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二爺捉妖(九十七、九十八)

2022年10月27日10:40:19 故事 1454

索二爺捉妖(九十七、九十八) - 天天要聞

索二爺捉妖(九十七、九十八) - 天天要聞

九十七、貪嘴險把命來喪 事到臨頭收妖魂

昨兒個咱們說到二埋汰一聽說有好吃的,那不用說立馬屁顛屁顛兒地就跟着王雲生走了,要去哪兒呢?吃啥呢?這個都不重要,王雲生說有好吃的那肯定就是錯不了,您想啊,王雲生是什麼人?那是奉天城,錢串兒倒提拉的主兒,敢花錢、捨得花錢、更是不在乎花錢的主兒,他說有好吃的能差的了嗎?跟着也就是了!

倆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出了營口的大街,向外面兒又走了四五里地,只見四下無人,這功夫二埋汰也不近焦躁了起來,「兄弟還有多遠啊?啥時候能到啊?吃口好玩意兒是真不容易,為了這口吃的,咱、咱這是出了街面兒了,前面兒荒山野嶺的能有好吃的?」

「嗨!哥哥,您聽老兄弟的話就完了,放心准錯不了,念書人那酸嗑兒,咋說來的?對!絕對的不虛此行,咱哥倆兒趕緊走吧!」王雲生拖着二埋汰的胳膊就往前走。

俗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二埋汰為了一口吃的已經是走出了這麼遠來了,得,啥也別說了,跟着不就完了嗎,自己磕頭的把兄弟還能為了一口吃的忽悠自己不成嗎?

倆人走着走着,前面兒可就出現了一處大宅子,只見這座大宅子可是氣派非凡,四周種着松柏,從遠處一看,呵!就好像王府一樣,氣派!賊啦的氣派!

「哥,你瞅着沒有,這就是人家宮廷御廚的宅子,牛逼不?氣派不?這宅子可不簡單,是人家京城的皇帝佬,御賜的,知道啥叫御賜不?就是把皇帝伺候舒坦了,人家大嘴一張,皇家掏錢給你蓋,你想啊,那還能捨不得花錢啊?這宅子都是銀子摞起來的!花的錢海了去了!」王雲生指着眼前的大宅子對二埋汰說道。

「嗯!好是挺好的,只是、只是這前不着村兒後不着店兒的,我、我咋感覺住着有點毛的愣的呢?」二埋汰撓着腦瓜子問向王雲生。

「嗨!你就是愛想這些沒用的,又不是讓你在這兒住,你管這個幹啥?伺候皇帝佬兒的御廚,人家回鄉就是為了養老!這叫清靜,懂不?反正有身份的牛逼人,都是賊啦的各路,算了,咱們是過來吃飯的不管他們的爛事兒,走!咱快進去吧!」王雲生拽着二埋汰的胳膊就走進了這戶朱漆大門的豪宅之中。

二埋汰跟隨王雲生一起進了,豪宅當中,不大一會兒功夫,就瞅見,王雲生沒出來,只見二埋汰腆胸迭肚、搖頭晃腦的走出了豪宅的大門,只見二埋汰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渾身上下,又整了整大褂兒,就趕緊順着剛剛兒來時的大道回到了營口大街。

看到這兒諸位可能就會問了,這咋回事兒啊?好吃的熊掌到底吃到沒有啊?咋二埋汰一個人出來了呢?那敗家子兒王雲生呢?

您大傢伙兒先別急,以前咱們不說過嗎?「話地一句一句的講,您聽着才清楚,飯一口一口的吃,您吃的才是舒服嗎!」到底是咋回事兒,咱們在這兒先拴個扣子,您要是能猜,您就先猜一猜,不願意猜,也不要緊,聽我往後面慢慢兒地講,您自然就會明白是咋回事兒了。

這塊兒的事兒,咱們先撂下,順着故事咱還得接着講二埋汰,二埋汰回到營口的大街之上,徑自就回到了和索二爺與雲中子喝酒的小酒館當中去了。

這功夫得索二爺和雲中子倆人喝得興緻頗高,白天去龍王廟事兒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之中,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憂來、明日愁!」,俗一點兒的講法兒就是「閻王打小鬼、舒服一會是一會!」

二埋汰走了這麼半天老哥倆兒都挺納悶兒的,啥事兒啊?連個招呼也不打一下,自己出了門兒也就沒影了?

可二埋汰沒回來哥倆兒也不能走啊,一起來的營口大街,不管咋說也得等着二埋汰一起回到老邊的榮記客棧啊,給他一個人兒扔在這兒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不嘛,既然二埋汰沒回來,老哥倆只能邊喝酒邊等二埋汰回來。

眼瞅着二埋汰一挑門帘兒,笑嘻嘻的進屋了,索二爺醉眼惺忪的問向二埋汰「你幹啥去了?出門兒去哪兒,也不告訴一聲兒,走丟了咋整?營口這嘎達你能整明是咋的?真是的,我告訴你啊,下、下回咱這麼整可不行啊!聽着沒有?」索二爺不滿的對二埋汰說道。

「是啊!二埋汰,你小子,呃!你小子下次出門兒打個招呼,這年頭兒不太平,你自己一個人遇到點啥事兒可咋整啊!」雲中子打了一個酒嗝,也對二埋汰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我剛剛兒,順着窗戶看見一個人,你猜那個背影像誰?簡直就和奉天城裡的張老三是一模一樣,當時我就納悶兒了,拿到這頭老狼精沒死是咋的,這不嘛,我的好奇心就跟着起來了,也來不及和你們老哥倆說,自己就跑出了,等我跟着這位張老三走到街口兒,你猜怎麼著?」二埋汰問向索二爺和雲中子。

