僥倖逃回到家而結束,痛苦反而愈發無邊無際。1歲的女兒回來不久就夭折了,自己又意外地懷上了日軍的孩子,她想打掉卻被醫生告知會影響生育。在婆婆的鼓勵下,韋紹蘭生下了這個日後相對無言的兒子,羅善學。

韋紹蘭堅強地撐過了這一切,拍攝影片時的韋紹蘭已經97歲高齡,雖然住著村裡唯一的土坯房,吃著最便宜的白菜,隨時準備吃「野東西」(野菜),但能看出韋紹蘭依然樂觀。影片後面,應拍攝要求韋紹蘭還會唱幾句山歌。展現了一位經歷過地獄磨難的偉大母親,一位中國女性的博大胸懷。

韋紹蘭住的房子,也許是很多人寧可露宿街頭也不會進去的,房子之破敗是現今社會的人無法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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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網紅、大V慣於「看穿事情的本質」,看了此情此景,也許會說,她的樂觀開朗是在極致苦難後的應激反應,否則這些苦難早就摧毀了她。然而她們無可否認,這種「應激反應」是非正常的,非常正確的,也是普通人做不到的。

哪怕是回憶起令人恐懼的遭遇,韋紹蘭也只是像回憶一段平常事,平靜地述說著。只是在回憶到丈夫因為情緒不好責罵自己時,才會留下委屈的眼淚。

兒子羅善學,拍攝時也已68歲。年少時被同齡人稱「日本仔」,拒絕和他玩,長大的羅善學也因為「名聲在外」,沒有朋友,沒有老婆。隨著年齡增加,羅善學漸漸學會從飽受歧視的目光中逃離,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羅善學是不幸的,以這樣的身份來到這個世上;羅善學又是極其幸運的,有韋紹蘭這樣一位母親。影片里的他,用自己的言語向世界質問,也表達了自己善意的遠離生活。

影片中的母子二人沒有交談,生活上也是各自為「政」,吃飯都是各自做各自吃。韋紹蘭吃著用低保買來的最便宜的白菜,羅善學吃著米飯沒有菜。母親韋紹蘭說要活著看世界,兒子羅善學在說生活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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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紹蘭的丈夫辭世之後,其他子女各自成家立業,影片中再無提及,也許是暗示:子女們並不接受母親的遭遇。唯獨剩下羅善學和韋紹蘭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母子倆「相對無言」地相處著,讓韋紹蘭內心愈加孤寂。

即便是這種蔓延著無邊孤寂的生活,也沒有摧垮韋紹蘭的樂觀。通過影片,細心的人們會發現,韋紹蘭說到開心處,會有發自內心的笑,她內心充滿了一種對生活的信仰。這是人世間最樸素,最簡單直接的信仰:只要活著。韋紹蘭甚至還記得年少時和隔壁村放牛爺爺學的山歌,輕輕地哼了出來,這山歌被改編為續集《二十二》的片尾曲。大概,這歌詞就是韋紹蘭對待生活的態度,對待苦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態度。

歌詞截取:日頭出來點點紅,照進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窮,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憂愁自己解,自流眼淚自抹乾…你講我難我沒信,我講我難才是真,你難你有平房住,我難我住苦瓜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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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三十二》的時候,韋紹蘭每個月都要去鄉里領30塊錢的低保。2013 年國家統計局公布,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為5萬多元。也就是說,平均值們3天的收入,就頂得上韋紹蘭一年的低保錢。或者說,平均值們吃3天的花銷,夠韋紹蘭吃一年的。

生活並沒有給韋紹蘭任何好臉色,韋紹蘭沒有苦盡甘來,沒有沉冤得雪,所有外來的關照只是意外而已。生活只顧著自己前行,它對韋紹蘭要麼是惡狠狠的,要麼就是完全遺忘了還有這樣一個飽受摧殘折磨還要經歷一生困苦的子民。面對這樣的生活,韋紹蘭沒有責怪什麼,也沒有抱怨什麼。相反,韋紹蘭還會時不時發出笑聲。

韋紹蘭經歷的是人間至傷至痛至苦,一個人如果想讓傷痛成為過去,重新煥發生機面對生活,需經過幾次或很多次撕心裂肺的自我治癒過程,才能做到即便夢中也不會重現那些悲傷。這個過程,只能自己承受和長時間的忍耐,旁人丁點的忙都幫不上。無從得知,韋紹蘭是怎麼經歷這樣的過程,經歷了多久,才能面對鏡頭笑出來,發自內心的。

羅善學也在拍攝過程中,學會掃去心裡的陰霾,丟棄身上背負的「大山」。他說出了:都是日本人造的孽,我是中國人等等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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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三十二》是以97歲的韋紹蘭和68歲的羅善學這一對想走出歷史和人生雙重陰影的母子。至少,他們正努力的在走著。

影片《二十二》則是導演郭柯面對一個現實:存世的「慰安婦」只剩下22位。郭柯再次扛起攝像機,去記錄這些受害者們的如今的生活,記錄她們說的話。雖然郭柯拿到的資料和實際情況有些許出入,但不妨礙影片又成為一部成功打動人心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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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柯執導的《三十二》和《二十二》

