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33岁才恋爱,母亲却黑脸劝分手,偷听到原因我气得发抖

2022年10月29日01:10:03 热门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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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因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苏曼晚了几分钟,赶到酒楼包间时客人都已经到齐了。

一个能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苏曼推开门,二十个脑袋转过来,投来好奇的目光。苏曼手掌微微冒汗,自己从前那两段草草收场的恋爱,都没让她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呢。

佟朗赶紧走过来,迎着众人目光,拉着她的手,将她领到了自己母亲跟前。

60岁的佟母身材匀称,神情雍雅,很显年轻,不过她微昂的下巴,锋锐的眼神,又显出这位独当一面的母亲的厉害来。

苏曼听佟朗说过,他上高中时父亲病逝,读书的那些年中,家中万事都是母亲独立支撑着的。

“妈,这是苏曼。”

“阿姨好,祝您生日快乐!”苏曼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那里面是她细心挑选的胸针。

“谢谢你,还这么客气。”佟母双手叠放在衣襟前,款款笑着,并不看胸针盒子。

苏曼面颊泛红,心中发怵,纳闷自己是不是唐突了。好在这种僵持也不过几秒功夫,佟朗立即接了盒子,笑笑,“我代我妈收下了。”

“人都到齐了,大家开始吃饭吧。”佟母笑微微的招呼大家。

佟朗坐在他母亲右手边,苏曼被他安排在自己旁边。她刚落座,便瞥见坐在佟母左手边的女孩。

二十五六岁的年龄,披肩长发,皮肤白皙,眉眼细致,像个精美的瓷娃娃。她为佟母剥虾、两人低声交谈的亲密,一看便知是相识许久了的。

霎时间,苏曼明白了刚才佟母对她轻慢的原因了。像许多类似的套路,母亲在自己的生日宴,叫来了自己中意的儿媳人选在亲戚间亮相,而儿子抗拒的方式,却是将另一个人带到亲戚面前。

母子间这种不动声色的微妙对峙,使苏曼在席间味同嚼蜡,同时她开始疑惑,自己和佟朗认识不过数日,就被拉到他母亲的生日宴,难道是被当作他对抗母亲的挡箭牌的?

苏曼的心渐渐沉下来。

好在这种疑惑很快被佟朗打消了。生日宴结束后,苏曼一声不吭地走在凉浸浸的夜色中时,佟朗已察觉到了她的不悦。

“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我妈的安排吗?”佟朗瞅着苏曼,眉眼弯了,盛满笑意,像是为窥破了苏曼的心思而得意。

他这种得意倒显得苏曼仿佛真的在吃醋了,她有些难为情,带着点嗔怪的辩解道,“哪有?我喜欢在秋天的夜晚安安静静散步,很惬意。”

“巧了,我也喜欢。”佟朗爽朗大笑,拖过苏曼的手,揣进自己的夹克口袋里。

苏曼偷偷瞥了佟朗一眼,觉得他俩挽着手、踢着脚下树叶慢慢溜达的样子,像一对刚看完电影的无忧无虑的小情侣,心中阴霾散了些。

“她是我妈老朋友的女儿,叫孙雅慧,我爸刚病逝那一阵,她经常陪我妈,我妈也拿她当女儿看,每年我妈生日宴,她都来的。”佟朗说。

这下苏曼真有些难为情了,她轻咳一声,咕哝道,“我又没说什么。”

“可你心里在犯嘀咕对不对?”佟朗停下来,望着苏曼,他的笑容散了,神色略显严肃,干燥温暖的手掌轻捏着她的手指,“苏曼,你放心,我不是妈宝,不是巨婴,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被旁人左右的。”

被看破了心思的苏曼微窘,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如果你也愿意的话,那我们从今天正式开始吧!”

巨大的喜悦漫过苏曼的心田,溢了出来,浸润着全身,暖洋洋的。

可她也被这直接的表白弄得微红了脸,她垂着眼睫,故作糊涂,“开始什么?”