「怎麼著呢?」雲中子也是醉眼迷離的問向二埋汰。

「你小子咋還賣起關子來了呢?有話快說、有屁、呃!有屁快放!」看這樣子索二爺這麼一會兒功夫也是沒少喝。

「這功夫就瞅見這位張老三轉過身來了,嘿!你說可樂不可樂,原來是個老爺們兒用肩膀兒拖著兒子賣皮子呢,這爺們兒也夠能扯犢子的了,怕把孩子給凍着,這不嘛,孩子躲在肩膀兒上,又把一張黑山羊的的皮子,披到了孩子的身上,呵!你說說,從遠處一看就像張老三一樣晃晃蕩盪在人群裏面兒走一樣一樣的,您二位是沒瞅着,估計您二位要是瞅見了,肯定就得拿梭子鏢給他一下子!呵呵呵!」二埋汰邊說邊比劃,給索二爺和雲中子描繪得是繪聲繪色的。

「你小子是真能扯犢子,看見新鮮,就挪不開步兒啊!記住好奇害死貓,你這愛瞧新鮮的性格是毛病,得、得改啊!不然今後你小子肯定得吃、吃大虧!老哥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索二爺說完二埋汰,又問向雲中子。

「老兄弟說得倒是沒錯兒!來,今天老道我啊,興緻頗高,二埋汰咱老哥們兒也算是有緣之人,不如老道給你看看像如何啊?看看你何年何月能修成正道,咋、咋樣啊!」雲中子藉著酒興醉醺醺對二埋汰說道。

「好!好啊!想不到老哥哥你還有這一手呢?你趕緊地瞅瞅這個二埋汰啥前兒能夠自己成就自己,也省的白家老太太跟着操心!」索二爺少有這麼高興的時候,沒等二埋汰同意呢,就纖體二埋汰答應了下來。

「我、我看着就用不着了吧!我、我不信這玩意兒!我命在我不在天啊!跟着您二位能耐人,我的命又能差到哪去呢?你說是不?」二埋汰少有的對雲中子和索二爺稱讚了起來。

「哎!人的命都是有、有定數的,你這個二把刀的地仙能修成人身和人也差不多,天生萬物都有其相生相剋的道理,難道你就不想渡劫?就不想成就?來吧!」說著雲中子扭過身形,對着二埋汰正襟危坐,也不管二埋汰願意不願意一把就拉過二埋汰的胳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二埋汰這張其貌不揚的小臉兒。

「嗯!我再來給你摸摸骨吧!」雲中子看過二埋汰的容貌之後,又仔仔細細地給二埋汰兩條胳膊和那個不大的小腦瓜子給摸索了個遍兒。

「老兄弟,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可別不願意聽啊?」雲中子對二埋汰說道。

「啥願意聽不願意聽的?有話你就直說,咱都不是外人,老哥哥你說、說!都是自己的兄弟怕啥的!」索二爺未等二埋汰張嘴,就先對雲中子說道。

「你說、沒事兒!」二埋汰滿臉笑吟吟的對雲中子說道。

「我看你小子骨骼驚奇,應該是一個有成就的地仙兒的材料,可你這命中有一道劫難,恐怕是凶多吉少啊!」雲中子對二埋汰說道。

「啥時候的事兒啊?」索二爺問向雲中子道。

「嗯!別急我仔細掐算一下啊!」說著雲中子一手捻着須髯,一手就盤算了起來。

「就是這最近一二日,遇熟人而遭橫禍啊!」雲中子對二埋汰和索二爺講道。

「哈哈哈!老哥哥,你這個可是打眼了啊!我們倆和二埋汰那個不是熟人啊?他有啥橫禍可遭的,遇事兒是你不管,還是我能不管他啊?哈哈哈!」索二爺對着雲中子大笑道。

「這個、這個的確是如此啊!骨骼面相上所顯,這事兒真是不好說,得了,二埋汰你小子給我報一報生辰八字,我在給你推演一下,看看到底這災禍從何而來!」雲中子對二埋汰說道。

「生辰八字兒?我、我上哪兒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兒去啊!我出生那會兒啥都不知道呢,等、等有機會回奉天我問問我奶奶的!這事兒不急,再者說生死有命,我壓根兒也不在乎這玩意兒啊!我的意思可不是老道長您算得不準,而是我這個人早已經看淡生死,不在乎這玩意兒、不在乎!咱們喝酒、喝酒!」二埋汰趕緊給索二爺和雲中子的酒杯中倒滿了燒酒說道。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懂事兒了,難得啊!來咱們三再走一個!」說著索二爺又舉起了酒杯,三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頓酒喝的時候可是不短了,這功夫二埋汰就招呼索二爺和雲中子早點兒回去歇着,畢竟這麼喝下去沒個頭兒,瞅瞅外面兒的天兒已經是黑了下來,得了,那就到這兒吧。

二埋汰今天也是沒少喝,可是今兒也不知道咋的了,這酒就像是喝到了別人的肚子里一樣,走道兒也不拌蒜,說話比雲中子和索二爺還明白呢。

二埋汰攙扶起索二爺和雲中子,還主動地幫着索二爺背起了那個破布褡褳「給我,我自己能行!」索二爺對二埋汰說道。

「哎,老哥哥,你這裏面兒裝得都是些好東西,還是我幫您老拿着吧,這真要是走道兒,整丟了,不是白瞎了嗎!哎,老道長你那個兜囊,我也幫你背着吧!」說吧二埋汰也不待雲中子答話,就把雲中子的兜囊扔到了自己肩膀上了。

「你小子,咋突然間變得這麼懂事兒了?呃!今早上還叫我老道呢?現在尊稱道長了!罷了、罷了啊!過故人常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這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一下子就變了這麼多,都讓我真有點兒不敢相信了!好、好啊!」雲中子也不推辭,和索二爺相互攙扶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小酒館。

三人來到大街之上,二埋汰跟在老哥倆的身後對二人說道「二位老哥哥,這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去遼河邊兒上走走如何呢?一來解解酒,二來也可以瞧瞧這波濤浩瀚的大遼河,七豈不是美哉、樂哉?」

「呦呵!你小子還拽起來了,那咱們就再走一趟?」索二爺問向雲中子。

「也好、也好!回去也不過就是倒頭就睡,在遼河邊上走上一趟散散心,也是不錯!走吧!」雲中子和索二爺搭着肩膀兒三人就又夠奔了遼河而去。

這過去的遼河啊,真沒啥好看的,至少和今天相比,那真是沒法兒比,現在遼河邊兒上各種人工景物建築是不少,想當初,那全是純天然的,說是荒涼也行,您要說原始美也不算錯,可有一點您一定要清楚,人沒事兒,遼河邊上在美也沒人去,為啥啊?您想啊,吃頓飽飯都費勁,誰還有那個閑心賞景兒啊!

