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間「純潔」友誼

2022年06月29日02:20:07 故事 1361

你相信青梅竹馬有純潔的關係嗎?紀幺幺就不信,彼時她就盯着剛出浴的男生,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

「江以熙你為什麼要用我的沐浴露?」

「因為你的香。」

—-—--——-—以下正文

  紀幺幺從來沒有想過,小時候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背後的小跟屁蟲,有一天會將自己堵在教室,他足足高了她一截兒,手一伸,就將她抵在牆上,是壁咚的姿勢:「紀幺幺,聽說你又談男朋友了?」


  六月中旬,熱辣的毒陽透過玻璃窗,斜斜洒洒的射在她的後背,她臉紅、心也跳,咬着牙鎮靜的看眼前的人。


  少年微微彎着腰,他領口敞開了兩粒紐,視線看過,是暈暈緋色的鎖骨,他眼睛弧度不大,后角微彎,一笑,嘴角就是一個淺淺的窩,目光勾人的緊,他眉頭一挑,就是弔兒郎當的笑:「你喜歡什麼味兒?」


  心又漏了一拍


  她鬼使神差的回:「草莓味兒。」


  男生收回手,從兜里拿出一捧糖,看了好久,才從裏面挑出一顆亮粉色的糖,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相很美,輕輕一撕,就去了糖紙含在嘴裏。


  紀幺幺感覺自己被耍了,見他沒給自己糖,還自顧的吃了起來,明顯的有些不開心,她張嘴就要罵,卻在下一秒,眼前放大的是男生的一張臉。


  他俯下身子,落在唇邊的是輕輕柔柔的吻,他舌頭一卷,就輕而易舉的將糖推進對面,草莓的甜蜜瞬間充斥唇齒,又轉瞬即逝,他很快的吸了回去,眉眼是笑:「好甜。」


  窗戶開了細縫兒,風從外頭偷進來,成了心頭的悸熱。


  紀幺幺的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雙手捂住臉,是燙的,她話也說不清了:「江以熙,你瘋啦,親我幹嘛?」


  江以熙斜靠着牆,他想了好久,認真的回:「這是封口費,作為不告訴阿姨你早戀的。」


  紀幺幺氣急,抬腳就踹了過去:「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腿還沒踢到,就被橫來的一隻胳膊擒住,江以熙稍微用了點兒力,紀幺幺就穩穩的落進他的懷裡。


  想到剛才的窘境,她又羞又惱,拿拳去捶他,嚷嚷着:「你放開我……」


  「再說話我就吻你了。」


  紀幺幺蔫兒了


  野貓被捋順了毛,成了溫軟的家貓,紀幺幺蔫了吧唧的將腦袋搭在江以熙身上。


  她好氣


  每次鬥嘴,她都沒得過便宜。


  頭頂是男生的笑,他毫不客氣的將手放在紀幺幺的腦門上,胡亂的揉了幾把,瞬間就炸了毛,他笑的更狠了:「就你這樣,找對象難道都不照照鏡子嗎?」


  紀幺幺小暴脾氣說來就來,嘴裏呼出了口氣,頭頂立馬豎起了一撮毛:「呵,你以為就你有喜歡的人?」


  目光肆意,毫不忌憚的從下自上打量,江以熙單手插進兜里,另一隻手扶着腦袋,懶懶散散的樣兒:「平、矬、胖。」


  他這是說她:平、矬、胖


  話落,紀幺幺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


  2


  說起江以熙,他們打小就認識了。


  不對,是打肚子就認識了。


  他們的父母是摯交,打小就對着肚子指腹為婚。


  可惜了,他們從小八字不和,話還沒幾句,就已經撕扯在一起了。


  「江以熙,你憑什麼說我,自己還不是連個女朋友都沒……」


  話還沒說完,腦門就是一疼,江以熙毫不憐惜的一把拽住她,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放在她面前,皙白的手指輕輕一按,裡頭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紀幺幺,你個死丫頭是不是翅膀硬了,說去買資料書就花了一天,這都快黑了還不回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


  紀幺幺捏着鼻子,盡量將話說的溫柔,卻還沒說幾秒,就被當即打斷:「小熙,今天也就麻煩你了。」


  某人特不要臉的應:「沒事兒的阿姨,您就放心,小小我會安全帶回家的。」


  噁心


  可真是噁心


  紀幺幺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轉身要走,卻在下一秒聽到了某人的恐嚇:「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阿姨,你今天根本不是去買資料書,而是去見六班的那個男生了。」


  紀幺幺臉倏然一紅,口齒也不清了:「我沒有。」


  她要瘋了


  第一次偷偷去約會,就被人戳穿了底子,像是當頭一棒,打的她無地自容。


  江以熙脫了外套搭在肩上,他本就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弧度微微一揚,就是溫柔似水的笑,說出的話卻是冷嘲熱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風從外頭進來,成了他眉眼間的光,點點匯聚,是紀幺幺氣紅眼的模樣,「你還被人家甩了。」


