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CEO皮查伊：AI是人类历史上的下一个伟大发明 将成最强生产力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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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这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ai已经成为人类社会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之一。从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到重塑全球经济格局，ai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在这样的背景下，alphabet兼谷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参加了mit研究科学家、人工智能专家莱克斯·弗里德曼（lex fridman）的播客节目，深入探讨了ai及其相关技术对人类社会的深远影响。

这场对话涵盖了从ai的历史地位、未来潜力，到它在艺术、编程、搜索技术，甚至人类文明演变中的角色。皮查伊不仅分享了他对ai技术发展的深刻见解，还探讨了ai如何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以及我们如何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时代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通过这些讨论，我们可以看到，ai不仅仅是一种技术革新，它更可能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深刻地改变我们的未来。

01.ai在人类历史中的影响

当问及ai是否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技术创新时，皮查伊勾勒出一幅人工智能重塑人类文明的宏大图景。“这不仅是工具迭代，而是文明层级的跃迁”，这位硅谷领袖如此定义ai革命的历史意义。当被问及ai能否超越农业革命、工业革命成为史上最强生产力引擎时，他重申了2017年的预言：‌“人工智能将是比火或电力更深刻的技术革命”。

面对“当代人是否高估新技术”的质疑，皮查伊展现出难得的辩证思维。他承认体育界常见的“现役球员崇拜”现象同样存在于技术领域，但随即用alphago的案例打破质疑：“当算法用24小时走完人类围棋三千年的进化之路时，我们见证的不是量变，而是认知维度的跃迁。”他特别强调ai独有的“创造性递归”特质—这种能不断加速自身进化的能力，在人类工具史上确是破天荒的存在。

关于创造力解放的讨论中，皮查伊将ai比作新石器时代的陶器，这个看似朴素的类比暗藏玄机：“就像陶器不仅储存粮食更催生了贸易文明，ai将使全球80亿人的思想获得实体化表达。”当话题转向艺术创作时，他忽然提起梅西的招牌弧线球：“机器可以完美复刻球路，但观众席上颤抖的双手、发红的眼眶，这些才是人类文明的密码。”

在描绘未来图景时，这位工程师出身的ceo预言十年后的孩子会像我们今天使用搜索引擎那样自然地驾驭ai，而历史教学将从事实背诵转变为“与往圣先贤的跨时空共振”，“无论技术如何进化，人类必须永远在回路中。因为再精妙的算法，也解不开蒙娜丽莎微笑的密码。”

关于ai会如何释放人类的创造力，皮查伊认为就像youtube让无数创作者涌现一样，ai也会让更多人能够表达自己。如果把20世纪50年代或40年代的人带到今天，让他们看看youtube，他们可能会感到震惊。同样，现在的人力如果看到未来10到20年的发展，也会感到震惊。

02.veo 3与视频的未来

当问及veo 3和视频的未来时，皮查伊将ai视频工具veo 3比作数字时代的调色盘。“达伦·阿伦诺夫斯基在20年前拍《圆周率》时，ai还是科幻概念，”他说，“如今这位先锋导演正用veo撕裂创作边界，如同亨特·汤普森所言—寻找边界唯一的方式就是跨越它。”

当被问及科技巨头如何平衡艺术自由与社会责任，皮查伊说：“我们提供的是电网而非电灯。veo和flow作为基础设施，不该限制艺术家用电流照亮教堂还是赌场。艺术自由是文明的氧气，阿伦诺夫斯基们拓展的不是技术边疆，而是人类表达的宇宙维度。”

皮查伊透露，现阶段gemini每月产生的token量从9.7万亿暴涨至480万亿，是80亿人用好奇心铸造的巴别图书馆。人类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一个五个单词组成的句子，它能够揭示宇宙的真相，或者一些非常有意义的东西。但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03.扩展定律（scaling laws）

皮查伊在讨论中分享了他对人工智能扩展定律的看法。他认为，尽管描述ai扩展定律的方式多种多样，但谷歌看到了前方巨大的发展空间，并且已经在预训练、后训练、测试时计算和工具使用等多个方面进行了优化和改进。这些努力让模型更具自主性，并朝着更通用的世界模型迈进。

当被问及是否感受到任何限制，例如计算瓶颈、数据瓶颈或创意瓶颈时，皮查伊认为目前主要受限于算力。他解释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推出了flash、nano、flash和pro模型，但尚未推出ultra模型。对于每一代产品，他们都能让pro模型达到ultra模型80%到90%的能力，但ultra模型会更慢且服务成本更高。