索二爺和雲中子倆人,這功夫是體內的酒精燒得難受,就想出來走走,大街上已經是人流稀少了,要想走走還不如就順着大遼河的河堤上溜達溜達,順着遼河的大堤都二三里地,下去就是老邊鎮,雖說這麼走有點兒繞遠兒,可要說不也順道兒解解酒嗎!

三人走在堤壩之上,望着波濤滾滾向南而去的大遼河索二爺從腰上抽出了煙袋鍋子,自己裝了一袋關東葉,問向雲中子「老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這大遼河的水最終流向哪兒去啊?」

「能去哪兒啊?這大遼河就通向渤海灣,直接就淌進渤海了唄嗎,這誰不知道啊!你咋靜問起小孩子的話來了?」雲中子捻着鬍鬚對索二爺說道。

「那渤海灣里的水,你說會往哪兒淌呢?」索二爺又問向雲中子道。

「那上哪兒知道去啊?大洲、大洋那可大了去了,誰能知道淌到哪兒去啊!你竟問一些沒用的事兒!」雲中子說道。

「哎!咱們這個朝廷就像這條大遼河似的,就那麼的往前淌下去,也不知道前面兒到底是個啥?咱咋就整不住這些外國鬼子了呢?你說說那俄國老毛子距離咱們這嘎達多遠啊,現在都敢上咱們這嘎達的禍害人來了,這上哪兒說理去!哎!」索二爺長嘆一口氣說道。

「老哥哥,兄弟斗膽說上一句啊!我覺着吧,這大清的朝廷就是老太太過年一年趕不上一年!你老這一身的能耐不如及做打算,可不能等到了這架破車推不動的功夫,您老在想身後事啊!」二埋汰對索二爺說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拋開我們索家世受皇恩不說,但就說咱自小就長在關東這點,我就不能扯那個犢子,哪怕是死,我也得死在關外,這是老祖宗留給咱們的地盤兒守住守不住,我都得要守着!不管是東洋鬼子還是西洋的毛子,誰敢禍害關外的一草一木,我就和他們拼了!」索二爺一挺胸脯,豪氣干雲的對二埋汰說道。

「爺們兒!老兄弟是真爺們兒!我就佩服你這點兒,說得好,真要是有那麼一天老哥哥跟着你就是把命拼了也在所不惜。」雲中子對索二爺幫腔兒說道。

「我的意思不是說什麼鬼子的事兒,我、我是說吧!要是同樣而有人也稀罕關外的土地另立王朝也不是啥不可以的事兒!咱就說上回,奉天城那個白、白蓮老母那回,我就總覺得事兒整得有點兒冒失了,人家不也沒整啥亂七八糟的事兒嗎,無非就是想做東北之主,你說說咱就給禍害了,我咋總覺得有點對不住人家呢?這事兒老哥哥我得說你啊,整得有點兒冒失了!」二埋汰嬉皮笑臉的對索二爺說道。

「啥玩意兒冒失啊?那貨男不男女不女的,竟在咱們這嘎達瞎整了,那不是禍害人呢嗎?老百姓都是吃不飽飯從關里逃荒來的,忽悠他們當炮灰,他也是真能下得去手,這個事兒缺德,不行!那就得收拾他!」索二爺不滿地對二埋汰說道。

「哎,對了!老哥哥這幾天你有沒有查到那個禍害魂魄的蹤跡啊?」索二爺又問向雲中子。

「不好查啊!這幾天自打破了西洋廟我這也沒倒出功夫來啊!再說吧!這混蛋玩意兒忽悠我給他說了一段《道德經》,現在雖說成不了什麼大事兒,但憑藉他生前學得的邪法也能魅惑於人,一時半會兒應該是整不出什麼大事兒來!」雲中子說道。

三人順着遼河的大堤向南緩步前行,眼瞅着前面兒就是一個斷崖,那塊兒有個羊腸小道兒,只要從大堤上下去,順着羊腸小道兒一直往東走,就是老邊鎮了。

只見二埋汰突然間指着斷崖下面兒波濤洶湧的遼河水對雲種子和索二爺說道「二位老哥哥,快看下面兒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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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老英雄雙雙落水 九死一生再戰猴妖

這扣子咱們不能總拴,整得像是破悶兒似的,沒意思,咱們開篇就破題,直接就告訴您這篇講的是啥,省的還得一遍一遍的和平台解釋,實在是太麻煩了。

得了,咱們還得書歸正傳,上回書說道二埋汰在遼河的斷崖上突然就發現這遼河水當中不一樣兒,破馬張飛的就喊索二爺來瞅瞅。

這功夫索二爺和雲中子倆人剛好酒勁兒上來了,走道兒頭重腳輕,恆這二人轉小調兒,正準備順着羊腸小道兒往下走,忽聽得二埋汰這通兒咋呼,便不耐煩的對二埋汰說道「趕緊走吧!凈扯犢子,有近道兒不走,非得走什麼河幫子,黑燈瞎火的有啥好看的?我咋發現你小子是越來越矯情了!真是的!」

索二爺說歸說,可還是停下了腳步,走到了斷崖邊兒上想往下瞅瞅,下面兒到底有啥,「這、這那有啥啊?黑咕隆咚的,下面兒不就是河水嗎?有啥啊?」

「老哥哥,您仔細看啊!這不那兒呢嗎?還沒瞅着啊!道長!道長!你、你快幫我這位老哥過來瞅瞅,那麼大的玩意兒都看不見,您今晚上是真沒少喝!快來、快來!」二埋汰對着不遠處的雲中子招手說道。

