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这辈子啥最金贵?”这个问题啊,就跟那酒一样,年份越久,滋味越浓,越琢磨越有味儿。
想当年,我老赵头十八九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一腔热血全扑在参军的光荣榜上了。79年的事儿了,那时候,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秀清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硬是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你说说,这姑娘家家的眼泪,咋就那么不值钱呢?可我知道,秀清对我的心意,那可是比金子还珍贵啊!
这一走,就是七年啊!七年,你知道对一个姑娘意味着啥?那是青春啊,是花一样的年华啊!可秀清这丫头,愣是说到做到,愣是把我盼回来了。我娘常说:“秀清这闺女,心眼儿好,又能干,娶了她是你老赵家的福气!”我心里明白,这辈子,我是欠了秀清的。
退伍回来,我和秀清风风光光地把婚事办了。本想着好好过几天舒坦日子,可谁承想,组织上又把我调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这一去,又是十年!
秀清那倔脾气,嘴上说着“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可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难受。临走前,她偷偷塞给我一双亲手纳的千层底,说:“柱子,在外头别苦着自己,娘在家等你。”
这一走,又是十年啊!十年,你知道对一个家庭意味着啥?那是聚少离多啊,是思念成疾啊!我和秀清就靠着那一封封薄薄的信纸,传递着彼此的思念和牵挂。
秀清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净捡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说。可我知道,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地里的活儿也少不了她,可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抱怨过一句。
有一回,我休假回家,看到秀清头上多了几根白头发,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我拉着她的手,说:“秀清,这些年,你受苦了。”秀清只是笑笑,说:“傻瓜,跟你在一起,我啥都不怕。”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不想让我担心。可我心里明白,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暗暗发誓,等转业回家,一定要好好补偿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终于,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转业的那一天。当我坐着火车回到家乡,看到站在村口迎接我的秀清,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十年了,秀清老了,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她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充满了对我的爱。
我一把抱住秀清,说:“秀清,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秀清也哭了,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转业后,我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终于可以和秀清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我带着秀清去城里看了病,买了新衣服,还带她去旅游,想把这些年亏欠她的,都弥补回来。
秀清很开心,她说,这辈子跟着我,值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们一家终于团圆,准备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候,秀清却病倒了。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秀清突然晕倒在家门口。我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秀清得了重病,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紧紧握着秀清的手,不停地跟她说:“秀清,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好起来的。”
秀清虚弱地笑了笑,说:“柱子,别担心,我没事。”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可我心里明白,她的病情很严重。我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四处借钱,只为了能给秀清最好的治疗。
。
在秀清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讲我们年轻时候的故事,给她唱歌,给她读她最喜欢的诗。
秀清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不舍,她说:“柱子,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我泣不成声,我说:“好,好,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秀清走了,走得很安详。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
秀清的离开,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意见任何人,也不愿意说话。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替秀清好好活着,替她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我振作起来,重新开始工作,开始积极地面对生活。我知道,秀清在天之灵,一定希望看到我幸福快乐。
在工作中,我认识了一个叫李强的年轻人。李强是个退伍军人,为人正直善良,工作认真负责。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李强知道我的事情后,非常同情我的遭遇,经常开导我,鼓励我。他还经常来家里看我,陪我聊天,帮我做家务。
在李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渐渐走出了失去秀清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感谢李强,是他让我明白了,即使失去了最爱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我还要勇敢地面对未来。
后来,李强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南方,临走前,他跟我说:“老赵,人这一辈子,就像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啥。你啊,就好好活着,别辜负了秀清对你的爱。”
我点点头,目送着李强离开。我知道,他是对的。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生离死别,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
现在,我已经退休了,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我经常会想起秀清,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
我知道,秀清一直都在我心里,她对我的爱,永远都不会消失。
你说说,这辈子啥最金贵?我想,是爱情吧,是那种生死不渝,至死不悔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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