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思想中的色彩哲學理論，體內體外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文|牧童

編輯|牧童

在探討顏色的哲學和科學之間的關係時，我們不得不思考古代和現代對待這一主題的觀念轉變。古希臘哲學家們將顏色視為物體的內在屬性，而現代科學則更傾向於將其解釋為一種主觀印象。

特別關注古代理論觀念的遺失對我們理解顏色所帶來的影響。

通過對古代哲學家如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及早期希臘哲學家的理論進行深入分析，我們將探索古代觀念在當代色彩哲學中的價值，並與現代科學的觀點進行對比，以揭示顏色哲學與科學之間的複雜關係。

一、顏色的來源

顏色在物理世界中的科學描述的重要性不容忽視。儘管顏色在我們的感知中起着重要作用，但它們也是物理世界中光的屬性，可以通過物理學原理來描述和解釋。

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顏色是由光的頻率決定的。光的不同頻率對應於不同的顏色，這是由於光是電磁波，其波長決定了光的顏色。在這方面，顏色的描述涉及到光的波長、頻率、強度等物理量。

人類感知的顏色也與生物學和神經科學有關。我們的眼睛中的視覺系統能夠感知光的不同頻率，並將其轉化為我們所知的顏色。

這涉及到眼睛中的視覺感受器和大腦中的視覺處理區域，這些區域對顏色的解釋和理解起着關鍵作用。

亞里士多德的思想在這個問題上可能提供了一些見解，但是現代科學已經深入探究了顏色的物理基礎和生物學基礎。通過物理學、生物學和神經科學的綜合研究，我們能夠更全面地理解顏色在物理世界和人類感知中的作用和特性。

哲學家們進行了廣泛的辯論，探討了感官知覺的主觀性和可信度。這場辯論涉及多個看似相互矛盾的論點，其中一個重要的焦點是庇洛斯派懷疑論者埃涅塞德謨提出的十種模式。其中，第五種模式呼籲在觀察中暫時擱置對事物真實性的評判。

鴿子的頸部顏色會隨着它們的轉動而改變。這個現象挑戰了希臘化哲學家，如伊壁鳩魯派和斯多葛派，關於顏色客觀本質的觀點，並促使他們基於物理理論提出解決方案。

在《論自然論》中，盧克萊修提出了一個深具啟發性的問題，試圖通過複雜的論證將可感知的品質追溯到原子的非可感知的幾何特性。

這一調查的動機源自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傳統，旨在揭示事物背後的真實本質，以擺脫無休止的變化和表象的欺騙。

盧克萊修堅信，「物質的元素沒有顏色」，認為顏色是由光在物體表面的折射而產生的。

在他看來，物體本身並沒有顏色。這一觀點深化了對顏色的理解，強調了其主觀性以及對光的依賴性，從而引發了更深入的思考。

盧克萊修的這段話為學者提供了新的思想啟發，為他們的白光概念做出了貢獻。白光被理解為一種產生顏色的物質流，而非僅僅是輔助劑，它使物體的固有可見顏色得以展現。

尤其是通過波義耳等人的傳播。可以說，牛頓的研究最終為盧克萊修的「顏色不能在黑暗中存在」的觀點提供了科學支持。

在整個17和18世紀，圍繞感性品質的次要地位展開了激烈而多樣的辯論，涉及到伽利略、伽桑第、波義耳，以及笛卡爾、洛克、休謨等人。

在所有可感知的品質中，顏色一直是最吸引人的，然而，對於顏色現象的科學解釋卻在科學家和哲學家之間拉開了差距。

科學家傾向於將顏色解釋為一種主觀體驗，如心理或大腦屬性，而哲學家則大多認為顏色具有對物理對象固有的性質，因為顏色在各種體驗領域中扮演着重要的因果角色，包括心理、美學、情感和符號。

雖然我無法在此概括整個故事，但是我們應該注意到，在過去幾十年中，真正的色彩哲學已經蓬勃發展，其目的仍然是解釋顏色的感覺如何從物質中產生。填補反射光和色覺之間的空白是調和世界的「科學」和「明顯圖像」問題的關鍵考驗。

考慮到當代色彩哲學對「拯救」色彩現象的關注，古代理論中存在許多值得思考的內容，這些理論經常在有關這一主題的文獻中提到。

原因在於古代理論根植於希臘人的色彩經驗中，因此顏色被認為是物體的內在屬性。

顏色作為一種屬於物體的屬性的常識性概念，是由於與其他可感知的品質相比，顏色憑藉其與光的特殊關係，具有給視覺留下深刻印象的獨特力量。

早期希臘哲學家以及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是如何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圍繞這個假設建立他們的理論的。

