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吴瑞林回忆辽南土改，分配日军侵占的苹果园给东北农民

肖华同志的指示和分果园

1946年6月下旬，在牌楼屯歼灭新六军二十二师一个加强连的战斗之后，五地委书记兼政治委员张学士，五分区司令员翟毅东率庄河、复县、新金、盖平四个县委书记到小孤山。我和副政委李辉、参谋长金振钟、政治部副主任何侠接待了他们。他们代表五地委的600万人口向我们汇报，他们说，地委专署已完全组成，军分区已完全组成，四个县的保安团各有三到五百人，除留一个连担任县城的守备任务外，其余各县部队由翟毅东司令员率领，在步云田区，二道喂子一带执行剿匪任务。地委和专署都在清查日伪残余势力。现在的土匪主要是在庄河的二道偎子，盖平以东的步云山区，三五成群，是政治性和经济性的上匪。

有的是惯匪，新金、复县的土匪已肃清，人民要求减租减息，甚至要求土改，还提出日本帝国主义在各县有5到10垧的苹果园，大家一致认为形势大好，群众要求分配果园。

我认为他们汇报的情况和建议，都是很好的。他们都是根据东北局的指示，大力发动群众剿灭土匪，准备战场。他们引用了陈云同志说过的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因涉及重大政策问题，我们无权决定，六位同志一致建议我向上级请示。军区副政委李辉、参（小编注，这里原书少了一页）

等县的县委书记到辽南军区来汇报他们的工作情况和剿匪情况。他们说，二三十人的股匪基本上已被消灭，还有的一些散匪逃往鞍山、辽阳、本溪去了，现在还有三五成群的地主武装在深山老林里打游击。他们提出，要深入地发动群众进行减租减息，给群众以利益，彻底歼灭残余的土匪，挖掉其政治基础及经济基础。

这次我和政委李辉、副政委陈一帆、参谋长金振钟、政治部主任何侠听了他们的汇报，感到很好。地方党政军民，从乡到县、专署都组织起来了。大家共同研究要进一步地肃清土匪。他们一致要求我再赴安东。

当时，李辉副政委和金振钟参谋长安排，把大卡车上装好沙袋，带两个掷弹筒、两挺机枪，带20多个人，准备作战，保证安全，连夜开往安东。

这次肖华同志指示说:“我看你们先组织一个军政委员会。由吴瑞林、林一山、李辉、陈一帆、邹鲁风五人为委员。吴任军政委员会书记。金振钟参谋长、何侠主任可以列席会议。吴瑞林、李辉主管军队;陈一帆负责主持地方工作，邹鲁风负责政府工作。这样你们的工作就容易开展起来了。

我又提出，两个地委和县委的同志认为日本帝国主义在每个县都占有几十响土地作霸占区，种植果园，在盖平南面的熊岳城占了100垧地为日本皇宫种植优质苹果，供日本皇宫食用。对这些苹果园，群众反映很强烈，要求分配。肖华同志听到此处，沉默了一会说:“这个问题关系很大，你起草个电报，报告东北局”。我将两个地委书记及十个县委书记的意见，将群众要求分果园的意见写了一份报告，由肖华同志签发，报东北局。东北局和东北军区首长林彪、彭真、罗荣桓签署指示:立即把所有的果园无条件地分配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肖华同志要我按此指示执行。

我说:“我执行指示有困难，该地区还有兄弟部队驻扎”。肖华同志又起草了一份电报，转发了东北局和东北军的指示给有关兄弟部队，要他们把部队调出所占的果园，由辽南军政委员会按东北局、东北军区的指示处理。我立即回到小孤山军区驻地，跟军区的同志作了传达。大家研究的一致意见，要一地委书记杨春茂、专员刘云鹤、五地委书记张学士、闰致增等人到小孤山开会。他们连夜乘大板车来了。经过大家研究，拥护军政委员会的决定。这是分局书记肖华同志指示的，大家没有不同意见。对分配果园的问题，要以公开名义，用辽南驻军司令部、政治部和地方专署的名义发出布告，立即执行。这个布告是陈一帆、邹鲁风、何侠三位同志起草的。

两个地委都召开了县委书记扩大会议。经过调查统计，无地和少地农民有多少户，宣布了辽南驻军的布告和专员公署的布告，召开分果园群众大会。当场宣布把果园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此任务半个月内就进行完毕。

在分配果园后，又发起了宣传运动，辽南地区形成了拥政爱民、积极参军的高潮。在这个高潮中，有只四千人参军，我独立一师的一团、二团两个主力团各补充到3000人，二、四团补充到2000至2500人，炮团1200人，各分区成立警卫营，各县成立保安团，区叫区中队，乡建乡分队，都普遍的建立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给予人民以利益，人民的觉悟有所提高，实现了罗荣桓同志提出的在辽南扩大到2万到25000人的计划。在此基础上加强了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和军事素质的训练，从而使辽南初步地完成了战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