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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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我的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你，你信吗？
前情回顾：
“周南南，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你的脑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东西？”
“我说是你，你信吗？”
一瞬间，他的心一悸，转瞬又觉得荒唐，一个小姑娘随口一说，自己竟然会当真。
1
张北川将一包碘伏和创口贴递给她，温声道：“回去不要碰水，伤口一天换一次。”
周南南看着他递东西过来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指节分明，指尖泛着一点好看的白，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连个倒刺也没有。
“你这手...”
他低下头，疑惑道：“怎么了？”
“颠勺肯定很稳吧？”
他一愣，似乎是没从这跳跃性的思维中转换过来，吐槽道：“你的脑子除了吃，还能想到点别的吗？”
周南南一笑，接过碘伏。
“谢谢张医生。”
她的声音就像是这小江南的春雨一般，泠泠然地落在青石板上，叫人心头微微泛起意一丝凉意。还没等人回过神来，这充沛雨水就浇灌着春芽在心头发了芽。
“不客气。”
周南南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发现那位沈大小姐还等在门口，似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转身很自然地挽住张北川的胳膊，低声道：“没想到你还挺抢手的。”
说完又补充道：“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他不自然地动了动手臂，道：“装装样子就行了，别太过分。”
沈茹茹一副冲上来准备干架的态度，眼泪汪汪地盯着他，哽咽道：“张老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一贯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脾气，哪里知道感情里那些求而不得的磨人之处。
张北川十分头疼，好言相劝道：“沈小姐，年纪还这幺小，何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呢？”
周南南大手一挥道：“这个你已经没机会了，找一下个吧，姐妹。”
沈茹茹咬牙切齿道：“那我要是偏要这一个呢？”
2
周南南一愣，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脾气这么倔。
周南南也算是见惯了各种痴男怨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执着且没脑子的。
“这样吧，你要是诚心要，开个价让给你。”
原本是句玩笑话，但是没想到沈茹茹是个不过脑子的，直言道：“你要多少钱？”
她一把拉过张北川，商量道：“你看这品相和身材，怎么说也值个百八十万吧，你看着给。”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开始商量起价钱的事情。
张北川忍无可忍，给江淮打了个电话。
“你快让沈真真来医院领人，她妹妹现在在门口。”
江淮乐不可支，表示自己马上就赶赴吃瓜一线，会一会这名场面。
他催促道：“你快点。”
再慢一步，他就要明码标价被周南南卖出去了，前脚还说喜欢自己，后脚就和别人商量起价钱来。
这真要是在一起了，自己还不是被人卖了数钱的命。
沈茹茹吸了吸鼻子，道：“我是真的挺喜欢张老师的。”
周南南语重心长，道：“姑娘，咱们捋一捋啊，你图他什么呢？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张北川这种男人，等你真正得手了就会发现，无趣得很。”
“这样吧，姐这边呢也有许多优质青年，高矮胖瘦都有，勉强给你打个八折，收一点红娘费，包介绍包成功。”
她刷刷刷翻着手机，里头十几个帅哥一应俱全，什么类型都有。
3
就在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沈真真和江淮赶到了。
看见妹妹哭哭啼啼的这副样子，她一把上去将人拉了过来，呵斥道：“像什么样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再随便出来了吗？”
“姐。”
“跟我回家。”
江淮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她，揶揄道：“周小姐，就凭你这个脑子上哪挣不着钱，怎么日子过得还是这么潦倒？”
周南南故作惋惜道：“我是穷人的命，哪像江总啊。”
江淮的目光在张北川身上转了转，然后懒洋洋道：“不如老子教教你怎么拿捏老男人的死穴。”
说着就凑近小声说了句：“传授你十六字方针，当年我就是靠这个追到了老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她思量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处于“敌驻我扰”的阶段了。
江淮乐了，鼓励她再接再厉。
江城不日就要开春，远山横雾一般的朦胧烟尘气息萦绕在城市上方，透着江南特有的温婉哀愁之意，只可惜春日多雨，潮湿雾气缠绵在他的心头，忽然叫他生出几分烦闷来。
周南南转身朝张北川弯了弯眉眼，道：“你看我多坚定，刚才那位沈小姐原本打算出百八十万来劝退我，我都没答应。”
他气笑了，反问道：“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
“谢就不用了，毕竟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她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倏然，周南南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忽然变了脸色。
