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借我家20萬給表哥買房,媽媽拒絕,二姑憤怒:你倆女兒囂張啥

2025年05月24日09:32:08 情感 1941

"你倆女兒有啥可囂張的?一個留學卡殼,一個連對象都沒有!"二姑的話像刀子刺進我心裏,媽媽卻只是靜靜地端着茶杯,目光平靜如水。

那是1998年的春天,我大學畢業回家不久,恰巧遇上了這場風波。

我家在東北一個小城,窗台上時常積雪,屋內卻暖意融融。

父親是中學教師,每天騎着那輛"飛鴿"牌單車上下班,車把上總掛着一個皮質公文包,裏面裝滿了學生的作業本。

母親在紡織廠工作,是車間里的能手,被評過先進工作者,廠里發了一台收音機,至今放在我家餐桌旁的矮柜上。

家境雖不富裕,但也過得踏實。

屋裡的沙發是父母結婚時買的"上海牌",已經褪色,卻被母親用深藍色布套精心包裹,看起來還算體面。

客廳牆上掛着一副老式掛鐘,滴答滴答地計量着我們家平淡而溫馨的時光。

二姑是母親的二姐,性格潑辣,在農貿市場賣魷魚絲,那雙手總是帶着海鮮的腥味,卻也攢下了不少錢。

她兒子小軍比我大兩歲,從技校畢業後在城裡一家電子廠上班,是個臉靦腆、嘴笨拙的小夥子。

"表妹,這是剛到的碟片,《泰坦尼克號》,聽說挺好看的。"每次來我家,他都會帶些新鮮玩意兒,像是要證明自己跟得上時代一樣。

眼看着小軍要結婚,卻面臨買房的難題。

那時候,單位分房已經成了稀缺資源,有些廠子甚至開始貨幣化分房,"有恆無恆,買房保恆"成了城裡人的共識。

那天下午,我正在廚房洗菜,準備做晚飯,二姑風風火火地闖進了我家,身上帶着市場的嘈雜氣息。

"妹子,我有急事跟你商量。"二姑脫下那件深紅色的棉襖,搭在椅背上,大嗓門一開口,整個客廳都回蕩着她洪亮的聲音。

母親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她正在給父親縫補一件毛衣袖口,"姐,什麼事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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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就借二十萬。"二姑站在我家客廳中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母親,"你知道,我手裡流動資金不夠,存摺上只有八萬,再東拼西湊也就十二三萬,差這七八萬實在是着急。"

"姐,我們家真的沒有這麼多錢。"母親的聲音很輕,卻堅定。

二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搖着頭:"你別騙我了!你家兩個丫頭一個出國,一個上大學,沒錢能供得起?"

"這不是親姐妹嗎?幫幫忙怎麼了?"二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連樓下大媽洗衣服的拍打聲都被蓋過了。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這一幕,手裡的菜刀和白菜都忘了放下。

母親嘆了口氣:"姐,不是不幫你,我們家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

"姐夫的退休金和我工資勉強夠家用,姐姐你看我們家,哪像是有閑錢的樣子?"母親環顧四周,示意二姑看看我們簡陋的家。

確實,我們家的電視機還是21寸的"長虹牌",遙控器的按鍵都磨得發亮;客廳里的壁櫃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款式,已經掉漆,只是被父親用砂紙磨平又上了層清漆;家裡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那台"小鴨"雙缸洗衣機,還是姐姐留學前託人從省城帶回來的。

廚房裡的鋁鍋用得邊緣都捲起來了,母親捨不得換;父親的皮鞋已經修了三次底,每次回來都要小心翼翼地擦拭乾凈。

"就你家條件好是吧?大閨女留學,二閨女上名牌大學,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得花多少錢?"二姑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彷彿我是家裡的一項奢侈支出。

"當年你嫁給知識分子,我們都說你高攀了,現在怎麼,連自家姐姐都看不上了?"二姑提起往事,聲音裡帶着一絲酸澀。

母親不說話,只是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件半舊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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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女兒有啥可囂張的?一個留學卡殼,一個連對象都沒有!"二姑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得我措手不及。

我攥緊了拳頭,想張口反駁,卻被母親一個眼神制止了。

"姐,你先消消氣。"母親站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二姑,"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

二姑沒接茶杯,轉身就走:"行,我記住了,親姐妹到頭來,還不如老趙家街坊鄰居講義氣!"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茶杯里的水面微微顫動,客廳里只剩下鐘錶的滴答聲和樓下大媽洗衣拍打的節奏。

