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歷史公案越來越清：軍事總顧問並非李德，背後另有其人

老軍官新史記 1933年秋，蔣介石以100萬當兵力「圍剿」中央蘇區。大兵壓境時，一個大鼻子外國人李德匆匆趕來。中央負責人博古如獲至寶，馬上向所屬黨政軍領導人介紹：這是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總顧問。一直以來，黨史軍事都稱李德為「軍事總顧問」，歷史的舊賬也都算到他頭上。殊不知這是一段「公案」，軍事總顧問並非李德，實際上背後另有其人。

後來的施特恩上將

第一，「軍事總顧問」疑問的提出

眾所周知，在中央蘇區第5次反「圍剿」之中，被黨內主要領導奉為「太上皇」李德並不懂作戰，直接造成反「圍剿」失敗，也引發紅軍長征。直到遵義會議，李德的問題才得到清算。後來，李德的問題反映到恢復通訊的共產國際。不曾料到，國際領導人也對這位「軍事總顧問」的身份說不清。

在最近幾年，這個問題提得較多的是金一南教授。他在出版《苦難與輝煌》時，拋出許多資料。其中，講到我黨早期的一些問題時提到：「為什麼不信任自己的將領，自己的理論，偏要請來一個李德？」實際上已經引出這個問題的本身。但沒有從組織上的溯源進行考證。

實際上這個溯源，分別在延安時期和新中國建立之後，黨組織已經進行調查。最初向已經改名為秦邦憲的博古求證李德的真實身份，以及成為「軍事總顧問」的過程。不料，此時發生「四八烈士」墜機事件，秦邦憲在事件中犧牲斷了線索。新中國成立之後，王稼祥任駐蘇聯大使，他專門向蘇方求證，回來之後向中央寫了報告，實際上當時的情況已經基本弄清。

牛蘭夫婦

第二，蘇方確實向中國派出「軍事顧問」

在中共成立之初，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得到了共產國際的幫助。在中共成立的20年前後，共產國際的確向中國派來了一些指導性「顧問」。根據中共黨史的記載，其中包括有給「南陳（獨秀）北李（大釗）」牽線的維金斯，參加「一大」的馬林，中國顧問鮑羅廷，還有後來成為共產國際遠東局領導人的米夫，以及撤銷毛主席職務的羅米拉茲等。

從上述情況來看，共產國際以及遠東支部向中國共產黨派出顧問，在早期主要是指導中共建黨、黨建和非暴力性革命運動。但到了20世紀20年代末，中國革命的武裝鬥爭走向了前台，加上日軍活躍在東北，共產國際和蘇軍總參謀部，分別陸續給中國派來軍事方面的顧問。

大家比較熟悉潛伏在上海的蘇聯間諜蘭夫婦，所執行的任務就與蘇聯總參謀部有關。當時的背景是國共從合作走向分裂，加上日軍窺視東北三省，聯共（布）中央政治局在1928年3月22日的會議做出一項決議：「在最近期間派出一名具有一定經驗和資歷的顧問駐中共。」這種「經驗和資歷」就是軍事顧問。1930年，國際遠東局就向上海派出「軍事三人組」。

李德

第三，「總顧問」和「送款員」不是一回事

關於共產國際向中國派出「軍事顧問」一事，在前蘇聯解體之後，許多資料已經證明共產國際和蘇軍總參謀部派出不止一人。包括多份請示和會議記錄都記有「派出三人小組」、「將游擊隊活動地區派出五六名教官」，以及派出飛行員、機械師、軍工和爆破專家等。

共產國際正式派出一名「軍事總顧問」，是1933年初。當時，在上海的共產國際遠東局，於1931年7月基本停止工作，包括牛蘭夫婦也是作為間諜潛伏。為此，中共多次去電要求派出軍事指導和聯絡人員。此事拖到1933年初，共產國際執委會給中國派來軍事總顧問曼弗雷德·施特恩。

施特恩，1900年生於烏克蘭，1919年參加蘇俄紅軍，只擔任過騎兵師政治部主任，1929年畢業於伏龍芝軍事學院。最初是駐滿洲里偵察員，因多次獲得中日情報，被共產國際看中派往上海。他作為總顧問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紅軍第4次反『圍剿』方案」，實際沒用上。後來又制定第5次反『圍剿』方案，並讓「送款員」李德組織實施，結果造成紅軍慘敗。

長征初期的「三人團」

結論：1933年初，因為牛蘭夫婦被捕，前蘇軍參謀部派德籍蘇軍中層幹部奧托·布勞恩送款到中國營救，他完成任務後在上海停留期間，同在蘇聯學習過的博古交往甚密。博古對軍事不懂，加上當時搬遷蘇區急需一個軍事顧問，但總顧問曼弗雷德不便或者不願到蘇區，他便相中改名李德的奧托·布勞恩。剛好曼弗雷德要回國，就派李德來執行他的作戰方案。

如實說來李德還是一個懂規矩的人，他沒有從博古一同前來，是他需要一個共產國際給他的名分。但不知何故，共產國際對此一直沒有回信。事過半年蘇區大戰迫在眉睫。一方面博古這裡要人，一方面曼弗雷德需要脫身，這就讓「送款員」成了軍事顧問。

據李德的翻譯伍修權、王志濤回憶，洋顧問到來時大家正對反「圍剿」的方案爭論不休，實際上那時毛澤東的軍事思想已經初步形成，博古作為總負責迅速向大家介紹這是共產國際派來的「軍事顧問」。既然黨的負責人這樣介紹，大家自然深信不疑，都把它當成了「共產國際」。

如同伍修權同志所說：「那時黨還不成熟，李德在下達命令時乾脆成了總顧問，無非是借鍾馗打鬼。」王稼祥在蘇聯了解情況後報告中央，而此時中央考慮到主要是自身造成的「烏龍」問題，也考慮到烈士的名聲，就再未深究。後來，中央文獻權威專家金沖及在《朱德傳》中點出軍事總顧問為曼弗雷德，可能是沒有引起人們的太注意而已，實際上情況在正本清源後都是清楚的！

「老軍觀」，軍事研究員、研究生導師，以30多年媒體編審經驗講述新史記。所有文章堅持原創，主要聚焦軍隊統帥人物，主推 《跟朱德學修身》，同時兼顧《跟毛主席學謀略》《跟蹤林彪生命線》等欄目頻道，從周一至周五交替輪值。按照平台規則，只有您加關注之後才能義務推送！相信專業的視角會帶給你不一樣的認知，您的支持就是我們不斷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