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买房,二姑喊大家凑,指名道姓让我家出8万,我:你全出了好

2025年06月17日05:03:05 情感 1086

"我家有钱你不管,但我家没钱你就嚷嚷,二姑,你说这话亲戚还做不做了?"我站在客厅中间,声音抖得厉害。

那是1998年的初夏,窗外知了叫得震天响,我家那台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驱不散屋内的闷热和尴尬。

二姑坐在我家那张已经褪色的花布沙发上,茶几上放着母亲刚泡的茉莉花茶,袅袅热气在空气中飘散。

堂哥靠在门边,低着头摆弄着那只当时很时髦的BP机,故意避开我的目光。

这场风波源于一个电话——堂哥要在省城买房子,二姑硬是要我家出八万。

"亲戚之间就是要互相帮衬",二姑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我家哪里有那么多闲钱?

我叫孙志明,那年二十六岁,大学毕业三年,在市里一家国企冶金厂当会计,月薪六百多,在同龄人中算是不错的工作。

我们家住在老城区的一栋六层楼里,是单位在九十年代初期分的福利房,六十平米的老房子住了我和父母三口人。

客厅里摆着一台14寸的牌子货彩电,是父亲1995年用奖金买的,那时候厂里效益还好,工人们年底都有奖金。

客厅兼我的卧室,两张深褐色的老沙发一拼就是我的床,上面铺着母亲缝的床单,晚上睡觉时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我父亲孙建国是国营齿轮厂的车工,操作机床近三十年,手上长满了老茧,那双手摸起来像砂纸一样粗糙。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口袋里别着几支铅笔,腰间挂着一把游标卡尺,那是工人的标配。

母亲王丽芬在纺织厂做缝纫工,每天骑着二八自行车往返于家和厂子之间,风雨无阻。

她有一双巧手,家里的窗帘、沙发套、床单都是她亲手缝制的,院子里的邻居有时还特意来请她帮忙改衣服。

我们家在亲戚中算是最普通的,父亲在兄妹三人中排行最小,上面有两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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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孙建梅在县城开了家副食店,卖点日常用品和零食,日子过得像个小商人。

二姑孙建华嫁得好,二姑夫王德明在粮食局工作,是个小干部,常年一身中山装,说话带着官腔。

堂哥王军比我大两岁,在省城一家外贸公司当业务员,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先吃"商品粮"的,在亲戚眼中是出息人。

1997年底,一场突如其来的经济浪潮冲垮了许多老国企,父亲所在的齿轮厂也难逃厄运,开始大规模裁员。

一纸下岗通知书,让父亲在五十岁的年纪失去了干了大半辈子的工作,那天他拿着通知书回来,手是抖的。

"没事,志明,咱爸不怕,还能干别的。"母亲安慰着父亲,可那晚我听见母亲在被窝里轻轻抽泣。

下岗后,父亲开始四处找活干,修自行车、看小区门、给建筑工地打下手,什么活都干,只为多挣点钱。

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父亲回来时那双布满油污和水泥的手,那曾经在机床前站立了三十年的手,如今却因为生计而变得更加粗糙不堪。

他总是笑着说:"没事,总比坐着强。"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散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厨房的铁皮罐里,那是我们家的"银行"。

母亲的纺织厂情况稍好一些,但也开始实行轮岗制,一个月只能上半个月班,工资自然也减了一半,从原来的四百多降到两百多。

就这样,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更加拮据,每到月底,母亲总要翻来覆去地计算着水电煤气费,看哪里还能再省一点。

那年五月的一个周末,二姑打来电话,说堂哥看中了省城新开发的小区,要买一套房子。

"志明啊,你堂哥要买房了,在省城的'东方名苑',九十平方,总价二十五万。"二姑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声音里满是骄傲。

在那个普通工人月工资三四百的年代,二十五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买十几辆"飞鸽"牌自行车或者三四台彩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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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二姑。"我礼貌地回应,不知道她为何专门打电话告诉我这事。

"是这样,你叔叔家出十万,你们家出八万,剩下的军军自己想办法。"二姑的声音温柔但不容置疑,仿佛这是早已商量好的事。

我一时语塞,八万元,相当于我两年多的工资,父母要攒十年都攒不下来。

"二姑,我爸下岗了,我妈工资也减了,我们家现在......"我尽量委婉地解释着家里的困境。

"你爸再怎么下岗,不还有你吗?你不是在大单位上班吗?工资不少吧?再说了,你堂哥结婚要有房子,这是大事!"二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知道是大事,但我们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拿不出来?你工资不是六百多吗?存两年不就有了?再说,你爸妈这些年不也有积蓄吗?"二姑继续施压。