  「江以熙,你夠了沒有。」


  難過在心頭橫衝直撞,江以熙的話成了尖銳的刺,紀幺幺緊咬着唇,臉上變的很不好看。


  對,她就是精心打扮了一天,去了還被人甩了,明明她都一直沒有哭,可江以熙就是見不得她的好,非扯開她的傷口,鮮血淋淋的敞在人群里。


  她丟了句話,倉惶的轉身就跑。


  少年伸出的手滯在原地,他目光散渙,望着漸遠的身影重重吐了口氣


  落輝斜灑,成了少年灼人的光,他就在裡頭,目光有些哀愁,連着嗓音也啞了:「傻子。」


  他攤開手心,順着大腿將褲子撩了起來,光點斑駁,落在上頭是深深淺淺的傷,小腿上不太規則的裹了好幾圈紗布,血還往外滲着。


  有些猙獰可怖


  「媽的,早知道打那小子更狠點兒了,」江以熙懊惱的揉了幾把頭髮,頭瞬間就炸起了幾撮毛。


  他目光久久的盯着早就沒了人影的長道,咬了咬牙,又認命的追了上去。


  3


  午後的熱陽溫柔,暖柔的風和在裡頭,散成了大片赤色的霞,緋緋暈紅里,夜晚也悄悄渡進了暮色。


  公園的最裡頭,是座階梯式的鐵制雕塑,最底端用木製的板子圍了一圈,仔細的聽,裏面是輕弱的哽咽聲。


  突的,板子被掀開了一塊,光順時進去,哭聲也跟着停了,月光乍一現,是滿地的啤酒瓶,還有睡在地上的一攤。

青梅竹馬間「純潔」友誼 - 天天要聞


  「江以熙,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追過來取笑我。」


  哭的時間久了,紀幺幺的嗓音有些啞,她眼睛也腫,精心收拾好久的頭髮也被弄的又亂又丑。


  像個瘋子


  她氣急,從地上抓了把草丟過去,卻被風一吹,又散在地上,一看這樣,她又趴在地上哭。


  身子忽然騰空,江以熙抱着她起身,用買好的紙給她擦眼淚,卻被紀幺幺一把打在地上,她拽住他的衣服,鼻涕眼淚胡亂擦了一通。


  「江以熙,你就是個王八蛋。」


  不解氣,紀幺幺就用手去捶他。


  「餓不餓。」


  江以熙任着紀幺幺打,手上卻是絲毫沒松,抱着她往外走,目光突然定在路邊的混沌上。


  「別假心假意了,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嗎?」


  紀幺幺一口咬在他的肩,江以熙愣是一聲沒吭。


  步子依舊走到餛飩攤上,問老闆要了一碗餛飩,不顧旁人的就去喂她:「張嘴。」


  紀幺幺死死的瞪着他


  「張嘴。」


  江以熙放在嘴邊吹了吹,又遞了過去:「現在溫度剛好合適。」


  咕咕咕~


  紀幺幺臉紅了豬肝色,明明還想堅持,卻在肚子的抵抗力繳械投降。


  吃的太飽,她趴在江以熙的肩上就睡了過去。


  月兒彎彎,落在地上成了兩道交叉的影子,紀幺幺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手上卻是不忘的打着男生,嘴裏嘟嘟囔囔的罵著:「江以熙,你就看着吧,我肯定會找到一個男朋友,肯定不會分手的……」


  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成了微弱的呼吸。


  江以熙稍稍側頭,就輕而易舉的在女生的額上落下一吻:「想的美,你不分我都讓你分。」


  4


  隨着砰的一聲,趴在床上的人騰的起身,桌上的水杯被被角一掠,打翻碎在地上。


  紀幺幺驚慌的摸着胸口,喘了好幾口粗氣,又慌張的來回看了幾眼,才放下提着的心。


  好羞恥,她昨晚喝醉竟然做了那樣的事。


  還是對江以熙那個混小子


  啊!


  紀幺幺在床上撲騰了好幾下,將腦袋深深地埋進被子里,過了好久才伸出來。


  昨晚的情景像過場電影,一遍遍閃過。


  「江以熙,你就是個豬,」女生趴在男生的背上,手上捏着他的臉,她咯咯的樂,一會兒又愁苦着臉,「為什麼總是欺負我啊!」


  見男生不理她,就鬧騰着跳在地上,沒等男生反應,就往他的衣服領子下摸:「江以熙你的屁股好翹啊。」


  月光銀輝,江以熙的臉有些紅潤,紀幺幺卻是毫不顧忌,就自顧的摸着,嘴裏頭還嘟嘟囔囔的哼着小曲兒。


  江以熙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放進兜里,警告的語氣,面上卻是帶笑:「不要再鬧騰了,不然你以後的早餐我都給你不帶了。」


