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美國政府發佈了2022版《國防戰略》、《核態勢評估》和《導彈防禦評估》三個國防文件。與往年的版本相比,今年的這三個文件做了重大的調整,總體而言,按照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的定性,這是將中國列為首要對手,處處針對中國,並且公然對中國進行核訛詐。
(中國的東風-41洲際彈道導彈)
2022版《國防戰略》是總體的指導文件。實際上,這個文件本應該在6個月前就發佈,但是俄烏衝突的爆發讓美國政府推遲了發佈時間。按美國媒體的說法,這是為了評估俄羅斯對美國及其盟友的威脅程度。隨着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戰場上遭受一系列失敗,美國政府似乎得出了結論:美國的長期「威脅」不在俄羅斯,而在中國。
上一版《國防戰略》寫道:「我們擔心俄羅斯,也擔心中國」。今年的這份文件標誌着美國國防戰略的一個重大轉變:在過去十多年專註於中東反恐之後,美國將轉嚮應對與中國和俄羅斯的大國競爭。而2022年版文件對這一框架做了調整:將中國列為美國「緊迫的挑戰」,俄羅斯被列為「緊急而尖銳」的「嚴重威脅」,而朝鮮和伊朗則緊隨其後。為了實現「領先於中國」的目標,該文件列出了三個優先事項,但是整體描述含糊其辭:
第一,指出「綜合威懾」是美國國防戰略的基石,呼籲美國軍方在所有領域、戰區和衝突範圍內與其他美國政府機構、國際盟國和合作夥伴無縫合作,以期有多種選擇來「遏制敵人的侵略」。
第二,推進軍事行動和各種倡議,旨在隨着時間的推移來完成美國國防部的戰略優先事項,例如組織演習,讓美軍訓練如何在「大國衝突」期間進行動員和保障後勤。
第三,呼籲「建立持久的優勢」,包括五角大樓內部的改革,比如對人力的投資、改進採購流程以及使美國軍事基礎設施在氣候變化面前更具彈性等。
(中國的彈道導彈核潛艇)
這些模糊的措辭受到了許多美國媒體和專家的批評,因為它並沒有給出任何實際的行動計劃和時間表。但是這份公開的《國防戰略》文件是非機密版的,還有一份機密的版本只有美國國會議員才能閱讀。因此不排除機密版的文件上有具體的計劃。但是我們需要留意的是,「反介入/區域拒止」或「A2/AD」一詞再次出現。在奧巴馬當政期間的《國防戰略》經常使用這個詞彙,是針對解放軍東風導彈實力以及對第一島鏈打擊能力的增強而專門提出的概念,在特朗普執政時期,這個詞基本被放棄。然而現在它再次出現,並且在「部隊規劃」章節中,要求美國軍方開發能夠減輕對手A2/AD能力的概念和能力,包括「能夠在對手射程內穿透對手防禦」的武器。
(軍迷畫的轟-20隱形戰略轟炸機想像圖)
我們需要更加關注的是2022版《核態勢評估》。這份文件建議取消特朗普政府在上一版《核態勢評估》中增加的「戰斧」艦載核巡航導彈,並且「由於能力越來越有限,維護成本不斷上升」,呼籲將B83-1重力核炸彈退役,但是要保留由俄亥俄級彈道導彈核潛艇發射的W76-2低當量核彈頭,把它們安裝在「三叉戟D5」彈道導彈上。但是這些細節並不是重點,我們需要關注的重點是:這份文件公然聲稱中國的核武庫將成為美國的「生存威脅」。
美國媒體評論稱,在過去長達70多年的歷史中,美國政府使用「生存威脅」這個詞來描述的敵人只有一個:前蘇聯/俄羅斯。然而,在2022版文件中這個詞被用在了中國的核武庫上。文件公然聲稱:「未來幾年,中國的核選擇範圍將擴大,有可能採取更廣泛的核戰略來實現其目標,包括核威懾和有限度的首先使用核武器。」
(高超音速導彈將成為我國突破美國導彈防禦體系的殺手鐧)
文件稱,中國希望在2030年以前擁有至少1000枚可運載的核彈頭,並稱解放軍可以將這些核彈頭用於「威懾目的,包括對美國在此地區的盟國和夥伴」。而美國的反應則是:美軍將「保持非常高的核使用標準」,但不排除使用核武器來報復對美國本土、海外美軍或盟國的非核戰略威脅。拜登在2020年的總統競選中承諾,美國的核武庫應該只用於威懾或報複核攻擊,但是遭到了美國「鷹派」政客的抨擊和反對。因此這份文件稱,拜登政府審查了過往核政策並得出結論,「鑒於競爭對手正在開發和部署一系列非核能力,可能會對美國和盟國造成戰略層面的損害」,核武器「不首先使用」和「唯一目的」政策將導致不可接受的風險水平。
這意味着,美國有可能在未來與中國或者俄羅斯的常規軍事衝突中,首先使用核武器進行攻擊,這是從國家戰略層面對使用核武器進行自我「鬆綁」。對此,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記者會上指出,這就是在搞核訛詐,並且強調,中國有能力、有信心維護國家安全利益,美方的核訛詐嚇不倒中國。
其實在抗美援朝作戰期間,美國政府就對中國發出過核訛詐,最後的結果全世界有目共睹。如今才過去了70餘年,美方這麼快就忘了當年失敗的教訓了?
值得關注的是,中方近期強調要建立「可信的戰略威懾力量」,這與我們過去強調的「最低限度核威懾」政策已經有所不同。這表明,我們也將加強戰略核力量建設,反制美國的戰略冒險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