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霧霾、地震加上帝星下移!野史記載的明末天象有多離奇?

大家好,我是以史為鑒。

對於文史研究者和文史愛好者而言,野史一直是正史的有益補充,但是野史中也蘊含著太多的不可信因素,需要研究者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尤其是明、清時期的歷史,明代因為官方管控松,導致明代野史太多,充滿大量的臆測、編造內容;而清代則因為皇室大搞文字獄,又導致野史太少。

故史學大家梁啟超直接總結過:「治明史者常厭野史之多,治清史者常感野史之少。「

但是有一本民間奇書,因為作者親歷了明清換代,記載了太多明朝末年的歷史,作者一度被投入監獄。但是機緣巧合之下,這部奇書被藏在牆壁夾層中,歷經整個清朝後人都沒敢公布,直到辛亥革命爆發,清朝滅亡之後,這部奇書才得以公開。

這就是明末清初查繼佐私修的紀傳體史書——《明史》!因為作者被文字獄牽連,於是乾脆以「獲罪惟錄書」而署書名,因此這部奇書也叫《罪惟錄》。

本期@以史為鑒 就跟大家聊聊這部奇書中記載的明代滅亡當年,也就是崇禎十七年中,記載的神奇天象,供大家一樂。

一、大風霧霾+地震

根據《罪惟錄》的記載,在崇禎十七年正月初一,大明帝都北京突然爆發大風霧霾天氣。

當時官方欽天監經過占卜表示,這個天氣非常不祥,因為大風從乾位吹起,這是預兆着「暴兵破城」!

而且同月之中,鳳陽還發生了地震。

鳳陽是什麼地方?是大明太祖朱元璋的老家,是大明的龍興之地,也是大明的三都之一。鳳陽發生地震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果然,就在這崇禎十七年正月初一,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了大順王朝,改年號為永昌。

崇禎十七年甲申春正月朔,大風霾,占曰:風從乾起,主暴兵破城。鳯陽地震。——《罪惟錄》卷之十七

二、大風沙+輿桿折

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順政權後,二月初二開始渡過黃河東進攻略山西,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就打的山西郡縣望風而降。

二月初五,李自成就佔領太原,俘虜了晉王朱審烜;隨後又攻佔彰德府、懷慶,在這裡的趙王朱常㳛被殺,鄭王朱翊鐸不知所蹤,明軍一觸即潰。

眼看山西不保,在北京的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李建泰坐不住了,他本來就是山西曲沃人,於是就跟崇禎帝說,他願意去山西老家散盡家財招募士兵,替大明收復山西,鎮守京畿西南。

看到危難時有人主動請纓,崇禎非常高興,於是跑到祖廟祭祀一番,又賜給李建泰節鉞,讓他有先斬後奏之權,然後還在正陽門組織規模浩大的踐行活動。

崇禎親自賜給李建泰三杯酒,還跟他說:請先生快快行動,如朕親行!

但是在李建泰出師當天,北京又颳起大風沙,官方機構占卜說:這預兆着不利於行軍。

有了大風沙這還不算完,李建泰坐着轎子剛出正陽門沒走多遠,轎子的杆子就斷了,這也是很不好的預兆。

果然李建泰剛走到涿州,他帶領的軍隊已經逃散了三千多人,只剩下五百多人跟着。這個時候又傳來他老家曲沃淪陷的消息,這下李建泰指望老家的家財提供糧餉都沒有了指望。

李建泰帶着幾百人在亂世中也起不了啥大作用,後來被李自成所俘虜。

閣臣李建泰籍山西,自請傾家飽禁旅,西堵固畿南。帝為告廟,授莭,餞之正陽門,賜巵酒三曰:先生疾徃,如朕親行。是日大風沙,占曰:不利行師。建泰行不數步,輿桿折。——《罪惟錄》卷之十七

三、帝星下移

到了崇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的大軍已經連續攻克宣府寧武關,山西總兵官周遇吉陣亡。

而駐守重鎮大同的鎮朔將軍、大同總兵官姜瓖看到李自成大軍直接獻城投降,代王朱傳㸄被起義軍所殺。

到了三月十五日,大順軍隊已經抵達北京的門戶居庸關,而在此鎮守的監軍太監杜之秩、總兵唐通不戰而降。

十六日,大順軍隊已經勢如破竹一路南下佔領昌平、抵達沙河,明代帝陵都被焚燒。

十八日,大順軍隊已經包圍了北京,此時保衛北京的京營雖然還有五萬人,但是氣勢已無,大順軍當天就佔據了北京外城。

此時欽天監跑過來跟崇禎帝上奏,天象顯示「帝星下移」!

此時的崇禎已經毫無辦法,最後決定放棄東北寧遠,讓吳三桂王永吉趕緊帶兵來救駕。

欽天監奏帝星下移,詔棄逺,徴吳三桂、王永吉以兵入衞。——《罪惟錄》卷之十七

只可惜現在再下詔,什麼都來不及了。

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崇禎和太監王承恩在萬壽山自縊身亡,明朝滅亡。

查繼佐是明清之交的親歷者,他還是江南地區抗清的組織者,曾經在明魯王麾下任職,他在撰寫這部《罪惟錄》的時候,一部分是自己親歷,一部分是採訪調查。

在清朝嚴酷的環境中,查繼佐歷時29年,終於秘密整理成這部著作,成書後就藏於複壁,秘不示人。後人為了避禍,對於原稿中的「建奴」、「滿洲」等詞都多有塗改,對於南明政權年號還塗抹,加「偽」字。

一直到辛亥革命清朝滅亡後,這部著作始見於世,藏於吳興劉氏嘉業堂。1936年,商務印書館據該藏本影印出版,世人才得以一睹真相。

查繼佐是海寧查家的代表,也是金庸的祖先之一,金庸在小說中也寫過自己的這位祖輩。

雖然《罪惟錄》記錄的事件之間還有自相矛盾之處,取材間有道聽途說,失於考核處。但總起來說,此書大醇小疵,終不失為一部有價值的史書,可以補正三史的缺失。