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女主人的選擇(365)

2022年06月29日11:32:40 故事 1074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體驗生活做保姆,講述東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紀實。請勿對號入座。)

女作家去做保姆——女主人的選擇(365) - 天天要聞

許家客廳里。晚餐的飯桌上。

許先生向眾人講述了一件真實的事件,有關2歲女童墜落的事——

眾人有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智博嚼着一根干煸牛肉絲,忽然說:「爸,你編故事騙我媽吧?」

老夫人說:「你爸有時候說話沒溜兒,但分人,分場合,分時候。」

許夫人沒說話,默默地用筷子夾了一點蔬菜,放到碗里,卻半天都沒有吃。

智博看着許夫人不吃飯,大概是心裏難過了。他說:「媽,吃飯吧,我爸糊弄你呢,他就想不讓你吃好飯。」

許先生見許夫人心情不好,便說:「娟兒,難受了?別聽我瞎白話,我糊弄你們的,瞎編的,別聊這件事,翻篇兒了——」

老夫人看了許先生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這條新聞我看到了。我知道是真實發生的事件。許先生是看到許夫人難過得吃不下飯了,他才故意說他是瞎編的,糊弄許夫人的。

智博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不想讓許夫人心裏難過。家有小寶寶的人,看到這樣的消息,心裏都承受不了

許夫人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許先生,說:「這事兒你也瞎編?咱們說給孩子請保姆的事兒呢,你就瞎編這種故事嚇唬我,你也太過分了吧?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我不跟你說話了,一邊去!」

許先生就打個哈哈,連連道歉,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我再亂說話,就讓媽揍我。」

許夫人說:「讓媽揍你幹啥呀?媽沒有力氣,打不疼你。」

智博說:「媽,你雇我揍我爸——」

許先生作勢要打兒子——

這個真實的事件就這麼輕輕地滑了過去。

當事人的煎熬和痛苦,我們體會不到。多少人都是在手機屏幕上,兩根手指輕輕地滑動一下,這個事件就從頭看到尾了。除了痛恨失職的保姆和有安全隱患的樓房,我們還能做什麼?

惟願歲月靜好,我們的老人和孩子,能健康地生活。老人能安度晚年,孩子能健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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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兩口子對於請誰來照顧妞妞的事情,還是沒有達成一致。

許夫人說:「無論是專業的護理師還是非專業的護理師,都是有責任心強的,有責任心弱的。我就在專業的護理師裏面,雇一個責任心強的保姆。」

許先生說:「保姆責任心強還是弱,一眼看不出來,你就是X光透視,也看不出來,你得用一段時間,才能知道這個保姆有沒有責任心。也許等你知道她有責任心的時候,就晚了。」

許夫人說:「你還是準備用蘇平吧?」

許先生說:「沒有比蘇平更合適的人選。」

許先生和許夫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許先生說:「對我來說,我更在意我閨女的安全,小孩子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話還不會說呢,我就要給她找一個能保護她,對她全心全意的人做她的保姆。我不能找一個不熟悉的人,萬一偷着打妞妞呢?」

許夫人說:「我也是從這方面考慮的,我有個同事生二胎,請保姆照顧,看見保姆偷着打孩子。小平太擰,我怕她情緒上來,控制不住,虐待妞妞。」

許先生搖頭,說:「不可能!」

許夫人說:「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喝醉喝斷片兒的時候,你知道你斷片兒的時候幹啥了嗎?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比喝斷片兒還嚇人,人會在情緒的支配下,做出各種奇葩的事情,讓你想像不到——」

許先生說:「我說小平不可能對妞妞不好,就是不可能!我有例子,上次你不是告訴小平,不許親妞妞嗎,我後來又查看兩次家裡的錄像,我發現小平還偷着親妞妞。」

許夫人當時就撂下臉子,說:「這個小平,說她啥,沒記性呢?沒文化,沒素質!」

許夫人的話說得我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沒文憑,不等於沒文化。沒文化,不等於沒素質。我跟蘇平相處了這麼久,我反而覺得小平雖然沒文憑,沒多少文化,但她有素質,她感情上的事情可能身不由己,跟着感覺走,但對於僱主吩咐她的事,她不會打折扣的,她不是打折扣的人。

除非她不認同僱主說的話。

我就對許先生說:「我能看看小平的錄像嗎?你是不是看錯了,是以前拍下來的?」

許夫人有些激動,她說:「小平賊擰,別人說她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二姐以前就說過,說小平什麼她都不聽,她就照着她自己認為對的那條路走,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你看現在,我說她,也不好使。」