"小芳,別往心裏去。"母親把我從廚房叫出來,"你二姑她就是這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坐到母親身邊,看着她略顯疲憊的眼角:"媽,二姑太過分了,我們家確實沒那麼多錢。"

母親拍了拍我的手,那雙被紡織機磨出老繭的手依然溫暖:"你別往心裏去,姐姐她是急了。"

"小軍要結婚,急着買房子,找誰借不是借啊。"母親嘆了口氣,眼睛望向窗外,那裡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飄着細雨。

那晚,我翻來覆去睡不着,聽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想起姐姐留學和我上大學時父母的付出。

九十年代初,姐姐考上了國外一所大學,那時出國還是稀罕事,全樓道的人都來我家祝賀,說是"長臉"了。

姐姐當初出國,學費和生活費加起來一年就要十幾萬,父親賣掉了爺爺留下的老房子,那是位於老城區的一處平房小院,院子里栽着幾株月季和一棵梨樹,每到春天,滿院飄香。

父親又跑了幾家銀行,東挪西借才湊齊首期學費。

我念大學時,每個月六百塊生活費,母親要從每月不足千元的工資里省下大半,父親晚上還要去夜校教課賺外快,半夜回來時,常常咳嗽到天亮。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我卻越想越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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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的話雖然刺耳,但姐姐留學確實花了不少錢,而我剛畢業,月薪才七百多元,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說幫家裡分擔了。

我想起姐姐留學後,寒暑假都沒回家,說是要打工攢學費;我上大學時,每次回家都看到父親的白髮又多了些,母親的眼角皺紋又深了些。

想到這些,我突然理解了母親的難處。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就起床了,打算趁父母還沒醒去二姑家。

二姑家住在老城區的一棟樓房裡,是九十年代初建的商品房,三室一廳,比我家寬敞許多。

我記得小時候,二姑家還住在平房裡,院子里養着幾隻雞,下雨天到處漏水。

後來二姑跟着姨夫做起了海鮮生意,日子漸漸好過起來,搬進了樓房。

我按響門鈴時,是表哥小軍開的門,他穿着一件格子睡衣,頭髮亂糟糟的。

"表妹?你怎麼來了?"小軍瘦高個子,戴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老實巴交,眼睛裏寫滿了驚訝。

"來看看二姑。"我笑笑,遞過帶來的水果,是從家裡冰箱里拿的蘋果,個頭不大,卻是母親專門給父親留的。

客廳里擺着一套仿紅木沙發,上面鋪着繡花布套,茶几上放着一個插着假花的花瓶,電視柜上是一台29寸的彩電,在當時已經算是很體面的家當了。

二姑正在廚房裡包餃子,聽見動靜,探出頭來,見是我,臉色緩和了些:"吃早飯沒?我包了白菜豬肉餡的。"

我搖搖頭,在她身邊坐下,主動幫着包起餃子來。

二姑的手法很麻利,一捏一擠一折,一個漂亮的餃子就成型了,而我笨手笨腳,常把餃子皮弄破。

"二姑,我媽不是不想幫您,是真的困難。"我低着頭,手裡的餃子皮被捏出了七扭八歪的褶子。

二姑哼了一聲,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你們家條件好着呢,怎麼會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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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留學,你上大學,這些年花了多少?"二姑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服氣,"我當年條件不好,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小軍連個像樣的大學都沒上,技校畢業就算個人才了。"

廚房裡瀰漫著蔥姜的香氣,牆上掛着一串紅辣椒,窗台上放着幾盆小蔥,陽光照進來,一片溫馨的煙火氣。

"二姑,我爸媽這些年確實不容易。"我把絞好的肉餡放進餃子皮里,"爸爸賣了老房子供姐姐出國,每個月還得還貸款;媽媽的廠里這兩年效益不好,開始推行股份制改革,工資都拖欠,上個月才發了一半..."

我一五一十地說著家裡的實情,連父親為了省錢,中午只帶鹹菜拌麵條這種小事都講了出來。

餃子下了鍋,熱氣騰騰,水開了翻滾,沸水中餃子起起落落,像是我心中翻騰的情感。

二姑熟練地用漏勺撈起餃子,放進一個搪瓷大碗里,綠色的蔥花撒在上面,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小軍一句話沒說,只是低頭吃飯,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

二姑聽完我的話,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嘆了口氣:"唉,現在生活都不容易。"

"我廠里的老孫頭,幹了一輩子,前段時間就下崗了,五十多歲的人了,連個鐵飯碗都保不住。"二姑遞給我一雙筷子,"我這海鮮檔口也不好做,去年市場整頓,差點被趕出來。"

"表妹,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們家。"小軍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是我媽非要讓我買現房,說什麼'娶媳婦不能讓人家住出租屋'。"

我看著錶哥憨厚的臉和局促的表情,心裏一軟:"表哥,你們打算買哪裡的房子?"

