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結婚我和妹妹各隨禮5萬,婚禮剛結束,繼父就把我倆喊進了屋

2025年06月08日05:42:06 情感 1848

繼父的賬本

弟弟婚禮剛結束,人群散去,賓客離場。

繼父站在客廳中央,臉色凝重,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小楊,小燕,你們倆跟我進屋來。"

我和妹妹對視一眼,不知所措。

繼父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何況今天是弟弟的喜事,本該是滿堂歡喜的時刻。

那陣子我心裏一直有股不舒服的勁兒,隨了五萬塊禮金,已經是我大半年的工資了,妹妹也掏了五萬,可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還在背後嘀咕:"親姐姐親哥哥的,才這麼點兒意思?"

我跟着繼父走進裡屋,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

那是八十年代末的事了,1988年。

我爸走得突然,肝癌晚期,發現時已是回天乏術。

那年我十五,妹妹十三,弟弟才八歲。

村裡人都說,我娘帶着三個拖油瓶,這輩子算是完了。

我娘那時候才三十六歲,人還算年輕,模樣也周正,但農村的規矩重,寡婦帶着三個孩子,想再找個伴兒難比登天。

村東頭的張寡婦守了十年活寡,最後熬不住,趁夜黑風高上了吊,給村裡人留下了道說不完的閑話。

我娘挺過了最艱難的那一年,白天在生產隊幹活,晚上回來織毛衣、做鞋墊貼補家用,硬是沒有服那口氣。

一年後,我娘在縣供銷社門口賣手工活時,遇見了現在的繼父。

繼父姓李,是縣裡供銷社的會計,為人老實,話不多。

頭回上門,他給我們兄妹三個各帶了一塊上好的太師糖,那時候能吃上這種糖的孩子不多。

我跟妹妹嘴上沒說,心裏早就打定主意,不會認這個後爹。

我們處處和他對着干,他讓往東我往西,他說這好我說那好,可他從不發火。

"你們還小,不懂事,慢慢來,日子長著呢。"繼父總是這樣說,用他那雙寬厚的手撫摸着我們的頭。

婚後第一個月,他把工資卡悄悄塞給了我娘。

第二個月,他從單位食堂偷偷帶回半隻燒雞,說是同事請客剩下的,讓我們嘗嘗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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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我偷偷起來上廁所,看見繼父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針一線地縫補我那雙開了膠的解放鞋

他默默地扛起了這個家,晚上輔導我們功課,周末帶着弟弟去田裡勞作,一點一滴地教導我們做人的道理。

"你們隨的禮,我都知道了。"繼父將門關上,聲音有些沙啞。

屋外,喜慶的鞭炮聲還在斷斷續續地響着,一陣一陣的,像是在為這沉悶的氛圍增添幾分不和諧的熱鬧。

繼父從柜子深處拿出一個陳舊的賬本,皮面已經泛黃,邊角處磨得起毛。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要算計我們的錢?

那賬本我見過。

每個月月初,繼父都會坐在煤油燈下,一筆一筆地記錄家裡的開銷。

米面油鹽,針頭線腦,樣樣列得清清楚楚。

那時候,我曾在心裏嘀咕過,真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我和妹妹偷偷給那賬本起了個綽號——"鐵公雞的羽毛簿"。

"爸,您這是幹啥?"妹妹先開了口,聲音裡帶着幾分不安。

繼父沒有回答,只是翻開賬本,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和日期。

"1988年9月,小楊學費180元;1988年12月,小楊補習班費30元;1989年4月,小燕補課費35元;1989年8月,弟弟夏令營150元;1990年冬,三個孩子棉襖590元..."

他的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輕輕滑過,聲音有些哽咽。

我突然注意到繼父的雙手,那是一雙屬於農民的手,粗糙、厚實,指甲縫裡永遠有洗不凈的泥土。

這雙手曾背過生病的弟弟去鎮醫院,穿過漆黑的鄉間小路,走了整整十里山路;這雙手曾在我高考那年,趕了一夜的路送我去考場,為了不讓我緊張,硬是站在校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這雙手曾在妹妹第一次月事來時,笨拙地去鎮上買回衛生巾,包得嚴嚴實實,塞到我娘手裡,然後紅着臉跑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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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小楊上大學,學費1200元,生活費800元;1993年,小燕高考補習班,560元..."繼父的聲音越來越低。

那一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師範學院,全村只有兩個大學生,我是其中之一。

村裡人都說女娃讀那麼多書浪費錢,將來還不是嫁人生子,可繼父卻瞞着所有人,賣了家裡唯一值錢的單車,湊齊了我的學費。

我記得那天,他推着單車去了縣城,回來時兩手空空,褲兜里塞着一疊票子。

"廠里發獎金了,"他笑着對我們說,"小楊的學費有着落了。"