  見鬼,一句話就讓紀幺幺安分了,她嘟着嘴,嘀嘀咕咕的說著:「也就只會拿這個說事兒了。」


  兩家離的近,紀幺幺她媽不會做飯,江以熙她媽媽所幸把兩人的早餐都做了,鐵制的盒子外頭用淡黃色的塑料包裹了一層薄薄的膜,她嫌丑,總是不自個兒拿着,就嘴巴抹了蜜的去跟何媽媽說,迫於何媽的淫威,昔日耍酷從不背包的何某人,房間里就多了個書包,裡頭是兩個便當,一黃一黑。


  「你說不拿就不拿了!」


  不服氣,紀幺幺就跺了兩下腳,異常鄭重的說:「我以後還不吃了。」


  噗嗤


  江以熙突然笑出聲,手在她的腦門上一彈,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好啦,快回家吧。」


  他轉身走了幾步,身後的人久久的沒有跟上來,他又折身去看,女生就躲在地上,緊緊的抱着肚子,臉埋在膝蓋里。


  「紀幺幺,你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江以熙過去想要拉她起來,卻怎麼也拽不動。


  「江以熙!」


  紀幺幺突然喊他


  她有些不知所措,將上身的衣服下領盡量的往下弄,臉也紅了,支支吾吾的說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的說:「那個……我來大……姨媽了。」


  5


  紀幺幺忘了而後江以熙是怎麼淡定自若的去超市買了包衛生棉,又是怎麼把衣服給她的。


  反正,唯一沒有忘的是:整條路上她都將腦袋藏進衣服里。


  「丟臉死了。」


  紀幺幺使勁的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越想越煩。


  合著,昨天她那麼志氣傲然的離開,都化成了泡影。


  她沒臉見人了


  沒記錯的話,昨晚她還摸了江以熙的屁股,紀幺幺後怕的甩了甩頭,臉瞬間脹的通紅,不敢再往下深想。


  「砰砰砰!」


  門口接連傳來敲門聲,紀媽扯着嗓門喊:「紀幺幺,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門給你拆了。」


  紀幺幺煩躁的揉了把頭,應道:「起來啦。」


  剛一開門,就是紀媽冷着的一張臉,她目光來回打量了幾遍,咋舌:「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麼就這麼邋裡邋遢,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快去洗臉吃飯。」


  紀幺幺揉揉腦袋,腳心有點兒癢,就騰出一隻手去撓,單腳立在地上:「反正在家裏面,收拾那幹嘛。」


  「就你會說。」


  紀媽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紀幺幺撇撇嘴,轉身去浴室洗臉。


  透明的玻璃上氤氳着蒸蒸水汽,燈在外頭,紀幺幺伸手按了下,就走了進去。


  忽的,她大叫了起來。


  「江以熙,你怎麼在這裡?」


  浴室不大,就小小的一間,男生剛穿好褲子,上身還果着,他的膚色很白,應着剛洗過澡的原因,微微泛着紅,棕色的頭髮只隨意的撩到了一邊,還余着水滴,隨着動作,水滴沿着流暢的線條下滑。


  紀幺幺深吸了口氣,後知後覺的慌忙捂住眼睛,語氣卻是質問:「你家是沒有浴室嗎?幹嘛偷偷摸摸的來我家?」


  久久的沒人回應


  紀幺幺將手指悄悄開了道縫兒,眼前卻是突然放大的一張臉,江以熙湊的近,他彎着腰,就隔了一厘米看她:「我家的熱水器壞了,紀姨讓我來你家洗。」


  寥寥幾字,就把整件事說完了


  堵的紀幺幺啞口無言


  「沒事兒我就走了。」


  江以熙像個沒事兒人,說著就要走


  眼睛忽然瞄到一處,紀幺幺指着洗漱台梗着脖子說:「那你為什麼用我的沐浴露?」


  走着的步子停下了,江以熙慢慢悠悠的轉身,目光漫不經心的暼了眼,說:「因為香。」


  6


  目光落在紀幺幺身上,來回得打量了好久,江以熙手隨意的一甩,頭上搭着的浴巾就落在她頭上。


  浴室的熱氣未消,毛巾上還有男生的餘溫,紀幺幺臉是燙的,面瞬間漲紅,慌亂的一把將毛巾扯在地上,扯開嗓子就罵:「江以熙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可不是嘛


  隨隨便便進別人家不說,偷偷用了她的沐浴露還說的理所應當。


  眸子突然定在地上


  紀幺幺呆了


  那不是她的毛巾嘛!


