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卷一 四支 阮籍青眼 馬良白眉

阮籍青眼 馬良白眉

ruǎn jí qīng yǎn mǎ liáng bái méi

【注釋】

（1）阮籍：字嗣宗，陳留（今河南開封）人，三國時代曹魏著名詩人，「竹林七賢」之一。父親阮?為曹魏丞相、「建安七子」之一。阮籍生性至孝，但不拘禮節，放浪形骸。博覽群書，尤其喜好老莊之學。善寫文章和彈琴，喜歡飲酒。被迫做過魏國太尉蔣濟幕府的尚書郎，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輔政魏國時的從事中郎、散騎常侍、步兵校尉等，封關內侯。

（2）青眼：黑色眼珠在中間正視他人，表示重視。青，黑色。

（3）馬良：字季常，襄樊宜城（今湖北宜城）人，三國時代蜀漢名將，蜀將馬謖的哥哥。為人忠良信實，和諸葛亮友好，稱諸葛亮為兄。曾任左將軍掾、侍中等職。

（4）白眉：此指三國名將馬良，眉中有白毛。後比喻眾人中的傑出人才。

【語譯】

好惡分明的阮籍對人有青白眼之分，眉中有白毛的馬良是兄弟中最優秀的人才。

【人物故事】

阮籍原本有救助世人的志向，但身處魏晉之際，天下紛亂，知名人士少有能保全性命的，阮籍因此不參與世間人事，經常喝酒暢飲。司馬昭想為兒子司馬炎（晉武帝）提親，讓阮籍的女兒嫁給他，阮籍大醉六十天，無法交談只好作罷。有一回，官員說有兒子殺了母親的，阮籍說：「哼！殺父才可以，竟然還殺母啊！」在座的人責怪他失言。司馬昭說：「殺父是天下罪大惡極之事，你怎麼認為可以呢？」阮籍說：「禽獸知道有母親而不知道父親，殺父是禽獸這類的人，殺母則禽獸不如了。」眾人心悅誠服。阮籍雖然不拘禮教，但說出的話意境深遠，也不去說別人的好壞。阮籍又能用青白眼，見到拘於禮俗的人，就翻白眼對他。阮籍喪母，嵇喜前來弔唁，阮籍故作白眼，嵇喜不悅的離去。嵇喜的弟弟聽說了，就拿著酒帶著琴來造訪，阮籍大為高興，就見了黑眼珠。因此崇尚禮法的人把他當成仇人一樣痛恨。

馬良兄弟五人，都很有才華和名望，鄉里因此流傳一句俗諺：「馬氏五常（五人字型大小都有「常」字），白眉最良。」馬良眉中有白毛，所以用來稱揚他是兄弟中最出眾的。劉備稱帝，建立蜀漢，以馬良任侍中。之後劉備東征孫吳，派馬良到武陵（今湖南西部一帶）招降五溪蠻夷（南方少數民族「溪族」），蠻夷首領都接受官印和封號。當劉備伐吳在夷陵戰敗，馬良也戰死沙場。

阮籍雖然傾向道家思想，但他的崇尚自然卻走上了極端，靠喝酒麻醉自己來逃避世事，成了放浪形骸的酒徒。他沒有從返本歸真上修養自身，老放不下對禮教的分別心，以青白眼對待他人，內心矛盾衝突很大，執著心總是不去，做不到真正內心的無為，也只能望仙興嘆了。所以當他在蘇門山遇見孫登，向他討教成仙導氣之術，孫登都不予響應。馬良才能出眾，忠良信實，與諸葛亮等人一同護衛蜀漢，正是人如其名，白眉最「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