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美关系发展态势、特朗普第一任内的对台政策以及特朗普在此次竞选期间的涉台讲话,是观察特朗普第二任内对台政策的重要指标。特朗普处理中美关系的态度、赖清德当局对美诉求的配合度及美国内亲台势力的影响力,将影响特朗普对台政策的具体走向。
第一,中美关系新局的态势。现在距离2016年特朗普首次当选美总统已经8年,即使是距离其2021年下台也过去了4年,当前中美关系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是经贸关系变化。若特朗普仍然关注贸易平衡问题的话,更大的目标应该是墨西哥和加拿大等国。2023年,中国是美国第二大进口来源地、第三大出口市场、第三大贸易伙伴,而墨西哥和加拿大则位列美贸易伙伴前两名,这些都会影响特朗普处理对外经济关系的优先选择。二是决策模式的优化。2016年,特朗普以政治素人当选,各方对其政治性格和决策模式并不熟悉。现在,包括中国在内的各个国家和地区对他更加了解,因此在处理问题上将更具精准性。
以上两个层面的变化,使得中美关系开局充满不确定性。若开局良好,台对美利用价值降低。反之,若开局不利,特朗普定会利用台湾问题撬动中美关系。正如台湾评论所言,“美国政客只有美国利益优先,没有挺不挺台的选项。台湾只是美中关系当中的手段,北京与华府的关系才是美国的目的”
第二,台当局对美配合程度。在美台关系中,台处于绝对弱势,总体上会满足美提出的任何诉求。但同时,台仍可以通过游说等方式做美官员工作,使美要求被“打折扣执行”。特朗普胜选后,台当局便立刻与其加强关系。赖清德在特朗普胜选的第一时间就发文祝贺,指示其驻美机构通过特朗普第一任内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奥布莱恩转交祝贺信。此外,台当局还将派人参加特朗普就职典礼。在赖清德的首次出访过程中,愿意屈从美安排“过境”并不属于美本土的夏威夷和关岛,并在过程中与共和党籍众议院议长约翰逊通话。台做足了表面文章和内部准备,企图与特朗普团队建立良好关系。
同时,赖当局还放风对美采购、投资及加大军购力度。但台当局完全满足特朗普要求的可能性不大,如把防务支出提高至GDP的10%就难以实现。主因是这意味着每年军费约为2.64万亿元新台币,比2024年增长6倍,占每年总体预算的84%。因此,岛内对向美国交“保护费”尤其是提高军费以购买美武器抱持消极态度。台前“立委”丁守中也极不认同对美高额军购以换取支持的做法,认为台要“避免美国反中鹰派想把台海变成地狱门、替美国打反中代理战争”,应“加速两岸经济融合发展,促进两岸人民和谐共荣互利”。民进党内部也存在不同声音,如“立委”陈冠廷认为,军事采购应以台实质防卫需求为依归,不能“为了展现对抗决心或迎合特朗普政府”。
第三,美国内政治的牵绊。特朗普上台后,首要解决的是国内减税、放松监管、加征关税、打击非法移民、提升政府效能、司法改革和打击“深层政府”等事,其对外政策并非优先处理事项。在解决一系列国内问题时,因为美国三权分立的制度设计以及共和党在国会并不占据绝对多数,特朗普的政治议程并不会特别顺利。即使是对外关系中,首先要解决的是俄乌冲突和巴以冲突等问题。因此,对台政策或不是特朗普首先要推动的重点。
在此背景下,美国内亲台势力的影响力变得至为关键。特朗普虽在执政团队中处于绝对领导地位,内阁成员几乎都“以特朗普为尊”,但特朗普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在每一件事情上都亲力亲为,其执政团队成员仍具有较大的发挥空间。其第一任内的国务卿彭佩奥虽也将贯彻特朗普的意志作为第一要务,但在对台事务上仍体现出其明显的操作痕迹,比如解除对台交往限制等等。当前特朗普执政团队成员中,不论是国务卿卢比奥还是国安顾问沃尔兹,都被认为是“对华强硬派”,这就为其操弄“挺台制华”埋下了伏笔。
卢比奥在被问及会否继续支持台湾时称,总统决定外交政策,国务院的工作就是执行它。但卢比奥作为美极端挺台派,其在处理涉台事务时采取挺台的做法是可以预期的。沃尔兹曾言,“台湾不仅掌握全球八成先进制程芯片,而且地理上位于日韩与东南亚海运要地,控制全球一半GDP,台海形势影响极端重大。”此外,美已经形成跨党派支持台湾的现象,如前美国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主席盖拉格等人,持续鼓噪美国应该“挺台制华”,也影响特朗普对华涉台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