「是嗎?能有啥啊!沒準兒是這遼河口當中的胖頭魚,那玩意兒就願意黑天出來打食兒!來,我瞅瞅!」雲中子走上前來趴着索二爺的肩膀頭子,探頭向懸崖下瞅去。

「我這也、也沒瞅見啊!哪、哪兒呢?在哪兒呢?」雲中子邊說邊扒着索二爺的肩膀頭子問向二埋汰。

「就那兒呢?你倆咋都看不見啊!喏!喏!」說著二埋汰就緊貼着雲中子的身後伸出了胳膊,向斷崖下面兒指去。

「哎、哎!別、別擠啊!二埋汰你小子、我、哎!……」索二爺話還沒說完就跟着雲中子老哥倆兒向前一傾就掉了下去。

這下面兒可是波濤洶湧的遼河水啊,您想想,大遼河的入海口那水流子得有多急,水得有多深啊!索二爺和雲中子倆人剛一落水,只見一個打着旋兒的水窩子卷着這倆人就走了「二埋汰,干、干趕緊想招兒,給我們倆整上去啊!」

索二爺話還沒說完呢,這水窩子就已經將索二爺卷到了幾丈開外的距離,二埋汰望着被水窩子捲走的索二爺和雲中子冷哼了一聲「哼!你個老梆子,一個害我失去了肉身,一個捨不得給我講法,活該你們倆下河喂王八!姥姥個腿的,能不能活,憑天由命吧!敢壞我事兒的人非死不可!」二埋汰趁着夜色一轉身就順着遼河的大堤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兒,不少朋友們,也應該都猜到上回咱們拴的那個扣了吧?沒猜着也不要緊,咱拴扣兒還得解扣兒,不然光拴扣兒不解扣兒,不就成了未解之謎了嗎?咱這個故事那就不是故事了,成了《探索真相》了。

咋回事兒呢?在酒館兒喝酒的功夫,二埋汰的確是瞅見一個人兒,長得和王雲生是一模一樣,因為這個,二埋汰就想出門兒把王雲生喊過來,大傢伙兒一起吃飯喝酒好好兒熱鬧兒熱鬧兒,他自己個兒還想問問王雲生在奉天城帶的好好兒的咋想着跑到營口來了呢?

倒不是為了別的,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這位磕頭兒的把兄弟,肯定會當著索二爺和雲中子的面兒說想自己個兒了,沒準兒王雲生那不要錢的馬屁還得來上一通兒,這叫啥,這就是行走江湖的面兒,今後咱不說索二爺,就是雲中子能不高看咱自己一眼嗎?、

這個老道,還賊啦的願意溜達,今後雲中子在外面兒吹牛逼的時候,是不是也能和人說「我認識一個叫二埋汰的地仙兒,人家那人品、人家那氣魄!那真是沒的說,走到哪兒都有朋友、你就說人家在營口吧……」

這是啥,這不就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嗎?老話說得好「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戳在哪兒都是威信,當然了今天不叫威信,好像那些專家管這玩意兒叫「影響力」,不管咋說,二埋汰自己心裏盤算的是不錯,那哪有不去追自己義弟的道理呢,這不嘛!連招呼也沒打就跑到了大街上追王雲生去了。

自己到了大街之上,王雲生沒找着,二埋汰感覺有些泄氣,就想着回酒館裏去和索二爺念叨念叨,沒準兒索二爺興許也想見見這位王家的少東家呢!

就在二埋汰轉身之際,人家王雲生可就又出來了,直接一拍肩膀,就讓二埋汰跟着自己去吃大盤子去。

諸位您想啊,索二爺在路邊兒隨便找了一家小酒館喝酒,自然這檔次和奉天城的魯味居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平時嘴饞的二埋汰就有挑吃喝兒的毛病,對小酒館兒的不滿意,那自不用說。

王雲生忽悠二埋汰這嘎達有宮廷御廚,會做熊掌會做山珍,還是以前伺候皇帝佬兒的,那二埋汰能錯過這個好時機嗎?當即就跟着王雲生走了。

看到這兒不少朋友可能會說了,這軲轆昨兒我們都看了,你就說說這個王雲生到底是誰吧?撈乾的來!

那我就直接告訴諸位吧,這為王雲生可不是真的王雲生,您想啊,王雲生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那是躺着都嫌累得主兒,舟車勞頓他能上營口來嗎?麻花巷、聚元號、宣德樓、蘭香池子這幾處奉天城的大買賣兒家還不夠這位少東家折騰的嗎?沒必要!真沒必要來營口找樂兒。

可奈何這鬼迷心竅的二埋汰就是想不到這點兒。

這個王雲生是誰變得呢?不是別人,咱們的老朋友了,白蓮聖母劉德才,看過前文書的朋友應該對那個二蓮不陌生吧?都是一個人兒。雌雄莫辨,總想着依靠忽悠成為關外之主那位。

劉德才被砍了腦瓜子,自己的遊魂怕被鬼差拘走,一路向西,跑到了白鶴觀,纏着雲中子給自己講了一段兒《道德經》,本想再讓雲中子給自己來上一段兒《陰符經》的,可奈何被雲中子識破了自己的詭計,這不嘛,被雲中子一路追趕,順着大遼河的河幫子就跑到了營口地面兒上來了。

估計您又要問了,那咋到營口不跑了呢?

不是不跑了,而是跑不了了,您想啊,營口往南就是渤海灣了,他咋跑啊,就他憑藉那一部《道德經》自己也過不了海啊!

這魂魄這玩意兒,無影無行!要想翻山跨海,你就得依靠肉身,不然生前多大能耐也白扯,說句不中聽的話,連貓狗都能欺負你!

劉德才急於找個肉身,自己還魂之後再接着做自己的春秋大夢,可這肉身並不是那麼好找的,上等肉身最好是出家得道之人,差一點兒的就是修鍊成山精野怪的地仙兒,尋常一點兒的就是普通的窮老百姓。

劉德才自從來到了營口這些日子可是煞費了苦心,憑藉這一本兒《道德經》,自己只能下午晌兒能見陽光,時間還真就堅持不了多一會兒。

所以啊,自己一到下午晌兒,就幻化成王雲生的模樣到街上轉悠去,您要問了為啥幻化成王雲生的模樣呢?