“开始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呀。”佟朗将她的手重新装进夹克口袋,大笑,“你不能反悔啦,我都带你见我家里人了。”

2

以后一周,两人每天都约会,不过因为苏曼得守店,都是佟朗下了班到花店来。有杂事就帮着做一些,没客人上门就在窗前聊聊天,讲讲各自的成长、工作,生活中的趣事。晚间一起吃吃宵夜,散散步。

苏曼早过了那种谈恋爱非得要这样那样仪式感的年纪,佟朗呢,父亲病逝使他比同龄人要早熟,也没有那么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对婚姻生活的认识更为实际。两人性情相契,每日的约会虽然平淡,却也有种岁月静好的从容。

不过沉浸在恋爱喜悦中的苏曼,仍是有些许失落的。一周没见瓜瓜了,这是自他出生起都没有的事。苏曼去过医院,瓜瓜已经出院了,佟朗说他也没去幼儿园,显然是在家养伤。

苏曼担心苏琼忙于工作,没功夫照料瓜瓜,几次想打电话,又生生给忍了下来。被苏琼打耳光的委屈和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两天后,苏曼接到母亲的电话。原来这边没了苏曼的帮衬,苏琼火急火燎的将母亲从老家县城拽过来了。

母亲问了问苏曼近况,很快将话题绕到瓜瓜,“小曼,妈最近也没给你打电话,知道你心里委屈,得需要时间消化这事,可瓜瓜成天哭着要你呢,不吃饭,整天哭闹,小脸都尖了。姐妹间哪有隔夜仇,你过来瞧瞧瓜瓜吧……”

听到瓜瓜不吃饭,苏曼哪有心思再计较其他事,赶紧关了店,买了一堆瓜瓜喜欢的零食和玩具赶了过去。

苏琼上班不在家,家里只有瓜瓜和她外婆祖孙俩。额头缠着纱布的瓜瓜见了苏曼,立即扑进她怀里,小脑袋在她怀里擂来擂去。

撇着小嘴,忍着眼泪,反复质问苏曼,为什么不来看瓜瓜,是瓜瓜惹大姨妈生气了吗?又说自己想上幼儿园,让大姨妈送。

苏曼怕弄疼瓜瓜额头的伤口,小心将他抱在臂弯,轻言细语安慰,又摸出玩具一顿好哄,瓜瓜才渐渐安静下来,和大姨妈一块玩拼图。

苏母拢着手在旁边看着,眼角都润了,她叹气,“这孩子就是跟你亲,我来这几天老跟我扯皮,累得我腰都要断了,跟他妈也不对付,你看你一来,他就安静了。”

苏曼明白这是母亲在为她和苏琼的事打圆场,只是笑笑,“妈,你就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时间待久了,瓜瓜自然就跟你亲了,你可是他的亲外婆。”

苏母长叹一口气,很是为难的神情,“我哪能待那么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把你爸一人丢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啊。

你知道他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少年夫妻老来伴,要是哪天他磕着碰着,家里没个人怎么办……”

苏曼不接话,一径低头看瓜瓜拼图。

苏母见铺垫的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开始为苏琼求情,“小曼,我听小琼说你们打架的事了……你别跟你妹妹计较了,她比你小,你也知道她从小就这性子,脾气是又臭又硬,你就让让她,啊!”

苏曼嘴角撇了撇,又委屈,又觉得好笑,“妈,我和苏琼没打架,是她打我……”

“我知道我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小琼欺负你。我找时间让她跟你道歉,她必须道歉,但是小曼啊,你是做姐姐的,你也大气量些,我和你爸都老了,以后家里就指望你了……”

“妈,你知不知道我……”苏曼打断母亲的絮叨,本想问母亲知不知道自己花店遭人报复被砸砖头的事,又怕母亲担心,便换了个话题,“妈,我恋爱了。”

从前母亲也会隔三岔五催婚,与佟朗交往,对苏曼而言是人生大事,她觉得应该让父母知道。当然她潜在的意思是希望父母为她高兴,得到他们的祝福。

“哦。”苏母果然有些惊讶,毕竟苏曼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她慢慢在沙发上坐下,一副要和女儿推心置腹的模样,“跟妈妈说说,对方是什么情况?”

