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水晶鏡室

2022年07月15日12:06:03 故事 1644

①意外來客

在海晏老師工作坊上的收穫太大了,我帶着滿滿的愛和感動回到紙魔域。

釔熾好像不在,我按捺住激動,先到水晶宮,迫不及待地在冥想中,將這些能量導入粉色水晶中,送往鏡室時,卻看到門虛掩着。

哦,鏡室里有來客,釔熾正興奮地說道:「今早我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

天哪,釔熾竟然站起來啦?!我震驚而狂喜。

他緊接着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猛地一沉。「太謝謝你了,月海!」

我的心狂跳起來:是她?她來做什麼?

從門縫望進去--釔熾果然不再用輪椅了,啊,他的腿真的好了?!

但轉而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容,就像被人悶頭打了一棍:她怎麼來了?她來幹什麼?

月海笑得甜甜的,她說:「能量手術切斷了你潛意識中家族方面強大的成就期許,這一壓力清除後,你的身心就獲得自由啦!"

釔熾慨然地說:「嗯,明白了,在我的勃勃雄心之下一直感受並負擔著來自家族的巨大壓力。」

我也恍然:原來如此!

月海繼續說道:「我想讓你知道,能量手術成功很重要的因素還是你自己。伏鷗老師的靈力很強,但你以前之所以沒有站立起來,可能是還需要更多磨難的試煉。這時你內在累積的愛和能量達到一個關鍵的點,質變就發生了。」

她又道:「對了,釔熾,聽慕藍介紹了你的療愈水晶我很好奇呢。」

釔熾一口答應:「馬上請你體驗!上次我和月冥發現。在鏡室中,療愈水晶的能量會更大,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

月海的聲音里洋溢着飽滿的快樂:「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嘗試!」

月海身邊有一方綠色透明的水晶,她聽從釔熾的話,把手放在綠水晶上,靜心以意念與它建立着連接。

釔熾柔聲道:「現在,你可以把自己的故事慢慢地告訴你的水晶。」

月海的聲音變得安靜而沉鬱,她慢慢地說開了。

好吧,我暗想:我倒也蠻想聽聽她的故事。

從哪裡開始呢?先從和月冥的心靈感應講起吧。

靈力虹合龍之前,戰放揚揚得意地向我悄聲說道:「月總你就放心吧,這位女建築師早就試驗合龍過多次,這對她完全不在話下。要不是想給長老們洗洗腦,讓他們當場觀摩體驗創作過程,靈力虹早就竣工啦!」

然而,當那位女建築師站到高台的一端時,毫無來由地,我心裏忽然慌亂起來,莫名地難受至極。

意外發生了,女建築師很長時間也沒有能夠召喚施展出靈力,後來甚至還被反噬的靈力轟然擊倒。

當她暈倒時,不知為什麼,我竟也感受到陣陣強烈的眩暈與疼痛--

現在驚叫連連,一片混亂。

戰放他們趕緊聯繫救援,因為站得最近,所以我第一反應就是飛奔上前去察看女建築師的傷勢。

幸好,她還活着,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啊,這個女孩似曾相識!

我安慰道:「你還好吧?救護車馬上就來!」

聽到我的聲音,她渾身竟驀地一抖,睜開了眼睛,臉上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冷冷地直視着我--

天哪!

她莫不是我那失蹤已久的姐姐月冥?

「你是--月冥?」我驚詫地握住她的手。

她繼續冷笑着,用力甩開我,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充滿了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仇恨,就那樣直直地看進我的眼睛裏!

接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認錯人了!」我感到心都在發顫:她為什麼這麼恨我?然後,她極度厭惡地閉緊了眼睛。

我面紅耳漲、驚愕不已地看着她--的確是月冥!可她為什麼會如此恨我?

「你是月冥,對嗎?」我聲音顫抖地再次問道。她依舊冷漠地回答:「你--認錯人了!」我的心忽然很痛很痛,淚不覺滑落。

大滴的淚落在衣襟上--鏡室外的我也哭了。難怪那次慈善晚會上月海說她和我一直有心靈感應,她的確感應到了我,並且她對我是有愛的啊!

聽月海哽咽着繼續說道:

月冥那極度憎恨、厭惡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我心上。

但我慢慢體會出,其實並不僅是月冥的憎恨和厭惡使我受傷,還有在她的極度反應之下,我分明感受到了她內心巨大的愴痛。

只有曾經被怎樣傷害過絕望過的心,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這讓我越發難過。我不知道這些年來,月冥孤零零一人是怎麼過的,然而從她對我的那一瞥與那些話,可以想見她經歷的磨難和苦痛。

哦,對了,前幾天的夜裡,我夢見了月冥在酣暢淋漓地舞蹈,她長長的黑髮彷彿繁茂的水草在激流中涌動,看不到她的臉,但我可以感受到她奔淌的激情,就像我幼時夢中那個神奇的舞者一樣!

