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香蘭,今年55歲,出生在北方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家裡姐弟兩個,我是老大,下面有一個小五歲的弟弟。
我爹娘有點重男輕女,從小到大,他們把弟弟寵的無法無天,而對我這個閨女,卻缺少關心。
我上學時,成績不錯,老師都說我,我要堅持念下去,肯定能考上大學。
很遺憾,我初中畢業以後,爹娘並不打算再供我讀書,我娘說,一個女孩子,再有出息,也是別人家的媳婦。
我因為沒能繼續讀書,傷心了好長時間,整天把自己關在小房間不出來,甚至連飯都不出來吃。
弟弟是爹娘寵着長大的,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弟弟不是學習那塊料,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倒數,他的班主任之前教過我。
「趙鐵成,你跟你你姐差遠了,有調皮搗蛋的時間,怎麼不用功讀書。」
被老師怒斥一頓,弟弟根本不長記性,依舊我行我素。
我初中畢業以後,回到家裡,天天跟着爹娘去田間地頭干農活。
回到家裡,我心疼娘,讓她躺在炕上歇腳,我去廚房裡做飯。
晚上家裡人都睡下了,我不能睡,要給全家人洗臟衣服。
街坊鄰居都說「老趙大嫂,你們家香蘭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有這樣的閨女,真是你的福氣。」
「有啥福氣,早晚都得嫁人,到時候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
我娘說完這句話,鄰居家嬸子不再吱聲,轉身走了。
我21歲那年,在媒人的撮合下,嫁給了隔壁的陳海斌。
陳海斌是村小的代課老師,上初中時,他比我高兩屆,都是聽說過此人,卻沒見其人。
我與老公談了大概半年時間,談的還不錯,之後去領了結婚證。
我們結婚以後,老公工作日去學校給學生們上課,我一個人去田地里幹活。
老公心疼我,他說等周末,他去幹活,讓我平時就呆在家裡。
我是個閑不住的女人,不能眼睜睜看着雜草比青苗還要高。
我為了多干一些活,中午都不回家家裡吃飯,坐在地頭啃着窩窩頭,要是噎住了,就喝一口井拔涼水。
我們吃了幾年苦頭,後來隨着大環境變得越變越好,我們的日子也過了起來,舊房翻蓋了,屋子裡的家用電器一樣不少。
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我很知足。
小時候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如今大米白面隨便吃。
我家日子過的不錯,弟弟家卻過的不怎麼樣。
他明明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卻一心想做大老闆。
他干過很多買賣,最終因為經營不善,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年前,弟弟想要在鎮上開個飯店,因為手裡錢不夠,他把電話打給我。
「姐,我需要五萬塊錢,你手裡有嗎?」
我雖然不待見這個弟弟,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奶同胞的姐弟,他第一次開口,我不好意思拒絕,把我們那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都借給了他。
弟弟在鎮上開了大概四個月的飯店,因為客流量少,不僅沒掙錢,還賠了一些。
弟弟不開飯店後,他跟着弟媳婦去城裡打工。
我知道弟弟手裡沒錢,那些年他沒提錢這個事兒,我也不好意開口要。
我和我娘提過這件事兒,我娘說,親姐弟之間,不要斤斤計較,等我弟有了錢,肯定會還給我,讓我別主動要。
我聽了我娘的話,這十年里,我沒向弟弟要過錢。
前段時間,兒子打來電話,他計劃明年和女朋友舉辦婚禮,今天打算把房子買了。
這次兒子要結婚,我終於有理由開口向弟弟要錢了。
昨天,我打電話給弟弟,問他手頭寬裕不,想把借給他的那五萬塊錢要回來。
弟弟一聽這話立馬急眼了。
「姐,我什麼時候欠過你錢,當年借完那五萬塊錢,沒過多久,我立馬讓你弟媳婦給你轉過去了。」
弟媳婦在一旁也說,當年把錢已經轉給我了。
在電話里,我與弟弟發生了爭吵。
弟弟說,我要是實在想要錢,就拿出證據來,要是沒有證據,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弟弟竟然想賴賬,掛了電話之後,我氣得渾身發抖。
老公立馬過來安慰我「鐵成說給了,那就是給了,咱們不差那五萬塊。」
說實話,我真不差那五萬塊錢,但是弟弟竟然想耍賴,令我這個姐姐很寒心。
有時候我們很在乎親情,可是後來才發現,親情在金錢面前顯得那麼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