佟朗的家庭、职业,苏曼大致说了一下,省略了苏琼起初中意佟朗的那点细节。

苏母蹙眉,沉吟半天,才以一个过来人的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这个事啊,妈妈劝你慎重。第一,他小你六岁,你现在觉得没事,可过几年差距就显出来了,那时候你年龄更大了,人家嫌弃你咋办?

第二,男人做幼师,听着就别扭,这工作不理想,收入方面肯定还没你挣得多。第三,他父亲去世那么早,家里肯定没什么积蓄,帮衬不了多少,你们以后啥都得靠你们自个儿,多累啊……”

活到33岁,至今三段恋爱,佟朗是苏曼第一个介绍给母亲的人,说实话,她原本以为母亲不管对方好赖都会同意,毕竟越往后她结婚的难度会越大。

没想到话一出口,就被母亲以过来人的立场这么前后一梳理,转眼佟朗从优质结婚对象变成了鸡肋,苏曼心中郁闷,又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也不算格外挑剔。

苏母伸过手,将苏曼的手覆住,苏曼微怔。这在她们母女俩是罕见的亲密。苏琼倒是从小就会撒娇,动不动就扑进母亲怀里腻歪,而苏曼作为家中老大,从小就被当作大人对待,苏曼早就习惯了。

苏曼感觉到母亲手掌的干枯,肌肤中的水分已在光阴流逝中,一点点被风干了。她有些触动。

“小曼,妈知道你年纪不小了,可婚姻是大事,急不得的,一步错步步错,你看你妹妹现在……”苏母眼圈儿红了。

“妈,你身体不好,少操心这些,我和苏琼都是大人了。”

“你们再是大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孩,做父母的,谁都不想看着孩子走错路,所以小曼,你要慎重,慢慢来,不要心急。”

苏曼觉得头皮微微发麻,不想再讨论了。

当晚佟朗发信息说同事聚餐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去见她,苏曼今天没啥心情,推说要陪母亲,让他不要过来了。

3

苏曼一夜辗转无眠,第二天起床直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双眼无神。她冲了杯黑咖啡,在窗前楞了一会,想起还要去郊区花圃拉订下的花卉,只能硬着头皮出门了。

下了点小雨,路面湿淋淋的,从郊区拉货回来,苏曼的裤脚鞋面都溅了些泥点子。

她顾不上这些,一鼓作气将所有花卉都整理好,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胃里一阵痉挛性的绞疼让她猛觉,自己还没吃午饭。

外卖叫的是盖浇饭,苏曼刚捧着外卖盒在桌前坐下,便见一个匀称挺拔的身影在店门口站定,她动作优雅地将雨伞折好,装进随身带的塑料袋里。

看着她,就知道佟朗落落大方的气质承自何处。苏曼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了,但人家已经站在店里,她没时间换衣服了,只能顺手将外卖盒塞进柜子里。

“阿姨好,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您需要点什么呢?”苏曼强压内心的慌乱,迎了过去。

“佟朗说过你这家花店,我今天正好路过,就进来瞧瞧。”佟母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苏曼一眼,慢慢转过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环视着四周。

“那……您请随意。”

匆匆打过招呼后,苏曼忙退进洗手间,换了衣服,将自己稍微捯饬了一下,又回到窗前的茶桌煮茶。

十来分钟后,袅袅茶香飘散在花草间,佟母走到茶桌前坐下。

“苏曼,你看着就是聪明的姑娘,你知道阿姨过来找你的目的吧?”佟母仍然笑微微的,那笑容中却没甚暖意,像是来谈判的。

苏曼想起那个为她剥虾的温婉的姑娘,对她前来的目的,已有几分了然。外加上昨天母亲的絮叨,昨夜没休息好的烦躁,今天的忙乱,胃里的隐疼,一时间,诸多疲惫、困累袭来,苏曼只感到厌倦。