"那点积蓄是他们养老的,也没多少。"我据实回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二姑的声音冷了下来,"当初你上大学时,学费不是你叔叔垫付的吗?现在堂哥有困难,你们就装穷?"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二姑说的没错,当年我上大学时,确实是二姑夫帮忙垫付了第一年的学费,因为家里的钱被用来给爷爷治病了。

但那笔钱我早就还清了,用的是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和家教挣来的钱。

周末,二姑和堂哥专程来我家"做工作"。

母亲特意去菜场买了好菜,花了近二十块钱,这在平时可是奢侈的开支。

"志明,你看你堂哥,工作多好啊,找的对象也是城里人,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人家姑娘家里条件好,咱不能让孩子没面子啊!"二姑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喝着我妈泡的茶。

"我也想帮,但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再次解释道。

"什么拿不出来?你工资多少?你爸妈不是还有积蓄吗?亲戚之间就是要互相帮衬。"二姑的声音带着不满,"再说了,志明,你结婚的时候,军军肯定也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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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父母,父亲低着头,手里捏着烟,却忘了点,那根烟在他的手指间微微颤抖;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眼圈红红的,围裙角不停地擦着手。

"二姑,我真的拿不出来。"我的声音低了下去。

二姑脸色一变,"你们家就是不想管!当初你上大学时,谁给你爸介绍的关系?是不是你叔叔?现在军军有困难,你们倒是装起穷来了!"

"够了!"父亲突然站起来,那根未点的烟掉在了地上,"我孙家没有忘恩负义的人,当年那点事我记着,但现在家里确实困难。"

"哼,困难?我看是借口!"二姑冷笑道,"别人家孩子都能帮,就你们家事多!"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说:"我家有钱你不管,但我家没钱你就嚷嚷,二姑,你说这话亲戚还做不做了?"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客厅里爆开,空气瞬间凝固。

二姑气得脸发青,拉着堂哥就走,临出门还撂下一句:"不帮就不帮,看你们以后有事求谁去!"

房门被猛地关上,震得墙上的老照片都歪了,那是全家人去颐和园照的,还是用胶卷冲洗的,泛着淡淡的黄色。

那天晚上,父亲躲在阳台上抽了很多烟,烟头一个接一个地按灭在旧啤酒罐改造的烟灰缸里。

我走过去,看到他眼角有泪光闪动,夕阳的余晖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在他黝黑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爸,不用管他们。"我轻声说。

"不是这事。"父亲深吸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志明。你大学毕业三年了,别人都买房子结婚了,我们却连八万块都拿不出来。"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几乎窒息。

父亲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年轻时下乡插队,回城后进厂当工人,辛苦养家,到老了还要为钱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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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春年华都交给了那台机床,换来的却是一纸下岗通知。

"爸,咱不跟他们比。我自己会努力的。"我拍拍父亲的肩膀,感受到他身体的单薄。

夜深了,我躺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外面的路灯透过窗帘洒进一片昏黄的光,电线杆上的喇叭广播早就停了,只有偶尔经过的货车发出"隆隆"的声响。

我听着父母房间里的窃窃私语,知道他们在为这事发愁。

在那个年代,亲戚关系很重要,尤其是在一个小城市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会很尴尬。

第二天早上,母亲红着眼睛对我说:"志明,我和你爸商量了,我们有点积蓄,再加上向单位的互助会借点,凑个三万给你堂哥吧。"

"不用了,妈。那些钱是你和爸的养老钱,不能动。"我坚决地说。

母亲叹了口气,"可这样亲戚之间多伤感情啊。你二姑脾气倔,万一以后......"

"感情是相互的,妈。我们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我打断了母亲的话,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二姑家再没联系过我们。

过年过节的家庭聚会,我们也不再被邀请。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很快就有人说我们孙家不懂亲情,不肯帮自己亲侄子买房。

邻居王大妈甚至当着母亲的面说:"老孙家的儿子不懂事,亲戚有困难不帮忙,以后谁还帮你们?"