"就東城那個新小區,兩室一廳,六十多平米,總價二十五萬。"小軍說,"我工資每月才八百多,首付至少要十萬,再貸十五萬,每月還貸就得七八百,壓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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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年頭,工作都沒保障,廠里已經開始裁員了,上個月就走了兩個。"小軍嘆了口氣,眼神裡帶着擔憂。

二姑插嘴道:"我這不是想幫兒子嘛,男人沒房子,哪個姑娘願意嫁?"

"你表嫂家本來條件就好,開着副食商店,前幾天老太太還說了,如果小軍連個房子都買不起,就..."二姑沒說完,聲音哽咽了。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二姑為何如此着急借錢。

不是為了攀比,也不是為了體面,而是擔心兒子的終身大事。

回家路上,春風拂面,街邊的梨樹開了花,潔白如雪。

路過"紅旗"小賣部時,我看到櫥窗里擺着一排彩色的塑料桶和搪瓷茶缸,這是我小時候最愛逛的地方,二姑常帶着小軍來我家,每次都給我帶糖葫蘆或冰糕。

那時候她在集市上賣小吃,日子並不富裕,卻總惦記着我和姐姐。

記得有一年冬天,下了場大雪,我和姐姐在院子里堆雪人,二姑穿着厚厚的棉襖,提着一袋熱騰騰的糖炒栗子走進院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來來來,趁熱吃,凍壞了姑給你們買糖!"

想到這些過往,我腳步放慢了,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家裡,母親正在陽台上整理換季的衣物,一件件拿出來抖落,再疊得整整齊齊。

那些舊毛衣上的線頭被修剪得很乾凈,有些甚至看得出來是反覆翻新過的。

我幫着她一起疊被子,猶豫着說:"媽,我去二姑家了。"

母親手一頓,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二姑是為表哥着急。"我把小軍買房的事說了一遍,特彆強調了表哥對象家要退婚的事,"能不能想辦法幫幫他們?"

母親把手上的活放下,走到窗前,望向窗外,那裡恰好有一棵盛開的梨樹:"你二姑從小就是個急性子,做事不計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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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像是在回憶什麼,"我不是不想幫,是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

她告訴我,姐姐留學的貸款還有兩年才還清,每月要還三千多;家裡的積蓄早在姐姐出國和我上大學時就花得差不多了;父親最近還查出了高血壓,每月藥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你爸前幾天找單位借了五千塊,說是給你添置些生活用品,其實是準備還貸款用的。"母親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我們兩個老人,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就希望你們姐妹能過好。"

"那我們能不能借一部分給二姑?"我問,看着母親疲憊的背影,"哪怕三五萬也是幫忙。"

母親搖搖頭:"借錢容易,要回來難。"

"你二姑的脾氣你也知道,萬一到時候還不上,親情就徹底沒了。"母親轉過身,眼裡帶着一絲憂傷,"你爸一輩子老實巴交,經不起這種事。"

晚上,父親下班回來,手裡提着兩個塑料袋,裏面是些青菜和半斤肉,他說是同事家自己養的,比市場上便宜。

母親把二姑來借錢的事告訴了父親,父親沉默良久,最後只說了句:"錢是身外物,親情最重要。"

那晚,父親沒怎麼吃飯,早早就去書房備課了,但我聽到他在咳嗽,一陣接一陣,像是壓抑着什麼心事。

第二天,父親拿着存摺去了銀行,取了三萬元現金。

那是他準備給我攢的首付,說等我工作穩定了,可以考慮在城裡買個小房子。

父親回來時,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去給你二姑送去吧,就說是我們能拿出的全部了。"

"爸,這錢..."我看着桌上的現金,一沓沓整齊地碼着,每一張都凝聚着父母的心血,心裏一陣難受。

"去吧,就說是我們能拿出的全部了。"父親的眼角有了皺紋,鬢角的白髮在陽光下格外明顯,"親戚之間,能幫就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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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錢去了二姑家,敲了好幾下門才有人應。

二姑穿着睡衣,頭髮還沒梳,看到我,有些驚訝:"小芳,這一大早的?"

