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復了曾經對我進行校園霸凌的人(完結)

2023年01月02日21:23:04 故事 1512

「怎麼,這就哭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校花,將煙頭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疼得直叫。

我笑着拿起剃刀剃向了她的頭髮。

「別急,你以前怎麼對我的,我就會怎麼對你。」

1.

我叫林裊裊,是一名高一學生。爸媽在給我起名的時候,大概是希望我能生得娉婷裊娜,才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可天不遂人願,小時候我得了一場重病,由於攝入了過多的激素,一直沒能瘦下來。168的身高加上168的體重,我從小到大都被同學們疏離、取笑。

母豬、大熊、肥鬼......從小到大,我都被這樣的聲音圍繞着。

一開始我還會跟父母提出換學校,可他們總是一臉不耐煩地告訴我:「你這個樣子,換到哪裡都一樣的。」

我也嘗試過減肥,可無論是運動還是節食,都難有起色。我曾經跟爸媽也提過,希望能請一個教練帶我系統性的減肥,媽媽立刻否定道:「那都是騙錢的。」

而我的爸爸也說:「你這個年紀,好好學習就是了。」

所以後來我逐漸沉默,不再嘗試怎麼減肥,而是像爸媽說的那樣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只可惜,我的學習成績也是平平。

畢竟誰的書被人三天兩頭撕壞,時不時座位上被放針頭,書包里經常出現小刀,她的成績都不太可能好。

但是我沒有地方去訴苦。

沒有人會相信,年級第一人美心善的班花顧可,會帶頭欺負我。

2.

事情要從一場惡作劇說起。

因為我特殊的體型和容貌,總會被班裡的男生惡意起鬨。他們有時會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地告訴我:「某某某喜歡你啊!」

或者在打賭的時候,把我做成賭註:「輸了你就跟林裊裊睡。」

他們的聲音很大,而我只能坐在角落低頭,裝作聽不到的樣子。

而那天,有人以我的名義寫了一封情書,放在了校草陸銘的課桌上。

一顆大大的紅心血紅地印在信封上,任誰看了都知道那是封情書。

送情書對校草來說並不少見。只是這樣大剌剌放在桌上的,卻是頭一次。

於是那些午休中閑得無聊的男生開始起鬨,讓陸銘當眾打開情書,讓大家一起看看這個人是誰。

陸銘無奈地打開了信封,展開了信紙,立刻有人湊過去朗讀:

「陸銘,你是我的全部,我好愛你!——裊裊」

一陣沉默,然後是誇張的嘔吐聲。

「林裊裊,你怎麼這麼噁心?」有人立刻看向坐在角落的我,一臉地厭惡。

另一個人嘩眾取寵地接口:「他是你的全部?你的全部難道不應該是肥肉嗎?」

隨後全班爆發出了大笑。

我慌忙站起來:「不是我寫的。」

陸銘是我們中學的校草,身高一米八,學習成績也是年紀前三。每個女生都曾私下偷偷聊過陸銘,幻想過做陸銘的女朋友。

我在最深最深的夢裡,或許也有過這樣的痴心妄想。可我知道那不過是痴心妄想,又怎麼可能寫情書?

可是那些人顯然不信,起鬨道:「沒事嘛,癩蛤蟆也有春天啊!你要敢做敢當啊!說不定陸銘就看上你了呢?」

接着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陸銘當然不可能看上我。

他皺着眉頭將那封情書扔進了垃圾桶,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林裊裊,被你喜歡,我覺得噁心。」

我站在那裡,渾身發冷僵硬,彷彿瞬間被凍成了冰雕。

淚水不爭氣地從我眼中流出了

「不是我寫的。」我囁喏着爭辯。

可並沒有人理會。

真相併不重要,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快樂。

3

這件事情剛發生的下午,顧可就帶着五六個女生把我堵在了女廁所。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給陸銘遞情書?」她狠狠一腳揣在我的肚子上,我痛得蜷縮起身體。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的顧可也會帶人打我。她說我這麼胖,最適合做人肉沙包。

可這次,她打我打得特別狠。

以前只要我不說話不還手,她打上一會兒也就停手了。一旁的女生多半只是看着,防止我逃跑。

可這次,不止她打我,其他女生也加入進來。我只能被動地護住自己的頭臉,很快我的手上、腿傷,都是傷痕。

隨後,她們開始用煙頭往我身上摁。

每燙一下,我心上都會留下一個疤。

一開始我還覺得痛,到後面卻只覺得冷。

是的,在這炎熱的夏天,我渾身發冷,不停抽搐,連動也動不了。

我在心裏乞求她們快點結束這一次的施暴,因為估計我要自己躺上兩個小時才能恢復。

回去晚了,又要被爸爸媽媽罵了。

終於,我聽到了救贖般的聲音,一個女生有些憂慮地道:「陸可,她好像一直在抽抽,咱們不能再打了。」

拳打腳踢的速度緩了下來,但顧可卻並沒有打算放過我。她一把抓起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拎了起來:「你可真丑!」

