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故事:噬魂傘

2021年10月10日15:59:02 故事 1487

一品香酒樓空無虛座、人聲鼎沸。大堂里小二的招待聲、划拳的吆喝聲、各種話題談論聲、不絕於耳!二樓包廂的雅間里,隔絕了一樓的各種嘈雜之聲。

「還是樊爺講究,請客吃飯都是雅間,這莫不是發大財了吧!有什麼好門路,帶帶哥幾個?」瘦高個張老三一臉討好地說道。

「好說!好說!」被稱為樊爺的男子名叫樊二,長得有些微胖,笑着拱手說道。

「撅人墳墓損陰德,快活到頭了,這飯不吃也罷!」算命的張瞎子說著,起身便離開了。

「樊爺別往心裏去,這張瞎子十算九不靈,一天神神叨叨的,就不該把他帶來找晦氣,走了也好!」張老三看氣氛不對,趕緊開口說道。

「就是,樊爺今日難得高興,我們哥幾個起身敬樊爺一杯!」

三五人你一言我一語,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那些不快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人所遺忘。

聚會上樊二被接連敬酒,喝得有些高了。大夥散去時,他走路都有些踉蹌。他身體雖有些不由自己控制,可是腦子還很清醒。

他祖父就是專門干倒斗的,雖然他給家人帶來了不錯的生活,可是在他父親才滿十歲那年,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從那以後他的祖母在樊家立了家規,明令禁止不能再干倒斗的營生!

他的父親窮了一輩子,一直恪守規矩,不曾動過半分念頭!三年前樊二的父親走了,他無意中翻到了祖父留下的小冊子。他便偷偷地研究起來,按耐不住好奇心,他背着家人,首次出山就收穫滿滿!

這三年倒斗,讓他收穫了無數的財寶。每一次他都在心裏,勸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做完就該收手了!可是已經沉迷於此的他,早就沒法停手了!

直到半個月前他去倒斗,遇到了一件怪事。那墓看着明明已經時代久遠,裏面的墓主人卻如睡著了一般,身體一丁點都不曾腐爛,是個貌美如天仙的女子。她的懷中還抱着,一把看起來很鬼異的紅傘。

他發現墓里很空,並沒有什麼值錢的陪葬品。他想着總不能白跑一趟,於是他大着膽子,把女子頭上戴着的珠寶拿了下來,可是最後耐不住色心,還趁機伸手摸了她的臉一把。

自從那日回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一直覺得很不安,也不敢再去倒鬥了。閑來無事,他便花錢到處請相識的人喝酒吃飯,為的就是讓日子過得熱鬧一些,安定一下自己的心神。

樊二一邊走着,一邊還在回憶那日遇到的場景,沒有意識到自己越走越偏。冷風一吹他的頭,便開始暈乎乎。他看見一座庭院的門是打開的,他抬腳便走了進去。

紅色紗幔在微風中舞動,屋內的女子拿着一把紅傘,抬頭衝進門的樊二看了一眼。樊二眯着眼睛,只覺女子有些面熟,他用力拍了拍頭努力回想着,腦中跳出的答案,嚇得他酒都清醒了一大半。

聊齋故事:噬魂傘 - 天天要聞

他不可能會認錯,這女子就是躺在墓中被他輕薄過的那具女屍。他嚇得趕緊跪下說道:「姑…姑娘,請恕罪!饒…」還未等樊二說完話,只見一陣紅光閃過,他的脖子被飛來的傘劃破,血讓傘變得更加艷麗,樊二的魂也被傘所吞噬掉。

縹緲峰之巔,坐着一位正在打坐的白鬍子老者,他突然吐出一口血。

「師尊您怎麼了?」一旁的風瑾站起來扶着老者問道。

「噬魂傘臨世了,終究還是封印不住她!瑾兒可曾記得,為師之前對你說過的話?」白羽真人看着弟子風瑾道。

「徒兒一刻也不敢忘,師尊曾說過我是世上,難得的純陽之體,是唯一能剋制噬魂傘的人,若它有一日臨世,讓弟子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其毀掉!」

「很好!為師老了如今又遭到了反噬,以後天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瑾兒快快下山去吧!」

「弟子一定不負師尊所託!」風瑾叩別老道,下山去了!