  啊呸


  這可不能忍,紀幺幺出去就要找江以熙說理,哪知下一秒,門剛一開,就和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打了個正着。


  步子邁的大,來不及止步就和眼前的人撞了個滿懷。


  男生上身還濕着,她臉就挨在他的胸口,跌宕起伏里撞的她滿臉通紅,紀幺幺又羞又臊,她想開口講理,可眼前突然湊近的一張俊臉,讓她看的有些恍惚。


  不得不說,江以熙是真的好看。


  他眉峰翹彎,弧度有致,單眼皮弧度不大,柳葉眼,臉很小,鼻子挺而俊俏,頭髮精緻的燙了卷,卻剪的很是潦草,依稀還落着水滴,沿着白皙的皮膚下滑,唇瓣染了赤紅,暈暈淡淡,是粉嫩之色。


  見了鬼了


  埋怨的話被堵在了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見他彎身,紀幺幺不自覺的閉眼湊過去,緊接着卻被一把推開,接而撞進的就是江以熙一張嬉笑的臉。


  他戳了下紀幺幺的腦袋:「你該不會是春夢做的多了吧。」


  紀幺幺立刻結巴了,彈球似的躲開,斜着眼睛瞪他:「我……我才沒有。」


  江以熙笑意更明顯了,一隻手杵在她旁側的牆上,另一隻手捏捏她的臉:「紀幺幺啊,你可真是個憨包。」


  湊的近,紀幺幺呼吸猛地一滯,又想起剛才的囧境,她低下頭,手絞的緊緊的,努力的讓自己不發火。


  很明顯,江以熙就是來欺負她的。


  他就是故意的


  「江以熙,你又回來什麼意思?」


  紀幺幺後退了一步,和男生的距離拉大,身子擋住門。


  江以熙走進:「那個!」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紀幺幺目光定在自己的胸部,她一愣,慌忙用雙手捂住,驚的大叫:「江以熙你個變態,你是不是……」


  哪知下一秒直接被一把推開


  紀幺幺沒反應過來,步子趔趄了下,差點兒摔在地上,她剛想說,卻被男生橫來的話打斷:「我的衣服在你腳下。」


  7


  江以熙沒顧喊叫,聲音太大,吵得他頭有些疼,就用手揉着,指着地上問人:「你說怎麼弄吧!」


  紀幺幺下意識的低頭,目光滯了滯。


  你知道社會性死亡嗎,她現在就是。


  白色的襯衣被她踩在腳下,東一塊西一塊的全是腳印,她彎腰想去撿,又直起了身子,不對啊,她有什麼錯,明明是江以熙先不經同意進來的。


  憑什麼要她去道歉


  「和我有什麼關係!」


  紀幺幺雙手挽臂,挑着眉峰看他,反問道:「難道是我讓你進來的?」


  「你剛才閉什麼眼?」


  江以熙答非所問,目光肆意的看她,突然明白了什麼,他一拍腦袋,瞬間知道了:「紀幺幺,你是不是剛才在期待我吻你!」


  他很肯定的樣子


  紀幺幺一把將衣服摔在他身上,將衣服領子往上扯了扯,遮住發燙的臉:「沒想到你都自戀成這樣了。」


  呼吸瞬間一滯,話被堵在了嗓中,紀幺幺稍稍一抬頭,冷不丁就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了一跳。


  江以熙彎着腰看她,湊的太過近,鼻翼兩側充斥着清香,淡淡的,和她一模一樣。


  他頭上還滴着水,順着鬢角下滑至精瘦的腰肢上,被水撫過的膚色偏白,他曲弓着身子將紀幺幺堵在牆角,暖色調的光從側面打過,四目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的相撞。


  紀幺幺腿一軟,身子就倒了下去。


  江以熙錯慌遞來的手被她一把打開,隨着砰的一聲,她在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啊,江以熙,你怎麼是兩個?」


  紀幺幺哀嚎了好一會兒,待緩的差不多了,就慢慢悠悠的起了身,目光卻是定在江以熙的身上,她捂着嘴咯咯的笑:「你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竟然兩個一模一樣。」


  她拿着手左右的比劃:「一二,二一……嘻嘻,一模一樣。」


  江以熙有些慌了,將她圈在懷裡往外走,可步子邁了又邁,硬是沒有挪開半分,他深吸了口氣,側着腦袋看身側抓着門的手,低着嗓音盡量的哄着:「快放開手,我帶你去看病。」


  「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她只是現在頭有點兒疼


  而後的很長時間,她想她可能瘋了。


  竟然對自己最討厭的人犯了花痴,更丟人的還是:在那天摔成了腦震蕩


  8


  在老媽第三次在她眼前晃手時,紀幺幺終於忍不住開口:「媽,我頭真的沒問題。」


  晃的好暈


  紀幺幺頭疼的趴在床上,目光從頭到尾的打量着自己一身的病號服,不免的嘆了口氣,她媽又大題小做了。


  自己隨說是真的摔壞了腦袋,但也不至於嚴重到痴呆、不能自理,而彼時,她親愛的媽媽,唾沫星子飛了半丈,在不斷的跟醫生解釋:「醫生,你再瞧瞧吧,我家孩子本來就傻,現在眼神都呆了。」