我最近發現一個事,許夫人說到跟妞妞有關的事,就容易激動,不似以前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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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看看許夫人,又抬眼看看我,說:「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再發表議論。 我說小平偷着親妞妞,就是前天的事,小平和佩華在老媽的房間給妞妞洗澡,洗完澡,老媽回身去給妞妞找尿布,佩華這時候端着澡盆去衛生間倒掉洗澡水,小平一看左右都沒人,她就立刻偷着親了妞妞兩下——」

許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她覷了許夫人一眼,說:「小平也是的,小娟都不讓她親孩子,她咋還親呢,我現在都不咋親孩子了——」

老夫人看到許夫人一雙丹鳳眼看着她,她就急忙說:「我也很長時間不親妞妞了——」

完啦,看來小平是沒戲了。這個小平,腦袋被門框給夾了嗎?非得親妞妞嗎?那麼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去!僱主家的孩子,喜歡也不能親。僱主有規矩啊,咱保姆就得按照人家的規矩來,要不然咱就辭職走人。

這個小平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許先生放下手裡的筷子,兩手攥着空拳,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看着我們說:「我還沒說完呢,你們總插話,能不能讓領導把話先講完,你們再發言?這開個會這個累,比我帶一個公司都累——小平親的不是妞妞的臉蛋,是妞妞的小腳丫和小P股,啪啪地親了兩口,趕緊地回頭看看老媽和佩華,生怕他們看見她偷着親妞妞。小平那個樣子啊,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小老妹兒,真是拿咱家的妞妞當自己的丫頭啊——媳婦——娟兒,你說,咱給妞妞雇個保姆,不請這樣的人回來,請啥高級的?專業的?咱家孩子才兩個月——」

許先生伸出他的兩根手指,讓許夫人看。他說:「妞妞才兩個月,需要高級的人才教育啥呀?啥叫教育啊?以為我沒文化,沒文憑,沒素質,就啥也不懂,糊弄我大老粗啊?現在我看是濫用『教育』這倆字,別看我沒文化沒文憑沒素質,但我就懂一個,給老人找保姆,要找個不嫌棄老人嘮叨的保姆,給一歲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孩子找保姆,我得找個不嫌棄我閨女拉S的保姆——」

許先生的兩隻小眼睛忽然抬起來向我盯着。我心裏一驚,咋又說到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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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說:「紅姐雖然脾氣不咋地,說話太直,還跟大姐頂牛,但她願意跟咱媽嘮嗑,給咱媽剪頭髮,陪咱媽洗澡,咱媽有點啥事,不方便跟你我說,也願意跟她嘮叨嘮叨。她不嫌棄老人,我就用她了。蘇平也是這個道理,你這頭剛訓完她,她還噘嘴生氣呢,可抱起妞妞,就滿臉滿心都是高興,你說這樣的人,我不用,我還非得到外面找專業的找高級的,找有文化有文憑有素質的人嗎?」

許夫人半天沒說話,然後,她撲哧一聲笑了,給許先生夾了兩塊牛肉絲,說:「這回我聽你的,吃飯吧。你是咱家Z有文化Z有素質的人,行了吧?」

許先生驚喜地看着許夫人,說:「真的,你決定用小平了?」

我也很驚詫,許先生竟然用唇槍舌劍打贏了許夫人?

許夫人輕聲地說:「你是當家的,當然聽你的。不過,現在小平在醫院呢,你就是用小平,也得等小平恢復好身體。闌尾炎手術雖然是小手術,可要想徹底恢復好,能幹體力活,能抱動咱家的肉墩子妞妞,少說得兩個月。這倆月,咋辦?」

許先生說:「這還不好辦嗎?你就看倆月唄?」

許夫人緩緩轉頭,一雙丹鳳眼霧蒙蒙地看着許先生。

許夫人的眼睛挺有意思,就算是她生氣了,她的眼睛也是媚媚的,很有風情。女人可以衰老,但風情卻依然年輕。她不像我和蘇平,一生氣,眼睛瞪得跟豆包那麼大,啥風情都沒了。

一旁的智博說:「爸,你又失言了,我媽說過,你答應過我媽,我媽生三胎,只管生,不管養,養是你的事兒,再說我媽過兩天回院里上班呢。」

許先生伸手撓着自己的光頭,衝著許夫人嘻嘻地笑。

隨即,許先生急忙用蒲扇大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許夫人的後背,安慰着說:「剛才給我整激動了,我忘了這茬了。」