陽光刺激了我淤腫的雙眼,只能下意識閉上。

一把剪刀出現在我的眼前,耳邊是顧可充滿惡意地笑聲:「可以再丑點。」

「不要!」我驚恐地掙扎。「求求你別!」

毆打的傷只會出現在衣服下面,沒有人會知道。可她這次卻要剪我的頭髮!

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的。

我忍着身上的劇痛努力掙扎,可邊上的幾個女生很快按住了我。

「別動。顧可會給你剪個漂亮的髮型的。」另外一道女生的聲音帶着笑意。

一縷一縷的頭髮掉落,有的鋪灑在我眼前。

我哭了。

4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唉呀,你的頭髮怎麼回事?!」

我的媽媽端着飯碗,驚詫地看着我如斑禿一般長長短短的頭髮。

而爸爸放下手機,皺眉看我:「你是不是又和同學打架了?」

我沒有說話,徑直去了洗手間。

對啊,我的爸媽只會覺得我跟別人打架。

一開始被顧可霸凌,她警告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可我還是告訴了爸媽。

希望他們能幫我一把。

可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一個神經病一樣。

因為顧可那可是年級第一。只要開家長會,老師最先表揚的就是顧可。

顧可怎麼可能霸凌我?

他們並不相信,我只好改口,說是和別的同學打架弄傷的。

起碼這樣顯得我沒有那麼狼狽。

我被爸媽訓了一頓,因為我不僅打架,還撒謊。

後來顧可再打我,我再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傷都在衣服下面,我不說便沒有人會注意到。

我拿起平常爸爸用來理髮的推子,把自己剩下的頭髮都推平了。

看着鏡子里因為肥胖而眼睛只有一條縫的自己。原本就醜陋的我,因為這不倫不類的寸頭顯得更加面目可憎。

「我為什麼要活着?」

我再一次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5

頭髮可以推平,可身上的傷卻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第二天我就因為忽然暈倒而被送到了校醫院。

醒來時,校醫正在跟班主任說我的情況。

「低血糖,身上還有很多傷。李老師,你最好留意下你們班這個同學的狀況。」

校醫的聲音裡帶着些擔憂。

我心裏一暖。

「林裊裊,你醒啦!」李老師看見我醒了,快步走了過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身上還是疼,但我不想給老師添麻煩,於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位校醫老師忽然插話:「同學,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及時和李老師報告。」

我的手抓住床單,抓得很緊很緊。

我可以告訴老師嗎?

可那是顧可,李老師會相信嗎?

我搖了搖頭,跟醫生說:「是我自己摔的。」

校醫看着我,半天嘆了口氣。轉頭對李老師說:「她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你帶她回去吧。」

李老師謝過校醫,帶着我離開了校醫室。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

有人路過我的時候,會向我的板寸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縮了縮脖子,離班主任近了一些。

我從來沒有和班主任獨處過。

我們班五十個人,而我的學習成績只是平平,是最不會被班主任關注的那一種學生。

可他應該還是關心我的吧?不然怎麼會來校醫院接我。

我忽然想到校醫方才的那聲嘆氣。不知怎的,心裏沒有來由地有了勇氣。

當走到李老師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李老師,我有話想對你說。」

6

我的心鼓噪起來,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血管的擴張。我聽見自己說:

「李老師,我這些傷,是被人打的。」

李老師皺眉,聲音嚴肅起來:「是誰?」

我的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要大聲疾呼:「是顧可。」

實際上我的聲音很小,但我說出來了!我真的說出來了!

他會不會相信?他會不會救我離開地獄?

我滿懷期冀地看向他。

李老師推了推眼鏡:「哪個顧可?咱們班的顧可嗎?」

我微微點頭。

李老師沒有回應,他推開辦公室的門。

「進來說。」

我快步跟着李老師進到了辦公室。

我從來沒有過什麼時候,感覺那根能拯救我的繩子離得那麼近過。

因為現在是上課時間,辦公室里沒有別的老師。

他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隨後坐下,抬頭看我:

「是顧可發現你暈倒的。」李老師的聲音明顯帶了不悅。

我沸騰的血一涼。那救命的繩子瞬間變成了可以將我絞死的繩索。

原來是顧可發現我暈倒的。

「林同學,有些話不能亂說。」李老師的語氣更重,彷彿在指責我恩將仇報。

可為什麼她就不能即霸凌我,又假裝好心地送我去醫院呢?