嗨!倒不是因為王雲生自己長得多帥氣,而是王雲生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副地主秧子的模樣,看起來不說多貴氣,但起碼兒看起來不是差錢兒的人,這樣的人好說話,更好辦事兒!

瞅見不錯的人就上去搭上幾句話,再將人忽悠道沒人的地方,就佔了對方的肉身。自己能快活幾天算幾天。

可這普通人的肉身,經不起折騰,上身之後也就是一半天兒就有後遺症,胳膊腿或者這意識就不受控制,讓人識破也是挺麻煩的,這不嘛,劉德才這次化身王雲生滿大街溜達就想着尋找獵物的當口兒,讓二埋汰瞅見了。

二埋汰你別看能力不咋地,可好歹他這副皮囊也是修鍊了有二百多年了,這豈不正是劉德才尋覓的最佳目標嗎?

想當初二埋汰和劉德才也不是頭一次打交道了,在翠香樓干仗那回劉德才可是見過二埋汰的,想不到今時今日能夠在大街上相見了,可是把劉德才樂開了花了,當即就上前兒跟二埋汰打上看了招呼。

二埋汰這小子哪知道這裏面兒的事兒啊,還以為對方真的就是王雲生呢,自然說啥就信啥了,當二埋汰聽說有好吃的,這饞病就犯了,跟着王雲生就要去吃大盤子。

上回咱們說倆人進了一處大宅子,進去之後啥也沒說,緊接着就說沒過多一會兒,二埋汰從大門裏面兒出來了,您要納悶兒了,進宅子之後咋地了呢?

能咋地啊?劉德才引着二埋汰進入大宅子之中,只見這大宅子裏面兒可是寒酸得厲害,裏面兒,啥都沒有,只見荒草遍地,二埋汰一見就感覺到者不對勁兒啊,當即就問向幻化成王雲生的劉德才。

「老兄弟,這不對勁兒啊!房子都沒有,大師傅在哪兒煎炒烹炸啊?」您瞅瞅這塊荒料真就是爛泥扶不上牆,都啥時候了,還想着吃呢!

劉德才不慌不忙對着前方向二埋汰說道「哥哥,你往哪兒看啊!那不是正坐着呢嗎!」

二埋汰順着劉德才的指向,正在張望之際,劉德才在二埋汰的身後揚起右手一掌狠狠地砸向了二埋汰的天靈蓋兒。

古人講,這天靈蓋兒是人的魂魄所在,您只要瞄準了砸寸了,人的魂魄就回順着天靈蓋兒就能離了你的肉身,當然了山精野獸修鍊也是先修鍊成人形,這人形就得和人身體構造也得是一樣的,畜生修練成了人身,再往上修,這才能成為真正的神仙呢!

二埋汰就這點兒能耐能扛得住劉德才這一下子嗎,當即這魂魄就被劉德才砸了出來,劉德才也不廢話,當即就附近了二埋汰的這副肉身之中。

這下好嗎,鳥槍換炮!二埋汰長得不咋地,可人家這身兒皮肉是純天然的,可比一般老百姓的肉身強上太多了,別的不說,你就說這鼻子吧,那真是異常的靈敏,奉天城有人放個屁,在營口使勁兒抽噠一下鼻子,都能聞出來放屁人早上吃的是啥,你說老百姓的肉身能比得上二埋汰這副皮囊好嗎?

劉德才這回可就是貨真價實的二埋汰了,自己出了大宅子,反手關上了房門,,按着原道兒可就回到了營口大街之上,這次回來可不是為了別的,這次是就是要找找索二爺和雲中子這兩個老頭子的彆扭來了。

二埋汰花說柳說,非要三人在遼河大堤上走走,散散心!索二爺和雲中子來人都沒少喝,既然二埋汰堅持要在河邊上走走,那咱們就走走吧!哪成想,來了這麼一齣兒!

事兒咱們算是交待清楚了,下面兒咱們要說的就是掉進河裡的這老哥倆了,索二爺和雲中子剛剛兒喝了酒,這渾身上下燥熱難耐,一下子栽進了大遼河,這下好了,身上也不熱了,上頭的小酒兒碰着冰冷的遼河水,一下子酒兒也跟着醒了,可醒了也是晚了,遼河水得有多急啊,尤其這嘎達距離出海口也不遠兒,那河水就跟那個壺口瀑布一樣,傾瀉着流向了渤海灣。

索二爺這功夫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把拉住下沉的雲中子,一邊手腳並用想靠近河幫子,可奈何這水溜子實在是太大了,幾次三番眼瞅着就貼過來了,左一個水窩子連着右一個水窩子的再次把倆人卷到河道的正中心。

索二爺心中焦慮不堪,這要給拱進渤海灣可算是完犢子了,那地方無邊無際的,自己還拖着一個不會水的雲中子,再遇到點啥事兒,肯定想也不要想,死定了!

這功夫就見河面上飄來一根原木,對着索二爺可就沖了過來,索二爺竭盡全身的力氣,拖着雲中子避開了原木正面兒的衝擊,隨手不顧一切的將一隻胳膊順勢搭在了原木之上。

有原木的搭手,雲中子也能好受不好,不然在水裡被索二爺薅着脖領子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現在自己摟住原木就行,至少不會淹死。

倆人抱着圓木順流而下,在一處開闊的河面兒上這水流的速度總算降了下來,索二爺在河裏面腳蹬手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原木推到了河邊上。

當地的衙門為了防洪,在河邊上種了不少大柳樹,時至今日,在遼河口的兩岸你也依然能看到不少柳樹苗子,這柳樹耐洪澇,它的根系尤為發達,這不嘛,原木飄了一段總算是被柳樹滲到河道里的根系給擋了下來。

索二爺攙着雲中子倆人狼狽不堪的從遼河的岸邊爬了上來,嘿,你說好嗎!這四周除了柳樹還有不少爛泥塘,上面兒長了不少蘆葦,這一路下來就像是唐僧取經一樣的困難,倆人灰頭土臉折騰了整整小半宿才從爛葦塘子里爬回了榮記大車店。