  醫生姓李,名紫妍,二十有三,面容姣姣點了最淡的胭脂,彎彎柳葉眉,杏仁眼,鼻翼小而精緻,黑順的烏髮經烏木簪子自下盤繞,像古時的女子高高的挽成髻。


  一眼,就讓人覺得美的出色。


  眉眼柔而嬌,她含眸笑,不燥,細聲慢語的說:「伯母,我懂你心切女兒的心情,要不我給你留個電話吧,」拿了筆留下一串數字,遞過去,「回家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她垂眸時笑,兩腳間距很小,是正規的站姿,落落大方,是個大家閨秀。


  紀母又瞧瞧自家女兒,怎麼看都不順眼了,明明兩個都是年紀相仿,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


  紀幺幺覺得腳心有些癢,就用手扣着,她眯眯眼,愜意的伸了伸懶腰,絲毫不在意自己老媽遞來的一記眼刀子。


  「媽,咱們吃啥飯?」


  肚子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聲,她揉了揉,餓意更大了。


  紀母卻是像聽不到,只是眯着眼看着身側的人笑,問道:「小李啊,你有男朋友嗎?」


  紀母在心裏盤算着自己侄兒,也是剛剛海外畢業回來,以前瘦小的小孩兒,現在長成了高高帥帥的大小伙兒,樣貌也是惹眼的不行。


  這麼想着,看向身側人的目光就更熾熱了:「小李,我的侄兒也和你這般大,剛才海外學習回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把聯繫方式推……」


  話還未完,李紫妍就謝絕來意:「伯母,我有心悅的人了。」


  情緒還是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少見的眉眼彎彎,側向門口的目光也是赤裸裸的坦誠:「江以熙。」


  9


  透明的玻璃,男生的影子晃了又晃,隨着咔嚓一聲輕響,江以熙提着大包小包急潦的進來了。


  白色的牆,白色的襯衫,少年就在裏面,細風撫過他耳側汗淋濕的發,他唇色很淡,微微喘着氣,先是逐一向屋裡的人問好。


  「紀姨好」


  「李師姐好」


  待問候完,才向床邊走去,將手裡的包放在床頭的柜子上,目光滯在床上裹成的一團:「出來吃東西。」


  沒有人應


  紀母的眼皮一跳,她想又完了,按照平時,這兩人又要打起來了,她正要開口,哪知下一秒,男生耐心的用開水燙着碗筷,滾熱的氣落在他的眼睫,濃濃密密的是一排影,輕顫了顫,他舉起湯勺在唇邊吹了吹,等溫度差不多了,才放到被子開了的那道縫隙上:「我媽給你熬的,快喝。」


  「江以熙,你喂狗呢。」


  被子一揭,就是紀幺幺那張憋紅的臉,她臉頰鼓的圓圓的,鼻子一吸一出着:「我不喝。」


  江以熙舉着碗滯在半空,再一次的重複剛才的話:「喝。」


  紀幺幺故意跟他杠上了,將臉埋進被子里,這次頭也不出來了。


  空氣進一步的冷凝


  江以熙瞬間冷了臉,咬牙切齒,字音壓的極重:「紀幺幺。」


  「我來吧!」


  李紫妍小步往前挪了下,將女孩露在外面的腳丫掖在被子里,她語調慢而緩,聲音壓的很低:「小小,起來吃點兒東西。」


  被窩動了動,突然扁了,鑽出一個圓鼓鼓的腦袋,紀幺幺頂着一頭毛燥的發,亂的像是雞窩,李師姐見機將碗接過去。


  碗底溫熱,殘留的還有少年的體溫,風經窗入,南城夏季的風涼,少女的臉卻是紅了大半。


  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呼了呼,才遞過去:「你剛恢復,昨晚也沒怎麼進食,把這碗都喝了。」


  紀幺幺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子如這般柔情似水,哪怕是一顰一笑,嫣然一派古韻,她不好意思作難,挪了挪身子去接碗:「我自己來喝吧。」


  手卻落空,江以熙不知何時站在了跟前,他手裡端着碗,對李紫妍微微點頭:「師姐,還是我來喂她吧。」


  師姐?


