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將時間來到1998年8月底,賀東生將軍彌留之際緊緊地拉著妻子的手張了張嘴,似乎還有話要說。妻子和孩子都圍繞在賀東生的身邊,妻子陳玲將耳朵貼近賀東生,此時的賀東生呼吸都已經很微弱了。
但他還是勉強說出了幾個字:「不要……不要忘記……」明白賀東生想說什麼的陳玲用力地點了點頭回道:「不會忘記的,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和孩子們說的!」聽到這話後賀東生扯了扯嘴角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賀東生未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呢?他又有什麼話想要和孩子們說?故事的開始還要追溯到當年的戰爭時期。
一、毛猴子
賀東生出生在辛亥革命的那一年,在他成長的這段時間中一直都是革命浪潮興起的時候,也不能改變當前是一個亂世的根本。
賀東生也像我黨很多前輩一樣家境貧寒,雖說家庭條件不怎麼樣,但是他卻十分聰慧,與聰慧共同存在的是他的倔強,他的父親都無奈了,經常和賀母說怎麼生了這樣一頭「倔驢」。在他十九歲那一年大部隊來到了他的家鄉。
早就聽說過紅軍的事迹,賀東生也想要報名參加,但他又瘦又小,招兵的紅軍根本就不相信他有十九歲,以為他是謊報年紀於是就婉拒了他,告訴他等到年紀大了再來參軍。之後賀東生的行動也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
賀東生偷偷地跟在紅軍的大部隊後面,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被發現,等到紅軍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終於發現了賀東生。上級最後破例收下了他,但因為個頭的原因,上級將他放在了通訊班,年少的賀東生又小又黑,但是在戰場上卻很猛。
很快就做上了班長的位置,之後連上級也都知道了軍中有一個打仗不要命的「黑小子」等到長征結束的時候賀東生已經算是軍中的中級幹部了。抗日戰爭也是賀東生人生的一個高光點,也正是因他在抗日戰爭中的出色表現被領導所重視。
尤其是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之際的一次日軍大掃蕩中,當時定下的計劃是讓戰士們趁著夜色突圍。但等到大家到集合地的時候只有身為團長的賀東生和他的警衛員不在。大家焦急地等待著,天都蒙蒙亮了,賀東生始終不見蹤影。
很多人都以為賀東生回不來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賀東生帶著警衛員突破敵軍圍剿回到了隊伍中,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賀東生有了一個打不死的「毛猴子」外號,就連首長們也都這樣稱呼賀東生。
二、戰友情
1947年2月22日對於陳玲來說是畢生難忘的一個日子,她的丈夫杜光華壯烈犧牲了。陳玲悲痛欲絕,不僅是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全軍上下都沉默了。接下來還有一個很緊急的問題擺在上級領導面前。
杜光華將軍的女兒今年才只有一歲半,並且杜光華的妻子陳玲肚子中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女子帶著孩子也很難生活,對於烈士的遺孀,我黨是必須要安置好她們的,但怎麼安置也是一個問題。
根據領導們所想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再給陳玲找一個能夠照顧她的人,尤其是當前陳玲還懷著孕,這件事必須要迅速,上級很快就開始在軍中篩選合適的人選,就這樣看中了時任一縱2師的師長賀東生將軍。
賀東生此時正在其他的戰場上指揮戰鬥,戰爭結束後,賀東生正為戰場上取得的成績高興呢,就聽到了這個讓人悲痛的消息。這兩人雖說不是同時參軍的,參軍後也不是在同一部隊,但在抗日戰爭的時候兩人卻有了交集。
在抗日戰爭時期,賀東生曾被調到了115師686團中擔任團長,也正是在此時他認識了杜光華。當時兩人還是上下屬的關係,杜光華是賀東生手下的一個連長。但因為杜光華在戰場上的表現和他的機靈讓賀東生對他很有好感。
後來漸漸的關係近了,賀東生和杜光華都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兩人很能談得來,是以就這樣成了好朋友,在那之後開始了一起上戰場殺敵的日子,像之後的平型關大捷等戰役這兩人都是並肩作戰的。
遺憾的是兩人很快就分開了,上級不久後就將賀東生調離了686團,但此時的杜光華卻因其在軍中表現突出得到了晉陞,雖說不在一起工作了,但這兩人之前的情誼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在之後的解放戰爭時期兩人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奮鬥,在解放戰爭打響後不久,賀東生就接到了杜光華的來信,在信中杜光華將自己已經結婚的消息告知給了好友賀東生。收到信後賀東生也是切實地為好兄弟感到高興。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再一次收到杜光華的消息時,竟然是他的死訊,即使是歷經百戰的賀東生也有一些沒有辦法接受。賀東生也不由地開始打探杜光華妻子和孩子的消息,畢竟自己和杜光華也是並肩作戰的好友,等到戰爭結束後自己也能夠照顧照顧孩子。
就在此時上級領導忽然找到了賀東生,要替他說媒,他本想著是戰爭還沒有結束,自己想等到戰爭結束了再成婚。但當聽到領導說是杜光華的遺孀後,賀東生立刻就同意了。他本就想著說替杜光華照顧照顧家庭。
三、相伴餘生
於是兩人在上級領導的見證下舉行了簡單的婚禮,這一年的賀東生正好三十六歲,就這樣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在成婚當晚對孩子們的問題,賀東生就和陳玲說了他的想法。
「把孩子們的姓改了吧,跟我姓賀,現在孩子們還小,長大了後難免其他人不會討論,對孩子們不好!」
對他的這個想法陳玲也是認同的,陳玲還是有一些內疚的,她帶著歉意說道:「是我們母子拖累了你!」賀東生當然是不贊同陳玲的想法的:「說什麼呢,我和杜師長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會將孩子們當成是我自己孩子一樣看待的!」
賀東生這一聲承諾他也用了一生踐行,雖說賀東生在戰場上是一位很嚴肅的將軍,但是在他回家後就會立刻成為一位和藹的父親,他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兩個孩子的成長上。很快解放戰爭結束了,在大授銜之際賀東生將軍被授予了少將軍銜。
孩子們也漸漸地長大,兩個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將賀東生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一樣崇拜。孩子漸漸長大後賀東生和陳玲也想將事情的真相告知兩個孩子,但一直都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
直到1998年之際賀東生病倒了,直接就被送到了醫院,對自己的身體賀東生也很了解,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熬不住這一遭了,但是他還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知孩子們。他拉著妻子的手,叮囑妻子在他逝世後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告知兩個孩子,要帶著兩個孩子去祭拜他們的父親。
對於賀東生的交代陳玲含淚點頭答應,表示一定會告知孩子們的。在處理完賀東生將軍的後事後,陳玲就將兩個孩子叫了回來,看著兩個孩子陳玲說出了這一句埋藏了幾十年的秘密:「你們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結語
在陳玲的描述下兩個孩子知道了生父杜光華的事情,在陳玲的帶領下他們去到了杜光華犧牲的地方祭拜。在那之後每當清明兩個孩子都會先後去祭拜杜光華和賀東生這兩位父親,在他們的心中自己很幸運有兩個英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