許夫人說:「那這兩個月,咋辦?你看妞妞啊?」

半天沒說話的老夫人一錘定音,她說:「僱人,雇兩個月。幹得好呢,就留下長干,幹得不好,就再請小平回來。」

老夫人的話說得沒毛病。

許夫人看到婆婆說僱人,她就看着許先生,說:「當家的,你說呢?」

許先生的兩隻眼睛滴溜一轉,說:「媽都說僱人了,那就雇吧,你說了算。」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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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吃飯,一邊琢磨三個人的話。許夫人表面上同意兩個月後再用蘇平,但她還是想雇請一個專業的,有素質的護理師陪護照顧妞妞,她希望妞妞耳濡目染,成為一個有素質的小女孩。

老夫人知道兒媳婦想僱人,於是,她就支持兒媳婦雇保姆,但她同時也說了,就雇兩個月,不行就還用小平。

許先生呢,也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表面上還要聽許夫人的,所以他就同意了雇保姆,雇兩個月。

問題是,誰做保姆到你家只簽兩個月的單呢?可能許先生和許夫人都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吧?

不過,事情總算有了解決的辦法,小平還有希望,還有機會重返許家。


飯後,我在廚房收拾鍋碗瓢盆,聽到許先生說:「我今天有點累,不拖地了,明天再拖。」

許夫人說:「那就別幹了,我明天拖地,走吧,我出去陪你溜溜彎,要不然吃完飯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肚子該坐胖了。」

許先生不知道嘟嘟囔囔說了什麼,後來又在許夫人的督促下,換了一身運動服。兩人推着嬰兒車裡的妞妞,一起出門了。

這兩口子,剛才還針尖對麥芒呢,現在又成雙成對地出門散步去了。


太陽落山了吧。

夜風起了,遠處公路上駛過的汽車聲清晰得很,好像是被風聲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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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撐着助步器,蹣跚地上樓了。我有點擔心老夫人,就站在樓梯口等她。我的鼻子隱隱地聞到一股蚊香的味道。

老太太惹禍了。我記得我和蘇平學習育兒的課程上,說夏天不能點蚊香,蚊香裏面有化學材料,對嬰兒不好。

我趕緊上了二樓,看到老夫人正在北窗檯前點蚊香呢。南面的窗台上,已經點燃了一盤蚊香,裊裊的香氣在房間里繚繞。

我說:「大娘,別點蚊香了,我在書里學到的,小寶寶的房間里不能點蚊香,蚊香對寶寶不好。」

老夫人狐疑地問:「真的嗎?我沒在妞妞的房間里點蚊香。」

人呢,都有蘇平的擰勁兒。

我說:「大娘,現在樓上樓下都有蚊香味,這個味道對小寶寶真的不好。反正我告訴你了,你自己做決定吧。」

我做出轉身要下樓走的姿勢, 就聽老夫人在我身後叫我:「紅啊,趕緊的,幫我把蚊香扔掉,還有南窗台上的蚊香,趕緊扔掉,小娟回來,別讓她聞到,她聞到蚊香味,該埋怨我了。一會兒你回家,把蚊香都帶走,你要是用,你就用,不用就扔到垃圾桶。」

我說:「大娘,你在自己房間點蚊香沒事。」

老夫人說:「我不怕蚊子,蚊子也不叮我,我老了,沒啥人味兒了。寶妞的皮膚甜,招蚊子,我看寶妞兒的小胳膊被蚊子叮了一口,可心疼了,那用啥招趕蚊子呀?」

我說:「讓小娟給寶妞買個蚊帳,應該能當事。」

老夫人現在經常給妞妞叫寶妞兒,我也跟着老夫人叫寶妞兒。心裏實在是喜歡這個小肉球。

我要回家的時候,老夫人塞給我二百塊,說:「你明天抽空去醫院看看小平,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我明白老夫人的心意了。我說:「我明天午後,吃完飯,去看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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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時,把蚊香帶走了,扔進垃圾桶,我也不用蚊香,因為我發現大乖不喜歡蚊香,我就不再用蚊香了。

在路上,看到樹蔭下,許先生懷裡抱着妞妞,許夫人推着嬰兒車,在跟鄰居兩口子聊呢,那個有一撮老毛的小男孩不時地伸手摸着妞妞的小胖腿。


夜風習習,風中飄來丁香花好聞的味道。

這味道我特別喜歡,因為丁香花的香味,一下子給我帶回到年輕時代,我曾經在東北師大的校園裡流連了幾個月,那是一年裡丁香花盛開的季節,從五月,一直到開到十月末,校園裡粉色的丁香花,紫色的丁香花,還有白色的丁香花,開得到處都是。在花海里徜徉,再談一次屬於青春的戀愛,真是迷人的季節。

只是,那個時候我心裏喜歡別的男生,所以,成人自考班裡的那個男生,給我寫的一封封厚厚的情書,我又還給了他。不愛,就要明白地告訴人家,不能耽誤人家的事兒!

