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面面相覷,沒說話,江連城掃了一遍幾人,才問道:「那麼大家覺得兇手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殺湯全徳,和他有什麼過節?而且要把人綁起來固定在竹筏上拋屍雲夢河,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兇手還有沒有同夥?這都是我們要查的方向。」
「而且湯全徳那麼胖,兇手也不是一個瘦弱的人,他想憑一個人的力量拖動湯全徳把他拋入雲夢河,這期間用了什麼樣的作案方法,大家也要想一想。」
刑警大隊長江連城一口氣提出這麼多問題,這都是他熟練的偵破經驗下形成的本能思維反應。
他的組員聽了後若有所思,臉上都帶有疑問,在思考怎麼開口。
這時坐在林坤旁邊的蘇莫然開了口說:「江隊,我發現筆錄裏面提到兩年前湯全徳從師範學院本科老師跳槽到大專美術職業學院去當老師,感覺這也是一個疑點,因為沒有哪一個正常的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哪怕湯全徳給出的理由是想換個環境,我認為這應該值得追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湯全徳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清冷的聲音搭配着蘇莫然幹練的妝容,她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莫然說的沒錯!這是一個疑點。」江連城誇獎了她。
看了看陳望,江連城問道:「對了,陳望,路邊的監控看的怎樣了?」
陳望嘆了下氣,沒精打采道:「江隊,監控還沒有發現什麼。」
「江隊我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兇手為什麼要把湯全徳拋入雲夢河,他應該知道這樣會把這件事鬧大,全城的人都會注意到,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坐在周小虎旁邊的況江洪提問道。
江連城隊里的組員除了他和法醫殷志章年級比較大之外,其他的幾人都才二十多歲,正是一個花樣好年紀。
江連城把剛才他們提出的疑問在白板上一一圈出來,這都是重要線索。
他半伏身體靠着桌子看向眾人道:「剛才你們提出的問題都很有疑點,值得我們追查下去,還有誰有不同的發現可以講出來,我們一一求證,辦案嘛,容不得一絲馬虎,特別是這種大案,咱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因為一樁案件背後牽扯的是兩個家庭,我們對兇手要有確鑿的證據,才把他捉拿歸案,為死去的被害人及家屬給他們一個交代!這是我們身上穿的警服賦予我們工作的意義!」
「啪啪!」況江洪鼓了一下掌,才發現幾人都看向他,有點尷尬,他澀然一笑:「江隊講的好嘛,鼓一下掌怎麼了。」
「沒什麼,您繼續鼓,江隊講的是挺好的。」周小虎笑道。
被二人這麼一打岔,氣氛活絡了許多,開始互相談論案件的細節,最後江連城吩咐陳望繼續查看監控,他讓周小虎和蘇莫然明天去湯全徳以前工作過的師範學院走訪一下,看看有什麼意外收穫,又讓林坤和他明天去美術職院走訪一下,才結束了散會。
寫了一下案件進展情況,他要去交給局長邱太平。
…
夜晚的雲夢河有別與往日,以前的雲夢河夜晚還有遊人在此散步,從命案發生後就沒人敢來了。
除非等到時間讓人忘了或者兇手抓到後,才有人敢來散步,現在只剩風吹動着樹葉飄落在水面上。
楊月回到家後,打開燈看見養父一人在對着窗邊發獃,地上散落着一些啤酒瓶,楊月無奈問道:「爸,你吃了沒?」
見他不說話,楊月走到廚房水槽一看,沒有碗,也沒有剩菜,看樣子他養父又沒做飯。
楊月對着客廳喊了一聲:「爸,你等我幾分鐘,我這就為你煮碗面。」
開火、燒水、洗青菜、打調料她的動作很嫻熟。
十分鐘後,楊月端着熱騰騰的小面放在了客廳茶几上,說了句:「爸,快吃吧。」
她的養父沉默的抬起頭,看着眼前出落成大姑娘的楊月,心裏多了一些慰籍,沒想到當年領回來的那個小姑娘如今這麼大了,能照顧他了。
端起眼前的碗,他挑起面吃了起來。
自從妻子離世後,他的精神就很不好,後面靠喝酒來緩解心裏的痛。
還好家裡是開超市的,對於楊月的生活所需這塊,超市賺的錢也多,不至於虧待了這個養女。
楊月走到飲水機這,給養父倒了一杯水遞在他面前,才沉默的回了自己房間。
…
許杬從告別楊月,他就獨自回了家。
這天夜裡,他做了一個夢:「他在一間烘培店買蛋糕,遙遠的看見對面一個人,他提起蛋糕就飛奔過去,來到那棟樓下面的轉角處一低頭就看見她在那修剪植物,他一遍遍的呼喚着叫她的名字,她沒說話,後面那人突然氣笑了,站起來說我在這裡,他把前面那人認成了柳青梅,二人相逢哈哈一笑,笑着在人海里相見。
可是他沒有上前一步,手裡提着蛋糕就那般看着她,說你怎麼在這裡剪植物,你不是要上課嗎?柳青梅輕輕一笑說她在等人。
這時身邊走來一女子,向許杬認錯的的那人說,喂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對象,被他認錯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笑着說不用了。
這時另外走過來一個男生,向後面的柳青梅問,你好能不能借我連下熱點,她想答應,許杬大聲說這麼簡單的套路就別答應了,誰不知道他想要你的聯繫方式,她大聲說那你呢,他沒說話,轉頭走了。
他落荒而逃的回了烘焙店。」
許杬揉了揉眼睛,醒來是一片黑暗,原來只是一場夢,他自語道,只是這夢裡居然夢見了柳青梅。
今天楊月給他說柳青梅喜歡他,讓他的心裏泛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