城郊一處地方,長着許多的地涌金蓮,墨染撫摸着懷裡變小的噬魂傘。她坐在亭中,看着盛開得十分美麗的地涌金蓮,微微有些出神。她衝破封印後,發現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那人不遠千里,為她移植地涌金蓮。在她被封印時為救她送了命,如今都不知他已輪迴了幾世,而他已不再會記得她了。想當年這些地涌金蓮剛移過來時,由於氣候不好很難養活,可是費了他一番苦心。如今它成片生長,可他卻早已經不在了!

若不是被人輕薄氣憤,她原是不想衝破封印的,她一點也不想來獨自面對,沒有他的這個世間!

「姑娘請交出,你手中的這噬魂傘!」一聲清冽帶着磁性,好聽的男子聲音響起來。

墨染抬頭看着來人,有些呆愣住了!還如前世初見一般的相貌,他身穿白衣墨發飛揚,輕皺着眉頭就怎麼盯着她手中的噬魂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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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給你,只不過我與傘已合二為一了,你確定要拿着它?」墨染收起心神,一臉調笑地說道。

「即是如此,那姑娘怕也已經變成了,殺人噬魂的魔物,看劍!」風瑾拔出佩劍,準備出手。

「等一下!這長得這麼俊俏,怎麼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真是沒有風度。我說這位公子,你是不是對噬魂傘有什麼誤解,它雖然噬魂可也挑嘴,只吞噬心術不正極惡之人!」

「巧舌如簧,師尊說過噬魂傘若吞噬過多,便會日漸強大,成為無人能駕馭的魔物,然後危害蒼生!如今你與它一體,必是一丘之貉,留你不得!」

「你師尊是誰?」

「白羽真人是也,少廢話看招!」幾招過後,風瑾慘敗!

「這怎麼可能,師尊明明說過,只有我才能剋制噬魂傘,為什麼我會打不過你,真是有辱師命!」風瑾喪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一點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白羽老頭竟然還活着!算了!看他把你送來的份上,且讓他多活些時日!你師尊確實說得沒錯,你真能剋制噬魂傘。不過不是和我打,而是需要寸步不離地守着我才行,這樣你的純陽之體,就能剋制住我不會魔性大發,這樣我便沒有機會,危害蒼生了,你可得跟緊一點!」墨染微笑着挑眉,靠近風瑾的耳邊說道。

風瑾感覺自己的耳朵和臉頰有些熱,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跟隨着墨染走了!

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們相互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這些日子墨染也並沒有,讓噬魂傘再去害人。風瑾卻總是覺得,墨染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像是在透過他看別的什麼人,這讓他的心裏隱隱地有些不太舒服。

這日墨染帶着風瑾來到他們初識的地方,指着那一片地涌金蓮問道:「風瑾花謝了來年雖還會開,花還是一樣的美,但再也不是同一朵花了,其實人又何嘗不是呢!」

風瑾看着有些傷懷的墨染,他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懷念別人,他有些置氣地說道:「萬物新舊替換,本就是恆古不變的規則,幹嘛讓自己一直陷入在對過去的追憶中,往前看有那麼難嗎?」

「是呀!能忘了過去真好!風瑾我們明日便啟程去縹緲峰,去尋你師尊白羽真人,我有辦法毀掉噬魂傘,從今往後你就不必再委屈跟着我了!」墨染起身抬腳快步離去,風瑾終究不是前世她所熟悉的他了,淚水划過她的臉頰。

風瑾看着墨染的背影,讓他覺得有些莫名的傷懷。他呆愣了片刻,也起身朝着墨染離開的方向走去。

在去飄渺峰的路上,墨染不復往日那般,對着風瑾時常調笑。從啟程開始,她就一句話都不曾說過。縹緲峰雲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它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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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白羽真人看着出現在山巔的墨染,開口說道。

「白羽老頭,當年為了阻止我與你徒兒相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封印我,還失手殺了他,這些年午夜夢回你可睡得安穩?」

