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河北一位80多歲高齡的老中醫,醫術了得,在當地有着相當不錯的口碑,頗有名望,結果卻遇上了一位十分「難纏」的患者,只是因為老中醫在給這位患者把脈時留下了輕微的指甲印,就被患者當場索賠2000塊錢。
老中醫當即承認錯誤道了歉,可是那名患者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一直在那喋喋不休的講着他的大道理,甚至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要2000塊錢賠償一點都不多,不賠自己就投訴去。
這位患者是名男子,看模樣年紀也不小了,長得還挺面善,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居然能做出如此光明正大訛人的事情來。
小小的指甲印
故事發生在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診室里,主角是一位八旬老中醫,醫術精湛,是醫院返聘回來的「寶貝疙瘩」,慕名而來的患者,常常把他的診室擠得滿滿當當。
而老人搭上患者的手腕,專心體會脈象的細微變化,病人的脈太沉了,要重按才能摸到,但是他忘了他沒有剪指甲,就是這略長了一點的指甲,在男子手腕上,輕輕划出了一道淺紅色的印子,那印記,淡得像蚊子叮咬後的痕迹,恐怕吹口氣,幾分鐘就能散得無影無蹤。
可男子不這麼想,他猛地縮回手,彷彿被針扎了一般,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場本該在幾句體諒中消弭的小插曲,就這樣硬生生拐向了「賠償兩千塊」的岔路口。
面對男子氣勢洶洶的質問,老中醫沒有半分辯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對方手腕上的紅印,語氣里滿是歉意:「是我的疏忽,對不住,我這就去剪。」
一位八十歲的老人,當著一屋子人,如此坦然地認錯,這份謙和與誠懇,換來的卻不是海闊天空。
怨氣不止是指甲印
男子的火氣,顯然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澆滅的,他沒再揪着指甲不放,話鋒一轉,抱怨起了這次看病的開銷,他對着圍攏過來的醫護人員,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我這次看病,光中藥就花了三千六百九十塊!」
他似乎覺得這個數字本身就充滿了委屈,緊接着,又拋出了自己的「換位思考」邏輯:「我要是差你們醫院九塊錢,你們能讓我把葯拿走嗎?肯定不能吧!那我這手腕被划了,要兩千塊錢,多嗎?」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原來癥結在這裡,那道淺淺的指甲印,不過是個由頭,真正讓他耿耿於懷的,是那張三千多元的藥費單,他或許覺得,自己花了「大價錢」,就應該享受到完美無瑕的服務,任何一點微小的瑕疵,都足以成為索賠的籌碼,指甲印,就這樣成了他情緒的宣洩口,和試圖挽回「損失」的工具。
指甲印「殺了人」
眼看「藥費邏輯」沒能說服眾人,男子索性豁出去了,拋出了一套讓人瞠目結舌的歪理,他指着自己的手腕,對着試圖調解的年輕醫生和老中醫的兒子,開始「上綱上線」,「傷人哪還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他振振有詞,彷彿自己是法理的化身,「就算是過失殺人,也得判死刑啊!這不是一個道理嗎?」
整個診室,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類比震住了,一道隨時會消失的紅印,竟然被他直接等同於一條人命的消逝。
老中醫的兒子又氣又急,當即反駁:「過失殺人跟故意殺人量刑能一樣嗎?您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道理!」有力的駁斥,換來的卻是對方極度的不耐煩。
男子似乎也懶得再「辯經」,他再次亮出那個已經快要看不見的「傷口」,粗暴地打斷對話:「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這事兒怎麼解決吧!」那架勢,彷彿他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手握絕對真理的人。
最終,醫院方面給出了明確答覆:您要去投訴,我們全力配合,主管部門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而男子撂下一句「我去報警」,轉身離開了。
2000塊是妥協還是硬幹到底
在男子離開之後,老中醫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疲憊,他叫住兒子,低聲說:「要不……就給他吧,兩千就兩千,別再鬧了。」老人家一輩子信奉「和氣生財」,在他樸素的觀念里,這可能就是花錢消災,用錢來撫平一場無妄的爭執。
然而,他的兒子和在場的其他醫護人員,堅決地攔住了他,「爸,這錢絕不能給!」「這不是錢的事,是理的事!今天給了他,明天就會有更多人有樣學樣,那我們醫院還怎麼開下去?」大家的態度很明確:這不是疏忽,這是訛詐,面對這種無理取鬧,退讓一步,就是對歪風邪氣的縱容。
一個想息事寧人,圖個清靜,一群人卻要堅守原則,捍衛底線,這短暫的爭執,比之前與患者的對峙更讓人五味雜陳,它照見的,是兩代人、兩種不同處事哲學間的碰撞,老人的妥協里,有無奈有心累,也有一種歷經歲月後的淡然,而年輕人的堅守里,有憤怒有不甘,更有一種不向荒唐低頭的血性。
網絡上的法庭
這起事件,毫無意外地在網絡上炸開了鍋,視頻和文字,將診室里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表情都放到了億萬網友的顯微鏡下,輿論幾乎一邊倒地站在了老中醫這邊,無數網友為這位八旬老人感到心疼和不平。
「八十多歲還堅持在一線看病,這是什麼樣的奉獻精神?就為了一道紅印子,至於嗎?」
「這哪裡是維權,分明就是敲詐!不懂感恩,還倒打一耙,寒心!」
那句被反覆提及的「我承認我錯了」,更是戳中了無數人的淚點,人們從這句簡單的話里,讀出了一位長者的謙卑,也讀出了一位醫者面對無理取鬧時的巨大無力感。
當然,也有一些理性的聲音指出,作為醫生,保持指甲清潔是職業規範的一部分,老中醫確實存在疏忽。
話雖如此,但一碼歸一碼,這份小小的疏忽,與那兩千元的巨額索賠之間,隔着一條無法逾越的邏輯鴻溝,男子聲稱要去報警,故事到這裡似乎按下了暫停鍵,至於官方的裁決,或許尚在路上,但在人心的天平上,砝碼早已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