  紀幺幺茫然的在兩人間來回望了望,縱是和江以熙一起這麼多年,她都不曉得他和李紫妍之間認識的事。


  想的太過入神,以至於在李紫妍走後很久,她都忘了喝遞在唇邊的湯水。


  10


  「你和李醫生認識?」


  紀幺幺往嘴裏扒拉了兩口飯,目光漫不經心的暼了眼門外。


  「嗯。」


  江以熙坐在靠床的椅子上,他垂眸,光從左邊打過,冷硬的側臉柔和了,他膝蓋上放着一個透明的袋子,光落在冰刃上,是一張專心致志的臉。


  動作很是利落的削完了一個蘋果,遞過去的目光也是淡淡:「吃吧。」


  他性子一貫冷,鮮有是笑的,可春光盡碎,女孩融進滿目,一激,漣漪潺潺,他嘴角上揚一度,語氣依舊很淡,只是那雙眸子,是正色的黑:「怎麼?你是吃醋了?」


  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紀幺幺接過蘋果狠狠地咬了口,一把拍開他的手,眼睛久久的盯着白色的頂,她一字一句的說:「就你,還輪不到讓我吃醋。」


  江以熙微微錯愣,春分破曉,風很柔,吹散了他額角的發,突然笑了:「開玩笑你還當真了,真是不經玩。」


  說完,就起了身,他拍了拍衣角的褶子,白衣黑褲,領口開了兩粒紐,風吹進去,恰當好處的露出鎖骨。


  紀幺幺盯着出去的身影,她攥着衣服的手心滿是汗,待沒了人影,才氣餒的倒在床上。


  她使勁的拍了拍頭,泄氣般的蹬了幾下床,滿腦子亂鬨哄的,竟然全是江以熙。


  她想


  她可能瘋了


  以前是輕微,現在是重症。


  她試圖用過和其他男生手挽手,讓江以熙注意到自己,可這個榆木腦袋,總是不開竅。


  他根本看不到,亦或者說,壓根兒不在意。


  「紀幺幺,小心我告你媽,說你早戀。」


  這句總是萬年不變的開場白


  「好煩呀,」紀幺幺在床上滾着,她氣得不行,就喊了出來,「啊啊啊啊……」


  「腦子又壞掉啦?」


  她一抬頭,就愣了幾秒,沒看錯的話,江以熙現在正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紀幺幺扭過頭,故意沒有理他,江以熙也不氣,而是坐在她旁邊,他稍稍側過身子,將剛拿進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輕微的塑料聲過後,滾燙的熱氣夾雜着淡淡的甜。


  「給。」


  紀幺幺沒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杯紅糖水,江以熙低着頭收拾她出院的東西,他說的語調緩,不可察的可以看見臉頰的一抹紅:「你把這個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11


  紀幺幺錯愣,捂着水杯的手心全是汗,她心跳的厲害,跌宕起伏里似要衝出這熾熱的胸膛。


  每次生理期的時候,肚子總是疼的要了她的半條命,而這次又因為住院折騰了半宿,她倏然感覺天都要崩塌了。


  還一早吃了這傢伙削的蘋果,紀幺幺不拿又不行,索性狠下心吃完了一個。


  「要涼了,」江以熙沒有抬頭。


  將衣服放進包時,才側過頭看了她眼,他手指白而細膩,骨相很美,捏着包的背帶時,骨節微微凸起。


  紀幺幺恍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又怕被男生看出什麼端倪,急促的拿過被子就喝了滿滿當當的一大口。


  「啊……」


  水汽滾熱,紀幺幺被燙的急得吐舌頭:「啊啊啊……好燙……」


  噗


  坐着的人忍俊不禁,江以熙微微眯眼,光落進去,將女孩臉紅的模樣盡收眼底:「慢點兒喝,我又不跟你搶。」


  水撒的到處都是,江以熙拿着紙去擦,卻和紀幺幺伸來的手撞了個正着。


  春分不燥,撫在少男少女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緋。


  「江以……」


  「走了。」


  江以熙慌張的收回手,匆忙的背起包就要往出走,可步子邁了又邁,只見衣服上拽着一隻白嫩的手。


  女孩臉紅了紅,她垂着頭說:「江以熙我肚子疼,起不來。」


  男生愣了愣,轉身拿了衣服披在紀幺幺的身上,又瞥見角落裡放着的拖鞋,目光就滯在紀幺幺光溜溜的腳丫子上。


  他昨晚抱她來的時候,好像忘了給穿鞋。


  「坐好。」


  江以熙突然俯下身子


  「要幹嘛?」


  雖是這麼說,可紀幺幺還是乖乖聽話的坐下。


  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着江以熙脫了自己的鞋,最後穿在了自己的腳上,而他自己則是穿着病房裡的拖鞋。