到了這一刻,我彷彿被一直手扼住了咽喉,拖入更深的深淵。

我再次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是亂說的。」果然,連我爸爸媽媽都不相信,李老師又怎麼會相信呢。

果然,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救得了我。沒有人。

「你要是不舒服,下午可以請假回家。」李老師的聲音依然十分和藹。

我搖頭。

如果我請假回家,爸媽肯定會生氣的。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不想落下課程。

「那行。」李老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我回班上課。

就在這時,李老師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屏幕一亮。

雖然他瞥了一眼之後很快就把手機摁滅了,但我還是看到了。

顧可:【林裊裊的事情,謝謝李老師。】

後面是一個轉賬。

7

我沒有回教室,而是來到了學校的天台。

我終於想明白為什麼李老師會不相信我。

因為他本來就知道是顧可在霸凌我。可一個年級第一的學生,比我這個長得丑成績差的學生有價值多了。

所以他選擇包庇顧可。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錢。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小的時候我生病,爸爸媽媽告訴我這個世界很美好,有很多快樂的事情,要我快點好起來。

我好起來了,可我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一絲美好。

老師曾經教導我們,這個世界總會有光明,我們要成為善良的人,追逐光明的人。

可能真的有光明吧?但是我沉浸在泥淖里。

我為什麼要活着?只是為了讓他們嘲笑我,讓她們毆打我嗎?

風吹拂着我的面龐,教學樓里傳來朗朗讀書聲。

現在還在上課,沒有人會發現天台上的我。

我不想讓別人圍觀我的死亡,不想給好人留下心理陰影,也不想讓壞人取笑我支離破碎的身體。

現在這個時候正好。

這世上從沒有什麼救世主,不會有人來救我。

永遠只有我一個人,

踽踽獨行。

我閉上眼,縱身一躍。

永別了,爸爸媽媽。

你們或許可以再生一個孩子,比我聰明,比我可愛。

8

有什麼事情比死亡更痛苦?

每個人或許有不一樣的答案。

但對我來說,想死卻被人救活更加痛苦。

滿是儀器滴滴作響的ICU成為了我新的囚籠,與之相伴的是反覆的搶救、消毒水的氣味和我父母絕望的哭泣聲。

為什麼不讓我死?

為什麼讓我這麼痛?

為什麼讓我的爸媽這麼難過?

可是老天就是不如我的願,在經過搶救並在ICU呆了五天後,我的生命體征竟然奇蹟般地穩定了下來,轉進了普通病房。

「裊裊,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如果我們早點相信你的話,你就不會跳樓了對不對?」

在我為數不多清醒的時候,我能看到我媽的頭髮花白了許多。而我爸爸眉間的皺紋也增長了許多。

他們明明才三十多歲,可看起來已經像五十歲的人了。

「裊裊,爸爸錯了。爸爸應該給你請健身教練的,也不貴。」

我心裏在笑。

原來爸爸還記得我想請健身教練啊。

只是我沒辦法動彈,也不知道自己這一遭瘦了沒有。

現在的我對爸媽的感情很複雜。我知道他們愛我,可我依然無法釋懷他們曾經對我的冷漠。

哪怕他們現在幡然悔悟,沒日沒夜地陪在我身邊,我雖然感動,卻無法完全的放下。

我也並不強求我自己。

老天讓我活了下來,但我還沒想好要怎樣活下去。

我跳樓的時候是夏天,到初冬的時候,終於可以接受別人的探視了。

學校的領導、班主任還有學生代表要來看我,但我爸媽拒絕了。

我媽一臉地憤怒:「都是學校沒有管好學生,竟然還想來探視?!」

她看向我,一臉地心疼:「你放心,我當時就去學校鬧了。那個欺負你的方心儀已經被退學了!」

方心怡?

我想了想,霸凌我的人裏面是有一個叫方心怡的,當初我被顧可打得狠了,她還勸阻過顧可。可她只是一個跟班罷了。

「顧可呢?」我忍不住問道。

我媽一臉地困惑:「顧可?她是學校派來慰問你的學生代表。你要見嗎?」她有些不確定地道:「她學習好,讓她給你補補課也行。」

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沒有再說話。

原來顧可什麼事情都沒有。真正的惡人依然逍遙法外。

「等你好了,咱們就轉學。」我爸忽然開口道。

我慢慢轉頭,看向窗外凋零的樹木。

如果在另一個學校,也有一個像顧可那樣的人,我又該怎麼辦呢?

