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高彩萍 整理:青梅煮酒
我和丈夫结婚将近二十年,因为他的家暴和出轨,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破裂的边缘,只是为了减少对儿子的伤害,我们还在表面维持,不过我早已下定决心,等孩子高考结束,立马就结束这痛苦的婚姻。
让人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到儿子高考,丈夫就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那是今年的五月二十日,上班之后身边的几位女同事,叽叽喳喳地各自说着今天的收获,有的说老公给她发了520元的红包,有的说老公今晚要带她出去吃大餐。
看我沉默不语,小丽问我:“高姐,姐夫给你准备了什么?”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我从未向同事们透露过我家的情况,所以她们并不知道我们夫妻关系的紧张。我笑了一下说:“老夫老妻了,没那么多讲究”就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临近中午时,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用丈夫的手机给我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我,他是警察,我的丈夫刚刚出了车祸,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虽说感情淡薄,但毕竟还是他的妻子,放下电话后我匆匆赶到了医院。
丈夫的两个姐姐也闻讯赶到了。从交警那里我了解到丈夫是在“学府名苑”小区附近逆行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虽然伤势严重,但他却是全责。听到这个出事地点,我明白了个大概,丈夫的小三就住在“学府名苑”,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肯定是急着和小三共度好时光才出了事故。
我叫高彩萍,出生在鲁北的农村,十八岁高考落榜后恰好赶上母亲生病住院,一方面母亲需要照顾,另一方面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所以我没有复读,在母亲出院以后便去了县城的一家工厂打工。
在打工的过程中,经别人介绍认识我现在的老公,接触了半年之后,我们确定了关系。丈夫的家也在农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农闲时在村里的工厂打打零工,经济条件也很一般。家里有三个姐姐,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一年之后,在他几位姐姐的帮助下,我们走进了婚姻。
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因为双方的家庭,都无法给我们提供经济上帮助,我们在县城的棚户区租了两间房子住下来,因为是排水不畅,下稍微大一点的雨时,雨水就会倒灌,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准备着几个沙袋,简直就是棚户区的一景。
我们租住的房屋因为年久失修,逢雨必漏,而且漏点防不胜防,刚刚修缮了漏雨点,第二场大雨来临时总会有新的漏点出现。记得有一次漏雨的地方太多,我家的盆都快不够用了。
我和丈夫手忙脚乱的接雨水,丈夫还不忘苦中作乐地吟诵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那是一段清苦却幸福的日子。
几年之后,儿子出生了,丈夫家的一个亲戚在菜市场有个摊位,因为家里有其他的生意,不想再经营下去了,丈夫便盘下他们的摊位做起了蔬菜生意。卖菜是个辛苦活儿,但收入要比打工高出不少。
在儿子十岁那年,我们终于在县城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每月要还一千多的贷款,但我们还是兴奋得不行。儿子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在年级里的排名一直名列前茅,这让我们觉得生活更有奔头,丈夫说:“看来咱家的祖坟要冒青烟,咱家也要出个大学生了。
在随后的几年里,我们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我们提前还清了银行的贷款,还买了一辆汽车代步,有一次躺在床上我对丈夫说:“想想从前租住在漏雨的房子了,再看看现在就像做梦一样,我从来没想到咱也能过上有房有车的日子。”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傻妞,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说不定还有多少你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在随后的日子里,他的话真的部分应验了,我没有等来更好的日子,他却做出了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可能是“饱暖思淫欲”吧,手里有了几个钱以后他的心也变得不安分了,居然和与他临近摊位的一个寡妇搞到了一起。
那个女人今年三十五岁,她的丈夫身患癌症去世了,丢下她和一个十岁的儿子。她丈夫治病花了不少的钱,所以她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因为摊位离得近,所以丈夫经常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网上有句话说男人帮助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没有目的的,这话虽然绝对了一点,但男人里面“雷锋”确实不多。两个人接触得久了,丈夫的肩膀就成了她的依靠,因为他俩的事我和他吵过闹过。
每次都遭到他的家暴,他还很明确地告诉我:“过不下去,可以离婚,他不会离开她!”我不想让我们的婚姻对孩子产生点滴的负面影响,因为儿子读初中后成绩依旧出色,为了儿子我选择了隐忍,最近这两三年,我俩一直处于分居状态,我对他已经是不闻不问,他也很少拿钱回家,他说钱都存在了那个寡妇那里。
丈夫住院以后,他卡里的几万元钱很快就花光了,丈夫的大姐找到我说:“医院通知续费了!”丈夫的病是个无底洞,我续交的两万元的医疗费后,几天以后又接到了院方的通知。
丈夫的几个姐姐对我很不满意说:“他整天在市场上做生意,你家里就这么点存款,你不是想等他死后独吞你们的财产吧!”我很是气愤地对她们说:“你弟弟的情况你们比我清楚,这几年他给家里拿回过钱吗?他的钱都在‘学府名苑’那里!”
他的大姐强词夺理地说:“我已经问过她了,人家说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儿,是你凭自己的臆想在血口喷人!”
因为医疗费的事他的姐姐们整天到我家里闹,他的三姐说:“他是我们唯一的弟弟,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活他,你不是没钱吗,这房子有我弟弟的一半产权,把他卖了,用来救我弟弟,再治不好我们就认命了!”
丈夫住院期间,他的小三始终没有出现,他的姐姐逼我卖房救人,也许我走法律途径是我此时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