直到兩年後我回家過年,才從鄰居口中得知那輛陪伴他上下班十幾年的二八大杠,早就被他賣給了收破爛的。

繼父一頁一頁地翻着賬本,上面記錄的不僅是數字,更是二十年的艱辛與付出。

"你們記不記得,小燕出嫁那年,村裡人都說咱家給的嫁妝太多了,說我偏心?"繼父突然問道。

我當然記得。

那是1998年,妹妹剛從衛校畢業,遇到了現在的姐夫。

姐夫家條件不錯,是鎮上開五金店的,人家明明白白提了彩禮要求:三轉一響(單車、手錶、縫紉機,收音機),外加一萬塊錢。

在那個年代,一萬塊可不是小數目,村裡媒婆當場就把眉毛挑到了天上:"李師傅,你這閨女是金鑲玉做的哦?要這麼多?"

可繼父二話沒說,把攢了十年的公積金全部取出來,給妹妹置辦了體面的嫁妝,不僅有三轉一響,還添了一台十四寸的彩電,在當時的農村,那可是稀罕物。

送親那天,全村人都來看熱鬧,眼裡滿是羨慕。

回來後,村裡人當面不說,背後嚼舌根:"親閨女和後來的就是不一樣啊,你看人家李會計,對那閨女多大方。"

繼父聽到了這些閑言碎語,卻從不辯解,只是在晚飯後默默地翻開賬本,記下一筆筆支出。

我看着,眼眶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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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翻翻,"繼父說,"1999年,小楊工作後第一次回家,給我和你媽買的皮夾子,120元;2000年,小燕出差帶回的蜂蜜,85元;2001年,弟弟考上大學,你倆各補貼500元..."

原來,我們給家裡的每一分錢,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咱家的賬,我記了一輩子,不是為了算誰欠誰的,而是想記住每一分情義。"繼父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翻到最後一頁,我看到上面寫着"兩孩子隨禮共十萬"。

繼父抬起頭,眼裡含着淚水:"你們知道這本賬記了多少年嗎?從我進門那天開始,一直到今天,整整二十年。"

我的心揪了起來,一種說不出的羞愧感湧上心頭。

我誤會他了嗎?

這些年,每逢過年過節,我回家總是匆匆而來,急急而去,借口工作忙,其實是心裏始終有道坎過不去——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待我們?

尤其是這次弟弟結婚,我給了五萬,按村裡的規矩,親兄妹隨禮不過一兩萬就很體面了。

可我硬是多給了,就像是要證明什麼,或者說是在跟誰較勁。

妹妹也隨了五萬,我們事先商量好的,就是要讓村裡人看看,我們這些"外姓人"對弟弟有多好。

繼父深吸一口氣,把賬本最後一頁撕了下來:"這些年,我記賬不是為了算計誰欠誰多少,而是想告訴你們,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我李建國,把你們當親生的。"

妹妹已經泣不成聲。

繼父繼續道:"當初你娘改嫁,村裡人說閑話,說我貪圖你們家那幾畝薄田。"

是啊,那時候村裡流言四起,說繼父是看上了我家那幾畝地,還有政府給我爸的那點撫恤金。

"後生家,少不更事,被人當了耙耙(傻子)使喚。"隔壁的王嬸子沒少在井邊嘀咕。

"可我心裏清楚,我得對得起你們的親爹在天之靈。"繼父說著,眼角有些濕潤。

我記得我們剛改口喊他"爸"的那年冬天,他帶着我們上墳,給我親爹磕了三個響頭:"老楊啊,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孩子們拉扯大,一個都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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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墳前,看着繼父那微微駝着的背影,心裏既酸又澀。

"爸,這些年,您受委屈了。"我終於忍不住開口。

那些年,我對繼父的誤解像是一座山,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我曾懷疑他偏心弟弟,懷疑他對我和妹妹只是敷衍,懷疑他對我娘的感情不過是為了那幾畝地。

我上大學那年,同學問起家裡情況,我支支吾吾地說:"我爸不在了,家裡有個後爸。"然後迅速轉移話題。

工作後,單位聚餐,同事們聊起父母,我總是沉默。

"你爸媽是幹啥的?"有人好奇地問。

"我爸走得早,後爸是會計。"我盡量簡短地回答,彷彿那個"後"字是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溝壑。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高考那年,考場就在縣城,離家有四十多里地。

繼父凌晨四點就起床,用單車載着我,頂着濛濛細雨,一路顛簸着到了縣城。

到校門口時,我的褲腿濕透了,繼父從包里掏出一條幹凈的褲子:"快,換上,可別著涼了。"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考試那兩天,他就住在學校附近的小旅館裏,每天準時到校門口接我,帶我去小館子吃飯,囑咐我別緊張,慢慢來。

那時候,我心裏暖暖的,可這份溫暖很快就被少年人的倔強和自尊沖淡了。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我總是這樣對他說。