她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茶杯。

而这两人间静滞、尴尬的沉默,又衬出苏曼作为晚辈的无礼,她知道佟母又在拿她和那个乖巧的孙雅慧比较。无疑,她又被比下去了几分。

“你的情况,佟朗大致跟我说了些。”佟母缓缓开口道。

苏曼点点头,抿了口茶,神情有些木然。

“苏曼,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是喜欢雅慧的,相信佟朗也跟你提起过她和我们家的情况,她和佟朗从小要好,我也了解这孩子的性格和家庭,作为父母,就图个安心。”

苏曼迟钝的应了句“我明白”就没话了,她在等佟母与她摊牌。

佟母抿口茶,过了很久,才沉沉叹了口气,这叹气中有示弱的意味,“但我的佟朗喜欢你,这是我无没法阻止的事。佟朗父亲去世的早,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他对我孝顺,但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作为母亲,我也不忍心把我的意愿强加于他,从小到大,只要他喜欢的,我都会同意。这次,也不例外。”

苏曼惊诧地抬头,这样一个强硬的母亲,端着架子居高临下,她以为她会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吓退她,没想到妥协的是她自己。

“佟朗对你很认真,以前我都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既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有些话我想说在前头。”

“阿姨,有什么话您尽管说。”苏曼望着佟母,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目光中嗞嗞燃烧的热情和感激。

“佟朗说你从小就很懂事,工作以后一直照顾家里,供妹妹读书,现在还帮你妹妹照顾孩子。说实话,这种付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我也很欣赏你这一点。”

苏曼脸红了。

“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把精力多放在佟朗身上。关心家里,帮衬妹妹,需要有个限度,经营你们两人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言辞不重,但能听出对自己家庭明明白白的指责了。

苏曼想辩解,却被佟母挥手打断,“你和佟朗才开始交往,也许你觉得我说这话太早了,或者说有些霸道,不过阿姨是过来人了,看过许多家庭的悲欢离合。

我不希望你的家里人影响到你和佟朗以后的生活,坦白讲,不要让他们成为你们生活的拖累,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

佟母喝完杯中的茶,便起身告辞。苏曼楞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慢慢悟出她的意思。佟母这是在谈条件了。本身她就没那么中意苏曼,只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愿意接纳她,不过条件是,她得和家里人划清界限。

这才是苏曼与佟母的第二次见面,她便这么直截了当的评判自己家庭,先不说她有没有资格评判,面对外人时,出于情感上对自己亲人本能的袒护,苏曼对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已经很排斥了。

一口闷气郁在心口。

4

当晚,佟朗过来接苏曼,说起附近夜市有家串串不错,要不一起去尝尝。

苏曼原本因佟母来访的事对佟朗有些冷淡,不过看他热情的招呼上门的客人,熟练的修剪花枝。

短短数日,他已经把自己“苏曼男人”的位置摆得很正了,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意,便答应一起宵夜。

夜市照例是热腾腾的,涌动着人来人往和各种食物香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天繁忙结束后的松弛。

佟朗选了个露天的座位,临街的木制隔断中,摆着一排小花盆,花盆中红绿掩映,算是喧嚣中的一点情致吧,让人心情大好。

苏曼知道是这是佟朗特意为她选的,看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

吃饭间隙,时常有人走近推销各种东西,卷饼、糍粑、别在胸前的黄桷兰等等,佟朗微笑着摆手婉拒,卖东西的人也都识趣的走开了。

不过再来的这个推销青梅酒的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就没那么容易被支开了。

女孩也不看苏曼,一脸的胶原蛋白和单纯直冲佟朗,弯了腰捧着托盘里的一个一次性小纸杯,哥哥前哥哥后的,几乎是恳求佟朗品尝一杯样酒。

知道苏曼酒精过敏,佟朗原本也没叫酒的,但他拗不过年轻女孩的央求,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这个过程中,苏曼一直朝佟朗笑,她熟悉这些女孩的推销策略,之所以不找她,便是觉得佟朗这样的男顾客,哪怕是为了摆脱她们的纠缠,也更容易花几十块钱买个清净。