"二姑,這是我爸媽能湊的全部了,三萬塊。"我輕聲說,把信封遞給她,"他們是真的想幫表哥。"

二姑接過錢,手有些顫抖,拆開信封,看到裏面整齊的鈔票時愣了一下,然後紅了眼眶:"這..."

"爸說,錢是身外物,親情最重要。"我重複父親的話,"希望對錶哥有幫助。"

二姑突然抱住了我,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眼淚滴在我肩上:"你媽從小就是個倔脾氣,我也是...我也是擔心小軍啊..."

"這些年,你媽為了你們姐妹,操碎了心。"二姑鬆開我,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我有時候嘴上說她,其實心裏敬着她呢。"

中午,二姑非要留我吃飯,殺了只雞,燉得湯汁濃郁,香味四溢。

表哥回來,看到我,靦腆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飯桌上二姑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她和母親小時候的事。

"你媽小時候最愛吃酸棗了,每到夏天,就拉着我去樹林里摘。"二姑給我夾了塊雞肉,"有一次摘得太高,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嚇得我直哭。"

"你媽小時候體弱多病,有一年得了肺炎,發高燒燒到四十度,我背着她去醫院,一口氣跑了兩里地。"二姑的眼神變得柔和,像是沉浸在回憶里。

"母親上學時,二姑輟學在家幫襯家務;母親考上師範學校後,是二姑偷偷把自己的壓歲錢給了她做學費..."

聽着這些往事,我才明白,母女姐妹之間,早有說不完的恩情糾葛。

"你媽是我一手帶大的。"二姑的眼裡含着淚水,"爹娘走得早,家裡就剩下我和她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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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考上師範,我高興得一宿沒睡,暗自發誓,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讓她上完學。"二姑夾了塊肉放進碗里,卻沒動筷子,"後來她嫁給你爸,我才算是放下了心。"

回家路上,我經過那片梨花盛開的小路,白花如雪,香氣撲鼻。

突然想起小時候聽二姑說過,她和母親小時候家門前就有一棵梨樹,每年春天開花,姐妹倆常在樹下玩耍。

"那棵樹真高啊,樹冠能罩住半個院子。"二姑常這樣說,眼睛裏閃爍着光芒,"花開的時候,香得很,整個院子都是香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舊時的梨樹不知是否還在,但那份姐妹情深,卻依然在心底生根發芽。

那晚,我把二姑的故事講給母親聽,母親沉默了許久,最後抹了抹眼角:"她還記得那些事啊..."

"以前家裡窮,她省吃儉用供我上學,自己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捨不得買。"母親回憶道,"我考上師範那年,她偷偷賣了奶奶留給她的金耳環,給我買了兩身新衣服和一個皮箱。"

"日子過得太久了,有些事情就淡了。"母親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望着很遠的地方,"她總是這樣,心直口快,說完就忘,而我卻總是記在心裏,不善表達。"

那夜,我做了個夢,夢見一棵高大的梨樹,樹下站着兩個小女孩,一個活潑好動,一個文靜羞澀,她們手拉着手,仰望着滿樹的白花,笑容如花般燦爛。

第二天一早,母親起得很早,做了一桌子菜,有小時候二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母親拿手的鯽魚豆腐湯。

"去把你二姑一家請來吃飯。"母親對我說,眼裡帶着一絲期待和緊張。

我有些吃驚:"媽,這是..."

"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母親繫上圍裙,臉上浮現出久違的笑容,"你小時候,她隔三差五就來看你,每次都給你買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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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一家來了,氣氛起初有些尷尬,但隨着菜肴上桌,酒過三巡,二姑和母親漸漸找回了往日的親密。

"你手藝還是這麼好,這糖醋排骨,酸甜適中。"二姑夾了一塊排骨,讚不絕口,"記得小時候家裡窮,過年才能吃上一頓肉,你總是把自己那份讓給我。"

母親笑了:"那時候你還說,等你長大了掙錢了,要讓我天天吃肉。"

二姑也笑了,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是啊,那時候傻,以為長大就能什麼都有了。"

"你還記得咱家門前那棵梨樹嗎?"二姑問母親,聲音裡帶着懷念。

母親點點頭:"記得,每年開花的時候,你都要爬上去摘幾枝。"

"那次我摔下來,是你背着我去醫院的。"二姑笑着說,眼裡泛着淚光,"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這丫頭還記得。"

小軍靜靜地聽着兩位長輩的對話,臉上帶着微笑,偶爾給父親倒杯酒,給表嫂夾菜,一家人其樂融融。

飯後,父親突然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這是我們能幫的,兩萬塊,算是給小軍的新房添置家電。"

我驚訝地看着父親,他悄悄對我眨了眨眼。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積攢多年的教師獎金,原本打算給我姐姐留學時急用的。

"昨天小芳來借錢,晚上我和她媽商量了一下,能幫就幫吧。"父親的聲音平靜,卻透着堅定,"親戚之間,不就是相互扶持嗎?"