據《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上登記的,2022年仍有14位「慰安婦」存世。

導演郭柯承諾說:「將影片所得收益全部捐出」。影片公映後,郭柯賺了。郭柯兌現了承諾,捐了收益的400萬。同時捐的還有影片的資助者,演員張歆藝,她收回資助款後,也如數捐了。

拍攝前,郭柯實地走訪了這22位倖存者,最後選擇四位作為影片的述說者:毛銀梅(湖北)、林愛蘭(海南)、李美金(海南)和李愛連(山西)。

影片里,也有其他老人的採訪記錄。回憶的時候,她們往往用於結尾的一句話是:「不講了」,此時鏡頭也會默默地移開。

我們無法用語言具體形容她們的感受,只能隨著她們的情緒沉在揪心的悲傷里無法呼吸。

影片《二十二》以寒冬中一場簡單的葬禮開始,這位故去的老人是抗日戰士的家屬,名叫陳林桃。抗戰時期由於叛徒出賣,抗日戰士家屬的陳林桃被日軍抓獲,投入到「慰安所」遭到非人的虐待。抗戰勝利後,老人僥倖活了下來。

葬禮恰是在冬天,一場雪後,天地一片白,白茫茫的乾淨,也許就是上天為辭世老人送上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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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里出現了一位韓國記錄者,在中國尋找到好幾位南朝鮮出生或中國朝鮮族的受害者。他發現一個令我們汗顏的事實:多數受害者的現狀並不好,甚至隔了幾年再見,她們的生活沒有絲毫起色,掙扎著存活著。

毛銀梅,南朝鮮出生,被戰爭和饑荒裹挾到了中國,又被日軍強虜為「慰安婦」。戰爭過後,倖存下來的她留在了湖北孝感。毛銀梅找了丈夫,收養了個女兒,組成一個小家庭。如今,毛銀梅的生活狀態在存世老人里,算是很不錯的。毛銀梅這個名字是因為她愛護毛主席,跟著毛主席姓,自己起的名字銀梅。

老人回想自己因為饑荒逃難,被母親丟棄,被「婆婆」收留,被日軍抓獲丟到……然後說了句「我不說了,不說了,我說了不舒服」。

毛銀梅是幸運的,有女兒照顧生活。女兒的後代們也在一起生活,享受著受害者們難得享受到的安逸生活,樂觀的老人甚至還會唱著名的朝鮮語民歌《阿里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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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老人,海南的林愛蘭拍攝前3年有幸住進了養老院,吃飯生活有人照顧,還有志願者時不時來看望。脾氣不小的林愛蘭原本是一位抗日戰士,回憶抗戰打鬼子的時候,老人充滿了激情,眼裡又透出一股光芒,彷佛那個颯爽的女戰士又回來了。據一個已辭世的抗戰老人祁連曾經說:林愛蘭對黨,對革命,對人民貢獻是很大的。林愛蘭混入過日軍內部,偷出大批軍火提供給抗戰隊伍。

從史料中我們得知,1939年,日本侵入海南島。15歲的林愛蘭加入抗日游擊隊。次年,林愛蘭和幾個女戰士不幸被日本兵虜獲。林愛蘭她們被審訊後,被送去了位於加來的「慰安所」。

到「慰安所」後,林愛蘭和幾個女戰士被關在木板房裡,終日不得出門。只有從外面打開門時,才有光線進入這間不大的房。林愛蘭和女孩們卻寧願暗無天日,寧願一直在黑暗裡,甚至害怕那扇能帶來光亮的門。因為一旦門開,就意味著又有一群鬼子進來要摧殘她們。

林愛蘭和幾個女戰士每天遭受非人折磨,幾乎沒間斷。一個鬼子誘拐林愛蘭不成,在「慰安所」找借口打斷了林愛蘭的雙腿,落下終身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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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後,一位在鬼子軍營里做苦力的當地老人看到林愛蘭和幾個女戰士奄奄一息,心中不忍,一個深夜裡趁據點鬼子全部出動,在後牆上挖了一個洞,林愛蘭和幾個女戰士才得以逃出生天。

劫後的林愛蘭,雙腿殘了,再也無法戰鬥。做過護士的林愛蘭知道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加上不堪回首的經歷,林愛蘭選擇自梳(終身不婚的女子)。

200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給林愛蘭頒發了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章。影片中有一個可愛的情節:由於林愛蘭把勳章藏的太深,自己都找不到了,以至於以為被偷了,說話氣鼓鼓的。旁人幫忙找到後,林愛蘭大大鬆一口氣,眼裡浮出笑。

年輪,在轉,老人們,漸漸凋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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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受過傷害的老人辭世的時候,都沒等到正義的到來。

也許所有老人都辭世的時候,正義仍然沒等到。

我們不生活在過去的痛苦裡,也不生活在過去的仇恨里,但我們絕不忘記過去,絕不忘記曾經加諸在老人們身上,加諸在中華民族身上的痛苦。

幸虧,《三十二》和《二十二》兩部影片,用最真實的鏡頭紀錄了她們的生活,記錄了她們親自述說的過去,記錄了她們的勇敢求生。願她們生活的痕迹不會被人遺忘,願她們生活的痕迹不會被時光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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