是周秉发打来的。
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的人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最终切入正题道：“南南，爸想见见你，咱们父女俩这么多年的隔阂，以后不要生疏了。”
她心中觉得可笑，前二十五年没想起来维系感情，这会儿老丈人一死在郑家独占一头，倒是想起来这个冷落了二十几年的亲生女儿。
“行啊，在哪里见？”
4
两人约在江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周秉发肩膀上还别着小白花，大约是这个做女婿的为丈人守孝。
一见面，周秉发就热络道：“你看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吃好？”
周南南看着他这幅伪善面孔，却依旧要装出天真模样。
“爸，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需要我帮忙吗？”
一听这话，对方立马道：“最近手头上确实遇到点难事儿，你也知道家里你阿姨管得紧，我手上有一笔钱不能走自己的账户，外人我又信不过。”
“南南，爸爸的意思是，能不能借你的账户一用，最多一个月，等我海外账户开通立马就把钱转过去。”
听到海外账户四个字，周南南立刻就警觉起来，这老鬼怕不是要移民。
在国内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临了想逃，哪有那么容易。
她垂下眼帘，缓声道：“有多少钱？”
“大约...两千多万。”
周秉发保证道：“你放心，爸一定留一笔钱给你，就当是这么多年的补偿。”
她慢慢搅弄着杯里的咖啡，忽然道：“爸，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妈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这么多年，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讲起这个？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其实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周秉发根本不爱原配，甚至连敷衍的话都不肯说一句。
周南南自嘲一笑道：“是啊，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值一提。”
她喝了口咖啡，道：“我一会儿把我的账户发给您，周转的事情我会办妥的。”
周秉发喜出望外，道：“那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理的孩子。”
大约真是欢喜过了头，他直言道：“爸很快就要有个儿子了，到时候你就添个弟弟，我这辈子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何清腹中的这个孩子原本还藏着掖着，如今郑源一死，他也不再怕家里那只母老虎了，索性光明正大地把人安置在私人妇产医院，只等着瓜熟蒂落了。
周南南心中暗道：怨种就是怨种，一辈子都只能当便宜爹。
“那真是恭喜你了。”
何清腹中的孩子情况不太好，预计会在三十四周的时候进行剖宫产手术，周南南去见过她一次，对方表示周秉发就是只千年狐狸，家里重要文件藏的很好，她根本接触不到。
她只能再等机会。
事情竟然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抽丝剥茧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5
从咖啡馆回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老小区没有路灯，她只能打开手机照摸索着回到家。
冷冷清清的一居室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气息。
她走进暗室，从墙上取下张北川的照片，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很疲惫。
周南南承认，一开始接触他确实动机不纯，可是慢慢的，就连她自己也开始有些恍惚，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已经到了哪一步了。
或许她该明白的，当她试图开始走进张北川生活的时候，她就很难从他的命运线中走出来了。
一个人，太容易和自己相似的人共情。
她拿起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张北川的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刚回到家，电话里传来晚间新闻的声音。
“你回家了吗？”
他随手将外套挂在墙上，顿声道：“有事？”
周南南低声道：“我知道你最近在查周秉发，透给你个消息吧，他可能要移民。”
张北川一怔，诧异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厌厌地打了个哈欠，倦声道：“我早告诉过你了，我喜欢你，咱俩就是一条床上的人。”
“是一条船吧？”
嗐，差一点暴露，她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今天周秉发来找自己，想借账户周转资金，周南南忽然就意识到，这是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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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她母亲的真正死因揭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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