“怎么样?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对吧?”女孩炽热的目光投向佟朗。

“还……还可以吧。”佟朗蹙眉,有点无奈,“你给我拿一瓶吧。”

年轻女孩开开心心下了单,还亲自为佟朗倒了一杯。大约是想着佟朗这么痛快就买下一瓶,不再多压榨一点实在可惜。

她又捧来了两瓶装的套装,依旧热情又单纯地冲着佟朗道,“小哥哥,这是我们新推出的情侣套装,很划算的,如果送你女朋友,相信她一定会喜欢。”

佟朗冲苏曼笑,“我女朋友在这呢,你问问她。”

年轻女孩惊诧地看了苏曼一眼,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她吐了吐舌头,磕巴了句,“不好意思,小姐姐……”

苏曼低头吃菜,头也没抬。年轻女孩又嘟囔了句“抱歉,不打扰了”便逃开了。

佟朗碰碰苏曼的手,脸上是男人这种时候特有的没心没肺的笑,“怎么了?你还跟一个小姑娘生气不成?”

苏曼瞟了佟朗一眼,“你是觉得我已经老到不应该冲你的小姑娘生气了?”

那一刻,她意识到下午佟母在她心中扎下的那根刺她一直没能消化,反而像个充满气的气球,一直鼓在那里,一刺就爆。

而且现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团火有一部分就是冲着佟朗的。

因为佟朗在促成她母亲形成那种想法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也许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向母亲证明苏曼的善良和对家庭的责任感,但那在佟母的解读中又成了另外一回事。

“你今天怎么了?”佟朗抚住苏曼的手,关切地望着她。

“没什么。”苏曼盯着突突煮着的汤锅看了一会,忽然抬头冲佟朗一笑,“让我也尝尝这酸酸甜甜的青梅酒。”说着抓过佟朗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曼,你别这样……”

又一杯酒被苏曼吞了下去,她感觉舌根发麻,同时浑身荡漾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鲜活感,一种不管不顾想要发泄郁闷的愿望。

佟朗困惑地看着苏曼,“为了一个陌生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值得这样吗?我们在一起,这都是以后要面对的,我该怎么办呢?我应该为我们的年龄差距道歉吗?”

这种一板一眼的讲道理越发刺激了苏曼。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神经?”苏曼妩媚一笑,跟着吞了第三杯酒。

佟朗一把将酒瓶夺了过去,压低的声音里有克制的恼火,“苏曼你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了?我不就喝了你小姑娘的三杯酒嘛,怎么,心疼了?”

“什么我小姑娘,你讲点道理好吗?”

“我不讲道理吗?”苏曼指着自己,酒精带来的醉意使得她多年压在内心的委屈都漫了出来,她哽咽了,“我从小最懂事了,人人都夸我最懂事,我就是最懂事的那个人,你有没有好人卡给我发一张……”

苏曼嘿嘿笑着,眼泪滑了下来。

佟朗抓住苏曼的手,想为她擦眼泪,苏曼将脸别开。

佟朗惊讶地看着苏曼,片刻后,福至心灵般,他领悟到了什么,他望定苏曼,“是不是我妈去找你了?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苏曼忽然站了起来,“对了,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浑身洋溢的飘逸感使她的动作特别敏捷,她抓起外套,在佟朗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冲出夜市,跳上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

5

头疼,浑身刺痒。一片炫目的白浮在眼皮上,可眼皮沉重得似压了块石头。

苏曼挣扎了半天,缓缓睁开眼睛,瞧见窗帘上浮着亮汪汪的阳光,刺得眼睛疼,她左右转头看了看,没错,是在自己卧室。

她轻揉着太阳穴,脑袋里一抽一抽地跳疼让她直皱眉。

“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喝酒,真有你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苏曼中弹般弹了起来,瞪着眼睛直楞楞望着端着水杯走进的苏琼。