顏色是外部光的表現，在哲學家建立理論的共同希臘經驗中，顏色被認為是由光決定的，而光又被認為以不同的數量存在於物體本身或物體表面。

二、身體里的光

它不僅像其他語言一樣使用形容詞來描述顏色，這些形容詞的使用直接源自對顏色作為身體品質的普遍理解。

顯示出對亮度指示和黃頭髮反射的溫暖，或者青光眼發出的令人不安的光芒。在希臘的顏色術語中，表現出一種語義上的靈活性，同時也存在一些引人注目的、幾乎奇怪的缺失。

我們所說的「藍色」相對應的詞：這些特徵可以通過觀察希臘人的色彩經驗來解釋，根據1898年阿爾伯特·亨利·蒙塞爾創建的色彩測量系統，希臘人在定義任何色彩感覺時，都考慮了三個方面：a) 色調。

顏色在牛頓光譜中的位置，用於區分不同的顏色；b) 亮度值，從白色到黑色的程度；c) 色度，對應於顏色的純度或飽和度，取決於光的波長分佈。簡而言之，古希臘人主要通過明暗程度來感知顏色，而不是色調。

顯著性，即特定顏色吸引視覺注意的能力，它與其他因素（如有色物體的位置、對比度等）以及它的亮度相關聯。換句話說，這與色度學中亮度的心理概念相對應。

這個概念不僅與希臘的色彩詞彙的一般問題相關（根據觀察，顏色越顯著，色彩的定義通常越快）；它也是理解我即將研究的希臘理論的關鍵，因為它們正是以顯著性概念為基礎，即顏色吸引視覺注意力的力量。

畢達哥拉斯主義的顏色概念在亞里士多德的證詞中顯得有趣，他提到畢達哥拉斯學派將物體的表面稱為顏色。雖然這只是一個簡短的參考，但可以推測畢達哥拉斯的觀點與光與暗在自然物體中的作用有關。

雖然在這裡不需要深入討論科學之間光明與黑暗的對立，但它們在希臘思想中的象徵意義是值得注意的。無論如何，在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中，他將某些畢達哥拉斯學派與光與極限的對立聯繫起來。

在這個對立表中，「光」和「極限」被列為具有正數屬性的詞，因此，這些畢達哥拉斯學派可能推測，顏色通過在物體表面展示光的一部分，並通過限制其構成中的無限黑暗來定義物體本身。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畢達哥拉斯學派僅僅用表面來識別顏色，但亞里士多德似乎是這麼認為的。儘管如此，他們的立場可能與巴門尼德的觀點相近，因為後者認為顏色是由事物的物質構成直接決定的。

三、光體問題

德謨克利特將亮度作為他對顏色解釋的轉折點，同時引領我們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那就是，唯一真實的現實存在於虛空中運動的單個原子，它們無色無味；簡言之，它們被剝奪了所有具有感知身體特徵的性質。

後者是原子在力學力的作用下聚集和分解的結果，它們在宏觀上表現出的感性性質僅僅是由其原子成分的幾何特徵引起的（例如形狀，作為原子形狀和大小的比喻，以及它們在關係複合體中的位置和相互排列）。

根據恩培多克勒斯的模型，感知是通過從外部物體接收到的各種感覺通道來解釋的，這些通道再現了物體的原子結構。

根據提奧弗拉斯托在《論感官》中關於德謨克利特的解釋味道的章節的證詞，對酸味的感知是由稜角分明、小而薄的原子形狀引起的，它對舌頭的影響不同於由圓形和大原子網格引起的影響，後者產生的是甜味。

亞里士多德在解釋視覺時邁出的關鍵一步是對光的重新定義，他認為光不是一種物質體，而是潛在的「透明」的現實性的條件，而後者本身是無色和不可見的，在某種程度上被火或任何具有火性質的東西的存在所染色。

在沒有火的情況下，就有黑暗。光在《論靈魂》的討論中扮演着核心角色，通過激活客體和主體之間的透明介質，使物體可見，從而確保信息的持續傳遞。

在《論感覺》中，在參照《論靈魂》的描述時，又指出，透明物質是一切物體的某種「共同的本質和力量」；

當它在無界的空氣或水中實現時，它表現為光，而在固體中，它表現為限定表面上的顏色。因此，一種顏色的亮度（以及對它的常識來說最重要的顏色的質量）最終取決於體內透明物質的數量，而透明物質又取決於其基本成分中火與土的比例。

不同的顏色來自火和水的不同組合，其範圍受限於白色（有限物體中最大程度的透明物/亮度/火焰）和黑色（沒有透明物，最大程度的黑暗/水）。綜上所述，無論身體是否被照亮，顏色都存在於物體中，但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它只是不可見的

對顏色的解釋揭示了人類對感知世界的不斷探索。從畢達哥拉斯到亞里士多德，顏色被賦予了多重意義，反映了他們對自然和感覺的理解。

儘管觀念不盡相同，但這些古代理論為後世的色彩哲學奠定了基礎。今天，我們繼續探索顏色現象的本質，追尋着光與物質相互作用的奧秘，使我們對世界的感知更加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