從來就沒有人能救我。

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轉頭看向我爸:「你說之前給我請教練的話,還算不算數?」

9

「你們快看!那個就是林裊裊!跳樓的林裊裊!」

「怎麼可能?那個人那麼瘦,那麼好看!」

「有什麼不可能的?她天天在醫院住着,住了快半年,然後又休學了一整年。萬事皆有可能啊!」

「她不會整容了吧?」

「說不準!說不定當時是臉朝下摔的。在醫院就順便整個容唄。」

我走在闊別已久的學校里,聽着耳邊傳來的嘀嘀咕咕。

我知道有很多人在看我,畢竟我的確變化太大。這一年半,我瘦了,五官清晰了很多。

連我媽都有些驚訝,說沒想到原來她的女兒瘦下來這麼好看。

我爸也點頭,後悔教練請晚了。

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變瘦,是這一年半里我最微不足道的改變。

「林裊裊,歡迎你回來!」

我一踏進班級,就聽見了顧可的聲音。她正伸出手來,見到我又有些不確定地想要縮回去。

而我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無視她臉上的驚訝,視線一一掃過她身後準備給我舉行歡迎儀式的同學以及班主任,隨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謝謝,我很想念你們!」

10

一回來就趕上了月考。我離開時還是高一上學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高二的下學期了。

交完最後一科的試卷,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過來。

「這次考試有些難。」

我有些驚訝地望着陸銘,不知道他為什麼來找我。但我依然禮貌地點了點頭:

「是有些難。」

他見我答話,好像鬆了一口氣,坐在我對面的空位上,猶豫道:「如果你有什麼不會的題,可以來問我。」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好像終於忍不住,臉上帶了些歉疚:「對不起,我以前不應該那樣說你。」

哦,他還記得。

原來過去的事情不止在我一個人心上留下過痕迹。

我看了一眼遠處正在和旁人說話、卻時不時往這邊投來目光的顧可,不知道她會不會有愧疚。

「哪樣說我?」

他似乎有些驚訝,沒想到我竟然會追問。我心裏冷笑,估計他會覺得我應該直接說沒關係吧。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沒關係。

他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來那兩個字。

「噁心。」我一字一頓地盯着他道。

他是長得非常好看,濃眉大眼,個子又高,學習又好,可依然改變不了他曾經對我做出的傷害。

除去皮相,他是一個膚淺又幼稚的人。

「噁心,你以前說我噁心。」

「哐啷!」是座椅翻倒的聲音。他慌忙地站起來,面紅耳赤地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隨後狼狽地離開。

許多人被聲音吸引,不明所以地往我這邊看來,我緩緩站起來,把對面倒掉的座椅扶好,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11

今天關心我成績的顯然不止顧銘。放學前李老師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聲音帶着關心:

「你之前一直休學在家,如果成績出來不理想,不要氣餒。實在不行,你可以申請留級。」

是啊,我以前的成績就一般般。在他們的眼中,休學了一年半的我,這次只怕會更差吧。

我客氣地道了一聲謝,並沒有接話。

李老師又接着道:

「之前怕你受不得打擾,所以沒去醫院看你。你現在一切都好了吧?」

我假裝沒聽出來他那蹩腳的理由,乖巧地點頭:「都好了,謝謝李老師的關心。」

李老師見我終於回話,似乎恢復了一些信心,他嘆了一口氣:「你當時若早點說清楚是方心怡欺負你,老師肯定會幫你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桌子上的手機:「你還年輕,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呢?」

許多人都喜歡說「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呢?」

可把他們放在那個位置上,他們未必能過得去。更何況,李老師不過是以此來掩蓋他的罪行。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機。一年多前的聊天記錄,他應當不會保存下來。

不過沒關係,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我的人。

12

月考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考了年級第一。

李老師一臉地驚詫,在班會上語無倫次的表揚了我。隨後看向顧可,意有所指道:「一次的成績說明不了什麼,大家都要繼續努力。」

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掉到了第二名的顧可。

但她在眾人面前卻不能說我一句壞話,只能笑着恭喜我,那笑容分外的扭曲。

「裊裊,你經歷了跳樓自殺成績還能趕上來,真的太厲害了!」她將跳樓自殺咬得很重,是想讓別人想起曾經的那個我,那個醜陋、卑微、膽小的我。

但我並沒有如她想像的那樣慌張難過,而是十分自信地回道:「是的,我真的很厲害。」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每天不僅僅要做康復訓練,還請了家教,花大量時間補課學習。

沒有了在學校被人辱罵、被人針對的困境,我的內心難得的靜了下來。曾經那些看不懂學不會的內容,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最後都被我掌握了。