  紀幺幺晃了晃腳


  有些大了


  鞋底暖暖的,還殘留着少年的體溫,如一股電流般,紀幺幺睫毛顫了顫。


  江以熙個子高,他低着身子蹲在她的面前,就留了一個後背給她,嗓音還是很淡,只是細細的聽,有幾分淡淡的喜悅:「快上來,阿姨還在外頭等呢。」


  紀幺幺開懷的笑,手腳並用的爬上去,耳邊依舊免不了是道道調侃:「紀幺幺你好肥,是不是該減重了,估計這次背你回去,我自己就癱了。」


  「哼,受着。」


  紀幺幺笑着,朝他的肩上拍了一巴掌,沒有理會男生故作的哭喊。


  她很開心


  要是你不願往前一步,那她就自己多走一步。


  江以熙,你回頭看看就行。


  12


  紀幺幺是在去了學校後才得知,韓之言轉到了自己的班,連同一起的,還有她的主治醫生:李紫妍


  只是身份不同,李紫妍這次是作為代課老師。


  「李醫生好,」紀幺幺伸手時,直接忽略了旁邊瞪着自己的人。


  「幺幺你的病怎麼樣了,」李紫妍熟絡的拉住紀幺幺的手問候,目光不經意的暼到不遠處,睫毛微顫。


  紀幺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已經好多了。」


  明明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她卻像個幼稚小鬼,在同齡的李紫妍面前早就丟盡了洋相。


  「聽韓同學說,他和你認識好久了。」


  何止是認識


  學校人人盡知,她紀幺幺為了追韓之言,簡直是恬不知恥。


  男生生的瘦高,眉眼很是精細,只是眸里幾分野性,頭髮利落的的剪成了板寸,有些不易親近。


  看到矮了自己一截兒的女生,用手比划了幾下,就是掩不住的奚落:「怎麼?小矮子你是不是看到我轉到你的班了,就開心的不行了。」


  目光無意的落在角落裡坐着的人身上,他步子往前挪了幾步,彎低了腰身看眼前的人,湊近在紀幺幺的耳邊,吵聲有些大,他的聲音卻異常清晰:「以後會很好玩。」


  紀幺幺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江以熙扯在了身後,男生瞬間冷了臉,不似平時的淡漠疏離,眸底深沉:「韓之言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吆,」韓之言咋舌,他往後一退,再一跳,就輕輕鬆鬆的坐在了桌子上,眼裡笑意明顯,「這不是我們的江大學霸嘛!」


  「走吧。」


  江以熙直接無視掉他,拉着紀幺幺就走。


  「江以熙。」


  韓之言也不動,就坐着喊他。


  江以熙不理,他也不氣,就自顧的說著。


  「你那點兒心思就別裝了。」


  走着的步子突然停下,頓了幾秒,男生拽着女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落日餘暉,際落一片赤色的霞,女生今天穿了白裙,烏順的長髮精緻的燙了小卷,就隨意的散在肩上。


  她望着漸遠的身影,眸底的光暗了。


  她沒有看錯的話,江以熙的眼睛裏,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叫紀幺幺的女孩。


  從來沒有她


  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13


  風吹樹響,教學樓的靠南是棵松樹,葉繁茂密,紀幺幺緊捏着裙擺的手心滿是汗,她掙扎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氣叫眼前的男生。


  「江以熙。」


  她小步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頓,始終低着頭看腳下。


  倏然,她哎呦一聲,頭冷不防的就磕在男生的後背。


  江以熙個兒高,她只挨到他的肩膀,眼前光線一暗,他用手揉着她的頭,眸底透亮,開口的嗓音顯然帶了笑:「地上有錢嗎?你就一直看?」


  掌心溫熱,一股電流瞬間席捲全身,紀幺幺愣了愣,臉不可察的往下一低,她慌亂的又捂住耳朵。


  好熱


  「紀幺幺,你剛才是要說什麼?」


  江以熙看她


  他彎低了彎身,兩人靠的近,僅隔了半步的距離,目光坦誠又赤裸。


  紀幺幺咬咬牙,她感覺自己用了畢生最大的努力,閉着眼睛大聲說:「江以熙,我聽人說你那天打了韓之言,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靜止


  除了一起一伏的心跳,剩下的就是紀幺幺緊張的表情。


  江以熙難得的不說話,只是看着她,過了許久,習慣性的將她背上的包兒提上,用手揉揉她的腦袋,臉上表情時而擰着、時而猶豫,他犯了難。


  「幺幺,等過今晚上我們說。」


  他牽着她的手,迎風裡紅了臉,聲音小,卻還是看着她的眼睛說:「小小,好不好」


  紀幺幺的心口一滯:「好。」


  ……


  可紀幺幺怎麼也沒有料到,在她奮命學習化妝的時候,會遇到李紫妍,而站在一旁的是江以熙。


  天漸寒了,女生裹了一條米白色的絲巾,耳上也搭配了同色系的珍珠耳墜,風一過,卷了縷發,女生含眸笑。


  江以熙就站在她的身側,她的這個角度,則剛好可以看見他的側臉,少年嘴角上揚,側眸看着身旁的女生。


  而來有人悄聲議論


  「那不是江以熙嗎!」


  女生短髮,眼睛又黑又亮,她雙手捂住嘴巴,很是驚訝:「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眼睛一暼,又像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趕忙去旁邊人的:「你看看,那個人不是李紫妍學姐嗎?」


