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 維
「這口『大鍋』了不起！」近日，「中國天眼」又有新發現——迄今宇宙最大的原子氣體結構，相關成果在國際學術期刊《自然》在線發表。
一個月內兩登《自然》，照見「中國天眼」的硬實力。「中國天眼」即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FAST），其口徑、靈敏度均為世界之最。最新數據顯示，它目前共觀測發現660多顆脈衝星，相當同一時期、國際上所有射電望遠鏡發現脈衝星總數的5倍以上。在星際航行、宇宙起源與演化、地外生命探尋等領域，「中國天眼」屢建奇功，成績有目共睹。
唯有「觀天巨目」，方能洞悉渺渺星河。宇宙於人類，未知遠大於已知，而天文學又是高度依賴觀測設備的科學，目及「光年之外」的大國重器，無疑極大拓寬了人類的「視界」。以這次重大發現為例，探測結果表明，在遠離「斯蒂芬五重星系」中心的外圍空間，存在大尺度的低密度原子氣體結構，尺度比銀河系大20倍。有專家認為，這挑戰了星系及其氣體在宇宙中的演化的研究，「現有理論很難解釋，為什麼在如此漫長的時間裏，這些稀薄的原子氣體仍沒有被宇宙空間中的紫外背景輻射電離。」
誰能看見遙遠的未來，誰就能更主動地把握現在。正因覺宇宙之無窮，每一次發現都彌足珍貴，每一「小步」都意義重大，「中國天眼」有這樣「積小步為大步」的底氣——理論上，它能接收到137億光年以外的電磁信號，這個距離已接近宇宙的邊緣。2021年3月底，它正式對全球開放。這必將凝聚更多人類智慧，在地球上看得更遠。無獨有偶，中國第一顆暗物質粒子探測衛星「悟空號」最近也傳來捷報：藉助它的觀測數據，研究人員發現了宇宙線能譜新結構。而這項挑戰了經典的宇宙線傳播模型的發現，同樣是基於國際合作。
事非經過不知難，成如容易卻艱辛。「中國天眼」的英文縮寫恰好是「快」——在射電天文領域，我國從追趕狀態發展為領先世界20年，展現了自主科技的「加速度」。但「快」的背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久久為功。事實證明，核心技術買不來，發展終究靠自己。從預研到完成，沒有現成經驗可鑒，光選址就花了13年，近百名科研工作者前赴後繼，「中國天眼」的豐功偉績，本身就是一次直面未知的偉大探索。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未來已來，屈原在《天問》中的千年之嘆宛然在耳。為著「心中的定律」，人類必將一直驚奇於「頭頂的星空」，將足跡踏遍廣袤天地。
【作者】 高維
南方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