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路过老家我去看望继父,看到他在屋里吃咸菜,我当即做出决定

2025年06月08日06:23:03 情感 1995

咸菜与暖意

那盘咸菜我至今记忆犹新。

初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火车停靠在县城站台,我拎着公文包下了车。

出差时间紧,单位交办的任务又重,按理说我该直接去省城的。

可不知怎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让我改了行程。

"到家了,到家看看老爷子。"我嘀咕着,招手拦了辆摩的。

一路颠簸,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继父姓刘,我该叫他刘叔的,可母亲改嫁后,他硬是要我喊他爸。

"一家人,整那些虚的做啥?"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十八年了,自打我考上省城大学,就很少回来。

工作、结婚、买房,人到中年,为柴米油盐奔波,总有说不完的理由。

每年春节,我打个电话,寄些钱和礼物,算是尽孝。

继父从不埋怨,电话里总说:"忙你的去,家里挺好。"

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屋里的光线昏暗得让人心里一沉。

老房子还是那样,土坯墙,木门窗,只是比记忆中更加破旧。

继父坐在方桌旁,面前只有一碗白米饭、一小盘青黄色的咸菜。

他的手指因常年劳作而粗糙,骨节分明,夹着咸菜的动作却轻柔,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味。

窗外的梧桐树影斑驳,投在他佝偻的背上,像极了一幅苍凉的水墨画

"爸,您怎么还这样过日子?"我的嗓子有些发紧。

继父抬头看见我,先是一怔,然后笑了,那笑容像冬日里的一抹阳光,驱散了屋里的寒意。

"小昊,回来了?吃饭没?"他起身忙活,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仿佛家里来了什么贵客。

桌子上的菜瓷碟已经缺了一角,却擦得锃亮。

"您坐,别忙活了。"我按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瘦了许多。

房间很简陋,墙皮剥落处露出红砖,但是很干净。

一台老式二八大杠靠在墙边,车把上挂着一个布袋,想必是他出门买菜用的。

墙角摆着一张单人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头挂着一张发黄的全家福——那是母亲健在时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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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岁月在低语。

我看着继父佝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您这日子过得也太清苦了。"我环顾四周,言语中带着责备。

继父不以为然地笑笑:"我一个老头子,又要啥讲究。"

他转身进了厨房,声音远远传来:"给你整碗面吃。"

我跟着走进厨房,只见一个煤球炉,一口老铁锅,几个瓷碗叠在一起。

角落里的咸菜坛子半开着盖,散发出阵阵酸香。

这是北方农村最普通的味道,却让我鼻子一酸。

母亲去世后,继父一个人拉扯我长大。

那时候,公社刚解散不久,他在镇上的农机厂当钳工,每月工资三十五块六。

八十年代初期,这工资不算低,可也不宽裕。

日子紧巴巴的,但他从没让我感到缺少什么。

"娃,不比吃啥穿啥,就比学习。"这是他的口头禅。

我记得高考那年,他把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块上海牌手表卖了,给我凑学费。

那是他参加劳动模范表彰时得到的奖品,平时连看都舍不得多看一眼,总是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白毛巾里。

送我去省城上大学那天,他把钱塞进我手里,笑着说:"好好念书,爸不图你啥,就想你将来能有出息。"

当时我拍着胸脯保证:"等我毕业了,挣了钱,一定让您享福。"

而现在,他却在这间旧屋里吃咸菜就饭。

"爸,这些年您为什么不联系我?"我问,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你工作忙,我哪好意思打扰。"他避开我的目光,转身去厨房,"我给你下碗面。"

我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右腿有点跛,是当年在厂里工伤落下的病根。

厨房里传来了面条下锅的声音,还有切葱花的嚓嚓声。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我大学毕业时的样子,穿着学士服,笑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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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边角已经泛黄,但擦得一尘不染,四周还用红绸子做了个简易相框。

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一角。

这些年,我在省城买了房,换了车,孩子上了重点小学,可从没想过要接他去享清福。

他老了,老得让我心疼。

下午,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继父收拾菜园。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棵豆苗培土,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珍宝。

"爸,您这身板还种这么多菜干啥?"我走过去问。

"自己种的吃着放心。"他头也不抬,"这豆角长势好,再过些日子就能摘了。"

他指着角落一片茂盛的植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葱蒜辣椒都是自己种的,咸菜也是自己腌的,怪香。"

我看着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和满是老茧的双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您这是何苦呢?"我问。

"啥苦不苦的,农村人都这样。"继父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这辈子就会种地、修机器,也没啥别的本事。"

他说着站起身,腰弯得厉害,一只手撑着膝盖缓缓直起来。

"你那工作咋样?还顺溜不?"他转移了话题。

我敷衍地回答着,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邻居王大娘路过院门,看见我惊喜地喊道:"哎呀,这不是小昊吗?长这么大了,认不出来了!"