母亲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手里的菜篮子抓得紧紧的,指节发白。

我只是默默地加班多挣一些钱,希望能改善家里的生活。

每到发工资的日子,我都会把大部分钱交给母亲,留一点作为自己的零花钱。

父亲的临时工作很不稳定,有时一个星期能挣一百多,有时却一分钱也挣不到。

母亲开始接些手工活回家做,给人缝缝补补,一个月也能多挣个把百块钱。

就这样,我们家的生活勉强维持着。

转眼到了1999年深冬,那年东北特别冷,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持续了大半个月,自来水管都冻得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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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时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医院要交五千块住院费,我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才凑了两千多。

单位的互助会已经借不出钱了,因为最近借钱的人太多。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到了向单位申请特困补助,但手续复杂,一时半会儿批不下来。

无奈之下,我打电话给大姑。

大姑二话不说,第二天就赶来医院,不仅带来了三千块钱,还帮忙照顾父亲。

"大姑,这钱我一定会还的。"我感激地说。

大姑拍拍我的肩膀,手上还带着副食店常年沾的烟火气,"亲戚之间,哪有那么多计较?你爸是我亲弟弟,这点忙不算什么。"

"可是......"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姑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二姑那事,我也听说了。她是个急性子,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等过段时间,我去做做她的工作。"

住院的日子里,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亲情。

大姑每天给父亲做可口的饭菜,帮他擦身子、换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小区的邻居们也纷纷来看望,带来自家种的蔬菜或者自己做的点心。

甚至连平时很少往来的远房亲戚也送来了慰问。

唯独不见二姑一家的身影。

我听说堂哥的房子已经买好了,装修得很气派,还买了当时最新潮的组合音响和大屏幕电视。

父亲出院后,我把能借到的钱都还给了大姑。

大姑却只收了一半,说:"剩下的当是姑姑给你的,你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这话提醒了我,那时我已经26岁,身边的同学都陆续成家了。

我谈了个女朋友,小芳,是纺织厂的会计,和我是同行,性格温柔体贴。

我们处了快一年,已经谈到了结婚的事。

小芳从不在意物质条件,说愿意和我一起从头开始,但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房子就很难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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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省吃俭用,每个月存一部分工资,希望能攒够首付。

晚上回家,我常常坐在床边翻看小芳送我的相册,里面贴满了我们的合影,有在公园的长椅上、有在单位门口的银杏树下、有在菜市场买菜时......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是一个温馨的回忆,让我在疲惫的工作之余能找到一丝慰藉。

2000年春节,堂哥回老家探亲,带着新买的桑塔纳轿车和刚出生的男孩。

大家都去他家拜年,我和父母也去了。

二姑看到我们,脸色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热情。

"志明来啦!快进来坐!"二姑拉着我的手,就像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一样。

"二姑好。"我平静地打招呼,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堂哥比以前胖了,穿着名牌衣服,手上戴着金表,腰间别着大哥大,那在当时可是身份的象征。

他介绍说自己现在在外企工作,月薪上万,还有年终奖和各种福利,大家都羡慕不已。

大姑叔给他倒了杯茅台,那是当时的"硬通货",一瓶能顶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吃饭时,堂哥突然对我说:"志明,听说你要结婚了?房子的事考虑好了吗?"

我笑了笑,"慢慢来吧,先攒首付。"手里捏着的筷子不自觉地紧了紧。

"现在屋价涨得厉害,早买早好。"堂哥端起酒杯,"要不是当初买了那套房,现在也买不起了。"

二姑接话道:"是啊,那时候才二十五万,现在都翻倍了。志明,你也得抓紧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扒饭,夹了一筷子老姑家特有的酸菜,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姑家过年的日子。

父亲在一旁静静地喝酒,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席间,二姑提议大家一起去她家看新装修的房子。

堂哥买房后,二姑家也跟着换了大房子,从原来的筒子楼搬到了新建的小区,一下子住上了120平米的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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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你看这家具,都是实木的,花了好几万呢!"二姑得意地介绍着,手指着那套红木沙发。

我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幅全家福,想起了我家那个狭小的六十平米老房子,心里五味杂陈。

"你们家电视机真大啊,"我由衷地感叹,那是一台29寸的索尼彩电,比我家那台14寸的要气派多了。

"那是军军孝敬我们的,去年过节买的,五千多呢!"二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临走时,二姑拉住我的手,塞给我一个红包,"志明,姑姑知道你要结婚了,这是一点心意。"

我本想推辞,但看到父亲的眼神,还是收下了。

回家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千块钱,用崭新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着。