然而，谷歌能够在后续迭代中，让新一代的pro模型达到上一代ultra模型的水平。

皮查伊指出：“这表明扩展定律仍然有效，但在任何给定时间，我们最常用的模型可能总是比我们能够提供的能力最强的模型落后几个月。因为那些最强大的模型可能速度不够快，也不易于使用。”

他还提到，从智能的角度来看，衡量模型性能的难度越来越大。例如，gemini flash可能因为低延迟，而比pro更有影响力，因为它的智能水平已经很高了。有时，延迟可能比智能更重要。皮查伊强调：“现在我们需要开始衡量模型的实际影响力，基准测试越来越难以捕捉模型的智能水平、有效性、实用性以及在现实世界中的实际用途。”

04.agi和asi

许多人正在讨论实现通用人工智能（agi）或人工超级智能（asi）的时间表。agi大致被定义为在人类主要活动领域达到人类专家水平的能力，而asi则是agi通过自我改进迅速演变而成的，它在所有学科中的智能水平将远远超过人类。

皮查伊指出，还有一个现象也应该被提及，即aji（artificial jagged intelligence，锯齿状人工智能），即人工智能的发展存在不均衡——在某些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但仍然存在一些明显的不足之处。

当被问及agi能否在2030年实现时，皮查伊表示，人类对agi的定义本身就在不断变化，在今天的某些场景中，比如在旧金山街道上乘坐waymo自动驾驶汽车，人们已经能够看到agi的影子，但整体上距离真正的agi仍有差距。他预测，到2030年，人工智能将取得令人惊叹的进步，但2030年可能还无法完全达到agi的水平，而是会稍晚一些实现。

皮查伊还提到，早在2010年谷歌deepmind成立之初，人们就曾预测实现agi可能需要20年时间。他强调，无论agi的具体定义是什么，未来几年人工智能在许多方面的进步都将是惊人的。例如，人工智能可能会创造出视频内容，而人类社会需要建立某种机制来识别这些内容是由人工智能生成的，并以某种方式披露这一点，否则人们将难以区分现实与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

此外，皮查伊还提到，用户界面（ui）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至关重要。他指出，人工智能本身可能会在用户界面的自我改进方面取得进展，因为这些模型能够编写代码，因此它们应该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编写出最好的用户界面来表达它们的想法。

他认为，未来人工智能将不仅仅是一个语言模型，而是一个能够不断改进与人类交互方式的智能系统，“这些模型是天然的多模态系统，能够轻松处理任何格式的内容，并将其转换为其他格式。”

05.末日概率（p(doom)）

皮查伊在讨论中被问及关于人工智能的长期风险，特别是agi和asi可能对人类文明构成的威胁。他提到，ai社区中一些哲学家式的思考者会考虑agi和asi可能毁灭人类文明的概率，这一概念被称为末日概率（p(doom)）。当被问及他对这一问题的看法时，皮查伊表示：“我确实对ai的潜力感到非常兴奋，但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一种需要积极考虑风险并努力驾驭的技术，以确保它能够带来积极的影响。”

他指出，鉴于ai技术的强大能力，如果能够像管理大型组织那样，通过激励机制让所有人类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努力，末日概率应验的可能性就会很小。“我相信，如果人类能够团结起来，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补充说：“我认为人们往往没有意识到，没有ai的情况下，人类毁灭自己的概率是多少。ai反倒有可能帮助我们变得更聪明、更善良、更高效，帮助世界上更多地区繁荣发展，减少资源匮乏带来的军事冲突和紧张局势。因此，我们也需要考虑没有ai时的p(doom)是多少，因为ai有可能拯救人类文明免受其他威胁。”

06.最艰难的领导决策

皮查伊回忆起2024年的一次散步，当时外界有诸多质疑声，甚至有分析师和专家建议他辞去谷歌ceo的职务，认为谷歌在人工智能竞赛中已经输掉比赛，失去了魔力。然而，仅仅一年后，谷歌推出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产品，gemini pro在多个基准测试中取得胜利，谷歌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作为ceo，皮查伊的主要决策是确保公司以ai优先的方式应对一切，负责任地开发agi，并推出真正有用的产品。他提到，谷歌做出了一系列重要决策，比如将brain和deepmind团队整合，成立谷歌deepmind，以及十年前就开始投资张量处理单元（tpu），不断扩大规模，构建大型模型。