她手里提着一篮子青菜,走进院子:"刘师傅,您儿子回来了,今儿个中午做点好吃的啊!"

继父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已经下锅了。"

王大娘看着我,眼中满是羡慕:"你爸天天念叨你呢,说你在城里当领导,多有出息。"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送走王大娘,继父说:"那是老街坊了,你小时候经常去她家玩。"

我点点头,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印象。

"走,吃饭去。"继父招呼我进屋。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一碗清炒青菜,一盘煎鸡蛋,还有那盘熟悉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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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夹了一筷子咸菜,咸中带酸,还有一丝丝甜,是记忆中的味道。

"还是这个味儿。"我说。

继父笑了:"这手艺是你妈教的,我一直没忘。"

他小心地给我布菜:"多吃点,城里饭菜讲究,可没咱农村的香。"

我看着桌上简朴的饭菜,想起省城里那些山珍海味,心里酸涩难言。

"爸,我过几天休假,带您去城里住几天吧?"我试探着问。

继父连忙摆手:"不去不去,我这把老骨头,去城里干啥?添你麻烦。"

我坚持:"不麻烦,您也该看看城里啥样了。"

他依然摇头:"我这人没见过世面,去了丢人现眼的。"

饭后,继父躺在竹椅上小憩,我整理屋子,发现了一个藏在柜子底下的木盒。

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沓我寄回来的信和照片,还有几叠整整齐齐的钱。

最上面是一本存折,余额让我吃惊——一万多元。

对普通农村老人来说,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翻开存折,每月都有定期存款记录,数额不大,但坚持了十几年。

"你翻我东西干啥?"继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他快步走过来,有些慌乱地接过存折,脸上现出窘迫的表情。

"爸,您这是......"我不知如何问起。

"没啥,就是攒点钱。"他含糊地说,把盒子重新藏好。

我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但没有追问。

晚上,我去村头小卖部买烟,碰到了王大娘。

"小昊啊,你爸真是好人,村里人都敬重他。"王大娘絮絮叨叨地说。

我顺着她的话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勤快啊!一天到晚忙活,从不偷懒。"王大娘说,"就是太省了,家里条件本可以好点的。"

我有些不解:"他每月退休金也不少啊。"

"他哪是自己舍不得花?"王大娘压低声音,"他一直攒钱,说是要给你准备结婚礼物。"

"我都结婚十年了......"

"他知道,可还是攒着呢,说要给你们买房子。"王大娘叹口气,"去年冬天他胃病犯了,疼得直不起腰,也不去大医院,就在村卫生所开点药,说花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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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震,胃病?继父从没在电话里提起过。

"他就这一个心愿,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结婚时抬不起头来,让人笑话。"王大娘说着,眼里闪着泪光,"现在你家里肯定都安置好了,他还攒着钱不知道给谁用。"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躺在记忆中的小屋里,思绪万千。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提醒时间的流逝。

多少个夜晚,继父就躺在隔壁的小屋,静静守护着这个家。

而我,却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从未想过回馈。

隔壁传来咳嗽声,然后是起床的动静。

我轻手轻脚地起来,透过门缝看见继父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正在灶台前弯腰生火,准备早饭。

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时光的重量。

我做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我对继父说:"爸,我想带您去城里住。"

他摇头,笑得像个倔强的孩子:"我哪能添你麻烦。这老屋住习惯了,哪也不去。"

"不是麻烦,是我想孝顺您。"我坚持道。

继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小昊,爸老了,不中用了,但这里是我的根。城里再好,我也不习惯。"

他指着院子里的菜地:"这些菜我离不开,城里哪有这么新鲜的。"

我明白了他的坚持和倔强。

这里有他的记忆,有我们共同的过往。

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间房子,更是一辈子的心血和感情。

"那我每月都回来看您。"我说。

继父眼睛亮了一下,又赶紧摇头:"你工作忙,哪有那功夫。"

"不忙,再忙也得回来。"我坚定地说。

当天下午,我去了趟县城,买了一台彩电和一个冰箱。

继父看着这些新电器,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花那么多钱干啥,我用不着这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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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当是我孝敬您的。"我坚持要装好。