“给,过敏药。”苏琼冷着脸将水杯递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苏曼满脸不解。

“你的那个佟朗说你喝了酒跑掉了,不接他电话,便把电话打到我这来,让我过来看看你,我和妈只好过来看看啰。

幸好我这还存着一把你家的钥匙,不然还不知道你会成什么鬼样子……”苏琼吊着声音说,阴阳怪气地瞅着一脸懵逼的苏曼,“瞧你这德性,准是喝断片了,几杯果酒就搞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先前的委屈愤怒、现在酒醉断片的心虚混合成一种复杂的情绪,苏曼别过头,冷冷回了句,“不用了,你回去吧。”

苏琼将水杯咚一声放在床头柜,“爱吃不吃!”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苏母拖着小推车,牵着瓜瓜站在卧室门口,她刚带瓜瓜买完菜回来。

瓜瓜朝苏曼跑过去,小手覆在苏曼额头,一本正经的问道,“大姨妈还疼吗?”

苏曼心口润润的,忍不住在瓜瓜面颊亲了一口,“大姨妈不疼了。瓜瓜的伤口还疼吗?”

“瓜瓜也不疼了。”瓜瓜黑漆漆的眼珠瞅着苏曼,慢慢地,他捂嘴咯咯笑了起来,“大姨妈,你昨晚咬妈妈手指了。”

啊?苏曼脑子里轰然一炸,断断续续的记忆活过来了。她看见自己坐在厕所,脸埋在臂弯低声呜咽,好不伤心。

苏琼则把她拖过来,按在马桶口,攥紧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口,将手指伸进她的咽喉,她吐得哇哇的,一塌糊涂……

我的天,我也会有这种时候?!

苏曼双手蒙住脸。苏母的声音传过来,“得亏小琼帮你催吐,把那酒抠了出来些,不然还不晓得你现在啥样子。你们这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哪。”苏母叹口气,拖着小推车去了厨房。

“幸亏只是果酒,度数不高,不然嘴巴又该成香肠了。”苏琼背对着苏曼,语调还是那么冷,“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敢喝成这样,简直找死。”

顿了顿,她又说,“那天医院的事,对不起了,我不该对你动手,不过你昨晚也把我手指咬肿了,咱俩算扯平了。”

她一面往外走,一面生怕苏曼听不见似的大声自言自语,“哭成那副鬼样子,好像我真把你怎么样了,不就是个男人嘛,谁还跟你抢似的,哼……”

这就是苏琼,即便是道歉,也要压人一头,嘴上吃不得半点亏。

苏曼重新倒回床上,听着厨房里母亲和苏琼高高低低的对话声,苏琼说菜要少盐少辣,苏曼那家伙得吃清淡点,接着又抱怨苏曼害她请了一天假……

苏曼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这就是亲人吧。

手机有消息进来,是佟朗。他说他在楼下。苏曼一骨碌爬起来,经过昨晚蓬勃的发泄,今早他对佟朗的那一丝丝怪罪已经飞到爪洼国了。

树荫下,佟朗双手插在裤兜,专注地看着苏曼走近,看得苏曼别扭起来,好像都不会走路了。

再近一些时,佟朗朝苏曼张开双臂,苏曼毫不迟疑地走进他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胸口。佟朗轻轻拥着她。

“我跟我妈谈了,她答应以后不再干涉我们的事。”

“你妈也是关心你……”苏曼看着佟朗。

“我知道。”佟朗食指轻按在苏曼嘴唇,不让她继续,“但我们是成年人了,我们的事自己能处理对吗?”