二姑接過信封,嘴唇顫抖:"這..."

"親姐妹一場,幫忙是應該的。"母親拍了拍二姑的手,語氣溫和,"就是希望你理解,我們家的情況。"

"都是錢惹的禍。"二姑搖搖頭,眼中含淚,"姐弟妹幾個,從小一塊長大,什麼苦沒吃過,現在為這點錢...唉!"

"姐,別這麼說,都過去了。"母親倒了杯茶遞給二姑,那是珍藏的龍井,平時都捨不得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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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們聊到很晚,父親甚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老照片,一張張地講述着過往。

有二姑和母親小時候在梨樹下的合影,有母親師範畢業時二姑陪着去照相館拍的紀念照,有我小時候被二姑抱在懷裡的瞬間...

照片泛黃,卻記錄著一段段血濃於水的親情。

臨走時,二姑拉着母親的手說:"妹子,對不起,我那天說話太過分了。"

母親搖搖頭:"姐,都是一家人。"

二姑眼圈紅了:"你從小就比我懂事,我這個當姐姐的,反倒不如你看得開。"

"以後啊,家裡有什麼困難,咱們商量着來,別像這次一樣...鬧得..."二姑哽咽了,說不下去。

母親輕輕地摟住二姑的肩膀:"姐,我知道你是為小軍好。"

幾個月後,小軍的婚房裝修好了,請我們全家去做客。

那是個小小的兩居室,陽台上種着幾盆花,客廳里的傢具都是新的,雖然簡單,卻溫馨舒適。

二姑特意在陽台上種了一盆梨花,對母親說:"記得咱們小時候那棵梨樹嗎?我想着,以後每年春天,你來看梨花開。"

母親笑了,眼角的皺紋溫柔地舒展開來:"姐,等明年開花的時候,我一定來。"

那年冬天,表哥結婚了,新娘子是個溫婉的姑娘,對二姑很是孝順。

婚禮在飯店裡舉行,簡單卻溫馨。

表哥特意在婚禮上感謝了我們一家的幫助,說要不是舅舅舅媽,他可能就要推遲婚期了。

二姑和母親坐在一起,看着新人,眼中滿是欣慰。

我看到母親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二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都好,都好。"二姑低聲說,聲音裡帶着滿足。

後來,我和表哥常開玩笑說,那幾萬塊錢,買下了多少家人間的溫情。

表哥每年都按時還錢,三年後全部還清,還特意買了禮物感謝父母,每次來我家,都要幫着父親修修這個,補補那個,把我家老舊的房子收拾得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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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這次我來裝個浴霸,冬天洗澡就不用挨凍了。"表哥總是這樣,帶着工具箱,熱心腸地幫着改善我家的生活條件。

二姑每周都要給母親送些自製的小吃,什麼魷魚絲、海帶結、豆腐乾,母親的冰箱里總是塞滿了二姑的心意。

"你媽就愛吃這些零嘴,從小就是。"二姑總是笑着說,"記得小時候,我攢了好久的錢買了包糖,她一口都捨不得吃,都給我了。"

轉眼多年過去,我也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小家。

每當春天來臨,梨花盛開的季節,我都會想起那年的風波。

金錢,在親情面前終究顯得微不足道;而那些曾經的誤解與衝突,也如同梨花一般,終會隨風而逝,只留下最真摯的情感。

如今,二姑和母親依然時常走動,每周都要一起去公園散步,一個說個不停,一個靜靜聆聽,好似當年的小女孩又回來了。

有時我看到她們並肩而行的背影,二姑的紅色羽絨服和母親的藍色呢子大衣,一明一暗,卻那樣和諧。

我想起母親常說的那句話:"親情,就像那棵陳年的梨樹,縱使歷經風霜,每年依然會開出最美的花。"

而那盆陽台上的梨花,如今已經長成小樹,年年花開,歲歲芳菲,見證着兩位姐妹間那份歷經風雨卻依然牢固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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