原來那都不是我的錯,原來我也可以變得很好。

所以顧可說得沒錯,我真的很厲害。

13

「對不起,我上次不應該那樣對你。」下課後,我來到了陸銘的桌子前。

自上次以後落荒而逃後,陸銘見到我便躲着走。顯然他沒想到我還會主動來找他。

而且還幾乎是原話奉還。

他臉色微紅:「沒有,沒關係的。」

我笑了起來,遞給他一封信。他看到那封信,臉色卻是一變。那封信上面有一顆血紅的紅心,跟一年半前他在桌子上收到的那一封一模一樣。

「你......」

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了過來。但與上次不同,沒有什麼人起鬨。

只是有人小聲說道:「我就說嘛!林裊裊這麼大改變,就是為了跟顧銘表白。」

我轉頭看向那人,上次就是他說我癩蛤蟆也有春天。我對他笑了笑。

他立刻捂住心臟:「現在的林裊裊,也太好看了吧!」

邊上有的女生在翻白眼,我再次回頭,看向陸銘。

然後當著他的面,打開了那封「情書」,並念了起來。

「陸銘,我很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邊上的人再也忍不住,有的哇哇大叫,有的說:「林裊裊這麼猛嗎?」

還有的人說:「好好磕啊!這是什麼女主逆襲攻略男主劇本啊!」

也有人道:「不會吧,陸銘不會答應她吧?」

顯然陸銘也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他的臉非常紅,像煮熟的蝦子,一雙手交叉着,十分緊張的樣子。

他面上閃過猶豫的神色,但不過只是片刻就變成了堅定:「我不會再辜負你了。」

「哇哇哇!」

教室裏面炸開了鍋。有人高興,有人臉黑如鍋底。

而我依然面帶微笑,把信中的最後一句讀完:「愛你的,顧可。」

陸銘通紅的臉,一下蒼白了起來。

而原本就臉黑如鍋底的顧可,更是難得的失態,她「啪」地一聲將書摔在地上,跑出了教室。

我將那封情書按在了陸銘的懷裡:「幫顧可傳的。」

然後又很大聲地說:「不會吧?你以為是我要跟你表白嗎?」

我一臉為難地看着他,對他說道:

「可是我會覺得你很噁心耶。」

辜負?

我心裏冷笑。他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校園男主嗎?

我不需要攻略他,我只要報復他。

14

陸銘向我表白又被我拒絕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全年級。放學的時候我走在路上,許多人對我投來了敬佩的眼光。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原來拒絕校草在許多人的眼裡,竟然比考了年級第一還厲害。

不過很快,我就被顧可擋住了去路。她的身邊,依然圍着幾個女生,只不過不見了那個叫方心怡的。

顧可恨恨地看着我,我猜她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我臉上露出害怕,被她們幾個推搡着進了女廁所。隨後,她們十分熟練地把女廁所的門鎖了起來。

一如一年半以前的無數次。

「林裊裊,你怎麼敢?」顧可伸出手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眼裡立刻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我順勢倒在了地上,低着頭一言不發。

有一個女生道:「最煩她這模樣。人瘦下來了,還是這樣窩囊。」說著就踹了我一腳。

我應聲痛叫了起來。一如既往地護住了頭臉。

顧可又是狠狠一腳,眼看着要踹在我的胸口,我不動聲色地側身,讓她踢在了我的肩上。

隨後我「啊」的尖叫一聲,開始非常誇張地顫抖,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那樣子把還想打我的林裊裊嚇了一跳。

「她這是怎麼了?」

邊上的人也沒了主意:「不會是之前跳樓沒好全吧?」

顧可不敢再動手,她看着我從顫抖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有些不確定地把手放到了我的鼻子下面,隨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有氣。」

