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見她,就毅然決然放棄了一段長達七年的感情,甚至不惜拿出210萬元現金,和女友分手。
沒人知道,那天在文化沙龍的場子里,李敖為什麼突然沉默。
朋友問他在看什麼,他盯着一個剛進門的女人,說:「看我的未來。」
那女人,叫胡因夢。
她穿着一雙米色露趾高跟鞋,腳型修長,乾淨得近乎精緻,李敖沒移開視線,看了足足半分鐘。
多年後他回憶:「她的腳,是我見過最美的器官。」他說得認真,毫不做作,甚至讓人感到一種詭異的崇敬。
那年,他五十歲,胡因夢三十歲。
他是作家、評論家,是最有爭議的知識分子;她是演員、譯者,是港台文藝青年心中的女神。
一個浪蕩,一個清冷,誰也沒想到他們會產生交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沒人預料到。
01
李敖從不隱藏情緒,他當晚就告訴身邊人:我要追這個女人。
第二天,他真的打開保險柜,取出210萬元現金,當時已是一筆巨款。
他平靜地把錢交給相伴七年的女友黃麗群,說:「我要去結一場婚。」
黃麗群沒有爭吵,也沒有哭鬧,只是反問他:「你確定她是你要的人?」
他點頭:「我確定她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而胡因夢呢?
她起初是抗拒的,畢竟李敖太高調,太狂傲,對什麼都帶着攻擊性,對誰都口無遮攔。
她那時剛從美國回來,剛拍完《歡顏》,正是風頭正勁的文藝偶像。
可就是這個處處樹敵的男人,開始每天給她寫信,十幾頁信紙,句句是「我為你寫作」「我願意改變」。
在她的回憶錄《死亡與童女》中寫道:「我以為我遇到的是台灣最不羈的人,後來發現他竟然是最需要愛的人。」
於是,兩人閃電結婚。
婚禮沒有賓客,沒有鑽戒,李敖開玩笑地說:「全台北都不祝福我們,我們自己祝福自己。」
02
只可惜,現實從來不是文藝片。
婚後不久,胡因夢就意識到,她走進的不是愛情,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控制。
李敖在書房鎖門寫作,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胡因夢進門必須敲三下;吃飯要準時,對話要有「內容」;
她一說佛學、冥想,他立馬冷笑:「你信這些東西,是腦子軟了。」
他們爭吵,從早到晚,日復一日,她說他冷酷,他說她矯情。
她曾說:「我嫁給他,是因為我想了解他。可這個人,從來就不希望被了解。」
他則在後來的訪談中答道:「她想要自由,我偏偏就是一堵牆。」
這段婚姻只維持了不到三年,就草草結束。
03
離婚後,兩人都沒有互相撕破臉。
李敖寫了一本《女人》,第一章是她,筆調溫和得不像他自己,他說:「她是唯一讓我想放下鋒芒的女人。」
胡因夢沒有立刻回應,只在幾年後寫下:「他是一場我不得不經歷的風暴。」
這段婚姻在文學與八卦之間,被反覆提及。
有人說李敖是瘋子,有人說胡因夢太冷,有人說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不該發生。
可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完全不適合」,才讓它變得特殊。
就像李宗盛寫給林憶蓮的那首《給自己的歌》里說的:「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04
多年以後,李敖晚年住院,談到這一生最捨不得的人。
他沒有說母親,沒有說女兒,而是淡淡地說:「胡因夢。」
記者問他是否後悔,他搖頭說:「她那麼好,我不追,才是瘋子。」
有人覺得李敖是衝動,有人說他太極端,但更深一層的可能或許是:
那是他唯一一次,不靠理性活着。
每次讀他們的愛情,只覺像極了李宗盛和林憶蓮,他們的愛,是互為劫難,也是彼此成全。
來得那麼真,去得那麼乾淨。
他們沒能走到最後,但彼此的名字,再也沒有被誰替代。
在這世上,真正讓人記住的愛情,不一定長久,不一定體面,但一定是「曾經奮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