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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華生憑瀾意
編輯 | 華生憑瀾意
序
對於世上的萬物生靈死亡遲早會降臨,要為守護先祖的遺骨與信仰的神殿,去直面強敵并力戰而亡。——賀雷修斯
1940年,初夏的清晨雖然還殘留著一絲濕冷和陰沉。
倫敦市民卻依然按部就班地過著他們早已習慣的生活。
有人急匆匆地騎車、行走,有人正往垃圾車裡傾倒頭一天的廢物。
小孩子三五成群地沿街奔跑,姑娘們捧著鮮花交談甚歡。
一切都如此地平靜恬淡,好像時光都慢了下來,彷彿世界從未改變。
他們並不知道,悄然間,英國已經到達了傾覆的邊緣。
影片《至暗時刻》就是講述丘吉爾從初任首相到真正實現權力交割。
局勢扭轉的二十多天里,英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焦灼而壓抑的氣氛。
以及丘吉爾的心理發展與多方翰旋,並藉由對生活細節、人物特點的展現。
重塑了電影中的丘吉爾形象,由此帶領觀眾去思考人性的弱點與政治的謀略。
在《至暗時刻》中,喬·賴特褪去複雜的敘事技巧,削弱華麗的視覺追求。
構造富有個性的影像,運用集中且密集的劇作和表演。
不僅重現了歷史人物的鮮活瞬間,更賦予嚴肅歷史和既定事實以戲謔意味。
使傳記電影衝破傳統的藩籬,達到其類型的新高度。
像與不像:傳記電影的分寸
《至暗時刻》作為一部政治傳記電影,如何把握既定歷史與演義的分寸。
使其超越一般意義上的「工整」,便成為影片成功的關鍵。
為了迎合「暗」元素,喬·賴特將其高揚的華麗轉變為低調的剋制。
觀眾尋不到一絲《安娜·卡列尼娜》《贖罪》里的豪華布景和花俏剪輯。
《至暗時刻》選擇採用常規剪輯,而在色彩、音效、化妝、場面調度等方面下了一番功夫。
為了塑造歷史感和緊張感,影片將光源放置較遠,色溫調低。
並採用倫勃朗式光影為人物造型,同時配合以具有壓迫感的畫面構圖。
將人物傾置於畫面一側或被大量事物包圍。
刻意放大的打字,落筆、敲桌子、打凳子的音效,適時的慢鏡頭和配樂。
戰爭場面與人臉的疊加,也使得影片的節奏張弛有度。
影片大部分場景都在室內,議會大廈、地堡作戰室、電台室、丘吉爾宅邸等。
並且以爭論、交談、演講居多,這一方面考驗著劇作與表演的功力,一方面也對導演能力提出挑戰。
相比於綠幕、多機位小景別切換等取巧又藏拙的做法,導演選擇了最難的路徑。
該片遵循浸入式原則,在布景方面參照丘吉爾回憶錄等眾多歷史資料。
真實還原了令博物館館長都嘆服的地堡作戰室、下議院議會廳、首相宅邸等場景。
並且減少機位數量,而使用廣角鏡頭將畫面保留得更加完整。
在化妝方面,該片請來著名的日本特效化妝師辻和弘及其團隊。
還原包括丘吉爾、克萊曼、喬治六世、張伯倫、萊頓在內的眾多主要人物的歷史造型。
就丘吉爾而言,主演加里·奧德曼每天需要花費四個小時化妝和一個小時卸妝。
臉上的痣、毛細血管,剃鬚後的紅斑全部是化妝效果,令人驚嘆的特效化妝完全彌補了奧德曼的外形劣勢。
在表演方面,影片全部真人出演。
即使在最後一場演講的群戲中,導演也請來了六百多位群演而非使用CG。
關於丘吉爾,人們從未吝惜過筆墨,圍繞他的著作就有幾百本之多,同時他也是銀幕常客。
似乎每個在外型上,與丘吉爾相似的男演員,都會在某一時機被邀請出演不同階段丘吉爾。
相比之下,《至暗時刻》中丘吉爾的塑造尤其得益於加里·奧德曼脫胎換骨的表演。
他不僅出神人化般地模仿了丘吉爾的神情、體態、動作。
更演繹出丘吉爾骨子裡的活力、精神和在逆流中的篤定,審慎。
加里·奧德曼的表演使觀眾忘卻了奧德曼而只記得丘吉爾。
從而實現了將觀眾包融其中的終極浸入。
一腔孤勇:丘吉爾與同僚
《至暗時刻》將視角切入二戰幕後,影片以議會的爭吵、丘吉爾的缺席開篇。
工黨領袖艾德禮提出對張伯倫的彈劾。
張伯倫引咎辭職,而黨內呼聲最高的哈利·法克斯子爵卻不願接手。
惟有讓勉強能夠同時獲得兩黨認同的丘吉爾接任。
「我沒有別的,只有熱血、辛苦、眼淚和汗水獻給大家」。
丘吉爾在議會大廈的首次演講便承諾,並奮起反抗。
於是,張伯倫收起了黨主席符號化的白手帕。
在野黨也覺得他在痴人說夢,就職演講便這樣毫無回應地草草收場。
均勢權衡下,丘吉爾組建起一個搖搖欲墜、執行力存疑的戰時內閣。
此時,張伯倫與哈利·法克斯為首的內閣成員還在臆想著實施他們的主張,逼迫或繞過丘吉爾繼續實行和談政策。
