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當堂對質2

「大人，這裏面的東西我壓根兒就沒見過，我可以對天發誓啊大人！」這趙麻子徹徹底底地慌了神，葉夢卿看着趙麻子那慫樣，嘴角露出了別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先把東西呈上來，讓我過目。」 「是。」林捕頭隨即將那個包裹遞給了黃師爺，黃師爺看了看便眯縫起了眼睛，將包裹送到了劉縣令面前。劉縣令一看，頓時火冒三丈，這包裹裏面是一小塊翡翠原石，裏面還夾雜着一張房契。劉縣令拿起那張房契，看向了一旁候着的李員外示意，讓他上前查看：「李員外，你可識得此物啊？」

這李員外還沒走兩步，立即看見了自己的房契，隨即衝上堂前一把抓起房契，手也氣得抖了起來，惡狠狠地對着趙麻子罵道：「好哇好哇，原來是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隨後又對劉縣令道：「這正是我家昨晚被盜的房契，大人，我李崇彪跟他趙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竟然欺負到了我頭上，還望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趙麻子一臉無辜，帶着哭腔道：「李員外，這..這是誤會啊！我壓根兒沒見過這房契和那桌上的破石頭，對了！一定是葉夢卿那小子搞的鬼，東西是他偷的，他誣陷..」

「放你的屁！」還沒等趙麻子說完，葉夢卿便嗆了過去：「在下雖不是舉人出身，卻也是考了秀才的人，一心只以科舉高中為目標！再說，我一不會輕功二不會偷盜，若是我做了飛賊，李員外要抓我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劉大人，這證物是從他趙管事家裡搜出來的，他現在打死不認反而誣陷我這老實的讀書人，試問王法何在？」

趙麻子不敢相信平日里的那個酒蒙子今天居然如此的巧舌如簧，氣得渾身發抖：「老爺，冤枉啊！這真不是我乾的！老爺明鑒吶！」

劉縣令正因為翡翠原石的事氣得冒火，這個「真兇」居然還在堂前大呼小叫直喊冤枉，氣道：「證據在前還敢嘴硬！來呀，給我掌嘴二十！」 「是！」 隨即只見兩個衙差將趙麻子架跪在地上，另一個衙差直接用掌嘴的木板子打得趙麻子口鼻流血地直哼哼。葉夢卿在一旁看得不禁眉頭直皺。人群里那趙健看着他那表兄被打的這麼慘，趁着現在劉縣令還沒想到他，溜的一下跑回家找他老爹去了。

用完刑後，那趙麻子直接就暈了過去，那劉縣令清了清嗓子，對林捕頭道：「不知林捕頭此去搜查，除了這包裹，還搜查到了其他贓物了沒有？」 「回稟老爺，此次搜查就只搜到了那個小包裹，未找到其他贓物。」 聽林捕頭這麼一說，那李員外就不幹了：

「不可能，我那房契和田契是放在一起的，既然找到了房契，不可能找不到剩下的幾十張田契！」

林捕頭眉頭一皺：「李員外，在下已經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將趙懷仁的宅子搜查了幾遍，的確就只發現了這個包裹，您要是不信任在下，大可自己帶人去搜！」

見林捕頭這麼一說，李員外暗自不爽卻又不敢當堂指責，只能對劉縣令道：「一定是這趙麻子把田契藏到了別的地方，老爺，能不能讓這趙麻子把地點供出來？」

劉縣令心裏面還惦記着他那寶貝翡翠原石，雖然着急，但那畢竟是李員外「孝敬」他的，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不過若是替李員外找回田契那又不一樣了，於是差人拿了盆冷水，朝着趙麻子潑了過去。

「咳.咳.. 大人.. 我沒有..」 聽到趙麻子醒來之後，居然還在抵賴的劉縣令已經漸漸的失去了耐心 「趙懷仁，都到這份上了還在抵賴，真當我這縣令是泥捏的不成？快說！你把田契和石頭都藏哪兒啦！」

「真....真的..不是我乾的.. 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是..無辜的..」只見這趙麻子淚眼婆娑，看樣子很是無辜..

劉縣令對他這一問三不知實在是沒辦法：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且不說田契一事，據葉夢卿所言，當日你在燕鶯樓謀劃奪取縣衙翡翠原石一事被他聽得一清二楚，加上林捕頭在你家搜出的這塊原石和房契，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若將藏匿田契和原石的所在地快快從實招來，本官還可看着你是趙員外的侄子份上從輕發落！」

趙麻子實在是不甘心，他知道是葉夢卿陷害他，可他又沒法反抗，只道：「那姓葉的所言做不得數，只因他欠了小人五百兩銀子，與他產生矛盾，他便懷恨在心誣陷小人..」

劉縣令眉頭一皺：「葉秀才，可有此事啊？」

葉夢卿嘴角微揚，向前一步道：「回稟大人，此事子虛烏有，學生未曾欠下趙管事的銀錢，不僅如此還是這趙管事有錯在先，這趙管事的表弟趙健對家妹垂涎已久，就在半個月前他還險些侮辱了家妹，後來被學生趕跑後他懷恨在心，便叫了趙管事隔三差五地找學生的麻煩。況且，他口口聲聲說學生欠了他的銀錢，為何林捕頭去搜尋時只帶回了包裹，未見趙管事之前所提的欠條？敢問趙管事作何解釋？」

趙麻子頓時語塞：「這..」

劉縣令轉問林捕頭：「林捕頭在趙懷仁住處搜尋時，可曾見過那欠條呀？」

「回稟大人，小的在趙懷仁住處仔細搜尋了三遍，除了包裹，並未發現所謂欠條。」聽林捕快一說完，趙麻子隨即大喊道：「不可能，那欠條就在我那枕頭底下，你們有沒有仔細..」

「住嘴！公堂之上豈容你撒賴打渾！本捕快說沒找到就是沒找到..」林捕快話沒說完，便被劉縣令插話道：

「行了，你趙懷仁由始至終都在狡辯，沒有拿出半點證據自證清白，本官現在宣判！案犯趙懷仁犯盜竊案兩起，數額巨大影響惡劣，且未如實招供贓物藏匿地點，現責四十大板，暫且關押收監，待其招供出藏匿地點後，擇日改判，退堂！」

趙麻子一聽到這裡，嚇得腿都軟了，「大人！..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吶！我可是被冤枉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您還記得嗎？您在燕鶯樓那時候我還請您吃過飯呢！大人！大人啊！...哎喲！哎喲！大！..哎喲！...」

葉夢卿瞧着趙麻子那慘狀，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走出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