這不嘛,一進門兒就瞅見趴在櫃檯上睡覺的小夥計了「哎,兄弟!醒醒兒,整點熱水我們老哥倆收拾收拾啊!」索二爺甩着腳上的臭泥對小夥計兒說道。

「這位爺,您、您是哪位啊?咋、咋整成這幅模樣了?」小夥計不敢相信的問向索二爺。

「媽呀!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是我、我!你好好瞅瞅!」索二爺這功夫也顧上是乾淨還是埋汰了,右手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兩把,這功夫小夥計才看得出來,原來這位是索二爺。

「得了,二爺!您趕緊回屋等着,我這就給您老整熱水去!」小夥計說著就要往後院跑。

「哎哎!別急啊!我們屋兒里的那個小子回來沒有?」索二爺向小夥計問向二埋汰。

「沒、沒啊!你們不是一起出去了嗎?咋的都掉河裡了?二爺用不用招呼人咱們找找去?」小夥計很貼心的問向索二爺。

「不、不不用了,你趕緊給我們老哥倆整點熱水去吧!對了,再來兩碗熱薑湯,我這老哥嗆了不少水,撒冷點啊!」說著索二爺拖着雲中子來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夥計不敢怠慢趕緊的將燒好的熱水和熱薑湯一會兒就給索二爺端了過來,這老哥倆這通兒收拾可是不輕,整整洗出幾大盆爛泥湯子。

「哎!老兄弟,這個二埋汰咋整的,干點啥咋都毛毛楞楞的,上去就是這麼一下子,我根本就收不住腳啊!直接就跟着下去了。真是的!」雲中子晃着腦袋端起了薑湯碗。

「嗯!可不是咋的!今兒這小子我咋也感覺有點兒不太正常呢?你說啊,這混蛋玩兒,平時和咱倆都是沒大沒小的,總喊你老道!我往下瞅那會兒,咋聽着他喊你道長呢?對了,喝酒的時候,今兒也懂禮數了,給咱老哥倆左一杯右一杯的倒個沒完!雖說自己也沒少喝,可是這小子沒見醉啊!你發現沒有?」索二爺問向雲中子道。

「你要是這麼說啊,還真是有點兒反常,咋回事兒呢?難道你說……」雲中子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院兒亂鬨哄的鬧作一團。

「二、二爺!不、不好了!您那三匹馬、馬……」小夥計突然間闖進了索二爺的房間。

「咋地了?慌裡慌張的,我那馬咋地了?別急慢慢兒說!」索二爺對小夥計說道。

「哎呀!我、我!您自己瞅瞅去吧。」小夥計一把抓過索二爺的胳膊就向後院兒跑去。

雲中子一看,得了!肯定是沒好事兒,也跟着瞅瞅去吧!

只見榮記大車店的後院兒的牲口棚子裏面兒一股子血腥味兒傳了出來,不少住店的客人圍在牲口棚子四周對着裏面兒是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眼瞅着索二爺出來了,榮記大車店的掌柜的,趕緊上前兒不住地對索二爺賠禮道歉「二爺,真對不住!您瞅瞅!我們也不知道牲口是被啥給掏了,這不嘛,想去夥計想去給牲口甜點草料兒,可是一到這兒,就瞅見一個黑影兒順着院牆兒,就翻了出去!您看……」掌柜的這是怕賠錢,趕緊向索二爺解釋。

索二爺來到牲口棚子一看,好嘛!人家混江龍送的兩匹馬現在雙上倒在了地上,開膛破肚,內臟皆無,不用說,索二爺太清楚這作案手法了,是誰幹的索二爺心裏明鏡兒一樣。

「往哪兒跑了?」索二爺問向掌柜的。

「就、就東面兒的院牆,您瞅瞅,那牆上還有血跡呢!二爺、我這真不是故意不好好侍弄,誰知道能出這個事兒啊,您也知道,咱都是老熟人了,咱們家做買賣兒,在老邊鎮子上也是有一說一,不是那操蛋的人性!……」索二爺懶得聽掌柜的在自己跟前兒磨叨個沒完,自己趕緊順着院牆上的血跡就追了出去。

「哎!哎!二爺!我這還、還沒說完呢!」掌柜的還想攆着索二爺繼續解釋,只見索二爺一個鷂子翻身就出了榮記大車店的後院兒,人家走了。

眼瞅着索二爺走了,這掌柜的又抓住了雲中子的胳膊「老道長啊,您是出家人,二爺呢,也是我的老主顧了,我這錢肯定賠,食宿全免,您看咋樣?對了!還、還有點兒邪性事兒,您那頭、那頭驢它也……也那啥了!」

「哦!難道我的那匹驢也被開膛破肚了不成?」雲中子滿臉驚奇地問向掌柜的。

「那、那倒沒有!只不過您那頭驢,不見了,就、就成了這個畫、畫片了!您瞅瞅!」說著掌柜的將手中拿着的一張用紙剪成的紙驢遞給了雲中子。

這用剪刀剪成的紙驢,現在和那兩匹馬也是一樣,下水沒丟,可是能看的出來,在毛驢的肚子處已經被劃得稀巴爛了!

「老道長,這驢和二爺的馬我們都、都賠!這也不光是你們的牲口,其他主顧的牲口也有不少被開膛了!不是我們沒經管好,是實在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啥時候來的!」掌柜的拉着雲中子喋喋不休的解釋道。

「哈哈哈!我這驢啊!用不着你賠關於索二爺那馬的事兒,你還得跟他單嘮,我這本身就是個紙驢,不值錢!哈哈哈!」雲中子一把將哪張紙驢扔到了地上。

「道長,你說真的啊?驢真的不用賠?」掌柜的相不相信似的瞪着眼珠子問向雲中子。

「瞅這意思,那、那您老應該知道是啥玩意兒禍害的牲口吧?」掌柜的這功夫不是為了聽新鮮,而是在滿腦子想招兒咋整才能把眼前的事兒給搪過去。

這牲口棚子里死的可不光光是索二爺的兩匹馬,還有其他客商的馬呢?馬是啥啊?在一百多年前,馬就是交通工具,無論你是趕道兒、還是拉車,沒有馬你根本就玩兒不轉,當時的一匹馬就和今天的奔馳車一個道理。普通老百姓你只有頭驢就不錯了,馬是大老闆當官的人才能用得起的,你就說這掌柜的他能不着急嗎!