有個女生有些害怕,看向顧可:「咱們快走吧,別真惹了什麼事兒。」

女廁所里沉默了片刻,最後顧可出聲道:「我們走。」

當我聽到女廁所的門被打開又再次關上後,我立刻坐了起來,迅速將衣服里的棉墊取了出來。

我選擇冬天回校,正是因為衣服穿得厚,別人看不出端倪。

隨後我快速地站了起來,非常矯健地爬上了廁所的窗戶。

窗戶上面的角落,有一個難以察覺的小紅點正在一閃一閃。

15

第二天一大早,一條視頻被上傳到微博,很快就被人發到了學校的群里。

「你看了那個視頻嗎?」

「看了看了!咱們群里都傳瘋了!」

「誰能想到顧可竟然會帶頭打人?!」

「可不是呢!看她那麼熟練,根本不是第一次。」

「怪不得林裊裊要跳樓,肯定是一直在被顧可霸凌。」

有個沒看過視頻的人不明所以道:「之前不是說方心怡嗎?怎麼又變成了顧可?」

立刻有人把手機舉到她的面前:「你看這視頻!要我說,方心怡就是個替死鬼!」

早讀還沒開始,我獨自坐在角落看着微博那條視頻下的許多評論。有許多應該是學校的同學,也有一些是網友。

彈幕多得幾乎蓋住了視頻里的人,而彈幕大部分的意思都是:「霸凌可恥。」

是啊,霸凌可恥。人人都知道。

但又有幾個被霸凌者敢勇敢地站出來,指責那些霸凌他們的人呢?

有誰願意把自己鮮血淋漓的傷疤,揭開給所有人看呢?

「林裊裊,是不是你?!」一道氣勢洶洶地聲音傳來。我忽然被一股力量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我抬眼,是顧可。

顯然她也看到了視頻,而她的動作也讓教室里所有人為之一靜。

我鎮定地看着她:「你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我嗎?」

她的手猛然一松,看向班裡的同學。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班裡的人是如何看她的。

因為顧可的臉上不再有平日里的自信和驕傲,而是一種灰敗、一種急於解釋卻無法解釋的焦慮。

很快有人叫來了班主任。

「顧可,你來一下。」班主任的聲音響起,顧可無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跟着班主任離開了。

之後的一周,顧可都沒有再出現。

16

許多人都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但也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校里的輿論風向變了。有人開始為顧可說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我做錯了什麼,才讓顧可那麼生氣。

隨後就有人以知情者的姿態站出來,說是我當眾讓顧可難堪在先,她才讓人打了我。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

更有人說我是嫉妒顧可,所以才故意陷害她。那個視頻根本就是P的。

當然也有人為我說話。微博的評論區已經吵翻了天,就在這個時候,顧可回來了。

她比我想像得堅強。

在李老師的「調解」下,她當眾向我道了歉。大意是「因為之前情書導致自己一時衝動,那天與我產生了一些小衝突,她十分抱歉。」

她所謂的小衝突,便是單方面的毆打。

若不是我提前在衣服里塞了厚厚的保護棉墊,我的身上只會像以前一樣青一塊紫一塊。

她的毆打在我養病的這一年半里,成為甩脫不了的噩夢。

當我決定為了取得證據再一次面對她的霸凌時,蜷縮在地上假裝被她打得疼痛的時候,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恐懼。

我拚命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次她傷害不了我。

但我的尖叫是真的,我的顫抖也是真的。

只是這次,我擁有了武器。

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再也傷害不了我。

「林裊裊,顧可已經道歉了。」見我沒有說話,李老師適時地提醒我。

我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着講台上明顯帶着怨氣地顧可,我搖了搖頭:「我不接受。」

陸銘的道歉我不接受,顧可的道歉我更不會接受。

17

不論我接受不接受。顧可還是回來上學了。

雖然別人異樣的目光還是讓她感到不安,但她依然十分頑強地呆在學校里。

很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李老師在班上將我點了起來,說有人舉報我在月考中考試作弊。

一時班裡的同學都頗為震驚,但很快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說她怎麼可能成績提得這麼快!」有人交頭接耳。

我笑了起來,看向一臉得意的顧可。

原來這就是她的手段。

無聊且低劣。

18

「我沒有作弊。我可以證明。」

李老師皺着眉頭:「你怎麼證明?」

「你可以讓我做任何卷子。」

「你確定?」

「我確定。」

我現在的成績是沒日沒夜學習、刷題得來的。她從成績入手,真是沒什麼腦子。

大概是她真的覺得我作弊了吧。

以前在我眼裡分外可怕無法打敗的顧可,忽然變得愚不可及起來。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晚自習,班主任每天都會給我一套卷子。我依然坐在角落裡,卻感覺成為了中心。

雖然同學們都裝作在做題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在關注着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作弊得來的年級第一。

答案當然不是。

第一套卷子我得了142分,4分扣在作文,4分扣在閱讀理解。

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我是僥倖。

可當我第二天數學滿分,第三天英語148分,之後的每一份語數英卷子我都沒有低於140分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

沒有人能夠再質疑我的成績。

我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當李老師最後宣布我沒有作弊的時候,全班都沸騰了。有的女生直接抱住了我,看我的眼神向在看什麼明星。