苏曼又将头埋进佟朗怀里,声音闷闷的,“苏琼昨晚帮我催吐了,不然今天我肯定浑身疹子,出不了门。”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瓜瓜说我把她妈妈的手指都咬了……还有,今天苏琼跟我道歉了,虽然……还是很霸道。”

“我说过她会慢慢想通的,你们是亲姐妹。你看你喝醉了,她也会着急,还帮你催吐,你肯定吐到她手上……”

“好恶心,别说了行不。”苏曼笑着拿拳头擂他,却被佟朗更紧的抱住。

他在她耳边说,“其实你应该向苏琼学习,有时候任性一点,霸道一点,不是坏事,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会接受你这些小情绪的。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懂事了,啥事自己扛着,懂事得让人心疼。”

苏曼的鼻子酸酸的,她微昂了头,用鼻尖摩挲着佟朗下巴隐约的胡茬,心想,好了,就你了,我终于等到了。

6

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安详。苏曼不愿母亲太操劳,只让她早上送瓜瓜去幼儿园,下午则让佟朗下班把瓜瓜顺便带到花店。

可苏曼并没有对母亲提及佟朗,只说自己去接的。佟朗也打趣的问过苏曼两回,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见见未来岳母,还嗔怪说自己被苏曼藏得这么好,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苏曼当然没有,只是有些顾虑。苏母的话老在她心里回荡,她觉得带佟朗见母亲的时机还不成熟。

她究竟是怕母亲会失望,还是不想让佟朗经历她自己面对佟母的“看不上”时那种羞愤无措,她也说不上来。

一边是她的至亲,一边是她的至爱,这种矛盾在她内心绞来绞去。

这晚花店关门后,佟朗和苏曼照例送瓜瓜回家,通常走到苏琼家小区门口,佟朗便止步,由苏曼把瓜瓜送上楼。

不过,这晚苏母亲自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老远朝瓜瓜挥手时,苏曼发现佟朗已经暴露在母亲的目光中,藏不住了。

佟朗没有察觉苏曼的迟疑,倒是大方的迎上去,跟苏母问好。

苏母上上下下打量佟朗,一面笑道,“佟老师,瓜瓜经常念叨你,说你对他可好了,瓜瓜调皮,真是让你费心了。”

在苏母的言辞里,佟朗只是瓜瓜的佟老师,没有苏曼的份。

这让佟朗老早就准备好的热情一僵,他很快地瞥了苏曼一眼,脸上的神色从拜见未来岳母退为瓜瓜的佟老师,语调也随之变为老师的一板一眼,“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瓜……方小栋很乖的。”

苏曼不忍心佟朗被这样对待,她迎上去,“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佟……”

但她的话被苏母毫不犹豫的截断了,“佟老师,这么晚还麻烦你送瓜瓜回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拉拉瓜瓜的手,“瓜瓜,跟老师说再见。”

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了。

佟朗脸上的尴尬无措让苏曼非常难受,但她不敢多说一个字,从小她都是懂事的孩子,父母的乖乖女,几乎不曾违抗过父母的意愿,何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那就再见了,方小栋再见!”佟朗面带老师的微笑,转身就走,这次他没看苏曼。

苏曼楞在原地。

“走啊,上楼吃饭啊,菜都凉了。”苏母瞪了苏曼一眼,好像菜凉了是苏曼的错。

苏曼迟疑片刻,还是跟着母亲上了楼。苏琼在卧室打电话,苏母进去叫她吃饭。苏曼坐在客厅,反复看了几次手机,都没收到佟朗回复的消息。

苏曼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一定非常生气。她坐不住了,朝卧室喊了声她要走了,便去门厅换鞋。

卧室传出含糊的回应,却没人出来。

苏曼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朝瓜瓜“嘘”了一声,瓜瓜从椅子上蹦下来,一大一小两人轻步悄悄走去卧室门口。苏曼又朝瓜瓜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瓜瓜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像在完成一件绝密又重要的任务。

苏母和苏琼压低声音的对话,从门缝里漏出来。

“他们一直都在交往?多久了?”苏母很生气。

“从一开始吧。”苏琼懒洋洋的,好像不理解母亲为何这么生气。

“我不是跟苏曼说了,让她别跟他交往,她现在居然为这么个男人也不听我话了。”顿了顿,她的话锋都冲向苏琼,“你既然知道,怎么也不阻止?”

苏琼惊诧地看了母亲一样,声音略高了些,“我干嘛要阻止,姐年龄不小了,还不该找男人?再说,佟朗挺好的呀,瓜瓜都喜欢……”

“你这个死脑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苏母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一下苏琼,“我能一直在这照管瓜瓜?我走了,你不靠你姐帮衬,还能靠你那个混账前夫?