他比喻说，管理谷歌就像执教顶级足球队，虽然可能会经历低谷，但需要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信号。他强调，尽管外界有很多声音，谷歌内部始终专注于做出关键决策。许多日常决策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少数几个关键决策。

当被问及谷歌做出的一些关键决策时，皮查伊提到deepmind和brain的合并就像把斯坦福和麻省理工两所高校组建在一起，然后试图创建一个伟大的高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07.ai mode vs 谷歌搜索

谷歌搜索被称为互联网的首页，是一个传奇的、极简主义的界面，上面有10个蓝色链接。当人们想到互联网时，他们就会想到这个页面。然而，谷歌现在开始改变这一传统，推出了ai mode，这是一个单独的标签页，将人工智能整合到搜索结果中。

被问及谷歌推出ai mode的决定时，皮查伊提到，谷歌一直在根据用户需求和技术发展不断改进搜索体验。ai mode的推出是因为底层技术变得更加强大，能够提供更多的上下文信息。谷歌的一个重要设计理念是，当用户使用谷歌搜索时，他们会得到丰富的上下文信息，但仍然可以在网上找到很多东西。这在ai mode和ai概览(ai overviews)中也是如此。ai mode不仅提供了上下文和总结，还允许用户与之进行对话，帮助他们在搜索过程中更好地理解信息。

皮查伊强调，尽管ai mode提供了强大的功能，但谷歌的核心原则并未改变，即为用户提供链接，让他们能够访问网络上的各种信息。ai mode被视为一个提供上下文和总结的附加层，帮助用户更好地理解搜索结果。他还提到，ai mode使用了谷歌最先进的模型，这些模型将搜索作为深度工具，为每个查询展开多个搜索，整合知识，以便用户可以获取他们想要的信息。

他提到，已经有数以百万计的用户在使用ai mode，早期的指标非常令人鼓舞。目前的计划是将ai mode作为一个单独的标签页存在。随着功能的不断完善，谷歌会逐步将ai mode的功能迁移到主搜索页面。他认为，ai mode将提供最前沿的体验，而那些经过验证的功能将逐渐融入主搜索体验中。他说，谷歌的目标是为用户提供更高质量的搜索结果，同时保持对人类创建内容的重视。

商业化的问题上，皮查伊表示，广告在谷歌的服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使数十亿人能够免费使用这些服务，ai mode将帮助谷歌更好地整合广告，以一种不令人反感的方式提供商业信息。他认为，广告的需求不会因为ai的出现而改变，但谷歌会重新思考如何更好地整合广告，以适应ai时代的需求。

08.谷歌chrome的未来

皮查伊在讨论中强调了chrome浏览器的重要性，认为它是他最喜欢的软件之一，甚至可能是排名第一的软件。他指出，chrome作为我们通往网络的窗口，多年来一直在推动浏览器领域的创新，即使在市场停滞时，chrome也不断挑战极限，提升性能和效率。

皮查伊还提到，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一直强调追求雄心勃勃的目标，即“探月计划”。这些计划能够吸引顶尖人才，减少竞争对手，即使只完成部分目标，也能取得巨大成功。他以waymo（谷歌自动驾驶项目）为例，强调其成功源于团队的坚持和对安全性的承诺。尽管竞争激烈，但他相信waymo和特斯拉都能在未来取得成功。

此外，皮查伊提到了gemini robotics（谷歌的机器人项目），这是deepmind团队正在努力的方向。他认为，ai将在机器人领域推动巨大进步，尤其是在软件方面。

谷歌正在努力将ai模型应用于现实世界，以安全和通用的方式工作。ai的发展将推动多个领域的进步，包括电子邮件、文档处理和机器人技术。他以gmail为例，说明ai整合可以为用户提供个性化回复建议，帮助用户更高效地处理信息，从而为人类腾出更多时间去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09.ai对编程的影响

皮查伊在讨论中被问及编程领域的现状，特别是ai在编程中的应用。他提到，在谷歌，大约30%的代码现在使用了ai生成的建议，预估ai已经使公司的工程效率提高了10%。尽管如此，谷歌计划在明年招聘更多的工程师，因为ai带来的机会空间也在不断扩大。