夕陽西下,晚霞在西天邊飛上一抹酡紅,彷彿江水被染上了波光粼粼的色彩,水邊的阿迪麗娜提着潔白的裙擺,在向著心上人微笑……


我四處尋找,終於在旁邊一棟別墅里,尋到了丁香花。那院子是用木柵欄圍着的,漂亮的木柵欄里,能看到架子上爬滿了碧綠的葡萄藤,一叢丁香花開在角落裡,獨自在夜晚里芬芳……


韶華易逝,逝水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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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來到許家上班,順便買好了菜,提到廚房。我進屋之後,四處打量,沒有看到新來的保姆。也沒有看到許夫人和妞妞。

樓上傳來音樂聲,我抬頭,看到二樓大廳的欄杆里,智博正用手運球呢。這孩子個子挺高,據說是校籃球隊的。

老夫人坐在餐桌前吃西瓜,她把一碟切好的西瓜推到我面前,說:「吃塊西瓜再幹活,我都幫你切開了,不吃就壞了。」

老夫人知道,她要是不把水果切開,我是不會輕易吃家裡的水果。

我坐在餐桌前吃西瓜,問:「大娘,小娟呢?妞妞呢?」

老夫人說:「小娟推着妞妞去廣場曬太陽了。」

我說:「新來的保姆呢?面試了嗎?」

老夫人說:「面試啥呀?沒來,說有點事,下午來。也不知道下午能不能來。」

我沒再多問老夫人。新保姆不來,許夫人就要挨累了。


這天中午,我給許夫人又做了蔬菜湯,這次還是沒放鹽,但我放了海帶和蝦米。這兩樣食材調味,自帶鹹味,我喝了一口湯,覺得味道不錯。

老夫人一直坐在餐桌前跟我聊天,我就用勺子盛了小半碗蔬菜湯,把碗遞給老夫人,讓她嘗嘗鹹淡。老夫人用小勺嘗了一口湯,笑着點點頭,說:「行,我喝正好。」

我說:「海帶呢,硬不硬?」

老夫人說:「不硬,我能咬動。」

我把海帶事先用水泡了兩個小時,又用高壓鍋壓了一下,這樣煮湯更入味。

我又做了一個清蒸鯽魚,感覺不如佩華做得好,慢慢學把,努力的空間還挺大。佩華做清蒸鯽魚,直接就到天花板了!

老夫人忽然笑了,說:「你翠花表姐好幾天沒來了,你知道小娟不喜歡翠花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啊,大娘,看你笑,肯定是逗樂的事吧?」

老夫人說:「翠花吧,做菜的時候,總要嘗嘗鹹淡,她不像你似的,盛出來一點,用筷子夾起來再嘗鹹淡。她是直接用鍋鏟盛出來,伸嘴就嘗,剩下的再倒回鍋里,小娟說她好多次,翠花記不住,小娟就不喜歡翠花——」

我笑了,說:「大娘,實不相瞞,我在家也是用勺子盛出來,直接上嘴嘗。我就是到外面,裝一下。」

老夫人說:「你看,你就會裝啊,翠花就不會裝——」

我和大娘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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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家搬到新房子之後,翠花表姐來過兩次,都是晚上來的,我那時候已經下班了,沒遇見她。

老夫人還說:「昨天我跟翠花聊天,她聽說妞妞沒人看,她還要來幫我看孫女呢。」

哎呀我的媽呀,可別讓翠花表姐來,那可天下大亂了!

我說:「大娘,翠花表姐不是在我大哥公司上班嗎,還當個小頭頭呢,她要是來看着妞妞,公司的那個班兒不上了?」

老夫人說:「你還不知道吧,大上次翠花來,就已經辭職不幹了,她跟她兒子一起開飯店呢。飯店開業後,客人挺多的,聽說天天翻台,啥叫翻台啊?」

我說:「翻台,就是一張飯桌,每天都能來好幾桌客人。」

沒想到翠花已經辭職不幹,當上了飯店的老闆。鳥槍換炮了。


吃午飯的時候,許夫人接了一個電話,是要來應聘的保姆打來的電話,保姆說她的事情忙完了,問許夫人是不是她現在來許家。

許夫人拿着手機,淡淡地說:「午後三點吧,那個時候不熱,要不然你現在還得頂着大太陽來。」

那個保姆說:「沒事,我打車去。」

許夫人說:「午後三點來吧,現在我有點事,沒在家。」

許夫人放下手機,繼續吃飯,就像沒有接過這個電話一樣。

許夫人為啥撒謊呢?