而我則靜靜地看向坐在原位的顧可,挑釁地對她笑了一下。

19

「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了。」顧可把我推進了廁所。

我有些無語,又是這一招。

自前幾天我證明了自己的成績是真實的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顧可指指點點。

已經開始有人疏遠她,曾經對她笑臉相迎地同學開始無視她。當她想加入別人的討論時,有些人會立刻住嘴散開,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分外的尷尬。

瞧瞧,就連她的跟班也沒了。

當然,有幾個是因為上次的視頻而被迫「退學」。不過應該還有一個兩個留在學校,只是與顧可離心了。

所以顧可只能自己上陣。

她又抬起手,運足力氣要揮出一巴掌。

這是她每次開始霸凌我的「前菜」。

可這一次,她揮出的手卻沒有落在我的臉上。相反地,她尖叫了起來。

「林裊裊,你放手!」她疼得面目扭曲,企圖甩掉我抓着她的手。

而她的那點力量對如今的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我一把將她推在了地上,聽到「咚」的聲音。

以前的我,也曾摔得這樣重過,甚至比這更重。

我俯下身,抓起她的頭髮,讓她那張扭曲的臉面對着我:「對啊,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

20

我爸的確給我請了教練,但不是健身教練,而是武術教練。

一年的時間,我成不了武術大師。但對付幾個高中女生卻是綽綽有餘。

上次我任她打罵是為了錄下視頻。

但正如她所說,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所以我為什麼還要忍着?

我將煙頭摁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麼,這就哭了?」她疼得直叫,留下生理性的淚水。

我嘖了兩聲,笑着拿出事先放在校服褲兜理的剃刀:

「別急,你以前怎麼對我的,我就會怎麼對你。」

21

顧可忽然病了。

這是學校里傳的版本。沒有人知道挺過校園霸凌事件的顧可,怎麼會忽然再次消失在學校里。

之前微博的那條視頻下面,忽然有個評論火了,是說霸凌者不堪忍受辱罵退學了,讓大家別再罵她了。

下面有很多跟評,卻清一色地都在罵這個樓主。

文明點的便是【她早就該退學了。霸凌女同學,還誣陷人家考試作弊。她臉皮怎麼那麼厚?】

【原來是被罵退學的,那可太好了,我要多罵罵。校園霸凌還有理了?】

【樓主是不是霸凌女買的水軍?真是什麼錢都賺啊。】

更有不堪入目地辱罵,只不過很快地出現,又很快被網站屏蔽掉了。

不過大家的主體意思就是兩個字:【活該】。

我笑着關上了手機。

然後挑了下課的時間,走上了學校的天台。

22

「林裊裊你幹什麼,快下來!」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天台上的我,很快就有許多學生站在了樓下,隨後李老師也趕到了。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一臉着急地李老師。有的人已經拿出手機打電話打119,還有的人只是拍照錄像。

「李老師,我想見顧可。」我對着樓下的人喊道。

下面的人立刻沸騰了。

我這一聲,分明是把顧可釘死在了恥辱柱上。哪怕上一次的跳樓不是因為顧可,但這一次,我的的確確是因為她。

我看不清李老師的臉色,但他顯然十分緊張:「好,你站在那裡,我叫顧可來。」

沒一會兒顧可來了,被李老師帶着上了天台。

她的長髮被吹得很是凌亂,不得不用一隻手按着。我心裏冷笑。

她還挺要面子的,戴了頂假髮。

隨後趕來的是我的爸媽。

「裊裊!快到媽媽這裡來,有什麼事情跟媽媽說!」她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早已經淚流滿面。

而我的爸爸眼眶也泛着淚光,他想上前,又怕我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下面依然人聲鼎沸,天台大開的門外,站着陸銘、還有其他一些臉熟的面孔。

校長想把這些學生帶下去,可那些人就是不肯走。

這樣熱鬧的場景,與我上次來這裡的時候截然不同。

他們每個人都在呼喚着我,想要留住我。

如果上一次他們也是這樣,我會不會選擇不跳?

可惜沒有這個如果。

「一年半前,我走上這個天台的時候,我是真的要死的。」我站在圍欄邊上,並沒有往回走。

我媽聽我這樣說,當即泣不成聲。只有她和我爸知道,我是怎樣活下來的。

「以前的我很胖,學習成績很差。」我接著說:「我被人戲弄、被人針對。我一直覺得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我爸忽然出聲。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是啊,我有什麼錯。」隨後指向在場的每一個人,高聲道:

「錯的是你們。」

我的手先指向我的爸媽:「在我向你們求救的時候,你們視而不見。」

隨後再指向陸銘:「當我向你解釋的時候,你充耳不聞。」

然後再指向李老師:「而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助紂為虐。什麼為人師表......呵呵。」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向他豎了一個中指。

一向和藹的李老師此時像被人打了一棍子,整個人僵立不動,面上時青時白。

「而你。」我最後指向顧可:「你是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封給假借我的名義給陸銘的情書,就是你寫的,對吧?」

顧可立刻否認:「不是我。」

我笑道:「你的筆跡並不難比對。你可真是無聊,不只虐打我,還要羞辱我。」

我曾經也很疑惑,她為什麼要自己陷害我,又以此為借口來打我。

在醫院裏躺了半年,我也想了半年。

後來我才發現自己是鑽了牛角尖。

施虐者的惡趣味,又有什麼理由呢?

