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在安靜的小鎮長大,她有着恬靜的性格和和睦的家庭,還有一個可讓她隨時差遣的哥們兒,李大。李大比小小大五歲,小小便是李大抱着長大的,所以李大總是語重心長的對小小說:「小小,我可是看着你長大的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大開始背起書包,穿着校服進初中了,雖然作為初中生的李大還是依然瘦小,但在更加弱小的小小面前,還是充當著男子漢的形象,有時,李大會帶着小小去他的學校,小小怯怯地抓着李大的衣角,在那群看起來比自己大很多的男生女生面前不敢說話。
有調皮的男生對李大說:「李大,帶女朋友了?」「去你的,這是我妹妹。」李大不滿地說,還有人會說:「李大,介紹給我吧?」李大便把小小攬到身後,一副誰也別想搶走的模樣,後來,小小問李大:「為什麼不把我介紹給他呢?」
李大認真地說:「小小,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把你介紹給他們,你就會被他們搶走的。知道嗎?」
那時候小小便歪着腦袋說:「好,等你長大了我就嫁給你。」娶和嫁的意義還沒怎麼在小小的心裏明朗,但她已經知道她和眼前這個男生有了扯不斷的關係了。
李大上了高中後,個頭猛長,小小得踮起腳尖才夠得到李大的額頭,每次李大周末打球的時候,都會帶上小小一起去,小小在眾多女生的尖叫聲中安靜地坐着,李大在球場上揮汗如雨,下場後小小總是踮起腳尖為他擦汗,旁邊有男生羨慕地問:「李大,這小妹妹是誰啊,怎麼沒聽你提過啊。」
李大總是得意地笑着不說話,小小紅着臉躲在李大身後。這樣的日子一直到李大考上大學,李大去一個遙遠的城市上大學,臨走時,李大捧着小小的臉輕聲說,「小小,等我長大了就娶你。」10年的承諾一如往昔,小小還在初中便有了一生想要嫁的人。
小小拚命的學習,想和李大考一樣的大學,去同一個城市,李大總在晚上給小小打電話,上了大學的李大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小小開始覺得陌生,也許是太久沒有見了吧。小小這樣想。
寒假到了,小小早早等在車站、李大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從車上下來、效乎比以前成熟了,小小着着他張望的眼神、知道他是在尋覓自已、心裏就有了剎那的充實感。
李大依然還是會在小小耳邊說:「長大了我便娶你,」小小覺得誓言便不過如此了吧。
二
小小來到李大所在的城市時,李大正為事業打拚的很苦,小小常從學校坐兩個小時的車去李大租住的小屋裡、為他做好熱菜熱湯、等他回來吃、總是快深夜的時候,李大才回來,小小睡眼朦朧中能着到李大在飯桌旁狼吞虎咽。
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小小為李大盛一碗湯、看着李大額頭的汗珠,心疼地為他擦拭。
李大笑了:「不多賺點錢怎麼娶你啊,」小小握起李大的手,「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我只在平你好不好。
李大點燃一支煙:「小小,我在乎我有沒有能力讓你過上好日子,如果我沒有這個能力,我自己都會瞧不起我自己的。"
小小不做聲了,她知道李大的決心。李大捧起小小的臉,在她額上輕吻,「小小,等我,不要五年,我便能給你最好的生活。"
小小還能說什麼,心愛的男人如此為自己而拚命,是每一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小小依偎在李大胸前,將自己給了李大。那一夜,小小成了真正的女人。
小小的大學生活基本就是在陪伴李大中度過,聽他講述社會上的精彩與奸詐,為他做好飯菜,為他熨好明天要穿的衣服,才20出頭的小小,似乎就已經開始扮演起妻子的角色,李大總在出門前在小小的額前輕吻:「等我。」
這兩個字成了李大每天必說的,小小果真安心的等待着,大一,大二,大三,轉眼,小小也該畢業,步入社會了,李大和小小商量,畢業後搬來和他一起住,這樣可以相互照顧,
小小想想便同意了、畢業後,小小在寫字樓里當起了朝九晚五的白領,而李大的事業也開始
漸漸有了起色,他們的生活慢慢好了起來。
李大也比以前更忙了,小小常整天整天見不到他,小小媽催小小趕緊選個合適的人選嫁了,女孩子終究是耽擱不得的。
小小和李大商量結婚的事情,李大說,「等我穩定下來吧,事業剛剛起步,你也不希望我整日只顧着公司把你一個人丟家裡吧。」
小小覺得也有道理,便繼續等着,李大安慰她:「等我穩定下來,有足夠的錢了,我便娶你,我一定會娶你的,這是我們從小就有的約定,不是嗎?"