接任首相,丘吉爾便要例行公事地覲見國王。
一次禮貌卻又疏離的會面,在國王看來,丘吉爾的政治生涯一塌糊塗。
他的好友哈利·法克斯子爵才是首相的最佳人選,而在丘吉爾看來,國王雖無權干擾局勢卻有權獲悉實情。
他仍要實時報備,兩人尷尬而局促地談話,並約定未來每周一次的午餐會。
在這次見面中,國王在陰影的遮蔽下,偷偷地吞咽口水、遲疑地回答。
等言行舉止均暴露出對丘吉爾深藏的恐懼。
以至於此後他與丘吉爾共進午餐時假借抽煙迴避緊張。
詢問丘吉爾皇家是否要避難於加拿大時語音微顏。
從地下會議室到威斯敏斯特宮,從自家宅邸到白金漢宮。
丘吉爾東奔西走,謀劃布局,甚至是四處求援。
然而內閣,法國、美國,他目之所及的「幫手」都將其拒之門外。
對其主張嗤之以鼻,集體消極懈戰使丘吉爾如猛獸般暴躁。
他憑著一腔孤勇,對民眾公開戰勢,調用民船,啟動「發電機計劃」。
來自哈利-法克斯的政治威逼和四十萬士兵的岌岌可危將丘吉爾與同僚的對峙逼近臨界。
丘吉爾命令五千名加萊士兵死守陣地,為敦刻爾克的撤退爭取時間。
但一次空襲過後,加萊陷落。
五千亡魂徹底激起同僚們的反制,隨後比利時宣布投降。
最後一根稻草重重地壓在丘吉爾身上,他變成一個無助的老人,茫然呆坐在散亂的地下休息室。
此時,國王造訪,他坦言自己內心的恐懼。
并力挺丘吉爾的戰鬥主張,這位在海軍服役過。
懷有滿腔熱血卻被議會架空的國王終於找到同盟。
他的決心並不只是基於丘吉爾的洞察與強硬,更是源於自己內心的真實意願。
昔日帝國的榮耀和獨立民主的自尊使其不甘被辱,力主戰鬥。
國王鼓勵丘吉爾到民眾中獲取意見,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們真相。
然而,有那樣一個瞬間,筆者差點被法克斯子爵說服。
當他質問丘吉爾能否為加萊的五千名英國年輕士兵負責時,他便不止是與丘吉爾意見相左的政客。
而是為國家人民的前途命運著想的公民,大爭之勢,難分忠奸。
他只是基於自身對時局、國民的認知和政治、文化傳統作出最優化的判斷,誰又能知是對是錯呢?
《至暗時刻》賦予配角以鮮活的生命力,勾勒出一幅生動的政壇眾生相。
並大膽地藉此烘托不按常理出牌的丘吉爾,使其從精彩的群戲中脫穎而出,彷彿唱著一出獨角戲。
日月之輝:丘吉爾與民眾《至暗時刻》雖然是一部政治人物傳記片。
展現的是歷史變局中的高層斡旋、領袖形象。
卻別具一格地加入平民視角維度以推進劇情延展,豐滿傳記人物,深化影片內涵。
影片中,丘吉爾的亮相是由新人助理萊頓導引出場。
早已耳聞上司嚴苛暴躁的新人戰戰兢兢地來到丘吉爾的住所。
丘吉爾的嚴肅怪異使她更加緊張,不出意外地,她出現了紕漏,被丘吉爾大罵後趕走。
克萊曼對此「批評」了丘吉爾,而萊頓因為要轉達國王的信件不得不返回丘吉爾府邸。
兩人關係緩和,萊頓順利地成為丘吉爾的秘書。
這是以丘吉爾為代表的精英階層與以萊頓為代表的普通大眾首次對話。
但不言自明的上下級關係,對萊頓而言「禁止入內」的作戰室、地圖室都代表著兩個階層難以跨越的鴻溝。
假如丘吉爾是駕駛時代戰艦的舵手,那麼萊頓只是這戰艦上的一顆齒輪。
她茫然而又勤奮地工作,直到她聽到丘吉爾說「(加萊)絕不能撇退,絕不」,她再也敲不下一個字。
她終於鼓起勇氣詢問了當前的局勢。
也因此,她第一次進入了地圖室,成為第一個知道敦刻爾克實情的普通人。
而後,在萊頓的地下小房間里,當孤立無援的丘吉爾躊躇於和談電文時,看到擺在萊頓桌上的照片。
這個此時正被困在敦刻爾克的男孩徹底擊碎了丘吉爾的強人面具。
在陰冷黑暗的房間一隅,丘吉爾默然流淚。
此時,精英不再,只有作為人的脆弱、孤寂、無助。
因為精英標籤的消弭,兩個階層首次平視彼此。
一戰成名:主旋律豐碑
世人無法論證假使採取和談政策,英國如今會是怎樣。
減否人物往往也難丘吉爾曾害怕過,示弱過,但他從未妥協和失去希望。
和《敦刻爾克》一樣,影片以丘吉爾最為著名和鼓舞人心的「我們將戰鬥到底」結尾。
將情感宣洩和主題表達推至頂點時,丘吉爾翩然離場。
留下一場聲勢浩大的歷史餘音和人們心中難以磨滅的英雄形象。
或許黑暗中蘊藏著自由,或許變革中存續著生機。
沒有最終的成功,也沒有致命的失敗,惟有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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