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前激烈的俄烏戰爭中,俄羅斯方面又取得了阿夫傑耶夫卡戰役的勝利,同此前著名的巴赫穆特戰役一樣,這也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城市攻堅戰,雙方都打得很艱苦,因而舉世矚目。現在,這場戰役終於以烏軍撤退俄軍成功拿下堅城而告結束,所以,人們所關注的,不但是這場戰役本身之勝敗得失,進一步更關注俄羅斯新的勝利將對整個戰爭產生怎樣的影響與作用。現在,俄烏戰戰爭湛湛打滿了兩整年,阿夫傑耶夫卡戰役真的能成為俄烏戰爭的轉折點嗎?
有些人認為這場戰役具有決定性意義。他們說,在美西方援烏走向疲弱頹勢下發生這樣一場重大失利,將極大地影響戰爭形勢與戰場態勢。阿夫傑耶夫卡是烏克蘭方面多年苦心經營的堅固堡壘,連這樣的堡壘都守不住了,今後更難守住其它地方。並且在阿夫傑耶夫卡這段戰線被突破之後,幾百里範圍內烏克蘭已無險可守,俄羅斯必將大舉反攻,俄烏戰爭將就此發生轉折性的變化。為此,一些人紛紛開始展望預測俄羅斯下一場進攻以及重點指向的目標據點,有的說將進軍哈爾科夫,有的人則認為將兵鋒直指敖德薩尼古拉耶夫等出海口,要打通俄羅斯與摩爾多瓦之間的聯繫等等,儼然乎勝利的天平已無可置疑倒向俄羅斯這一邊,今後將一個勝利接一個勝利似的。
我們說,這樣的估計未免失之偏頗,今後的戰爭形勢與戰場走向卻未必如此樂觀。
就阿夫傑耶夫卡戰役本身來看,這確實是俄羅斯方面所取得了一次勝利,俄軍攻佔了一個重要的軍事堡壘,突破了烏克蘭既設的堅固防線,有效地改善了頓涅茨克的防禦態勢,鼓舞了前線將士的信心與士氣,這些都堪稱是對俄軍有利的因素。
但與此同時還必須看到,具體到這場戰役消滅烏軍多少有生力量,則不得而知。戰爭中這一點十分重要,得到一座空城的意義遠遠無法同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相提並論。正如人們所觀察到的那樣,在這場戰役中,俄羅斯依然沒有對烏軍達成包圍、全殲的目的,同以前的戰役一樣,實際上又搞成了「圍三缺一」的尷尬局面,實際還是打成了一場擊潰戰。這也就意味着,烏克蘭方面在頑強堅守了長達3個月後,成功實現了撤退。就這一點而言,烏克蘭方面完全有理由將這場戰役稱之為自己的勝利。而俄羅斯方面居然還能讓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撤軍,不能不說戰術上的嚴重失敗。所以,這個世所矚目的阿夫傑耶夫卡戰役,還是在拼消耗,仍然屬於那種「傷其十指」卻「不如斷其一指」那種不尷不尬的勝利,對改變戰場力量對比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相比于軍事意義,這場戰役的政治影響倒是比較突出。在烏克蘭方面,澤連斯基當局正在拚命爭取國內外的支持,面向國外,要爭取美西方更大規模的援助,面向國內,要穩定民心軍心,平復因為戰爭不利而帶來的騷動。在這個時候又遭遇這樣的失敗,顯然是雪上加霜一般,對內對外都構成一場危機;在俄羅斯方面,普京總統即將迎來大選,這時送上一份軍事勝利的厚禮,無論如何也屬於錦上添花了,使得普京在政治上處於更加有利的地位。
總體上說,轟動一時的阿夫傑耶夫卡戰役軍事意義不大,政治影響不小,這就是戰場戰役的真實面貌。
因此,阿夫傑耶夫卡戰役難以影響俄烏戰爭的總體進程。到2024年2月24日,這場戰爭已經打滿了二年,但依然沒有走出消耗戰的泥潭,雙方還在拼消耗,還要在持久的戰爭中繼續激烈地去爭奪戰場主動權與戰爭主動權。
在爭奪戰場主動權方面,種種跡象表明,烏軍的士氣依然可觀,並沒有因為巴赫姆特、阿夫傑耶夫卡等城市要點保衛戰的失利而遭受明顯的重創,兩場戰役中烏軍放下武器、放棄陣地的現象十分罕見,這說明烏軍的戰鬥意志依然相當堅定。在這樣的背景下,今後烏軍再度發起大規模反攻的可能性不大(當然不排除發起局部反攻的可能,特別是偷襲式的反攻),但進攻不足防守有餘,烏軍完全可以堅守紅軍城、斯拉維揚斯克、克拉馬托爾斯克等一系列要點,更不用說像哈爾科夫、敖德薩這樣規模巨大的城市了。
這也就是說,擺在俄軍面前如同巴赫姆特、阿夫傑耶夫卡等樣的要點還更多、更大、更堅固。按照目前這樣的作戰樣式推進,俄軍將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推進到第聶伯河一線,更不用說再度兵臨基輔城下了。這裡不妨順便說一句,在筆者看來,現如今俄軍仍然沒有學會如何進攻,其軍事藝術水平比之衛國戰爭前輩差得不可以道理計。
在爭奪戰爭主動權方面,無論是澤連斯基當局也好,還是美西方集團也罷,迄今為止他們都沒有放棄通過戰爭壓垮俄羅斯和搞掉普京政權的企圖,更不用說甘於戰爭失敗讓俄羅斯佔上風取得優勢了。因此,美西方不會放鬆對烏克蘭的支援,將繼續全力為澤連斯基當局輸血打氣。最新的消息是,拜登當局正在推動600億美元的援烏預算,而澤連斯基則已從德國、法國和英國分別得到75億美元、32億美元和31億美元的2024年援助承諾,這幾個國家還分別同烏克蘭簽署了為期10年的安全協議。這也就是說,俄羅斯以一國之力對抗整個美西方集團的局面依然如故,總體上將俄羅斯依然處於孤立被動的戰略困境之中。
所以,儘管在過去兩年的戰爭中俄羅斯取得了一系列攻堅戰的勝利,譬如馬里烏波爾、巴赫姆特、馬林卡,以及此次的阿夫傑耶夫卡等,但今後還有更多更大的攻堅戰等在前方的道路上,此路漫長艱難,遙遙無盡期。
要問,這樣的事情同中國有怎樣的關聯嗎?簡單地回答就是,俄羅斯的進攻越猛烈,中國所承受來自美西方的壓力就越大,僅僅拒絕向俄羅斯出售武器遠遠滿足不了美西方的胃口,他們一直在強烈要求中國應按照美西方的要求辦,應該也必須在所有方面都為美西方的全球戰略利益服務。
所以,阿夫傑耶夫卡戰役無疑是俄烏戰爭雙方攻防戰中的一個重要節點,但卻構不成什麼轉折點,俄烏戰爭還要曠日持久地發展下去,距離結束依然遙遙無期。
註:本文作者為「秦安戰略智庫」核心成員張志坤,為本平台原創作品,祝願大家攜起手來,遏制霸權,一起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