皮查伊认为，ai在编程中的应用将使工程师能够更专注于设计、架构和解决问题等更具创造性的任务，腾出更多时间进行创新和团队合作。

他认为，10%的效率提升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尤其是在拥有数万名工程师的大型组织中。他强调，ai不仅提高了代码的生成量，更重要的是提高了实际的工程生产力。尤其是能够帮助改善谷歌的代码库，使其更加标准化，便于工程师在代码库中移动和工作。这也将使ai更好地理解整个代码库，从而进一步提升工程效率。

最后，皮查伊被问及谷歌著名的编程面试是否因ai而改变。他指出，谷歌将确保至少有一轮面对面的面试，以确保应聘者具备基本的编程能力。他认为，能够利用ai工具生成更好的代码也是一种重要的技能。

09.安卓的未来

皮查伊在讨论中被问及安卓的未来，尤其是在ai和扩展现实（xr）技术不断发展的背景下。他认为，计算领域最伟大的创新往往发生在输入输出（io）范式转变时，比如图形用户界面（gui）和移动设备上的多点触控。他指出，增强现实是下一个重要的io范式，但ar的发展受到了系统集成挑战和ai技术的限制。ai对于实现自然、无缝的io至关重要。

皮查伊提到，谷歌的project astra对于安卓xr世界来说至关重要。他认为，当人们使用ar眼镜时，会发现这些设备非常有用。他强调，xr是安卓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但它也为重新思考移动操作系统提供了机会。他指出，尽管应用程序和快捷方式不会消失，但操作系统需要更加智能化，能够理解用户的需求，学习用户的行为模式，并主动适应用户。

他还提到，谷歌正在努力解决操作系统层面的问题，以确保ai能够更好地整合到整个系统中。他强调，谷歌的目标是让操作系统更加智能化，能够回答用户的基本问题，并提供无缝的用户体验。

皮查伊还提到了谷歌在ar眼镜方面的进展。他透露，谷歌计划在今年晚些时候将ar眼镜交给开发者，并在明年推向消费者市场。

此外，皮查伊还被问及谷歌在创新过程中如何平衡尝试新事物和放弃有潜力的项目。他指出，谷歌一直在尝试各种创新，但有时不得不放弃一些项目，以集中精力在更重要的领域。他提到，谷歌语音（google voice）是一个他个人非常喜欢的服务，很高兴它没有被放弃。

他强调，尽管外界曾有“谷歌已经完了”的说法，但谷歌在搜索、广告、视频、地图等等领域的创新和突破证明了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创新能力。

10.最想问agi什么问题

在讨论中被问及如果实现了agi，他会问它什么问题时，皮查伊透露，到那时agi可能已经智能到足够主动，告诉用户一些应该知道的事情。但如果他要主动提问，他希望agi能帮助人类更好地理解自己。

皮查伊进一步解释说，从个人层面来看，agi可能会以一种深刻的方式理解个人，也可能帮助人类更好地理解宇宙，从而拓展我们对世界的认知边界。

皮查伊说，他个人最想问agi的问题是：宇宙中到底有多少外星文明？他开玩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其他问题还包括像外星文明是否危险，以及为什么没有外星文明存在等等。

他甚至提出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高度智能的文明最终会自我毁灭，那么是否因为竞争会导致军事冲突，最终导致文明的灭亡？皮查伊还提到了费米悖论，这是一个关于外星生命存在性的悖论。他希望agi能够提供一个真正的讨论，帮助人类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

11.人类的未来

随着人工智能在人类所做的一切事情上变得越来越好，皮查伊被问及他认为人类最独特的地方是什么。他回答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人类的本质、我们的意识以及使我们独一无二的东西，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模糊不清。但皮查伊希望，在一个资源更加丰富的世界里，人类的价值观，如同情心、善良等，能够更多地体现出来。

他相信，在科学领域，尽管ai在帮助我们解决一些问题上变得越来越好，但人类仍将继续探索科学、数学和物理问题，因为有时候问题本身才是最难的部分。他提到了与deepmind合作的早期工作，以及alphaevolve项目，这些都让他感到非常兴奋。

当被问及他对人类文明未来的希望时，皮查伊表示他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他认为，人类文明一直在不断进步，尽管在任何特定时刻都存在需要解决的大问题，但他总是问自己，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出生在现在，而不是过去的任何其他时候。他认为，人类文明已经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并且一直在让世界变得更好。他相信，人类将始终集体努力，推动这一前沿领域向前发展，他预计未来也将是如此。（文/腾讯科技特约编译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