我沒好意思問許夫人為啥沒讓保姆現在來。我猜測,可能是她覺得對方中午打來電話,不禮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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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吃完飯,妞妞正好在嬰兒車裡吭吭唧唧的,不高興了。許夫人走過去抱起妞妞。原來妞妞尿了。

我發現小孩子和小狗差不多啊,不會說話的小傢伙,都是用吭唧和動作來表達他們的想法。妞妞用手揉眼睛,基本就是困了。她要是吭唧,不是餓了,困了,就是尿床了,要麼就是玩累了,找人抱。

許夫人抱着妞妞去了老夫人的房間,自己給妞妞洗澡。老夫人撐着助步器要過去幫忙,等她走回自己的房間,許夫人已經給妞妞洗好了,她把妞妞放到床上,麻利地穿上紙尿褲。嬰兒在她手裡,就是一塊麵糰,咋揉咋是。

這才是專業的吧?跟佩華差不多。


午後,我收拾完廚房,回到保姆房,把手機上的鬧鐘設置成30分鐘,但我睡了十幾分鐘,不到20分鐘就醒了。我沒有再睡,準備這個時間去醫院看望蘇平。老夫人交給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房前屋後,都沒有動靜,只有風聲穿過樹葉縫隙的聲音。還有歇晌的小鳥偶爾咳嗽一聲。

我換上長袖衣服,戴上口罩和墨鏡,騎着單車出發了。


在醫院的走廊里,我看到蘇平兩手捂着肚子,貓着腰,齜牙咧嘴地蹣跚地走呢。

蘇平的樣子把我逗笑了,我輕聲地喚着:「蘇平!」

蘇平回頭,看到是我,笑着說:「紅姐你咋來了,不耽誤上班啊?」她儘力地直着腰,但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蘇平說:「紅姐,你看看,我自己能去廁所了,啥事都不耽誤——」

我沒發現德子,他不是說請了三天假嗎?

我問:「德子呢?」

蘇平說:「回家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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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德子從遠處走來,走得一腦門兒的汗,他手裡提着兩個飯盒,看到蘇平捂着肚子在走路,他說:「不用走這麼勤吧,看抻着傷口。」

蘇平說:「醫生讓我多走路的,說怕腸子粘上。」

德子要攙扶蘇平走路,蘇平沒讓,她自己撐着,走進病房。

德子把飯盒放到床頭柜上,拎起柜子上的水壺晃了晃,看到水壺很輕,他便拎着水壺去水房打熱水。

蘇平打開德子帶來的兩個飯盒,我湊過去看,一盒是米飯,一盒是小雞燉蘑菇

我說:「平啊,現在就可以吃乾飯了?雞肉能消化嗎?」

蘇平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實在太饞了,就想吃小雞燉蘑菇。沒事,我嚼得爛糊點,就容易消化了。」

蘇平又說:「紅姐,昨天你走了之後,小軍來了,說是二哥讓他來的。你說,二哥是不是還希望我回他家做保姆?」

我說:「應該是這樣——」


我把昨晚許家飯桌上,許先生夫婦因為小平爭論的事情,都告訴了蘇平。蘇平聽後,很開心,說:「沒想到大娘也同意我再回去幹活。」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說:「小平,等你病好了,你要是回到許家做住家保姆的話,德子能同意嗎?」

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我希望蘇平說:「管他呢,我工作的事情,他管不着!」

但蘇平沒這麼說,她嘴裏嚼着雞肉,剛咽下去,又嚼一塊蘑菇,吃得可香了。她說:「到時候再說吧,你不是也告訴我嗎,辦法肯定比困難多。」

蘇平的話把我逗樂了。這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

德子打水回來,又到衛生間給蘇平洗衣服。等他洗完衣服,出來陪我聊天時,我才把老夫人的200塊遞給蘇平,說:「大娘讓我給你捎來,她讓你好好養病。」

我是故意當著德子的面把200塊給蘇平的。我想讓德子知道一件事,當今社會,工作太容易找了,只要你不挑工作,工作那是俯仰皆是。但是,好僱主可不容易碰到啊。

不過,別的話我沒有多說。我再多話,就是影響人家戀人之間的關係了。現在,德子和小平的關係很瓷實,風吹不盡,雨淋不透,我多說,反倒可能起相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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