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歲輟學開始務農,鄉間勞作治癒了我,《從流浪漢到名廚》連載7

2022年11月02日13:26:41 故事 1736

作者 | 寒松

11歲輟學開始務農,鄉間勞作治癒了我,《從流浪漢到名廚》連載7 - 天天要聞

姚老師對我所說的話總在我耳邊響起:「孩子,我知道你渴望上學,渴望知識,你希望擁有它來改變人生。因為出身不好被剝奪了上初中的權利,命運對你如此不公平!要堅強地活下去,對你們的如此不公平快要結束了。」

姚老師的話是黑夜指路明燈,是鼓舞我向前的力量,我開始接受命運的挑戰,積極投身於家鄉生產隊的集體勞動。

我六歲上學,十一歲小學畢業,從此就告別了我追求知識的學習生活。如今這樣年齡的小孩,都坐在明亮的教室接受寓教於樂的上課,早晚有人接送,周末和父母一起光顧公園、遊樂園之類的娛樂場所,還在父母身上撒嬌。在父母的呵護下,讀完小學讀初中,再從高中到大學,出國深造。而當時的我,一個地主子弟,這一切只能是出現在夢中的天方夜譚,我只有接受勞動改造的命。

雖然那時我的年齡尚小,但我發現生產隊的集體勞動能讓人忘掉自己的苦難,在耕作中獲得樂趣。

陶淵明桃花源記》里所描述的情景,就存在於我們集體勞動當中。每天在田野里都能聽到夜鶯般的歌聲從女孩嘴裏飛出,我記得歌詞是這樣的:

哎,我從山裡來,帶來一片心,獻給人民解放軍,如今山溝變了樣,電燈照亮山窩窩,拖拉機開進窮山溝,我娘喜得很......

勞動的時候,那些淳樸的山裡人總是用山歌來表達他們夷悅的心情,「三百六十調」是這裡人喜聞樂唱、男女老少都會唱的一種曲調,人們一聽到或者一唱起這個曲調,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麻子臉」和「瘌痢頭」的長相本是人內心的傷疤,但在這裡卻成了人們尋樂的主題。村婦們常用「三百六十調」來嘲笑瘌痢頭:

清早起來梳油頭,三撥眼淚四撥流,人家丈夫多好看,我家丈夫瘌痢頭。

一生從未摸過女人、但渴望有個同衾共枕的老婆之禿頭聽到這悅耳的歌聲,覺得對方喜歡上他,故意在與自己打情罵俏,不但不生氣,反而樂哈哈的給予回應。

你要自由就自由,別怨我是瘌痢頭,世上瘌痢多得很,不是我一人。

也有人這樣羞辱麻子臉的: 麻子麻,上樹杈,掉下來,搭冬瓜,冬瓜甩裂了,麻子死絕了……

生產隊農活很繁雜。如挑糞桶、扛水車、推獨輪車,挑稻穀等,這些都是力氣活;割谷、插秧、鋤草等,都是手工活;犁田、打耙,平田等,則是技術活。

掌握技術活多掙些工分,是我干農活時確定的目標。因為我在生產隊社員當中年齡最小,生產隊長照顧我,總是安排我干一些較輕的農活。

插秧時,嫂子們手把手地教我,一方耐心地教,一方虛心地學,我和這些嫂子之間建立了良好的人際關係。她們在忙裡偷閒時喜歡說些我聽不懂的笑話;甚至扯開褲子,裸露出黑乎乎、毛茸茸的一片,就地解決小便問題,以節省去茅廁的時間。

村民們在雙搶結束後喜歡搞一些「慶祝」活動,來沖淡雙搶中的勞累。大致日子都選在交秋的前後兩天。

活動內容有:泥人大戰(插秧完畢時男女在田間用臭泥相互攻擊),王八進洞(插秧時兩邊的人插秧速度快,將中間人圍在中間)、打賭吃饃(農活忙完時村民打賭一次吃十個白面饃來論英雄)、唱三百六十調。活動取材廣,又搞笑,深受村民歡迎。

我家隔壁有位名叫光又的堂哥,是個五大三粗的粗獷男子。他的胳臂粗,聲音粗,肉皮兒粗;他的飯量大,力氣大,嗓門大,拳頭大,腳板大;他的臉孔皮膚黧黑,村裡人送他一個外號--黑老牛。