「不是我!」顧可忽然尖叫起來,她往前走了兩步:「你也打了我!林裊裊,你也打了我!」

她想扯掉自己的假髮,可又頓住了。

我心裏冷笑。這並不出我所料。她那麼好面子,怎麼可能真的像別人展示自己的傷疤?

我最懂她如今的感受了。

於是我一臉無辜地道:「你又想誣陷我。你有什麼證據?」

她當然沒有證據。

她憤恨地盯着我,發了瘋一般忽然衝過來,想將我推下去。

身後的人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顧可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瘋。

但我卻能理解她。

被人霸凌,遠遠不止身體上的痛苦,更有心理上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她本來是天之驕女,眾人仰望的存在,卻在我回來之後一點一點被打壓下去,先是成績,後來是名聲,再後來是她最後的霸凌者的優越感。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所有人她覺得她活該,沒有人聽她講話,沒有人相信她。

她的瘋狂,只會比本就自卑的我還要多得多得多。

只不過我曾經是用自己的生命結束這場瘋狂,而她打算用其他人的生命來結束這場瘋狂。

就在她推我的那一剎那,我閃開了。

她眼神驚異地看向我,因為收不住力道而馬上就要翻出圍欄跌向外面。

所有的人都尖叫出聲,有人甚至遮住了眼睛。

有一瞬間,我真的想讓她去死。

霸凌者活該去死。

但我還是伸出了手,抓住了她,將她拉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消防員趕到了。

最先進來的消防員看到我拉着顧銘明顯一愣,雖然不知道當前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很專業地試圖開解我:「孩子,你有什麼事情跟叔叔說,叔叔都能幫你解決。」

我笑起來:「謝謝叔叔,但我自己都已經解決了。」

從來就沒有人能救我,能夠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23

被救下來後,消防員叔叔還是把我送到醫院給我做一個全身檢查。

確定我真的一點事情也沒有之後,才讓我爸媽領我回去。

原本顧可也要去的,但她不讓任何人碰她。最後無奈之下,只能讓家人先陪着冷靜一下。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當時有很多人拍了視頻,有人發到微博上,當天就衝上了熱搜榜一。

有的人甚至自發地做了字幕,把我說的每句話都放在了視頻上。

許多人在視頻下面評論,還有人分享自己被霸凌的經歷。

【被霸凌的人沒有錯,錯的是霸凌者。】

【任何人的形貌都不應該成為被嘲笑的存在。】

【我也曾被霸凌過,我真的不知道視頻中的小姐姐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因為這個小姐姐,我才有勇氣告訴家人我被霸凌過。】

【因為這件事,我的老師才相信我在被人霸凌。】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放下手機,失聲痛哭起來。

24

因為這些視頻,李老師收紅包的事情很快就被查了出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後來顧可又給李老師發了轉過幾次賬。雖然他及時刪掉了聊天記錄,但轉賬記錄卻一查便知。

等待李老師的,是開除教籍。

而顧可則在接受警方調查。

她在天台上推我的舉動,已經涉嫌殺人未遂。

我去做筆錄的時候,恰巧遇到了顧可。她眼窩凹陷,頭髮亂糟糟的,和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見到我的時候也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轉頭看向身邊的民警:「我可以跟她說幾句話嗎?」

雖然她正在接受調查,但並不會被限制人身自由,於是警察點點頭,把我倆帶到了調解室。

民警姐姐離開前還叮囑我:「如果遇到什麼情況,我們就在外頭。」

我禮貌地謝過警察姐姐。

「現在你滿意了?」顧可惡狠狠地看向我。

我點頭:「滿意了。因為我的事情,才有更多霸凌受害者被看到被聽到被拯救。」

她愕然,沒料到我這麼說。

但這卻是我的真心話。我心平氣和地看着她:「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她沉默了片刻:「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微笑地看着她,比了一個摁煙頭的手勢。

如果你真的死了,屍檢的時候就會發現你真的被霸凌過呀。

(全文完)

我報復了曾經對我進行校園霸凌的人(完結) - 天天要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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