"妈,这钱我不想要。"我把红包给了母亲。

母亲叹了口气,"收下吧,别伤了亲情。"她接过红包,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柜的抽屉里。

"什么亲情?当初我们有困难时,他们在哪?如今看我要结婚了,才想起来装大方?"我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父亲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握着半截烟,"志明,人心都是肉长的。亲戚之间,有时候不用太计较。"

"爸,你忘了当初他们怎么对我们的了?二姑骂你,骂我们家,说我们装穷!"我不解地看着父亲。

父亲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我没忘,但那都过去了。人活一辈子,难免有磕磕绊绊,计较太多只会苦了自己。"

我不再说什么,但心里的那堵墙却越筑越高。

第二天,我骑车去菜市场,碰到了堂哥。

他正提着一袋水果往外走,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打招呼:"志明,也来买菜啊?"

"嗯,来买点青菜。"我点点头,想快步离开。

"志明,等等,"堂哥叫住我,"有空吗?咱俩聊聊。"

我们找了家路边的小茶馆,点了两杯粗茶,坐在临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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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有拉着孩子匆匆赶路的母亲,有推着自行车载满年货的父亲......

这是我熟悉的年味,每年春节前的菜市场总是这样热闹。

"志明,那事,我想跟你道个歉。"堂哥突然开口,眼神真诚地看着我。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事。

"当初买房子的事,我妈做得太过分了。其实我早就跟她说了,不用麻烦亲戚,但她觉得亲戚之间应该互相帮忙......"堂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没事,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心里却有些触动。

"不,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当初如果我坚持自己想办法,也不会让亲戚之间这么尴尬。"堂哥诚恳地说,"你叔叔下岗,家里确实不容易,我妈她......"

"我明白,二姑是为你好。"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让气氛太尴尬。

"昨天我妈给你的那个红包,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有点强势,但心里还是很在乎你们的。"堂哥继续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许当初堂哥也是被逼无奈,他和我一样,夹在亲情与现实之间,进退两难。

"听说你要结婚了?对象是哪家姑娘?"堂哥转移了话题。

"嗯,是纺织厂的会计,叫小芳。"提到小芳,我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许多。

"纺织厂?那挺好的,单位效益还不错。什么时候结婚?"

"等我攒够了首付再说吧,现在屋价太高了。"我苦笑道。

堂哥犹豫了一下,"志明,如果你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我抬头看着他,他眼里的诚意让我有些动容。

"谢谢,不过我自己能行。"我笑了笑,内心的坚冰又融化了一些。

回家路上,我想了很多。

也许亲情就是这样,有摩擦,有误会,但血浓于水的羁绊却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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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和小芳商量后,决定贷款买了一套六十平米的小房子。

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家,挂在墙上的房产证成了我们新生活的起点。

结婚时,我请了所有亲戚,包括二姑一家。

婚礼很简单,在单位食堂办的,红布挂在墙上,几张大圆桌摆满了菜,荤素搭配,丰盛但不铺张。

菜是母亲和几个邻居大妈一起做的,香气四溢,让整个食堂都弥漫着家的味道。

二姑送了一套名牌床上用品,堂哥送了一台29寸的大彩电,还是进口的,和他家一模一样,他们的礼物在众多亲友中显得特别显眼。

酒过三巡,二姑红着脸来到我们敬酒的桌前,伸手抚摸着我和小芳的手。

"志明,姑姑今天特别高兴,看到你结婚,我就放心了。你爸妈不容易,你也不容易,但你们一家人硬撑过来了。"二姑的眼睛湿润了。

"谢谢二姑。"我由衷地说,也没想到二姑会这么动情。

"志明,姑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二姑拉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当年那事,是姑姑做得不对,那时候只想着帮自己儿子,没考虑你家的难处。"

我没想到二姑会当众道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父亲走过来,拍拍二姑的肩膀:"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二姑眼圈红了:"老弟,这些年委屈你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为了孩子。"父亲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二姑夫一支。

看着两家人重归于好的场景,我心里那堵墙终于有了裂缝。

婚后,小芳怀孕了。

那段时间,我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小芳,还要还房贷,压力很大。

母亲主动提出来帮忙照看,每天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来我家,带着自家种的蔬菜和手工包的饺子。