小小知道,不能阻止男人去干他們想乾的事情,所以便告訴媽媽等遇到合適的便結婚,想那時,帶着李大回家,媽媽見了,一定會是萬分的欣喜吧。
李大依舊那麼忙,小小每每回到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裡,只能用李大的話來安慰自己,總不能現在還沒有基礎的時候就結婚,那樣結婚後的生活也會有很多矛盾產生的。
小小每天都是這樣想着才入睡的,早上醒來,李大已經在鏡子面前打起領帶。小小幫他準備好出門的一切,李大依舊吻着小小的額頭,「等我。」
等待已經成了小小唯一可以期待的事情,只有從等待中,她才覺得能夠看到李大和自己的未來,在這樣的等待中,小小又度過了三年。
三
李大頭腦精明,他在社會上闖蕩了幾年後,開始和小小商量着自己開公司。小小當然是支持他,跟家裡商量着拿出了10萬的本錢,幫助李大辦起了一個小的科技公司。
小小也辭了職,成天幫着李大忙前忙後,幾次小小都累得睡在公司的辦公桌上,醒來時,李大滿目感動地望着她:「小小,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結婚。」
小小只是微笑,這些對她已經不重要了,在她生命里,只要李大想要做的事情,她都會全力支持的。小小似乎只是為了李大而活。
李大的公司開始慢慢步人了正軌,李大讓小小可以不用再到公司幫忙了:「小小,你可以逛逛街,或許去挑選一下我們結婚需要的東西。」李大對小小這樣說,他比以前更忙碌了,雖然購頭了別墅,但比之以前的房子更空蕩了,裏面奢華的傢具,更是能顯出小小的寂寞,她現在不需要工作了,因為李大說他掙的錢已經足夠小小過好的生活,他不希望小小再去社會拼搏了。
小小便一個人去商場買回大包小包各樣與結婚有關或無關的東西,李大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裏面的錢似乎從來不用擔心會用完一樣。
也許這便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生活,可是小小每次將東西拿回家後,卻是連打開看的慾望都沒有,這場婚禮,似乎只是為她一個人而舉行。
李大又是幾個禮拜沒有露面了,小小去公司找過他,卻看他風風火火地拿着各樣文件在辦公室里埋頭。小小便又回到了家裡、她想也許等李大忙完了公司、有時間了,便會想起她
便會記起家裡還有一個等待中的她。
轉眼到了李大生日,小小早早跟李大約好回家吃飯,李大也很爽快地答應了。小小一早便開始收拾星子,準備晚餐,還特意去定製了一個大大的蛋糕,上面是小小親自畫的圖案,她想讓李大覺得驚喜。
晚上,李大打來電話說有個重要的客戶要陪,要晚些回去,讓小小先睡,小小失望地掛了電話,看着桌上那個精美的蛋糕和美味的佳肴,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只覺得嘴裏異常的苦澀。
小小獨自點起蠟燭,看着一閃一爍的燭光,眼淚模糊了雙眼,她就那樣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李大疲備的回到家裡,看到一桌沒有動過的菜肴和趴在那裡,還掛着淚痕的小小。
李大將小小抱到床上:「傻瓜,怎麼不到床上睡,不是告訴你我要晚點回來嗎?」李大心疼地看着小小。
小小抱着李大:「只有等到你,我才覺得安心。
李大將小小摟緊:「嫁給我吧,我真的可以娶你了,我可以給你最好的了,小小。小小眼淚泛濫,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終於修成正果的小仙,苦盡甘來。在婚禮上,小小身穿潔白的婚紗,在李大的柔情下,戴上了那枚鑽戒。
小小卻開始不確定,這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生活嗎?
四
婚後的蜜月,李大帶着小小去了歐洲,只是李大依舊忙碌,電話不斷,小小覺得自己有些像陪老總公幹的小秘書,她對李大抱怨過,可李大總是一句「不忙怎麼多賺錢養活我的小小呢」,就讓小小無話可說。
從歐洲回來,小小正式扮演起了家庭主婦的形象。將李大的生活打理的一塵不染,有時李大會帶小小出席他公司的一些活動,小小總是將自己打扮的得體大方,讓李大覺得自己是可以出去應付那些大場面的。
有時李大也會介紹一些別的老總的太太給小小認識,讓她們約着打牌,逛街,雖然小小不喜歡那些太太之間的攀比無趣,但還是不好拂去李大的好意,她知道李大是怕自己寂寞,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也許,小小便一輩子如此了,那日,小小發現李大的手機沒帶,她便去公司給李大送。
在推開李大辦公室門的時候,發現李大竟然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神色慌張,衣衫不整,小小覺得自己的心都在碎裂。
「你怎麼不敲門?」李大欲蓋彌彰。
小小將他的手機放到桌上,便轉身離開,李大追了出來:"你聽我解釋。"
小小看着他:「解釋什麼,解釋你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嗎?」小小從未用過這樣激烈的言辭和李大說話,不禁讓李大一愣。
小小便乘機離開,回家後,她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給李大,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可以忍受寂寞,卻無法容忍背叛。李大沒有簽字,他希望小小可以給他一個機會:「我是真心愛你的,和她只是一時衝動。」
李大的話讓小小有想打他一耳光的衝動,但她還是冷靜下來:「簽字吧,既然都欺騙了,何必隱瞞呢?」
小小的堅定讓李大隻得簽下自己的名字,他說如果小小可以原諒他,他身邊隨時留着小小的位置:「小小,你要相信我,從小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李大誠懇地說。小小覺得一切都那麼好笑。
從懂事起,小小便覺得自己的目標就是李大,這麼多年下來,她自身的價值早在這跟隨中失去,今天,她才發現,其實除了李大,生活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
李大說要將房子留給小小,可是小小什麼也沒要,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便離開了,決絕得好像從未愛過似的。
李大有時在空蕩的屋子裡,獨自喝酒,他身邊縈繞了許多女人,可是他從來也沒帶她們回過這裡,這是屬於小小的地方,而她早已離開。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失去所帶來的痛苦遠比得到所帶來的喜悅更加強烈。所以請好好珍惜身邊對你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