「你真想知道是啥禍害的大牲口啊?」雲中子問向掌柜的。

「那、那是當然,不然我咋、咋和主顧們解釋啊!」掌柜的為難的向雲中子說道。

「你害怕不害怕?膽子大不大?」雲中子問道。

「除了賠錢我害怕,其他這輩子我還沒有啥玩意害怕的事兒!」掌柜的眨了眨眼珠子說道,自己實在不知道這老道長是咋想的,是啥掏的牲口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嗎?你賣啥關子啊!

「來!你湊近一點兒,我告訴你是啥玩意兒禍害的牲口!」雲中子向掌柜的招手說道。

掌柜的探身向前,雲中子趴在掌柜的耳邊說道「馬猴子!」

「啥?道長您是出家人,可不能那這個忽悠我啊!」掌柜的說道。

「你看、我說你還不信,真是馬猴子!不信,你等一會兒索二爺回來你問他!對了,再告訴你一遍兒啊,我那頭驢,真不用你賠了!」說著雲中子順着榮記大車店的大門揚長而去。

您要問了,這雲種子去哪兒了呢?咋遇事兒就跑啊?

您要是這麼想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人家雲中子這是出去給索二爺助戰去了,哪能讓索二爺老哥兒一個去單打獨鬥啊!

可雲中子身上什麼趁手的傢伙兒也沒有,現在自己和索二爺這老哥倆,一個身上只有煙袋鍋子,他這面兒也不過是一把拂塵,自己兜囊和索二爺的褡褳都被二埋汰拿走了,二埋汰這功夫什麼時候能回來,那還得兩說呢!

當然了,索二爺和雲中子對二埋汰也是有那麼點兒懷疑,可是誰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掉下大遼河是被二埋汰暗算的。

這功夫有沒有趁手工具,已經是不重要了,索二爺對着這大馬猴子,早已經恨的是牙根兒發癢,見到大馬猴子,那肯定就是不能放了它。

索二爺順着牆上的血跡,可就一直追出了老邊鎮了,大馬猴子這玩意兒,願意吃髒東西,自己待的地方,也是不挑不揀什麼墳圈子、爛死崗子、當然了咱東北要是氣溫高一點兒,我相信這畜生更願意去樹林子。

出了老邊鎮這四周可就是沒有人煙了,您想啊,一百多年的營口是個熱鬧的地方,這營口四周都沒有人煙,那其他的地方就可想而知了,那不得更荒涼啊!

出了老邊鎮大概追了能有二里多地,只見一條大壕溝就橫亘在了索二爺的跟前兒,這壕溝在遼南地區不鮮見,這東西以往來說是用來防洪的,您就比如說下大雨了吧,這村鎮市集,水咋整啊?你總不能讓老百姓泡在水裡吧,這就是一百年前的排洪措施之一。

這條大壕溝就是排水用的,下雨天有用,不下雨的時候,其實怎麼說呢?也應該是有用的,周邊有個死貓死狗、死孩子啥的都願意往這扔,這夏天有水還好說,直接衝進了大遼河,這就算利索了,要是趕上旱年頭兒,那這味兒可就夠受得了,頂得你前兩年吃的飯都能吐出來,這我就不用細說了吧?由此可見這地方是極其的不幹凈!

這功夫還不到夏天呢,頂多算上初春,營口這嘎達的氣溫要比奉天高上不少,這功夫不用仔細聞,這味兒都不小,索二爺站定腳步,心說話「看來這畜生肯定是藏身於此,我得多加上幾分小心,千萬千萬不能着了它的道兒!」

索二爺伏下身形,仔細打量四周,只見遠處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像是個小牛犢子一樣正在搖頭晃腦的撕咬着什麼,索二爺悄悄兒的走了過去,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兒可就傳了過來,得了,沒跑兒,這肯定是那隻大馬猴子無疑了,不然誰能在這麼噁心的地方吃東西啊!

索二爺將腰上的煙袋鍋子拔了出來拿在手中,現在什麼趁手的傢伙事兒都不在了,看來啊,就得依靠這煙袋鍋子了!

索二爺貼近了黑影兒,猛地從地上竄起,手揚煙袋鍋子,一個力劈華山對着黑影兒可就砸了過去。

畜生畢竟就是畜生,這隻大馬猴子自打上次從洋鬼子的地道里逃出去之後,可是沒少遭罪,您想啊,以前是洋鬼子供着自己吃喝兒,現在好嗎,圈養變散養,自己只能偶爾在偏僻的小村子裏掏個墳窟窿啥的,要說新鮮的玩意兒自己這幾天是一點兒都沒吃着。

您要說吃人吧,這人也實在是太詭道了,夜裡不出門兒,大白天還愛聚堆兒,下手風險性實在是太大了,過了幾天幾餐碌碌的日子,這隻大馬猴子實在是受不了了,趁着天黑就摸進了老邊鎮了,不管咋說總歸對自己好一點兒,這事兒沒錯兒!

可奈何自己選錯了地方了,誤打誤撞跑到了榮記客棧來了,禍害了幾匹馬,這隻大馬猴子覺得沒事兒呢,哪成想自己的老對頭人家找上來了。

大馬猴子聽得頭上風聲不妙就想着趕緊閃身躲避,猴子吃東西像人一樣上身直立,下肢下蹲,您要是不知道這個姿勢是啥樣,您就想想您自己是咋蹲旱廁的,只不過人蹲旱廁是下邊忙叨,而這隻大馬猴子蹲着吃下水是上面兒忙叨,剛好相反。

馬猴子就想着閃身,猴這東西動作靈活啊,腦瓜子一歪,得,天靈蓋兒是躲開了,肩膀頭子也躲開了,這蹲着的大腿抽身可就慢了,索二爺勢大力沉,這一煙袋鍋子直接就砸在了大馬猴子的大腿上了。

大馬猴子疼得是吱哇亂叫,一見是自己的死對頭追了過來,本想和索二爺廝殺上一陣來着,可這死對頭實在是不講武德啊,自己還沒準備好呢,就下了黑手了,這也是有點兒太不像話了!