  她身側的人也看見了:「確實是,不過聽人說,江以熙好像是在和李學姐談戀愛。」


  短髮女孩目光戀戀不捨的,但又看到眼前般配的一對璧人,她也知足了:「如果是他們兩個的話,那我也開心。」


  「……」


  紀幺幺像個小丑,目光盯着遠處,腳像是灌了鉛,怎麼也挪不開。


  14


  很可笑不是嗎


  上一秒給自己發消息說自己先回了,下一秒卻在這兒約會。


  啪


  書掉在地上


  紀幺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盯着他們看了好久。


  心口堵的難受,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她卻像感覺不到疼,腦子裡全是他剛才的笑。


  「幺幺……」


  江以熙聽到響動,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女生明顯一愣。


  他慌張的跑過來,想要拉住女生解釋,卻被一把甩開,紀幺幺咬着牙,僅暼了他一眼就跑開了。


  夜晚的風大,烏雲褐褐的壓了一片,空氣中燥熱的悶,紀幺幺的心卻是涼了一截兒。


  跑的太過快,一個沒注意就被腳下的石子絆倒了,她就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膝里。


  「江以熙,好啊你,我在不理你了。」


  她恨不得扇上自己幾巴掌


  太蠢了


  真的是太蠢了


  第一次心動,就被人踐踏的體無完膚。


  「再拍要笨成豬了,」夜風聒噪,一天手帕遞在紀幺幺的面前。


  眼睛哭腫了,紀幺幺就只露出一道縫兒看人:「韓之言,你有病啊,就知道來看我笑話。」


  韓之言撓撓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索性直接將手帕往紀幺幺的臉上一放,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幾下擦了個乾淨。


  「別哭!」


  紀幺幺抽搐的肩膀停了,但聲音還是啞的,她癟癟嘴,淚又要出來了:「我今天這麼難受,你還凶我,韓之言,我招你惹你了。」


  她一哭,韓之言就沒了轍,轉身朝身後喊了聲:「出來吧,人給你找到了,再不帶走,我可要帶走了。」


  樹影一晃,男生的身影趔趄了下,江以熙唇色很淡,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他張了張嘴,苦澀的又說不出話:「幺幺……」


  紀幺幺怎麼也沒料到江以熙會找到這兒,又看看自己這副鬼樣子,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腦袋埋在裡頭,她起身想走,卻被橫來的一隻手一轉,人就站在了江以熙的面前。


  「韓之言!」


  紀幺幺瞪了眼韓之言


  男生沒有理會,他聳聳肩,兩隻胳膊枕在腦後,還是一貫的懶散樣兒:「我先走了哈。」


  背風裡,韓之言抬頭望了望天,風一吹,眼眶就紅了。


  他突然想起,那個扎着馬尾,一跑,兩個小辮兒就晃啊晃的女孩兒,也和今天一樣,像個被人丟棄的可憐鬼蹲在地上哭。


  「別哭!」


  頭好疼,男生煩躁的將紙丟過去,語氣不怎麼好:「哭什麼哭,把人追回來不就行了。」


  女生哭的更厲害了,眼睛腫成了一道縫兒:「他不看我。」


  「那我幫你。」


  他不以為然,畢竟,最懂男人的肯定是同類。


  「怎麼幫?」


  「和我在一起。」


  風吹樹葉響,窸窸窣窣的響動後,雨滴就落了下來,韓之言習慣性往後看了眼。


  男生牽着女生進了蔽雨出,風太大了,吹的眼睛疼。


  今天


  他的第一次心動也結束了


  ……


  「江以熙,你放開我,」紀幺幺氣急敗壞的去推眼前的人,可她怎麼去打他,江以熙就是不動。


  「幺幺。」


  江以熙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隻手拉住她,怎麼也不敢放手:「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紀幺幺捂住耳朵:「我不聽。」


  他突然湊近,紀幺幺一怔,接而是唇瓣濕潤,還有男生委屈的話:「李學姐是對我表白了,但我拒絕她了,今天她來是來送祝福,因為……」


  江以熙猶猶豫豫,才從草叢裡拿出那堆已經破敗的花:「因為我要對你表白。」


  「可你跑什麼啊,我就那麼嚇人啊?」


  他從花里挑出幾支好的,遞在紀幺幺的手裡,少年老成的說:「本來表白這種事,是我們男生說的,我總不能讓你來。」


  紀幺幺愣在原地,她臉紅的厲害,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男生吻住。


  他貼進她,唇齒交纏里,微微喘着息,出口的話讓人臉紅:「花沒了,那我就用這個向你表明心跡。」


  其實


  他還沒有說


  紀幺幺,我真的很喜歡你

青梅竹馬間「純潔」友誼 - 天天要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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