孩子出生那天,产房外,父亲紧张地抽着烟,手一直在发抖;母亲在门口踱来踱去,不停地向里面张望;大姑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保佑保佑";连二姑也赶来了,带着一大包补品和婴儿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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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的啼哭声传来,护士笑着告诉我:"恭喜,是个男孩,七斤六两,母子平安!"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母亲抱着我喜极而泣,大姑连声说"好好好",二姑则迫不及待地跑去买喜糖和红鸡蛋。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力量,那些过去的不愉快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志明,这孩子是我们孙家的下一代,不能亏待。"二姑笑着说,塞给我一个红包,里面是五千块钱,差不多是当年她向我家要的八万的十六分之一,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我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她,内心的那堵墙在一砖一瓦地倒塌。

孩子满月那天,我请了所有亲戚来家里吃饭。

虽然房子小,但大家挤在一起,其乐融融,屋子里弥漫着饭菜香和婴儿的奶香,温馨而又和谐。

席间,二姑喝了点酒,突然对着满屋子的亲戚说:"今天我有句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

餐桌上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当年志明他爸下岗,家里困难的时候,是我不懂事,向他们要钱给军军买房子。那时候只想着帮自己儿子,没考虑弟弟家的难处。"二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年,看到志明自己一步步打拼,结婚生子,我心里既骄傲又愧疚。"

我没想到二姑会再次提起这事,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父亲打破了沉默:"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志明能理解的。"

二姑眼圈红了:"老弟,这些年委屈你了。"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为了孩子。"父亲笑着说。

那一刻,我感觉那堵无形的墙终于彻底坍塌了。

饭后,我送二姑下楼。走到楼梯口,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志明,姑姑知道,再多的道歉也弥补不了当年对你们的伤害。但姑姑真的很后悔,看到你爸下岗那么难,我居然还向你们伸手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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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那都过去了。"我真诚地说。

"不,没过去。那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二姑的眼里闪着泪光,"当初你堂哥买房,其实我和你叔叔是有钱的,只是...只是那时候觉得亲戚就该互相帮衬。后来才明白,帮衬是双向的,不能只顾着自己家。"

我心里一热,多年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二姑,我明白。"我轻声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那时候太年轻,说话太冲。"

"你没错。"二姑摇摇头,"是我们大人不懂事。志明,姑姑想告诉你,亲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而是在困难时彼此理解,在高兴时共同分享。"

回到家,看着满屋子的亲人,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堵墙不是别人筑起的,也不是我筑起的,而是我们共同筑起的,如今,我们也共同推倒了它。

晚上,小芳抱着孩子问我:"你和二姑说什么了?她回来后一直在擦眼泪。"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聊了聊过去的事。"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小芳靠在我肩上,"看到你和亲人和好,我真的很开心。"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想起了那年春天二姑来我家要钱时的情景,想起了父亲在阳台上落泪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内心筑起的那堵墙。

如今,一切都变了,那堵墙倒了,而在废墟上,新的理解和包容正在生长。

后来,我和堂哥的关系逐渐恢复了。每逢节假日,我们两家经常聚在一起,孩子们一起玩耍,大人们一起聊天,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展望美好的明天。

父亲和二姑也像从前一样亲近,经常一起下象棋,赌注是谁洗碗或者谁去买菜,输了的人总是笑着承认败局,然后认真履行"惩罚"。

当初那八万块钱的事,再也没人提起,但它教会了我们每个人一个道理:亲情需要经营,需要理解,更需要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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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我升任公司财务经理,生活比以前宽裕了不少。

我把父母接到了身边,买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让他们有了更好的晚年生活。

那年春节,全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有二姑做的红烧肉,有大姑带来的糖醋鱼,有小芳精心准备的饺子,有母亲拿手的白切鸡......

席间,父亲举杯说了一句话:"在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

我看着父亲的脸,那是一张历经沧桑却依然坚强的脸,岁月的痕迹刻在他的皱纹里,却掩不住眼中的慈爱和智慧。

我知道,他早已放下了那些过去的不愉快,只愿一家人和和美美,只盼晚年能看着孙子健康快乐地成长。

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红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我举起酒杯,和在座的每一位亲人碰杯,心中满是感动和感激。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智慧,懂得放下,才能真正前行;懂得宽容,才能收获更多的爱。

那堵曾经隔在我们之间的墙,如今已经化作了连接我们的桥梁,让我们的心靠得更近。

人生在世,哪能不起风浪?

重要的是,风过后我们能否依然并肩前行。

而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举起酒杯,轻轻与父亲的杯子碰在一起,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也弥漫在心中,那是亲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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