「人魔殊途,他死有餘辜!錯就錯在,他不該戀上了你這個魔女,自毀前程!」

「你們自詡的正道之士,大多卻做着傷天害理之事。我生來為魔,卻從未殘害過無辜性命,為什麼你就是容不下我?」

「狡辯!凡人生死自有定數,死在你噬魂傘下的亡靈不計其數。雖說他們有的作惡多端,但一切自有天道來收。還輪不到你打着為民除害的名義,其實就是想吞噬掉他們,用來增強你的魔功,魔就是魔不分好壞,等到你魔性大發,一樣危害蒼生!」

「真是可笑!你所謂的天道,那有閑工夫管凡夫俗子的事,算了與你多說無益。今日我就是來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不過看你虛弱的樣子,也快命不久矣了,還真是有些無趣!」

風瑾聽了他們的話,趕緊跑過去扶着白羽真人,擔心地看着他。墨染看着這一幕,復說道:「白羽老頭我記得你有一把除魔劍,單用它是傷害不了我。但它若是抹上風瑾的血,再刺入我的心口,我與噬魂傘就會真的消失不見了!」

「你竟然把噬魂傘,與你融為了一體!你還把自己的死穴說出來,這不可能!一介魔物,怎會如此,你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還真是老頑固,就你如今這副殘軀,那裡還值得我費心騙你,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過是活得膩了,想尋求一個解脫罷了,若非我自願,這凡塵誰能奈我何!」

「風瑾還在,你為何?」

「你這老頭果然是老了,費話太多了,一切如你所願,還不快把除魔劍拿來!」墨染打斷白羽真人要說的話,催促着說道。

「瑾兒去把除魔劍取來!」白羽真人按耐住疑問,吩咐着說道。

「你為什麼要一心求死,我不準!」風瑾聽到墨染話後,失去了冷靜。他沒有聽白羽真人的話,第一時間去取劍,而是用力握着墨染的肩膀說道。

「你愛慕我?」墨染盯着風瑾的眼睛問道。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

「那就別廢話了,去拿劍吧!」墨染揮開風瑾握着她肩膀的手,撇開頭說道。

白羽真人看着風瑾,落寞不知所措的模樣,他閉上眼睛說道:「瑾兒去吧!放劍的地方有一顆丹藥,你先吃了再把劍取來,為師有話囑咐你!」

風瑾雖然百般不願意,可是他還是向放劍的地方走了過去。看到放丹藥的瓶子,他想都不想直接打開吞了下去。因為直覺告訴他,這顆丹藥他非吃不可。

他感覺頭有些脹痛,那些早已被埋葬的前塵往事,又一點一點被強制喚起。

墨染等得沒有了耐心,還是不見風瑾回來,她便來回開始踱步。

過來一會兒風瑾拿着劍,慢慢悠悠地走過來道:「曾經有個女子,對我說只要地涌金蓮開遍地,她便嫁給我與我共白頭!如今地涌金蓮開遍了,她卻一心想求死,墨染你是不是想毀約?」

墨染聽到風瑾的話,是她的風瑾回來了!她張了張嘴,發現嗓子乾澀得說不出話了!她搖了搖頭,頓時淚如雨下。

「瑾兒當年是為師對不住你們,這些年我雖然嘴硬不肯承認,可心裏早已經後悔了。我費盡心思找到你的轉世,又給你取名為風瑾,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彌補回來對你的所有虧欠。拿着除魔劍帶着墨染下山去吧,現在她的死穴握在你的手中,為師再也不怕她會魔化了!為師想一個人安靜地,度過生命最後的日子。為師或許真的錯了,六道之中一心向善者皆為正道,不該按出生來劃分善惡!」白羽真人說著,衝風瑾與墨染揮了揮手。

墨染心裏的那些傷口,好像在這一刻全都得到了治癒。她看着白羽真人風燭殘年的模樣,走過去摸出一顆極品的靈石道:「老頭子把這拿着吸收了,它能讓你最起碼多活二三十年,你就那麼死了太便宜你了,好好活着等着以後調教徒孫!」墨染把靈石塞在白羽真人的手中,拉着呆愣的風瑾下山去了。

幾年以後風瑾與墨染,到處遊山玩水。他們把五歲的兒子丟在縹緲峰,讓白羽真人帶着他習武,而他被這古靈精怪的孩子,一天逗得樂呵地合不攏嘴。

(圖文無關,圖片來自於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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