繼父從不勉強,只是點點頭:"行,你長大了,有主意了。"

妹妹的工作是繼父幫忙找的。

她衛校畢業那年,趕上醫院縮編,好不容易分配到鎮衛生院的工作眼看就要泡湯。

繼父二話不說,騎着單車跑遍了縣裡的醫院和診所,最後在縣醫院找到了一個老同學,才給妹妹爭取到了一個臨時工的崗位。

為了這事,繼父用積攢多年的煙票送了兩條中華煙,那時候他自己抽的都是散裝的大前門,一毛錢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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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繼父含辛茹苦地把我們拉扯大,卻從未在我們面前提起過自己的付出。

他像是一棵沉默的大樹,任憑風吹雨打,卻始終守護着這個家。

"我這一輩子,就做了一件對得起自己的事,"繼父慢慢地說,"那就是把你們三個撫養成人。"

繼父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緊鎖的那扇門。

那扇門後面,是我壓抑多年的愧疚和感激。

"小時候,我總覺得你斤斤計較,動不動就記賬,"我低聲說,"直到我自己工作了,才知道賺錢有多難。"

繼父笑了笑:"記賬是我的職業習慣,一輩子改不了了。"

他翻到賬本的最後一頁,指着那個"十萬"的數字:"這筆錢,我不是要你們還,而是想告訴你們,在我心裏,你們就是我的親生兒女,一樣的疼,一樣的愛。"

我看到賬本上還有一行小字:"兩個孩子長大了,有出息了,比我和她媽強多了,以後的日子有奔頭了。"

這樸實的語言,透着一個父親最真摯的驕傲。

窗外,最後一掛鞭炮響過,婚禮的熱鬧漸漸平息。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繼父教我騎單車的情景。

那是我十二歲的夏天,村裡的孩子都會騎車了,只有我還不會。

繼父牽着我家那輛破舊的二八大杠,一邊跑一邊扶着車座,汗水濕透了他的背心。

"別怕,爸在後面扶着呢,"他氣喘吁吁地說,"騎車就跟做人一樣,要往前看,不要回頭。"

我摔了一次又一次,膝蓋上青一塊紫一塊,可繼父從不嫌煩,總是耐心地扶我起來,拍拍土,然後說:"再來,這次一定行!"

"哪像現在的娃娃,動不動就喊累。"我常聽他這樣感嘆。

如今想來,那個夏天,繼父不僅教會了我騎車,更教會了我如何面對生活中的挫折——摔倒了,爬起來,繼續前行。

繼父把賬本放進了火盆,火苗舔舐着紙頁,很快就將二十年的記錄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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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這個本子不記賬了,"他說,"記我們一家人的團圓日子。"

灰燼中,我彷彿看到了那些逝去的歲月——繼父借錢給我交學費的焦急,妹妹出嫁時他紅着眼眶的自豪,弟弟考上大學時他偷偷抹淚的身影。

這些片段,構成了我們家的歷史,也塑造了我們每個人的性格。

"爸,您這賬本燒了,以後家裡的賬誰來記啊?"妹妹破涕為笑。

"不記了,"繼父擺擺手,"記得人心就行。"

他站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以後,這個本子專門記你們的好事——小楊升職了,記上;小燕家娃娃會走路了,記上;弟弟媳婦懷孕了,也記上。"

我突然明白,繼父記賬的習慣,其實是他表達關愛的方式。

通過那些數字,他記錄著我們成長的每一個腳印,見證着這個家庭的點點滴滴。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繼父花白的頭髮上。

他的面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慈祥,眼角的皺紋里盛滿了歲月的痕迹。

我忽然明白,血緣或許重要,但真情才是親人之間最牢固的紐帶。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家"的定義,卻忽略了最簡單的答案——家,就是有人記掛你,有人為你付出,有人在你跌倒時扶你一把。

"爸,"我輕輕喚道,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喊他,沒有半點心理負擔,"您這個賬,我和妹妹這輩子都還不清。"

繼父搖搖頭,笑了:"傻孩子,哪有父母跟子女算這種賬的?這些年,看着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比啥都強。"

"爸,以後我們常回來看您和媽。"妹妹抹着眼淚說。

繼父點點頭,目光落在窗外,那裡是一片金黃的麥田,是他一生辛勞的見證,也是這個家最堅實的依靠。

"行啦,出去吧,"他輕聲說,"你弟媳婦剛進門,咱們得熱熱鬧鬧的,別讓人家看出啥來。"

我們走出屋子,陽光正好,院子里的老槐樹投下斑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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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知道,無論我走多遠,這個家,永遠是我最溫暖的港灣。

而那本已經化為灰燼的賬本,將永遠銘刻在我的記憶里,提醒我生活的真諦——愛,不在於血緣的連接,而在於心靈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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