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將蠟燭和黑火藥混合在一起的皮草商人:一個警世故事

2022年07月02日17:19:26 歷史 1286

1832年,托馬斯·薩比,一個毛皮商人,與一個奧格拉拉·拉科塔人結婚,在達科塔州過早地以暴力結束了他的生命。 By LANCE NIX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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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一月,在美國皮草公司的奧格拉拉驛站,白天很短——用拉科塔人標記時間的方式來說,就是帳篷里的霜月。商人托馬斯·埃斯唐·薩比和兩名助手把儲藏室整理好時,在櫃檯上放了一支蠟燭照明。薩比是聖路易斯一個著名的毛皮貿易家族的三兄弟之一,他加入了這個部落,並在夏延河和拉皮溪(今天的南達科他州黑山附近)的交匯處過冬,以交換水牛的長袍和毛皮。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也許是一件長袍或一隻胳膊肘撞到了蠟燭,蠟燭從櫃檯上掉到了堆疊在下面的商品上。對薩比來說,世界在1832年1月19日的轟鳴聲中終結。在一道耀眼的閃光中,木屋在他周圍炸開了,他急速降落在冬天的地面上,身上傷痕纍纍,被燒得焦頭爛腦,奄奄一息。沒過多久,他就死了,用他的母語法語呻吟著莫名其妙的評論。他更幸運的助手在爆炸中幸免於難。過了好幾天,外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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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比在該地區待了不到兩年就發生了致命的事故。據家族傳說,他的父親格雷瓜爾·薩比將這個年輕人流放到北方,因為他一直在聖路易斯過著任性的生活。這位年輕的流亡者很快娶了兩個拉科塔人妻子。薩比的曾曾孫克拉倫斯·摩頓森在2016年的一次採訪中說:「他的第一任妻子是明尼康茹部落的首席的女兒。」她死於難產,留下一個小女孩。所以他娶了我的曾曾祖母——她是撫養這兩個女孩(每段婚姻中有一個)的人,」摩頓森說。她的女兒,被拉科塔人稱為瓦蘇克·溫(白人婦女),有一個基督教名瑪麗·薩比。

通過娶酋長的女兒,商人可以與妻子的家族建立良好的關係。但1月19日,薩比與這片好土地和拉科塔人共度的時間被倒塌的燭台打斷了。八天後,在密蘇里河以東100英里多一點的特庫姆塞堡,美國毛皮協會的職員雅各布·哈爾西收到了事故的消息。書記員記錄了他在平原上的生活,當天他在日記中寫道,信使們「從奧格拉拉的郵局趕來,帶來了薩比先生去世的悲傷消息。那個車站的商人。」

哈爾西在公司里有一個類似的職位,對薩比非常了解。在他的日記中,他對這位已故的交易員大加讚賞:

他在壯年的時候被打斷,來到了永恆的家園,並被固定在一個不可改變的狀態。人死了,他在哪裡?不久前我們還見過他,還和他交談過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到上帝的法庭上,陳述他所享受的時間、手段和好處,並接受他的厄運。薩比先生是最有用的職員。他的僱主會對他的損失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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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比不僅僅是一個有用的職員,他還是構成西方毛皮貿易的錯綜複雜的所有者網路中的主要成員。幾天之內,特庫姆塞堡的商人們就在信件中分享了這個不幸的消息——在1月31日至2月22日期間,至少有7封信由信使送來。第一封是哈爾西為控制美國皮草西部部的聖路易斯商人小皮埃爾·「學員」·肖托所做的悲慘事件的總結。

肖托的聲望怎麼說都不為過。一年後,當公司用一個新的貿易站取代特庫姆塞堡時,負責人將它命名為皮埃爾·肖托堡以紀念他。皮埃爾堡發展成為今天南達科他州最古老的白人社區,是美國皮草本身的力量和影響的證明。2017年,這座城市慶祝了它的200周年紀念,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皮草商人小約瑟夫·拉·弗蘭博伊斯,他早在1817年就在巴德河和密蘇里河的交匯處設立了一個職位。

哈爾西在1月31日的信中告訴肖托,特庫姆塞堡的蘇格蘭資產階級(首席交易員)威廉·萊德勞剛剛前往奧格拉拉,在事故發生後整理事情。哈爾西補充說:「薩比先生被發現躺在離大樓一段距離的地方。」「爆炸發生後大約一個小時,他還活著,他的靈魂逃進了永恆。另外兩人受了重傷,但目前已脫離危險。」

後來更多的細節浮出水面,包括令人欣慰的事實:薩比可能只活了幾分鐘,而不是整整一個小時。1月31日,交易員奧諾雷·皮科特也從特庫姆塞堡寫信告訴內布拉斯加州東部一家郵局的交易員讓·皮埃爾·卡巴內, 薩比被發現的地方離大樓很遠。這名受了致命傷的男子在死前發表了三次講話,對這場悲劇表示驚嘆,他請求救援人員把水倒在他身上,然後請求他們給他水喝。

2月15日,資產階級萊德勞從《奧格拉拉郵報》回來後,寫信給該公司在聯合堡(位於今天的北達科他州和蒙大拿邊境)的主要貿易商肯尼思·麥肯齊。萊德勞告訴麥肯齊,打翻的蠟燭掉進了一個50磅重的桶里,桶里的火藥是那天早上打開的。他補充說:「它把三棟房子連成一排搖晃得瑟瑟發抖。」「奇怪的是,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毫髮無損地逃脫了,除了一個人的一邊被烤焦了。」

一周後,萊德勞回復了商人皮埃爾·D·帕潘想要一縷薩比的頭髮來紀念他的請求。「你的信來的太晚了,」萊德勞寫道,「即使在他被埋葬之前及時收到這封信,也不可能得到髮絲,因為他的頭髮完全被燒掉了,(他)毀容得如此令人震驚,幾乎不像一個人。」

薩比死後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是奧格拉拉勇士協會的卓越效率。正如萊德勞在2月15日寫給商人大衛·米切爾的信中所說的那樣,多虧了勇士們,倉庫廢墟才沒有被洗劫。他寫道:「印第安人在這一場合的表現再怎麼稱讚也不為過。」他說:「士兵(奧格拉拉營地的警察)在那裡站崗,從各個方向收集貨物,不允許男人、女人或孩子靠近致命地點。甚至沒有一條狗可以不受懲罰地靠近。」

萊德勞在給麥肯齊的後續信件中指出,奧格拉拉將收集到的貨物交給了一個與15英里外的夏安人(拉科塔人的親密盟友)做生意的貿易公司,但在此之前,他們得到了夏安人不會得到他們回收的貿易物品的保證。萊德勞寫道:「前者對自己的權利非常固執……(並且)堅持要得到他們想要的商品。」「他們的行為是如此有功,我不得不遷就他們。」

這不會是白人最後一次有理由對奧格拉拉感到驚嘆。儘管在當時鮮為人知,甚至連與它們交易的皮毛公司的員工也不知道,但在接下來的幾十年里,它們會引起美國陸軍的高度關注。畢竟,他們是紅雲酋長的一群人,他們贏得了1868-68年對美國的戰爭。他們也是「瘋馬」樂隊,他們在1876年領導的聯合部隊在小巨角摧毀了喬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中校的美國第7騎兵司令部。

但這一切都是幾十年後的事了。1832年,奧格拉拉人還只是一群不起眼的人,被燭光和一束粉末照亮了一小段時間,這束粉末摧毀了美國皮草公司的托馬斯·薩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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