我驚訝得心怦怦直跳:是那晚我在海晏工作坊上盡情地舞蹈吧?月海夢見了我!我們真的一直都感應着彼此的夢!

鏡室內外,我和釔熾都專註地聆聽着月海的傾訴:

細數幼時我和月冥相守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但我們相親相愛,極為默契,還一直有着心電感應,能夠洞悉彼此的心念。不過當時我們習以為常、毫不在意,以為兄弟姐妹間皆可如此。

月冥的反應讓我震驚和痛心,我無法形容那種感受--就像七歲那年,姥姥告訴我們月冥溺水的噩耗後長時間的悲慟。那是我第一次經歷親人的死帶來的悲慟,彷彿我自己的一部分也跟隨着一起死去了。

但這次,我認出了月冥,卻被她如此厭惡和憎恨,同樣是死亡般強烈的心痛。

不,一個親人如果用這樣的眼神對你,那說明你在她心中比死了更糟糕。

月海又哭了起來。

我也戰慄着,簌簌落淚。

嗯,明白了,是海晏老師的工作坊使我的心變得柔軟、敞開,所以此刻完全接納了月海,和她感同身受了!

月海出神地回憶着:

幼時,父母曾兩次將月冥送到息壤。

第一次是一歲多時,茹因工作上獲得升遷,但必須趕到異地上班,瑟平無力照顧我倆,茹便把月冥託付給姥姥,幾個月後才接回。

第二次則是四歲多時,因為月冥不適應幼兒園生活,每天哭着不肯上學,而茹和瑟平工作繁忙,無心好好安撫她,就又把她送去鄉下。

還記得這次分離時,月冥緊抓住門框,懇求茹讓她留在家裡。後來我被瑟平強行拉走,走出很遠很遠,還能夠聽到月冥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我的名字,我哭成了淚人。

這是月冥不肯原諒我們的原因。其實我對月冥一直有着心電感應。

小時候我常夢見自己被迫驅趕一群頑劣的灰色水禽上岸,我必須拚命地奔跑和投擲石子,並且有個看不清臉的老太婆的罵聲不絕於耳,我痛苦絕望得要命。

父母說我常在夢中哭泣,醒來胸口會疼痛不已,想來那就是感受到了月冥的難受吧。

月冥住院後的第二天,我去看望她。護士帶我前去,叮囑我說病人已經做過全身體檢,沒有大礙,但情緒很不穩定,探視時間不要過長。

特護病房裡靜悄悄的,月冥在雪白的被單下一動不動,而枕邊她狂亂的黑髮顯得觸目驚心。

我靜靜地站在月冥床邊,看到她緊閉着雙眼。

忽然,月冥幽幽地嘆了口氣,側過頭去,我看到有淚自她臉頰滾落。

「月冥!」我哽咽着喚她,同時忍不住想把枕上凌亂的黑髮理好。

「別碰我!拿開你的手!」

月冥發現是我之後,歇斯底里地狂喊起來。「滾開,滾開!我不要看到你!」她眼中噴射着怒火!

護士聞聲趕來,要求我馬上離開。

在電梯口,猶聽到不斷傳來月冥那聲嘶力竭的痛罵聲:「要你來貓哭耗子!我恨死你們、恨死你們--"

淚不住地流下,我知道月冥為什麼會如此恨我和父母,我們是虧欠了她太多太多。

我的淚也不住地滴落。

哦,不,月海,我已經不再偏執地恨你了。月海繼續說道:

靈力虹合龍工程失敗後,風蠱四處散播我的謠言,百般地詆毀中傷。

我有所耳聞,但因為處在月冥帶來的震驚與傷痛中,所以反應麻木。

風蠱繼而挑動長老族,彈劾並逼迫我辭職。頤雷震怒而無奈。

風蠱對我展開了瘋狂的人身攻擊,甚至還派人盯梢跟蹤調查。

我知道她想徹底取代我的位置。

風蠱是魔法的保守派,本就將靈力革新派視作眼中釘,對我更為嫉恨,必欲除之而後快。

在頤雷任命我為魔法城的總規劃師後,風蠱一度暗中處處促狹刁難,但屢次三番被頤雷壓住,所以頤雷雷厲風行地命令大家必須稱我為月總。

也因此風蠱更恨我入骨。

例會上,當著頤雷的面,風蠱氣勢洶洶地向我質問:「月總還有沒交代的吧?」

我茫然地望向她,意外看到助手的臉變得煞白。

「我認為靈力虹工程中存在營私舞弊、濫用職權問題。據我所知,失敗且為人詬病的靈力虹建築師不是別人,正是月總的親姐姐,對嗎?!」

頤雷驚訝地看着我。

我無法直視他的眼睛,無法面對他信任的目光,也無法回答是或不是。

沒頂般的窒息感中,我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心忽然痛和冷到了極點。

然後,風蠱句句刀子般尖銳狠厲的話語,將我的神經剮得生疼--

這個面目猙獰的黑臉女判官,欲置我於死地般地陳詞不已。

我不願亦不能辯駁,我也知道唯有一句話才能讓她閉嘴,所以就大聲打斷了她的聒噪:「我辭職!」

舉座皆驚。

連風蠱也愣住了。「你耍什麼小孩子脾氣?!你以為這樣賭氣說說就可以開脫了?"

我靜靜地重複:「我辭職。」然後起身就走。

聽助手說,那段時間頤雷心境很壞,因為長老族裡有數人以此事向他施壓。

我想只要自己辭職,應該就可以解決目前所有的麻煩。辭職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我感到似乎耗盡了靈感,到了一個枯竭的瓶頸處--因為在魔法城規劃創作的最後,我不得已將自己幼時的夢都盡數發掘出來了。

頤雷沒有同意我的辭呈。

我不知道,一連串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呢。

先是有好心的同事悄悄告訴說:風蠱在多方收集我關於魔法城工程的各種證據材料,並向山莊的一號法庭提交了立案請求,要我千萬小心。

當時我一笑置之,因為已有心前往潤島,自以為遠離權力圈,風蠱會就此作罷。

哪知數月之後,有個不速之客竟找到潤島來--

他自稱是巫幻山莊一號法庭的檢察官羅亘,因有人向法院舉報我,並且提交了有力的證據線索,所以他來做例行調查。

看來,隔了這麼久,風蠱仍不放過我!

羅亘眼神陰沉,一發問就窮追猛打,我對他心生反感,最後拒絕了他所謂的問訊。

在星座大漠的慈善晚宴上,我忽然難受極了--那種心被狠狠刺痛的感覺,和例會上被風蠱攻擊時的難受一模一樣。我意識到,一定是她也在這附近。

果然看到風蠱跟她那桌人喋喋說著什麼,很多人開始朝我的方向張望,然後不時響起鬨笑……其中風蠱那金屬般亢亮的笑聲張狂極了。

我還意外地看到了月冥。

風蠱也發現了我們,猖狂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開攻擊。月冥凜然看着我,問:「老妖婆的詈罵如此惡毒,你難道不還擊嗎?」

我很高興她終於肯跟我講話,並且願意和我並肩作戰!於是,我們聯手為風蠱做心靈能量手術。月冥非常厲害,很快就把狂傲的風蠱給催眠了。我們心有靈犀,配合默契,成功完成手術。

但當我高興地向月冥建議說給她也做療愈時,卻遭到了意想不到的痛斥:「你以交換的方式誘導風蠱做手術……現在,在我根本不需要的狀況下,你又自作主張想拿我開刀,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月冥還是不肯原諒我。

她剛憤然離去,羅亘就如同不散陰魂般悄然出現了。

這次他先很卑劣地告訴我,他剛在手術時,攝錄到了我和月冥是孿生姐妹的證據,要求我配合調查,否則後果自負。

我理都不理地拂袖而去。

沒想到幾天後,我竟然收到了山莊法院的傳票,羅亘對我就職期間的「營私舞弊、親屬結黨」正式提起了公訴。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助手曾告訴我:風蠱之所以對我如此迫害,是因為我獲得了「宇宙築夢師」的榮譽,她唯恐不能徹底打倒我,所以競惡毒地想通過司法程序讓我永世不得再被起用。

案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萬一我不幸真的被判刑,那就沒有機會解開月冥的心結了,所以我趕着來這裡找她。


我暗暗焦急:月海,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怎麼辦呢?還有,如果我可以順利合龍靈力虹,那麼風蠱是否就不能再陷害你?

但很快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風蠱要陷害月海肯定還會不擇手段,只可恨我竟成了「導火索」。

釔熾安慰道:「月海,你放心,月冥善良又體貼人,你們一定會和解的!對了,你剛才說的'宇宙築夢師』,我非常感興趣,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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