随后几天,我找了村里的木匠,修缮了房屋,换了新窗户,添了暖气。

继父起初不同意,后来拗不过我,只得由着我折腾。

"刘师傅,您儿子真孝顺。"木匠师傅竖起大拇指。

继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是啊,我这命好。"

一周后,我该回省城了。

临行前,继父站在门口,递给我一个布包:"带点咸菜回去,给孩子尝尝。"

我接过布包,感觉沉甸甸的,不只是咸菜的重量,还有浓浓的亲情。

"爸,我这次出差是顺路回来的,下个月我专门休假,带妻子孩子一起回来住几天。"我说。

继父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得收拾收拾屋子。"

"不用,就这样挺好。"我说,"我想让他们看看您平时的生活。"

我向他保证每月按时回家陪他住几天。

回到省城,我把带回来的咸菜端上餐桌。

妻子起初有些嫌弃,但尝过之后,连连称赞:"这味道真好,比超市卖的强多了。"

儿子也抢着吃:"爸爸,这是外公腌的吗?好吃!"

我点点头,心中一暖。

第二个月,我如约带着全家回到老家。

继父早早站在村口等我们,满脸笑容。

见到儿子,他激动地摸着孩子的头:"长这么高了,像你爸小时候。"

妻子带了很多礼物,继父连连摆手说不用,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在老家住了三天,临走时,我对继父说:"爸,下个月我又来。"

他笑着点头:"好,我等你。"

从那以后,我每月都抽时间回老家,春种、夏收、秋收、冬藏,陪他度过四季更替。

我在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一如我和继父的情分——不是血缘相连,却比血缘更浓。

有时带着妻儿一同前往,有时独自回去,但从不间断。

村里人都说:"这小伙子有出息,没忘本。"

继父每次听到这话,都会抿着嘴笑,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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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饭桌上,依然有那盘咸菜,但不再是唯一的菜。

周末夜晚,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晚,其乐融融。

继父总是坐在角落,安静地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满足。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过去了。

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在县城租了房子,方便往返。

同事们都笑话我:"小刘,你这是要回农村啊?"

我笑而不答,心里却明白:不是我放不下农村,而是放不下那个为我付出一生的人。

一个周末,我带着儿子去菜地里帮继父干活。

儿子第一次接触农活,笨手笨脚的,把菜苗拔了,把草留下。

继父不但不恼,反而耐心教导:"娃,要这样拔,分清楚哪是菜哪是草。"

看着他们爷孙俩在田间劳作的身影,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传承。

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这份踏实、勤劳的精神。

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继父拿出一个红漆木匣子。

"这是你妈留下的,说是等你成家立业了再给你。"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块老怀表。

"这是你外公的,传了几代了。"继父说,"现在该给你了。"

我接过怀表,沉甸甸的,像是握住了一段历史。

"爸,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哽咽着说。

继父摆摆手:"啥恩不恩的,咱爷儿俩,不说这些虚的。"

他顿了顿,又说:"小昊,爸活这一辈子,没啥本事,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过得很好,因为有您。"我真诚地说。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

村里的变化也越来越大,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自来水通了,连网络信号都好了。

我和继父的生活节奏也渐渐融合——他不再那么省吃俭用,我也学会了放慢脚步,享受田园生活的悠闲。

有时候,我们一起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东西,村里人见了就说:"刘师傅,你儿子真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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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总是笑着回答:"是啊,我这辈子值了。"

几年后的一个秋天,继父因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我决定在县城买了套房子,接他过去住。

这次他没有拒绝,只是提出要把老房子保留着,逢年过节回来住几天。

搬家那天,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院子,轻轻摸了摸门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擦了擦眼角。

县城的新家宽敞明亮,我请了保姆照顾他的起居。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陪他散步、聊天,周末带他去公园钓鱼。

继父在城里也渐渐有了新生活,认识了一帮下棋的老伙计,每天早上去跳广场舞,日子过得充实。

但他依然保持着种菜的习惯,在阳台上种满了葱姜蒜,说这样做菜才有味道。

有一天,我回家看见餐桌上摆着一盘熟悉的咸菜。

"尝尝,还是老味道。"继父笑呵呵地说。

我夹了一筷子,熟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酸中有甜,咸中有香,如同我们的关系,历经岁月洗礼,愈发醇厚。

生活像那咸菜,看似普通,却包含着最真的滋味。

有些爱,不需言说,如同那盘咸菜,朴素却有力量,能将我们的心紧紧相连。

当下的温暖,就是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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