大馬猴子扔下手中的牲口下水,就向著奔着壕溝上面兒竄去,只要自己出了這條大溝,眼前這位和自己長相差不多的傢伙就休想抓到自己。

想到在此處,大馬猴子三肢着地一蹦一蹦的就向大溝的上面兒竄了過去。

您要問了怎麼還三肢着地啊?

您忘了,大馬猴子的一隻腿兒已經是被索二爺給砸傷了,它逃跑您想想能利索得了嗎?、

眼瞅着這隻大馬猴子可就要跑,索二爺當然不能放過他啊,這麼多年了,整個兒關東地區四處尋覓這個畜生,想不到能在營口能交上手,這次說啥也不能讓他走了!

索二爺跟在後面兒就往上追,這溝啊,也實在是深一點兒,您想啊,排洪溝,小了發大水的時候也不管用啊,尤其營口這地方河道眾多,排水不及時,那真就得給人泡上。

從坡上往下來省事兒,你要是說從溝底往上爬可就不那麼容易了,無論是人還是猴都一樣,可能猴兒更困難一點兒,咋的呢?瘸了一條腿,您想啊,那能好得了嗎?

大馬猴子好不容易這功夫就爬上了排洪壕溝的頂端,眼瞅着自己就能逃出生天了,大馬猴子這東西和人一樣,好奇心比較重,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咋想的,到了溝邊兒,自己還會過腦瓜子對着溝底下追上來的索二爺吱吱的叫了幾聲,好像那意思再說「孫子!爺爺這回是又跑了!咱們再見吧!」

別問我,我是咋知道,我約莫應該就是這個心態,書本兒裏面兒有個成語叫「得意忘形」,哎!我就覺得這隻大馬猴子幾次三番能夠跑得了,這就是得意忘形了!

可哪成想大馬猴子剛剛把頭扭轉過來,忽然間就覺得眼前一黑,咕嚕咕嚕的又是一個由上到下三十六滾,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趴在馬下水上呢!

大馬猴子也納悶兒了,自己不是眼瞅着就從溝里出去了嗎,咋、咋整的又回來呢?

大馬猴子的如果會吟詩的話,此時此景真想整出個絕句啥的,可奈何這功夫索二爺掄着煙袋鍋子又來了,大馬猴子剛從溝邊子上滾下來,你這會兒還打,你、你還打、你就打吧!

大馬猴子躲閃不及,索二爺的煙袋鍋子一下子就抽到大馬猴子的後背上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一下子,一點兒弄虛作假的地方都沒有,用咱們東北的話講是實實惠惠的一下子,大馬猴子疼得是齜牙咧嘴,只見大馬猴子前肢着地,後腳撩起,對着索二爺就蹬了過去,索二爺,還想往前近身,再給它補上一下子,哪成想這畜生還有這麼一手兒,索二爺趕緊側身,可是這功夫大馬猴子可是沒有跑後背朝向索二爺,紅嘟嘟的猴兒屁股,對着索二爺一收一縮,一時之間索二爺也感到納悶兒,這要是幹啥啊?畜生界現在也流行行為藝術了嗎?

正在索二爺愣神兒的功夫,忽見一物,從遠處帶着風就飛了過來,對這大馬猴子的屁股狠狠地就砸了過去。、

「老兄弟,你尋思啥呢?咋還能吃一百顆豆兒,還覺不出腥來呢?這犢子玩意兒是要放屁了!」說著索二爺被來人猛地一把拉到了一邊兒。

不用猜,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老道長雲中子,剛剛兒大馬猴兒怕到溝幫子邊上的時候就是被他老人家一腳又給踢了回去。

老道長本想下到溝中幫助索二爺一起大戰這隻老妖猴兒,心中一怔,這畜生,上回可是能放綠屁,人要是被這股子屁熏到那可就是完犢子了,還是等一會兒,咱給他來個遠程攻擊吧!

雲中子摸遍了全身,也沒有趁手兒的傢伙兒,正在焦躁之際,一低頭髮現地面兒有一塊盤子大小的石頭塊子,得了,就是它了!大石頭在手,諸神退位,得虧了雲中子這一塊大石頭,排出一半兒的「毒屁」硬生生被雲中子給拍回去了,本來應該是成噴霧裝的擴散而出,這功夫變成了四處飄散,當然了這隻大馬猴子挨了這麼一下子,也好不到哪兒去,趴到溝底下已經是動不了了!

啥叫「多行不義必自斃!」瞅見這隻大馬猴子沒有?這就是教訓,你看咱們說的是民俗志怪故事,但做人做事兒也是一樣,缺德事兒不能做絕了!不然這報應早一天兒晚一天兒,早晚都得過來找你!

這馬猴子牛逼不牛逼?豪橫不豪橫?吃活人的下水、吃大牲口的下水,我給大傢伙兒打個比方,就好比你為了痛快兒,偷人家奔馳的發動機一個道理,能不收拾你嗎?

眼瞅着猴兒屁股的綠煙漸漸消散,索二爺和雲中子倆人上前,先斷了大馬猴子的四肢之後,左邊一個右邊兒一個,架着大馬猴子就回到了榮記客棧。

咱們今兒這篇就算完事兒了,估計有些朋友沒盡興,還會問,這大馬猴子不能在整出一個屁來啊?着走到半道上給索二爺和雲中子都熏迷糊了那不是抓瞎了嗎!

您想多了,屁這玩意兒擠出一個來就夠不容易的了,那還能連續放啊?那不成了衝鋒槍了嗎?您別抬杠,不信到沒人的地方您自己試試,這個真不行!更何況大馬猴子放的這個屁還有化學成分,不是那麼好整的,得了,今兒咱們就先白話到這兒,好不好的諸位多包涵,明天的故事咱們明天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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