光又哥家裡窮,三十八歲了,還未討上媳婦。但他很有女人緣, 從不寂寞,村裡幾位寡婦常和他眉來眼去,經常為他縫縫補補。遇上嫂子們干不動的體力活,他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所以這些孀婦口中的嬌滴滴的「光又哥」顯得特別甜,讓他動情。

雙搶接近尾聲時,生產隊長讓社員們開展一些搞笑的活動。愛鬧騰的嫂子會選擇平時與她們相處較好的男人進行「挑釁激戰」,光又哥便成了她們首選的「攻擊」目標。

這些婆娘們喜歡玩的拿手好戲是王八進洞。那天下午幾位嫂子邀光又哥完成最後一個大田的插秧任務,光又哥見女人含情脈脈的朝他微笑,他把持不住了,那東西迅速勃起,笑呵呵地脫掉白背心,露出性感的胸肌和胸毛,陪着高高隆着雙乳的女人下田插秧。

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地插了一會秧後,李菊嫂子向姐妺們使了個眼色,她們在光又哥左右兩邊各安排一個插秧能手,把這個犁田能手夾在正中間,大家一齊加快速度,不一會將光又哥圍進了一個大圓圈,形成一個碩大的 「王八洞」 。

見讓她們開心的光又哥被困在「洞」里,她們個個開懷大笑,邊笑邊喊:「王八,王八,快出洞,不然你就認了慫」。 被這些「半邊天」圍在洞里「羞辱」的光又哥,氣得像一頭公牛在洞中「嗡嗡」 的咆哮起來!

女人們見此,笑得前仰後合。不一會春桃嫂向大家遞了一個眼色,她們操起田裡的臭泥一齊向他的身上奮力擲去,一場人泥大戰便拉開了序幕。

嫂子們騷勁大作、左右開弓,光棍光又哥在洞里四面迎戰。由於寡不敵眾,不一會這個「大嗓門」從頭至腳變成一個「口不能言」的黑泥人。見對方越圍越多,「帶把」 的光又哥邊應戰邊尋找退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出重圍,終於佔領了田邊的土台。

就在這個男人洋洋得意之時,機靈的婦女們兵分幾路,擴大進攻路線:有人埋伏在田埂下,有人埋伏在樹叢中,有人躲在稻堆後,從四面八方向他偷襲。一團團臭泥從四面八方同時如炮彈朝他身上轟來,光又哥身上的雄性激素一下子焉了下去。

就在這個「陽剛之漢」正要舉手投降之時,嫂子們趁機潛入到光又哥身後,大家齊心合力衝上土台將這個力大如牛的粗獷男子摁倒在地,三下五除二扒掉這個沒有老婆的身上那條布滿臭泥的短褲,順手向空中高高拋起。

黑老牛彎着腰雙手遮掩大腿根部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那裡傻笑。四個力大的嫂子又將這個大漢的手腳牢牢固定着,形成一個大字型,另外幾個嫂子用一根長長的樹藤套在他那又長、又黑、又粗的陽物上,兩個「長頭髮」得意地在前面牽着黑老牛在土台上打起轉轉。

這時,看熱鬧的村民越圍越多,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那些未婚的姑娘們見到光又哥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一個個躲進樹林叢中捂着臉向這邊張望、羞澀地偷笑。

特喜女人的單身漢光又哥不發惱,還咧着大嘴笑個不停。他一邊隨嫂子們轉,邊雙手護住雞雞向她們求情。

一位姓張的嫂子走在前面笑着問他:「黑老牛,往後你還敢欺侮老娘們不?」黑老牛乖乖地回答說:「以後再不敢!」

「好嫂子,快幫我解開樹藤,把褲衩還給我,別把我的雞雞弄壞了,萬一我成了太監,以後你們想用就用不成了。」光又哥嬉皮笑臉地對嫂子們說。

眾嫂子真怕傷了光又哥的那個寶貝,大家同意解掉樹藤。沒想到胳臂粗的光又哥穿好褲衩兒後,立馬起身用他那雙粗壯的胳膊夾起身邊的春桃嫂,一路向秧田那頭狂奔。

他雙手摟着春桃嫂的楊柳細腰在那片空曠的草地上表演一個「雙鳳朝陽」,他的一張泥嘴貼在騷氣十足的寡婦春桃嫂的臉上,將一身的臭泥漿全搓在這位妖婦的圓領衫上,他倆微微分開雙腿,狂吻起來,屁股一翹一翹的。