若她真的结了婚,有了孩子,她还能顾上你和瓜瓜?”

“妈,你在想什么?”苏琼尖叫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母亲,“姐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么算计她?”

“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的沉稳,我会操这么多心吗?”

“你想回就回吧,我和瓜瓜我自己应付,我再也不想欠她了!”苏琼恼怒地瞪了母亲一眼,转身往外走,随之她叫了声,“姐……”

苏曼站在卧室门口,瞬间她明白了所有。从前苏母还隔三岔五催婚,但自苏琼离婚后,她只字不提,还说即使苏曼不结婚,她也尊重她的决定。

原来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他们老俩口在老家县城安享晚年,这一边则让苏曼帮着苏琼带瓜瓜。

她知道苏曼一向懂事,不会扔下苏琼母子不管的,唯一的不稳定性,便是苏曼的婚事了。

所以她不同意苏曼和佟朗交往,她要把这个不稳定性排除,至少能拖一阵是一阵。

我33岁才恋爱,母亲却黑脸劝分手,偷听到原因我气得发抖

苏母看着苏曼,迅速调整表情,“那个佟朗跟你不合适,你们不能交往,吃饭吧,菜都凉了。”

“从小到大你对我好,合着都是骗我的,只不过是想我更为卖力的为这个家、为你疼爱的小女儿付出?那我算什么?”

苏曼冷冷看着母亲的眼睛,她的心跌进了冰窟,她知道自己应该为从未得到过父母真心的疼爱而痛哭,可奇怪的,一滴泪也没有。

“你干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一家人互相帮衬难道不应该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

“妈!”苏琼再次尖叫,“这是你自个儿打的算盘,别把我扯进去!我自己生了瓜瓜,我自己负责!不用你们管!”

从前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苏曼的付出,好像这是作为妹妹天生的福利,可是当母亲和盘托出自己的算计,一刹那她看清了这么多年苏曼在家中的位置。

原来在父母心里,苏曼只是个工具人。苏琼为自己无意间成了父母的同谋而羞耻,为自己占据了那么多父母的疼爱而羞愧,也为苏曼感到不值。

“姐,对不起!”这次是真诚的道歉了,苏琼侧头,擦了涌出的眼泪,“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从没想过算计你。”

苏曼没有理会妹妹的道歉。在她脑海中,她再次听到了几年前领导逼她喝酒,在推拒中酒杯落地的当啷声,正是那个声音,让她忽然之间下定了改变自己人生的决定。

这一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妈,我和佟朗的事,我们自己决定,希望你们不要干涉,你们也干涉不了了。”苏曼一字一字说完这句,转身出门。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连她都对自己这份超然的冷静感到惊讶。

但随即她释然了,就像她当初虽然因为被逼喝酒而辞职,可那不过是个契机,底下蓄满了她一触即发的压抑,而现在,也不过是这样一个契机,一个下定决心跟自己累积三十多年的隐忍和委屈告别的契机。

她不想再做那个最懂事的人了。

7

苏曼一路疯狂的给佟朗打电话,发消息,一边往家走。没有得到佟朗的任何回复。可在自家楼下那个佟朗曾站过的树荫下,她又看见了他。

佟朗专注的看着苏曼走过来,朝她张开双臂,苏曼毫不迟疑的走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苏曼呜咽着。

“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佟朗轻拍着苏曼的后背。

“我妈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之前我没敢告诉她……”

“我妈不是那么喜欢你,你妈也不喜欢我,所以证明了一件事……”佟朗毫无压力地笑说。

“什么事?”苏曼抬眼看着佟朗,眼泪糊了她一脸。

佟朗细心为苏曼擦泪,笑弯的眼睛里盛满柔情,“证明我们两个不被对方父母喜欢的人,是天生一对。”

“什么狗屁歪理。”苏曼哭着打了佟朗一下,但哭着哭着,她又笑了。(原标题:《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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