兩個布滿臭泥漿的男女一場激情表演,讓村民大飽眼福,贏得眾人喝彩……這樣男歡女笑的故事在山村經常發生,它用快樂的動力,撫摸着我那受傷的心靈。

在夏日夜晚,天空上繁星閃爍,月兒剛爬上樹梢,村裡的男人扛着竹床或木門和家人一起來塘埂上乘涼。有的父親摟著兒子數星星,有的媽媽陪着女兒看月亮,那場面十分溫馨。

愛玩的細伢不願讓大人管束,紛紛溜下竹床,邀約小夥伴在一起去稻田邊捉熒火蟲,他們邊捉邊唱歌謠:

亮火蟲滿天飛,飛來飛去捉烏龜,烏龜冇捉到,去吃茅草,茅草冇開花,去吃發粑,發粑冇上氣,去看大戲,大戲冇開鑼,去看家婆,家婆不在家,老虎樹上扒。

歌謠唱完了,熒火蟲捉了幾十隻,放在白凈的玻璃瓶里當燈照明。

小夥子用麻繩系著木桶柄,然後把木桶甩進深井裡,打一桶又涼又甜的井水,放在竹床邊,和自己的相好相互對唱鄂東那一帶膾炙人口、表達男恩女愛的三百六十調:

男:撩姐不到心不甘,葛騰上樹慢慢纏,今生纏你50載,死後纏你五百年,生纏死纏永相連。

女:姐兒門前一棵椿,椿樹蔸上掛胡琴,一樣胡琴兩樣響,兩樣胡琴四樣音,慢慢撩動姐的心。

男:撩不到情姐不回鄉,我在此地學蔑匠,打個篩子姐篩米,打個簸箕姐簸糠,上下不離姐身旁。

女:大姐聽了笑嘻嘻,罵聲情哥要死的,小奴今年剛十七,壞了名聲掉了底,惹得外人指背脊。

男:姐兒門前一棵茶,瞄人要瞄十七八,我看大姐生得好,就像天上女菩薩,勝似十月牡丹花

女:姐兒門前一棵槐,腳踏槐樹盼郎來,娘問女兒望么事?我望槐樹幾時開,說不出口望郎來!唱完了囗渴了,喝一口甘露的井水甜到了心!

在山村夏日的夜晚,這個三百六十調聽起來忽高忽低、忽急忽慢,婉轉悠揚,這男女對唱的歌聲伴隨池塘里青蛙的「呱呱」的歡叫聲和樹上蟬 「知了,知了」的喇叭聲,還有蟋蟀們那低吟而又歡悅的歌聲,成為一首氣勢宏偉動聽的交響樂。

光又哥和山村的村民都是十足地道的的農民,他們勤勞、善良、純樸,他們快樂地勞作,用辛苦的汗水換來糧食,為人類社會默默做着貢獻。

當我們看到生活在良田與白雲間的這些農民,看到他們辛勤耕耘着人們賴以生存的糧食和蔬菜,看到他們任勞任怨勞作的身影,不得不敬佩他們勤勞而偉大,我們應該謳歌讚美他們。

古詩「田夫荷鋤至,相見語依依」是這裡生活的寫照。我慢慢從失學的痛苦中擺脫出來,漸漸愛上這片多情的土地,愛上這裡純樸的村民!深感做農活也快樂!

作者簡介

寒松,男,1958年出生於湖北紅安縣,現己退休於湖北省某省直機關

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代表作有:《生命在死亡邊緣燦爛》、《認一對父母雙親真好》、《大武漢讓我有得又有失》、《李先念的秘書回憶李主席》、《真假美猴王》、《人生抉擇》,發表散文、小說、紀實文學等作品共120萬字。

根據他為社會所作的貢獻,二OO八年一月,在武漢電視台演播大廳榮獲「武漢市十大服務明星黨員」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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